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记之十二秘宗》赵子华

3、初识聊谈犹未尽

　　现时的厄尔斯星（Earth），属于人界。人类在此延续着厄佛科逊文明，人们逐步积累关于自然、社会、思维的知识体系，形成现代的科学理论和工程技术。学者声称，在此之前，星球还曾历经根达亚文明、米索不达亚文明、穆里亚文明、亚特兰蒂斯文明。
　　星球的东陆神国，江南域的素户东方氏人家，仲子名俊，字子楚，人如其名绝世英俊，岁年十八。
　　东方俊·子楚的童年，尽是懵懂的纠结：吃完汉堡怎么吃不下炸鸡？先吃炸鸡为何吃不完汉堡？明明蹲着拉粑顺畅，家里怎么只有坐式马桶？每次站在公园嘘嘘，不是害怕警察叔叔抓人，而是害怕有人偷窥。睡觉之时，常会梦到大地满目疮痍，蛮烟惨雾中有段消逝的声音：“待我万千轮回，重拾自身……”
　　童年多纠结，轻年也烦恼。东方俊的第一个人生理想，希望18年岁可以寻得一位美貌若天仙、身材如魔鬼的女朋友，共度青春少年时。理想只成一半，18岁正好，女朋友未得。
　　东方俊的双亲受雇碳基元集团，集团乃是全球最大的商业帝国，涉及领域广泛而神秘。父亲东方霄，字云天，考古研究所指导员，偶尔带些看似陈旧的物件回家。母亲琳达·史密斯·东方，生物研发所医师，研究人体细胞衰变再生的课题。兄长东方睿，字文杰，三年前毕业于碳基元全球联合大学，实习期间离奇失踪。
　　碳基元全球联合大学，简称联合大学。坐落于东陆神国的扬澜湖畔，校园占地面积数十平方公里，分为东西校区，融合古今各国的文明建设。每个学院，具备鲜明的时代特征和标志特性。战略学术系仿古代罗马的竞技场；物理工程系好似庞大的离子对撞机；宗教哲学系更像是古典素雅的教堂。一切有条不紊的点缀在湖光山色之中。
　　实力创造财力，财力象征能力。碳基元集团将旗下的联合大学，打造成全球顶尖的学府。世界各地的莘莘学子，万里挑一的翘楚，方能跻进联合大学。另有一些则是集团体制的幸运儿，因为父母是集团高级雇员，所以子女享受保送资格，正如东方睿和东方俊兄弟。
　　时光荏苒，又是一个暑热未尽的九月，幸运儿东方俊，拎包入读兄长的母校联合大学。兴奋之余，掺杂浓郁的思念，记得儿时年幼，自己体弱多病，跟随兄长学习搏击拳术。每当跌倒哭泣时，哥哥经常拥抱安慰：“你无所畏惧，是闪耀夜空的星辰”。思念虽尤在，生活需向前。
　　开学第一天，当是去往所选专业的院系报道。东方俊比较务时，主修物理工程，选修宗教哲学。主修是社会需求，选修是个人兴趣。通常，神化灵异的故事，奇妙而浪漫，最宜作为约会聊天的话题。每当女生好奇惊恐之时，可以顺理成章的揽怀亲泽。所以，用他思维，不能理解哥哥为何主修战略学术这类冷门的专业，和平年代学来何用？
　　新环境，新期望，努力完成人生第一个理想。巧合之事，东方俊的室友大卫·伊斯凯瑞德，诸多层面与自己共鸣共识。例如，两人一致认为，东日国的动作片下载过慢，才是倒致国际关系恶化的重要原因。
　　大卫·伊斯凯瑞德，祖籍迦南国的犹太人。褐色眼睛，棕色皮肤，鼻型宽大，脸型修长。黑色毛发浓密猖獗，身材魁梧肌肉强健，形象粗犷咚咚大。
　　两人闲聊之时，东方俊知其主修计算机专业，笑道：“你真是污辱计算机系同胞近视眼镜、风雨欲倒、闷骚宅男的标配形象。”
　　大卫反驳：“莫要以貌取人，存在即是合理。”
　　果然，相处日久，东方俊渐渐发觉，大卫魁梧健硕的体格，包裹着闷骚猥琐的小心脏。如此说来，确实合理。
　　大学生活轻松惬意。东方俊和大卫不具备保卫星球、拯救人类的觉悟，属于心无鸿鹄大志的麻雀党。每日生理本能的吃饭睡觉，不由自主的长高长帅，形势所逼的适当读书。余下时间，多是在校园猥琐的游荡，寻找爱情。
