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记之十二秘宗》赵子华

4、青春野猫多情种

　　东方俊望向女孩匆忙的背影，优美的翘臀令人想入非非，回首的双眸迷醉沁心。如果，这是孤独的野猫寂寞太久，产生的幻觉。但是女孩丰腴修长的美腿，确是货真价实的存在。
　　其实，这个女孩蛮可爱，性格又开朗。身材高挑丰满，五官算是端正，若能适当打扮，修下边幅，也能令男人动心。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配鞍，三分长相七分扮。
　　东方俊品味着那句话‘若能一直在这世界我们定有机会。’女孩心思很费解，猜来猜去也不明白。既然说到‘定有机会’，那就等候机会，反正自己很随意不挑食。
　　细看那纸传单，页首是经书抄句‘Love never ends（爱是永不止息）’，下方一个醒目平面码。拿起掌机扫码，进入一个友信社交群。群组名称很挑逗很骚动：‘激情空间。’群内介绍却是莫名奇妙：‘极度空间，生死无界。神明信仰，善恶无规。’
　　附带一处软件下载提示，东方俊无视的略过，他只想先行进群，查看会有多少女生。简单填写资料，注册昵称‘黜墨归’。自觉蓄味十足，迫不及待发出消息：‘无聊的寻找爱情’。
　　无人搭理。或许，男的会觉得张扬又高调，女的会觉得攻击性太强。既然群攻无效，不如变换策略。东方俊开始翻阅群内成员资料，寻找目标，发起一对一攻击。很快寻得一个女孩，昵称‘加百莉’，写着一段个性的签名资料：‘诸神黄昏殇，轮回离生死。吾君几度还？结发共良时。相思苦，苦相思……’
　　东方俊双眼放光，竟然遇到一个发春缺爱的节奏，直接私聊：“加百莉？”
　　几秒后收到回复，只有一字：“嗯。”
　　“天使的名字，真好听。”
　　依旧一字：“呵。”
　　“联合大学的？”
　　还是一字：“嗯。”
　　东方俊希望能在最短时间，引发对方兴趣：“你好，我叫黜墨归。黜墨而归，离别红尘。回生所愧，遗憾佳人。你觉着意境如何？”
　　永远一字：“噢。”
　　“可否交个朋友？”
　　等待5秒，30秒，3分钟，15分钟……再无回应。成功完成一次骚扰，结局显而易见，猎物受惊逃跑。
　　网络聊天中，文字数量，跟对方的无聊程度是成正比，响应时间，跟对你的兴趣程度也成正比。如此推断，此时的加百莉，无聊等级不高，对某人的兴趣指数为零。
　　东方俊习惯失败，淡定失败。以他理解，每天寻找爱情就像每天拉屎，加油使劲用点力，拉不出来没关系，明天再努力。连续两次猎艳无果有些扫兴，看下时间，15时12分。估计今日申时桃花运不顺，既然如此，不如陪着大卫折磨一番篮球。
　　生命在于运动，运动消磨时间。不知不觉，晚霞红映天边，东方俊和大卫两个青春的野猫，谈笑之间擦拭着汗水，去往食堂。
　　碳基元集团是一个全球化、多元化的企业，汇聚全球各个国家地区的精英。所以，联合大学的食堂，融贯各式菜系和口味，每个食区都会匹配原宿装饰风格。优雅而静谧的西餐，温润而古典的中餐，甚至是狂野而原味的土著风味。
　　生猛海鲜，洋葱煎饼，奶茶甜品。每个人，可以根据数字钱包的位数任性选择。科技的进步，文明的发展，物品的交易很少使用一叠叠的钞票和一串串的铜钱，世界多国的印钞厂，数十年内陆续丢掉铁饭碗。曾经，遍及全球，传承千年的资深手艺——贼，不幸没落，小偷基本失业。
　　开饭，相对大卫而言，算是猎寻美女之外的第二兴趣。多年以来，大卫总结出一套吃饱吃好的理念，点餐过后，他兴致勃勃的说道：“盛饭讲究技巧，特别是在僧多饭少之时，总是很难吃饱。第一碗少盛一些，吃快一些，再盛第二碗时，窝中余饭较多，就要毫不客气的盛满饭碗。吃菜讲究谋略，先吃一片青菜，大赞美味。总有一些天真无邪的傻瓜，不会先去夹食荤肉，而是先行品味青菜，这时先将那块最大最好的肉肉，夹进自己的碗里。”
　　佛曰：一切皆有因果。大卫的高大魁梧，想必也是因果。
　　东方俊恍然大悟：“听君一席话，惊醒梦中人啊！回想往日跟你吃饭，我真是吃亏太多。你的成长得有多么艰难，方有如此高深的领悟？”
　　大卫苦笑：“嘿嘿~我是为你着想，习武之人，多吃斋少沾荤，有利气血贯通。”说着抬手作揖：“祝大侠早日打通任督二脉，天下无敌。”
　　东方俊诙谐道：“无敌是寂寞，可否配个美女？”
　　“我也配不到美女。来，先配个菜解下寂寞，嗯~油淋青菜味道不错。”大卫夹起一块肥美的大肉放进嘴里。
　　东方俊哪里还会上当，手中筷子赶紧伸向所剩无几的红烧肉，纳闷道：“奇怪？为毛把你吃饭吃菜的独门秘诀，相告予我？”
　　“哎，有求于你嘛。”大卫坦白：“我想认识一个女生。”
