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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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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安抚父母和诗织睡下已经三点多,征臣坐在客厅里缓缓,想着他可能错漏的点,想着接下来可以挪开的日程,满满的疑惑,父母年事已高却不是什么头脑不清醒的人,他们却已然忘却那行人的长相特点,除了带出来的一张记录混乱的纸,便只有带着血迹的和服可以证明,弈出事的时候,他们在场,别的却是不能。
送他们来回的那个司机,那个陌生人,有刚出来的尸检报告作证,证明此人五天前死亡,家属报案后一直未寻到人,那开车是怎么回事?
现在的技术可没有先进到无人驾驶,还不出事的地步。
若是机械设置,回来的一路上也不是没遇上红绿灯,不是没有弯道匝道,是怎么做到完全遵守规则,不让人发现的情况下抵达的?
若是有人代驾,那是怎么抹除痕迹的?
又是怎么让人无从发现的?
监控录像也有问题。
来回往返,几个小时,那么多个路口,半点监控留下的痕迹都没有,抹除得太过干净了,巧合得也太令人不安了,征臣实在想不到对方这么大费周章的理由,对方的目标真的只是弈吗?
出事的人,在场的人也有问题。
将他的父母作为诱饵使弈上钩?
这个组合,放哪里都怪异得很。
正常人怎么想,这件事的双方身份都该颠倒一下,弈作为人质被抓,受到威胁的祖父母因爱孙心切,前往营救谈判,这似乎才通顺。可事实就是,对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弈,弈这孩子,很明显也知道对方的存在,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只是不知道对方将家里人扯进来了,那也就是说,他们此前接触到了不止一次。
可一直在进行箐英教育,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家学习的弈,是什么时候和对方接触的?他安排的人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发现?
这也是问题。
对方是从什么渠道接触到弈的?
再就是通话记录。
通话记录显示是他打的电话。
那更不可能了。
他那会正在开会,商谈接下来的业务方案该如何执行之类的,手机全程静音,没有拨出过,那记录是怎么回事?他的手机上记录时间和弈手机上的记录时间完全一致,且正好是他在忙的时候,与信息错过,会议延长又致使他得知消息的时间晚了,看到信息,意识到出事,连连回拨的时候已是父母接的电话了,错过的时间太长了。
……
找出种种疑点,指出其中的问题。
征臣却更困惑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的目的。
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到现在也没有消息通知...
征臣烦躁的往沙发上一靠,满脑子都是弈的模样,从小时候到现在,模样生动可爱,聪明伶俐,乖巧,有时又体贴得让人心疼,独立,善于解决问题,自小就没怎么让家里担心过...
征臣猛的一顿,等等...
独立?
以往不觉得,此时想起来,征臣觉得哪哪都不对劲,正常孩子会下意识靠自己解决问题,而不是选择向父母寻求帮助吗?
弈的独立和对征十郎的照顾迁就,有没有可能是她母亲造成的原因?虽见面不多,名义上又是姑侄,但血缘上的关联,为数不多的碰面,还是让征臣心里牵挂,担心会出什么意外,再也是,有些事情,有时候很难说的。
征臣知道自己不应当想这些有的没的,偏就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去回忆那些细节,他是真的将弈当成自己的女儿养的。
自己的,没想过还回去的那种。
诗织也知道。
一开始,他们还在担心这会对弈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产生不好的影响,从未提起过,后来的体检中发现血型配对得上,验血输血没什么问题,只要不做亲子鉴定,基本不会被发现后,夫妻两个就更没打算提了。
征十郎出生后,圆圆满满的凑在一块,子女成好,若不是今天突然想起,征臣几乎忘了弈不是他和诗织亲生的事。
弈的出事有可能与弈的生父生母有关。
这个因素被他们忽略了。
从一开始。
可想到了,征臣也没觉得这对找到弈有什么帮助,生父不知道是谁,名字外貌特征性格,没有一项是知道的,完全空白;生母是他妹妹,目前在国外拓展业务,开发和组建新的关系网,为新项目忙到没私人时间,没空搭理他的地步。
就这能提供得了什么有用信息?