　　无聊的周末，当日无课。东方俊一觉晌午，洗涮完毕，扒拉两口昨夜剩下的泡面，稍事裹腹，开始拔打掌机：“咚咚大，报告方位。”读书的年轻人，真是随意又朴实。
　　掌机另边传来大卫粗犷的声音：“西校篮球场。”
　　“然后呢？”
　　“没有然后。你不觉得有渴望的女生，都会看男生打篮球吗？”
　　东方俊听得有理，问道：“可有爱情？”
　　大卫扫视周边：“将就将就，看台那头应当会有。”
　　“大波浪的长头发的，有吗？”
　　“有，好多长头发，还烫卷了毛，染红染黄染绿的都有。”
　　东方俊顿足嚷道：“我的意思是大波的！浪的！还是长头发的！懂吗？”
　　大卫总算明白对方话语的复杂性和逻辑性，问道：“三个要求？是否太过苛刻？”
　　东方俊着急：“到底有没有？”
　　大卫郁闷道：“大不大，我也不知真假，浪不浪，属潜伏症状，我没摸过也没试过，怎样回答？”
　　“行吧，我自已去了解。”东方俊挂断掌机，跨上单车，进入校区中心大道，直骋西校。
　　大道两旁的树木迎立背去，仿如战场的列兵。盛夏的阳光，捕捉树叶间隙，有如箭矢袭射大地。为何感觉体内有股沸腾的力量，正在回旋凝聚。因为天气太热，还是荷尔蒙分泌过剩倒致的发春症状？
　　东方俊到达西校体育馆，场馆分为露天馆和室内馆。
　　露天馆，现时太过炎热，地面碎个鸡蛋，分分钟变成荷包蛋。室内馆，中央空调传送丝丝凉爽，人气较旺。尤其是在篮球场馆，场上男生激情昂扬，场下女生尖叫呐喊。节假期间，还能汇聚此处的男女，多是单身的野猫。那些成双成对的早已寻得去处，进行精神和肉|体的友好交流。
　　两只饥渴的雄性野猫，志同道合，爱情目标一样粗俗，够美就行。追求目标的方式却略有不同。
　　大卫习惯在球场，张扬男性的刚阳，每次完美的三步跨篮过后，总要偷瞄看台上的女生，闷骚享受喝彩的掌声。如此方式，虽然被动，但在青春荷尔蒙泛滥的校园，偶尔也会奏效。
　　东方俊自幼习武，每日复练一遍招式之外，基本不爱运动。经常凭借颜值四处骚动，主动进攻猎物。常言道：可以靠颜值，何必用实力。进入室内场馆，东方俊先在看台一侧停放单车，然后猎色目标，并未发现令人血脉膨胀，可以一见钟情的女生。
　　佛曰：一叶一菩提，一花一世界。思维的角度，决定看到的是贪嗔痴，还是真善美。东方俊的第一视角，首先捕捉女生双眼，不够吸引，再看胸脯，尺寸不够，转换角度，欣赏美腿，或者听闻声音。再若不济，是个女生就行。如此心态的确务实，不挑剔很随意。
　　东方俊寻得一处女生扎堆的位置，将坐下去即是搭讪：“嗨~你们好！。”
　　‘你们好’是个笼统的称谓，可以是2个人， 10个人，一群人。论概率学，像是往鱼塘撒网，或多或少总会网上几只。论心理学，各人的言行回应，表现出兴趣程度，从而判断目标是否搭讪成功。综上所述，东方俊的先发行为，即是往异性堆里扔上一句‘你们好’，然后，开始淋漓尽致的发挥厚颜无耻的决心、无所畏惧的勇气。
　　扎堆的人群中有位女生，丹凤美目，脸颊宽广，肤色润黄。闻声瞟望过来，视线再又回到球场。从外貌分析，应该是鄂温克人后裔。从行为判断，对于搭讪毫无兴趣。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另个相距最近的女生，微微一笑：“嗨~鱼好！”
　　终究是在颜值担当的年代，360度无死角的帅哥，怎会搭讪失败？东方俊聚目那个微笑的女生，多么希望微微一笑是倾城。遗憾之事，没有倾城，只有两排钢扎牙，挂着一片葱花，附加青春的友好。
