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记之十二秘宗》赵子华

2、门徒豪族誓忠信

　　今时，厄尔斯星（Earth）公元纪历2100年，人界梵蒂冈城（Vatican City State）圣彼得大教堂地下百米，正有一处神秘，十余人围桌而坐，虽肤色各异却统装圣衣。
　　座首之人年过花甲，年逾古稀，手持鎏金权杖，询问道：“魔方可有进展？”
　　右座第三位的金发中年男子，回应道：“东方霄主导魔方开发，却是难以拉拢。我与足利兄正在施加压力，想必年后魔方可以重回亚洲。”说完他瞟向对面寸头板刷胡的中年男子，希望得到赞同。
　　果然，板刷胡的中年男子，附应道：“主教放心，亚洲和欧洲方面共同施压，必能将东方小儿的项目遣回亚洲。”
　　右座第二位的棕发少年，冷言道：“当初不知是谁将东方氏逼去美洲，如今又想遣返回来，二位总裁真是用心良苦的反复无常啊！”
　　花甲老者喝道：“徒儿休得无理！座上皆你长辈，做好自己本份，多听多看多想，莫要以为心中所藏旁人不知！”
　　老者严肃的目光虽不离少年，但话中意思却是针对他人。‘休得无理’之前加上‘徒儿’二字，正是提醒，师傅徒弟当然一心无二，徒弟即是心腹。后句‘莫要以为心中所藏旁人不知’，则是警告其他人等，各位怀有几分忠诚，自己知，别人也知。
　　花甲老头儿名为保罗·圣·西蒙彼得·范恩，明面身份是厄尔斯星（Earth）最大宗教——圣徒教的主教之一，隐藏身份是厄尔斯星（Earth）最大秘密组织——光明会社的掌门。保罗获得今时今日的地位、权势和财富，绝非凭借运气，全靠识人驭人的手段和处事化事的心机，还有对信仰的忠诚、对使命的执着！
　　保罗沉重道：“我们在千秋万载的岁月里秘密前行，只为找回父神的传承，静待父神归来。或许太久太久，久远到一代又一代后裔已经怀疑父神的存在，已经满足现在的财富和权势。你们可以操玩政治、金融、科技。但是，若想接下我手中的鎏金权杖，必须将信仰铭刻于心，将使命持之以恒！”他停顿片刻，怒视着在坐各位，然后抬手指向墙面荧幕，坚定道：“不忠不义者，世世代代下场如此！”
　　荧幕当中，一老头一中年一少年，三人半裸上身，反手负荆，屈首跪对一尊十余米的雕像。围桌众人皆知那是背叛圣子的犹大家族。自从厄尔斯星（Earth）公元纪历33年起，每逢光明会社特殊的礼典日，犹大家族必有父、子、孙三人负荆跪拜于会社祭坛，忏悔他们先祖对圣子的背叛。
　　2000多年来，光明会社能够驱使犹大家族世世代代承受着背叛的惩罚，哪怕这个家族曾是光明会社当中，最强权的十二门徒家族之一，如今也落得边缘化、屈辱化的下场。
　　不知者，无惧光明会社的手段；知情者，惮畏光明会社的狠辣。
　　当座正是另外十一门徒家族的代表，深知会社在黑白灰三道皆行的狠辣手段，表面诚诚恳恳的慈善救世、繁荣社会，暗处认认真真的烧杀抢掠、巩固地位。熟知会社对世界政治、金融、科技等领域的影响力。若有必要，光明会社的力量，能将普通的政客推向高峰，能让指定的股票连开三阳，能把军用的科技倒卖各国。
　　所以，掌门保罗的话，是震慑！是警醒！
　　金发中年连忙表态：“吾，马丁·圣·安得烈·霍华得，代表伊特鲁利亚的霍华得家族忠效父神！”
　　板刷胡中年不甘落后：“吾，足利义教·圣·马太，代表大和的足利家族誓记信仰与使命！”