起身倒了杯酒,征臣靠着沙发背,看着茶几上为数不多的东西,努力冷静的去找寻线索和原因。
弈还在等他们去救她。
想着想着...
座机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打断征臣的思绪,快步走过去接起,是神奈川那边的医院,电话里询问是不是赤司宅,请派人前来确认一下伤者的身份,是不是赤司弈本人?征臣握着电话的手一紧,刚挂电话准备出门,继而接到来自警方的电话,电话里询问赤司弈是否在家?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们是否有怀疑的对象?失踪前有什么征兆?...之类的。
征臣抿紧了唇,僵硬的站在那。
听对面再问一遍,征臣机械的回复着信息。
这么一拖,几乎都醒了。
这时候,征臣难免庆幸征十郎去参加竞赛集训,不在家中,略略商量,留下母亲和诗织在家等,以避免错过其他信息,又方便应对意外状况,征臣与父亲匆匆赶往医院,紧张又迫切,希望找到的人是弈,但也不希望出事的人真是弈。
火急火燎的,情绪十分不好。
而被认为抢救中,紧张异常,争分夺秒的手术室里,森欧外笑眯眯的和弈商量着小洋裙的数量和写真的事,旁边的尾崎红叶分毫不让的提及和服和写真的事,大有一种‘你别回去了,□□养得起’的意思在里面,讨价还价的无赖样,完全认不出这是□□本黑的主要成员,旁边的精致欧洲古典风中年人还在那悠哉悠哉的给弈榨果汁,递小蛋糕。
“比起这些事,我更想知道,你们亲自来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弈靠着冷冰冰的手术床,从旁边的盘子里拿樱桃来吃,模样悠闲自在,失去眼睛对她似乎没有任何影响,行动自如得令人诧异“你们的脸太有辨识度了,服装也是,赤司或许一时没察觉,事后的调查,你们准备怎么应对?”
“应对嘛?”
森鸥外歪歪头,满不在意的又提起了另一件洛丽塔小裙子的事,照写真和穿小裙子的时间日程,还有定制新的小裙子的事,不时还把爱丽丝和弈拉在一块对比,恍若置身天堂,让猫又实在火大。
就是因为这个!
她才不希望弈在十二岁之前见森鸥外,过了十二岁就安全了!
这混蛋!
猫又忍不住磨牙。
红叶听到声音却像找到了帮手,拉着猫又来和森鸥外抗争,明明是和服比小裙子好看,像弈这样的和风美人就该穿和服,艳丽的,明媚的,温婉的,森系的...看五官,隽秀精致,看身材特点,完全满足亚洲审美的白细小,再看发质和其他特点,红叶的心都要给融化了。
而且...
红叶暗自庆幸森鸥外的爱好的年龄界限,过了那个界限,她就无需担心有人和她抢了。可能争取的,她还是得争取,万一呢?
她总能有收获的。
...猫又木了。
弈侧了侧脸,看向猫又的方向,一点也不意外她的反应,若她知道森鸥外对范围界限内的女孩子是这个性格,她是不会找这位帮忙扫尾,顺带帮忙安排医疗方面的事的,空档是腾出来了,行事暂时是方便了,可麻烦似乎也没少多少。
看起来似乎不多,但可操作的数量上,能做的那可就多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选择了就得对选择负责啊,不能因为合作方的喜好而临时改变主意吧?
森鸥外只是喜好特别了点,其他的,办事上,弈觉得还是很好的合作对象,那这一点点,短期内会影响到她的喜好也无伤大雅吧。
就这样吧。
读到弈想法的猫又深深看了她一眼,默默自闭了,她不该因为自己的恶趣味而不告知弈的,发展到这一步,她也没办法收场了。如今只能盼着那对互相打磨中的钻石能救个场,给森鸥外找些事做吧。
坑者,恒被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