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白发染尽千堆雪》有栖川平藏子

33、月夜

　　异能开业许可证在手，而经历了龙头战争胜利的港口黑手党无疑已经成为了横滨市势力最为强大同时又“合法”的黑手党集团。
　　是夜，寂静无人郊区的仓库里。“这是德国产MP5冲锋枪，你们验收一下吧。”
　　“哦？据我所知前天港口的到货可是有50架呢，现在怎么只有30架？”
　　“你怎么知道，你听错了吧我们就只收到了30架。”
　　“不对啊，验货单是boss亲自交给我的。”
　　“啧死丫头……”“罗生门！”
　　西港负责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黑兽爪牙贯穿了胸膛，瞬间对面火力四起，我和芥川也纷纷发动异能力攻击。
　　银色利刃划过苍白的脖颈，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我半边雪白的衬衫，手拿匕首的同伴从身后划上我的胳膊，却被反手斩来的日本刀切断了手臂，大声惨叫着另一刀也补进心口。
　　飞起的领带被人从侧边揪住，枪口冲前额伸过来时却忽略了下方，日本刀从那人腰间狠狠劈下，霎时鲜血飞溅。我一把扯了碍事的领带，这衣服还是一如既往的麻烦。
　　芥川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黑漆漆的大衣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有我狼狈得似乎是打翻了油彩。抬手擦擦侧脸溅上的血迹，却已经风干全部糊在了脸上擦不掉，我也浑然不介意，就这么一副凶杀现场的架势信步走出了门。
　　我和芥川都没开车，这就尴尬了。
　　黑色的物件袭来，我下意识伸手挡了下，芥川的外套兜头罩下将我整个蒙了个严实，我钻出头看着少年单薄衬衫的荷叶边在寒风中扬起。
　　“你穿那么少没问题吗？我没关系的。”
　　芥川没出声似乎是想酷酷地插兜，可这才想起风衣脱给了我现在没有口袋，只好干咳了一声。
　　“就算是晚上也不可以，你就这么迫切地想上通缉令？”
　　我哑口无言。
　　也是，作为曾经的暗杀组，我是黑手党主要办事的几个人中为数不多没被通缉的了。要珍惜，嗯，说不定哪天还能扮演一个无辜少女来着。
　　我将外套裹好，和芥川就那么有一步没一步地往港口黑手党大楼走去，我们俩都住在总部。
　　横滨的港口污染少，天上的星星很亮，极亮极亮，可以清楚得看到北极星和它周围的几颗小星子连成一串，还有那夜空中最明亮的天狼星。
　　“芥川觉得现在过得怎么样？”
　　“恩？”
　　“现在啊，我们的‘新生活’。”我伸了个懒腰双手抱头，“这阵子可真是忙啊，不过乱子就要处理完了，港口黑手党可以清闲好一阵了。”
　　一步又一步，距离海边越来越近，港口黑手党就矗立在横滨的港湾。
　　天色未破晓，漫步到海滨。网里银鱼白，一寸照眼明。我在红叶大姐那儿曾经翻到过这篇俳句，现在用来似乎格外合时宜，于是芥川也睁大了眼，似乎是惊诧我何时变得如此文艺了。
　　“还不是最近净在做一些文书工作，芥川你也加把劲啊，别都推给我。”众所周知，港口黑手党任务完成后是要写报告的，我和芥川搭档，可芥川似乎非常不擅长，这工作自然就落在了我的头上。
　　“啊都这么晚了啊，天都快亮了。”
　　港口黑手党自然不像普通的职业可以朝九晚五双休日，当我们迈进办公室那层楼时，中也先生屋子里的灯还亮着，最近他也是格外繁忙。不过看他守在门口一脸无奈的下属，就知道中也先生一定是又喝了酒，喝得一定不少，说不定还喝到吐自己关在屋里说醉话呢。想想曾经一整晚的“混蛋青花鱼”我就一阵头疼。
　　我无奈摇了摇头，和芥川继续往前走去，黑蜥蜴不知是下班还是出任务去了，红叶大姐晚上一般是不在的，只是令我诧异的是顶层的首领办公室还亮着灯。
　　森鸥外这个萝莉控大叔丝毫没有作为首领的自觉，很少会有认真伏案加班的时候啊。
　　算啦算啦，看在还有任务报告的份上。我拐弯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换衣服，而芥川则去整理资料，接下来我们还要料理关于白天一起敌对势力袭击的事务。
　　我的办公室在大楼39层，没有必要我更是懒得拉上窗帘，脱下染了血的衬衫时我瞥了一眼窗外，今夜月亮正圆，只是天边已微微泛起白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