　　微笑女生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秀发如墨，本是好看。可惜可叹，剪着一煲蘑菇窝盖头，配着一副黑框大眼镜，实属败笔。口含钢丝牙箍，说话都会含糊不清，‘你好’说成‘鱼好’。不笑则矣，一笑惨不忍睹，沾着口水的钢箍还在阳光下闪着亮晶，一不小心还会闪瞎狗眼。
　　东方俊瞧着女生，上身猪猪卡通的宽松T恤，搭配酒红的流苏短裤。心生感触：牙套挂葱花，上白下红的花里胡哨，不修边幅的土到掉渣就是潮吗？哎，罢了，至少充满胶原蛋白的脸蛋，还挂着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既然追求爱情的过程艰辛漫长，何必介意途中有意无意的撒些柔情万种。自己长得这般英俊，不用也是浪费。
　　东方俊纠结过后，还是决定回应：“嗯，好，你好，我好，大家好。”
　　女生‘噗哧’一笑：“好熟悉的台词。”
　　“广告天天有，你好我也好，怎能不熟？”东方俊问道：“小丫头，如何称呼？”
　　女生刻意伸直腰杆，挺起胸膛，翻起白眼：“小吗？跟你不熟，干嘛告诉你名字？”少女的风和日丽，瞬间可以多云转阴。莫要对女生说‘你真小’，如同不要对男生说‘你不行’。
　　“哎呀呀~你不表现我怎知道？啧啧啧！不小不小！”东方俊是典型的哺乳动物，面对胸涌的澎湃，好感骤升，说道：“在下有眼无珠，不知你是这样迷人。”
　　女生满意回笑：“你也很帅。”
　　“哪里哪里，我从来都是将英俊帅气，低调的隐藏在深处，竟然被你发现。”
　　“哼，给点阳光就来灿烂。”
　　东方俊吞咽着口水，猥琐的盯着那对胸涌：“沾点露水还能湿润呢。”
　　女生见到对方饥渴的眼神，却不生气，继续聊道：“喂，帅哥，为何不去打球？”
　　“拍的打的不适合我，捏的揉的倒是可以。”东方俊观察女生的表情，见她脸不红气不怒，想来比较单纯，未必明白话中的颜色和挑逗，只得换作话题，指向单车：“我喜欢带着女孩，做些悠闲浪漫的运动。”
　　女生依指望去，认同道：“校园湖光山色，骑车赏光确实不错。”
　　“何止不错，还很经济。”东方俊开始认真的胡说八道：“瞧我这双沙滩鞋，气堑双层，还是头层牛皮，作为凉鞋，还有拖鞋的功能。几百元一双，单车轮胎不过十多元一条。所以，宁愿磨破十条胎，不愿弄破一双鞋。”
　　“哈哈！”女生捧腹大笑：“好吧，你真会过日子。”
　　“谢谢夸奖。不知可有机会，一起过下日子？”东方俊觉得气氛已近欢畅：“或者，先来告知芳名？”
　　女生爽快道：“钢牙妹！”
　　“啊？”东方俊欣赏她的开朗和豁达，为难道：“这样称呼，好像……不太礼貌吧？”
　　女生毫不介意：“无妨。你是特别，准你这般称呼。”
　　东方俊：“……”
　　女生凝视着男孩，表情复杂，一言难尽，最终露出不舍的忧愁：“那……那个，今日相见，我很开心，不过……”
　　“不过什么？”东方俊玩笑道：“难道，本人帅的还有瑕玼？”
　　“不是不是，只是……”女生抬腕看表：“我……我有急事，我们来日一定要再见噢~”
　　东方俊死缠烂打的顽症复发：“妹子别急啊！你住哪处寝室，晚上我在楼下等你啊！留个掌机号，给个机会，哪天一起过下日子，深入了解一下或几下，如何？”
　　“给你！”女生嫣然一笑，递来一纸传单，随即转身离开，空气中回荡着一句莫名的话语：“帅哥，过日子嘛……若能一直在这世界我们定有机会。”

---

作者有话要说：　　描写校园场景，总是令我充满欢乐的回忆。再回首，曾经的误会都变得美好，青春在荒诞中慢慢成长、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