　　东方俊兴趣盎然：“谁？”
　　大卫不答反问：“下午，你在看台，对吧？坐在哪？”
　　东方俊：“坐在看台。”
　　大卫不爽：“废话！”
　　东方俊强忍不笑：“好吧，现在开始认真说话。”
　　大卫认真道：“坐你右边，第三个女生。”
　　东方俊回想当时人物：“丹凤眼的？那个鄂温克族的女生？确实不错，兄台有何想法？”
　　“我想认识她。”
　　“这句你已说过。”
　　大卫面露难色：“我……我害羞。所以请教你，可有适合脸皮薄的人，能用的搭讪妙计？”
　　“搭……搭讪还分脸皮薄和脸皮厚吗？”东方俊显些无语：“你……你可与她说话？”
　　“没有！”大卫回答干脆，但又觉得有失脸面，补充道：“她常来看我打球。”
　　东方俊鄙视道：“嘁！没毛病？”
　　“没毛病。”
　　“有毛病吧！确定是来看你打球？”
　　大卫强作自信：“反……反正我打球时，她都会在。我要进球，她都欢呼。”
　　东方俊更加鄙视：“你真怂，不愧是计算机系。我问你，眼神可有对视？”
　　“有的有的，有很多次，我……我能感觉到……眼中都有彼此。”
　　“还有眼屎？”
　　大卫郁闷的燥动：“能不幽默吗？”
　　“好，不幽默，给你祝福。”东方俊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样而矣？”
　　“不然如何？祝福是我最好的礼物，给我最好的朋友，没毛病啊。”
　　“你不愿见我相思成灾，日渐憔悴，脱毛落发，弄得寝室一地毛发吧。”大卫请求道：“大哥，帮帮忙，这是我的真爱。你脸皮厚，会哔哔，教教我吧！”
　　“用词不当。不是脸皮厚，那是勇气，无所畏惧的勇气！”
　　“是是是，勇气。”
　　“我胆识过人吗？”
　　“是的，在下佩服。”
　　“你承认闷骚吗？”
　　“是的，鄙人闷骚。”
　　“能否夹块肉来？”
　　大卫夹起一块大肉，双手递筷：“大人请慢用。”
　　“哈哈哈！”东方俊捧腹而笑：“马屁拍的确实舒服。行，我被你的诚意感动。”
　　“请教高人，如何下手？”
　　“你是文化人，‘在下、鄙人、本人’第一人称用的全无重复。怎能说出‘如何下手’这般粗俗的话？”
　　“是，是，高人教导有理，还请指点迷津？”
　　“见到她就说‘美女过来一下，我有场恋爱想跟你谈。’这样幽默风趣的表白，如何？”
　　“我要敢跟她说话，何需请你出马，对吧？”
　　“也对。”东方俊抓耳挠腮：“烦，我也是如假包换的处男，爱情纯洁的像张白纸，毫无经验可言。”
　　大卫着急：“你有胆识会哔哔，虽无实际恋爱经验，却有扎实的基础理论啊！”
　　“理论？”东方俊拍手道：“对了！情书！”
　　“妙，实在是妙！”大卫竖起拇指，期盼道：“我的手只会打波玩球，你的手笔墨芬芳，所以……”
　　东方俊爽快道：“行，写情书我在行，我帮你。”说完甩甩自己的双手：“只有你会玩波吗？我的手，再大的波一样能玩，懂吗？”
　　“哈哈哈！”大卫淫|笑：“懂！”
　　“诶？大波？”东方俊想起甚么，递出掌机：“这群你有吗？好像蛮多女孩。”
　　大卫犹如猫儿嗅到荤腥，连忙接过翻阅：“没有，何处得来？”
　　“下午看球时，一个刚认识的女生送来。”
　　“你就是发春的野猫，会看个毛球啊！那个女生，可有大波浪的长头发？”
　　东方俊脑中浮现胸涌画面，神色陶醉：“是的，大波，很大。”
　　现时现刻，两人的行为深刻的表示何谓‘花痴’，神情深切表达何谓‘饥渴’。所以，不要相信青春期男生的海誓山盟，对于身体健康又是单身，荷尔蒙溢满到经常尿床的男生而言，‘真爱’二字，往往会在下一秒扔进垃圾桶。
　　大卫手不歇，头不抬，嘴不停：“可在群里与谁聊过？”
　　“你看聊天记录。”
　　“加百莉？嗯，呵，嗯，噢，这些而矣？简单的就像叫|床。”
　　东方俊也是失望：“网络世界真是不好，只能码字不能看脸，聊天全靠技术。”
　　“唉，难为你了。明明有颜值，却要靠技术。”大卫有所发现：“喂，有个软件可以下载，或许会有动作片，要不要下载看看？”
　　东方俊并不反对：“随便。”
　　大卫一边下载一边念叨进程：“正在安装……是否允许读取通讯录、摄相头、地理位置……进入首页。哇！真有视频链接！啊？指纹验证……验证无效！”
　　“满脸猖獗的毛发真是影响智商，毛都长进脑袋吗？”东方俊抓回掌机：“憨货！我的东西，当然要用我的指纹。”
　　“噢，对。”大卫看到视频链接，有些激动：“你快试试！”
　　东方俊食指摁向指纹界面，顿时触电一般，白炽光芒闪耀双眼，视线模糊。体内气流旋转凝聚，血脉膨胀，身躯欲裂，渐渐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