　　棕发少年也认真起誓：“吾，沙勿略·雅各·罗素誓死效忠！”
　　其余众人闻声附合旦旦，皆表忠心：
　　“吾，阿列克谢·圣·巴罗那买·科兹洛夫，代表俄罗斯的科兹洛夫家族永世追随父神！”
　　“吾，莱昂纳多·圣·雅各·罗素，代表日耳曼的罗素家族死忠父神！”
　　“吾，安娜·圣·雅各·罗素代表凯尔特的罗素家族誓忠父神！”
　　“吾，亚历山德罗·圣·腓力·帕夫洛普洛斯，代表达希腊的帕夫洛普洛斯家族世代忠效！”
　　“吾，阿德里安·圣·约翰·卡洛林，代表法兰西的卡洛林家族忠诚信仰、执着使命！”
　　“吾，阿道夫·圣·多马·罗什舒亚尔，代表阿尔萨斯的罗什舒亚尔家族忠诚信仰、执着使命！”
　　“吾，菲德尔·圣·达太·路易斯，代表卡斯蒂利亚的路易斯家族忠诚信仰、执着使命！”
　　“吾，查里·圣·西门·坎贝尔，代表英格兰的坎贝尔家族誓忠！”
　　保罗听完家族代表的宣誓，心情激动：“吾，保罗·圣·西蒙彼得·范恩，代表英格兰的范恩家族誓死追随父神，世代追寻父神遗迹，恭候父神归来！”
　　细品各人的姓氏名号。首字是本名；次字‘圣’，表示教会称号和家族之长的地位；三字则是纪念先祖，正是圣子十二门徒的名讳；尾字多是古老的贵族姓氏。
　　东日国的足利义教例外，姓在前，名在后。虽不知何故马太的一支后裔脱离欧洲，改姓足利，却不影响他们在光明会社的豪族地位。
　　光明会社十二豪族，犹大家族早已边缘化。罗素家族历来占位两席，现今家族小辈沙勿略·雅各·罗素又是掌门关门弟子，故而罗素家族在光明会社的话语权，仅次掌门保罗。
　　罗素家族的安娜·圣·雅各·罗素是在座当中，唯一的女性。她具备凯尔特民族的狂野直爽，又不失女性的严谨细腻，请问道：“主教掌门，您是觉得，魔方会有父神传承的线索？”
　　“确有联想。”保罗微笑：“安娜如此说话，想必心中有些想法，说来大家听听。”
　　安娜分析道：“碳基元集团在大西洋底获得魔方，据说那里是亚特兰蒂斯人和穆里亚人的核战遗迹。我们截获碳基元集团的数据报告，亲自前往探测，几经对比，发现魔方的位置正是核爆的高温点，绝不低于2亿摄氏度。魔方经受如此高温灼烧，表面依旧完好。各位可还记得，父神的传承之一‘亚伯柱’，不会因烈火而焚毁，难勉不让人猜测二者的联系。”
　　众人闻言悟然，悉数点头认同，更有人发声揣测：“我们光明会社的成员，不正是亚特兰蒂斯帝国的后裔吗？父神的传承在战争中遗失，确有可能啊！”
　　保罗欣赏安娜的细致心思，能像自己一样洞察这丝线索。除此之外，保罗心中另有推论，他还记得三年前，碳基元集团激活魔方能量，开启穿梭异度空间的实验。虽然当初献身实验的5名自愿者，全部失踪无一返回，却不代表实验彻底的失败，至少那人的出现，已经证明异度空间的存在。如此说来，魔方是有通向异度空间的功能，然而，光明会社的秘藏古卷记载，父神的传承之物‘亚伯柱’和‘拉特拉斯柱’，同样具备穿越异度空间的能力。
　　听完保罗和安娜的对话，足利义教心中恐慌着急，当年东方霄发现魔方并带回亚洲，成立研究项目。自己却因为个人恩怨，联手马丁将东方霄的研究项目，从亚洲的东陆神国逼走至美洲的美利坚国。如果魔方真的与父神的‘亚伯柱’相关，岂不是将眼皮底下掌控的事物扔向美洲？然而，美利坚国那帮政要人物，偏偏又是光明会社的短板。倘若有人借此落井下石，欲加背叛会社的罪名，只怕自己用尽千言万语也不能辩解，同时还会连累自己的好友马丁。他非常清楚，在座的各位家族，能在当今世道，获得丰厚的权势地位和金钱财富，全是仰仗光明会社的羽翼。
