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双》凤岐

11、第十一章

　　红离、青流与范天魁在屋中修整了几个时辰，就起身往落日山而去。临走之前，红离走到无双面前，单膝跪倒在地，道，“公子，红离自幼生在腥风血雨中，过去五年平静的日子，让红离铭感于心。在红离心中，公子永远是公子。此次一别，红离也不知是否还有归期，若红离还能回来，还愿意跟随公子四海为家。若红离回不来……”她停顿了一会儿，向无双磕了三个头，“就请公子一切珍重。”
　　无双见红离去意已决，轻轻一叹，“红离你为何总是如此执着，生死由命，我们都应该看开了才是啊。”
　　红离淡淡一笑，只是起身，提剑往外走，口中道，“就是因为早已将生死至于度外，才更加无谓生死。公子，珍重。”
　　红离一走，青流和范天魁也起身告辞。
　　无双目送三人离去，心中有百般滋味，却也无从答话。他在屋外站了很久，风渐渐起了，他才起身走回到屋中，一进屋子，看到狐小白正坐在桌前喝茶。
　　无双先是楞了楞，然后一笑，道，“狐姑娘怎会又回来了？”
　　狐小白拨弄了一下胸前的长发，晃了晃身上的铃铛，眯着眼睛看着无双，“我只是很好奇，国士大人会怎么做。”
　　无双在狐小白对面坐下，也为自己倒上一杯水，道“我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又能做得了什么？姑娘说笑了。”
　　狐小白看着无双，似是有些不平，“红离为你出生入死，那个瞳目若不是为了救你，也不会染上剧毒，无双公子竟然见死不救，看来人言当不得真。”
　　无双也不反驳，只是轻轻地答道，“人言原就当不得真，我还以为姑娘不是喜欢听流言蜚语的人。”
　　听他如是说，狐小白挑了挑眉，“看来你是决心见死不救。”
　　“不是无双不救，而是无双救不了。”
　　“你说谎，”一抖手，一支飞镖从狐小白袖中射出，直奔无双的面门，无双本能的往旁边一闪，那支镖打空。紧接着，狐小白的皮鞭就倒了，这一下结结实实地打在无双的脸颊上。
　　血从无双的面颊上流下，狐小白见状也是一愣，“你为何不躲？国士无双，你究竟是什么人？”
　　无双并不答话，只是用指腹轻轻地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狐小白并没有下死手，伤口并不深，才一下的功夫血迹已干。无双看着自己指上的血色，沉思了一会儿，才转头，道，“我知道姑娘怀疑无双存心隐瞒，不肯相助，其实姑娘错了，无双如今不过是一个废人，纵有几分架势尚且还能唬人，也不过是强弩之末。即使我有心救红离他们，也是有心无力。”
　　“哦？公子的话有几分当真？”狐小白冷冷一笑。
　　“那姑娘的话又有几分是真？寒三界真的能知道瞳目的尸体吗？”无双看了看狐小白，竟然也沉下脸来。
　　狐小白脸色一僵，“你……”
　　只听无双又道，“寒三界虽然做得是天下人消息的买卖，可是他要一具尸体何用？若我们要向他买消息又何必劳师动众去闯三界渡头？姑娘你又究竟有几分真心？”
　　狐小白听完不再说话，脸色又阴沉了几分，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拿着软鞭点指无双，“无双，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既然全都知晓，又为何要红离去闯三界渡头？没想到，你尽然能够至自己人于死地。亏刚才红离还口口声声要与你浪迹天涯。原来，你不过是个薄情寡义之辈。”说罢，狐小白露出厉色。
　　无双没有答话，他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然后，转头看了看狐小白，“狐姑娘，我只是想告诉你，无双没法子办你要办的事。”
　　“你……”
　　“三个月前，我收到钱大哥的信，我知道你要找洛神白苗留下的怡情丹，所以你才故意给瞳目下毒，为得就是逼我拿出怡情丹。可是没有想到瞳目忽然被人劫走。你将计就计想让我将白苗门前的阵子破法告诉你，若我没有认错你给红离他们画的三界渡头的草图更像是白描的绝情阵。你为得就是让我告诉你生死之门在何处。若说有人心机缜密，无双自认不如你。”无双看着狐小白。
　　此时，狐小白咬着牙看着无双，半晌之后，她才冷冷道，“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要红离涉险？”一顺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弯刀。
　　无双看到弯刀冷冷一笑，“狐姑娘你要动粗？”
　　狐小白剑眉一条，“无双，是你逼我向你动武。”狐小白将长鞭交到左手，一手拿着弯刀。狐小白的弯刀盈盈地泛着古铜色的红光，刀锋掠过之处闪过幽幽地银光。
　　“明月弯刀？原来你是白花林主的弟子。”
　　“好见识，”她用弯刀指着无双。“无双，你到底把不把怡情丹给我？”
　　无双一笑，沉默了一会儿，又喝了一口水，才道，“姑娘何必动武。无双有一事相求。若姑娘答应，无双愿意把怡情丹双手奉上。”
　　“哦？说。”
　　“不知你是否能与我一同前往绝情谷。”
　　“你之前不惜牺牲红离的性命，也不肯拿出怡情丹，为何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
　　无双苦笑一下，“我也以为我能无情，姑娘不是说了，红离为我出生入死，瞳目也是为我才身受重伤，我若不救他们，岂不是猪狗不如。”
　　狐小白上上下下看了无双半天，才又道，“你此话当真。你真愿意把怡情丹给我？”
　　“无双从不食言。”
　　狐小白想了想，“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两人又再次击掌为誓。
　　击掌完后，狐小白一转身出了房间，道，“二个时辰后，我们绝情谷前见。”又扬长而去。
　　无双看着狐小白离开，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转身从包裹里拿出一把短刀，往怀中一放。接着，又从怀中又将那支短笛拿起，轻吹了一曲小调。
　　吹罢之后，才起身下楼。楼下伙计已经准备好了快马，一看无双下来，就迎了上来。
　　“客倌，刚才那位姑娘留下一匹马，说让公子骑了这马能够快些。”无双点点头，翻身上马，往绝情谷走去。
　　去往绝情谷的路并不远，无双骑着白马，顺着大路走了一个多时辰就到了绝情谷前。无双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到狐小白的影子，倒是谷前有一个茶摊，小伙计正在打盹。
　　“小二，来一壶茶。”无双轻叩桌板，小二赶忙迎了上来。
　　“客倌，马上来。”
　　现在正是七月的天气，正午当空有几分炎热，这小摊说来也是奇怪尽然摆在出入山谷之处。无双微微皱了皱眉，但却依然喝着小二端上来的茶水，顺口问道，“小二，你们怎么会在这人迹罕至之处摆摊？”
　　小二一听笑了笑，“这位客倌，你是外乡人吧！人人一听绝情谷的名字都以为是个人迹不止的地方，其实不然啊。这绝情谷里有一个大村庄，户主姓秦，里面住了上百户的人家，做得是山草的生意，是浅海镇的大户。只不过老秦家为人低调，不愿意多与人来往，所以别人都以为绝情谷里少有人烟啊！不过，我们掌柜的在这里开个茶摊，名义上是说给来往人一个方便，其实为了那些山里的好货，也和秦家庄的人做一些买卖。”
　　无双听完点了点头，皱了皱眉，心想，为何范天魁给他们的地图没有这个消息，难道地图有误？
　　无双在茶摊等了片刻，狐小白到了。她的面色并不和善，看到无双只是冷冷瞅了一眼，道了一句上马，两人便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