　　今时今日，足利义教可以高位至亚洲洲防行政总裁，马丁能够身居至欧洲洲防副总裁，全凭光明会社的暗中推助。光明会社扶植即能平步青云，凌逼则是江河日下。
　　保罗引出安娜的发言，望见足利义教和马丁鬓角的虚汗，心想效果已至，平静道：“一切只是猜测，此中过程有人无心之失，无需追究。我等追寻父神传承何止千年万载，不需急于一时，专业之事交予专业之人，任凭东方霄先去研究，我们暗中细探。欧洲和亚洲是我们光明会社的强势之地，美洲虽是弱势，却不至于一无是处，总有可以收买的人物和信息，即便东方霄难以为营，那他身边之人，或许还有可用之处。待到我们确定魔方与‘亚伯柱’相关，再取不迟。”说完微笑的面对足利义教和马丁。
　　掌门保罗的连番操作，一敲一抚，结合有致，先是警醒某些人的过失，再又表态不以追究，安定人心。既然言尽如此，其他豪族再想发难也会止于咽喉。
　　光明会社是壮阔的江湖之水，鱼虾共存之地，怎么可能毫无利益之争？总有一些家族，想去踩死其他家族，多分一盘利益，只是没有契机落石发难。或者说并非每个家族都会像犹大家族一样，犯下致命错误。保罗身为掌门，总会顾忌全局，抹杀那些家族，想要发难的契机。大家都明白抱团屋檐好安身的道理，既然某家豪族还未沦落到坚决打压的地步，不如先行表示善意，以示团结。
　　事情至此，某些人开始虚伪善意：
　　“主教掌门言之有理，孰能无过，不知无罪嘛~”
　　“掌门宽厚明察，从长计议，从长打算。”
　　“对对对，待取之时，我们必当全力以赴！”
　　保罗不愿再听下去，示意禁声，望向马丁，问道：“贵家长子法兰西斯今年几岁？”
　　马丁被保罗问候家人，感觉不妙，恐慌回应：“犬……犬子年纪二十。”
　　“老夫记得他就读剑桥大学二年级，是否？”
　　“正是正是，有……有劳掌门牵挂。”
　　保罗再又面向足利义教，问道：“贵家爱女足利松姬，求学何处？”
　　足利义教也是紧张，连忙恭声道：“回……回禀掌门，小女已在明德义塾高中毕业，即将就读碳基元集团旗下的全球联合大学。”
　　保罗感叹：“唉~听闻法兰西斯和足利松姬关系颇好，却又相隔万里，真是难为这对喜悦轻年啊！”他又继续说道：“东日国有位年仅13的天才少年，通晓剑道和国学，可是叫作足利丸？”
　　足利义教最知‘天才少年’的称号由来，惊颤道：“掌……掌门见笑，拙孙不才，虚……
　　名，虚名而矣。”
　　众人再次领教掌门保罗的城府厉害，轻描淡写的拉话家常中，已经说明对于在座各位的家悉掌控，各大家族的人员名字、行为举止都能如数知晓，难道你们各怀的心思，还能瞒天过海？
　　室内变得鸦雀无声，各自压抑着喘息之声，生怕自己的声音过大，即被掌门问候家人。
　　保罗点名问候马丁和足利义教的家眷，其一是在敲山振虎，其二是在谋算计划，他话峰调转：“东方霄另有一子，将入碳基元全球联合大学，开学在即。你们膝下儿女年纪相仿者，无论用何方法，全数安排进校入读。切记，所选专业随意而为，不要显得故意作做。”说完召唤爱徒沙勿略·雅各·罗素过来身边，掩耳几声叮嘱过后，关闭墙面荧幕。
　　沙勿略听毕，不露声色的退出室内，前往会社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