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恨》一*刺

33、第四章

　　第四章笙歌艳舞
　　从洗手间再回来的时候，许歌拖着姿娆的手，但并未问她为什么去得这么久，而是依然专注着聚会。
　　席上杯盘狼藉，有人提议换个环境。
　　尤舒曼有些朦胧醉意,摇着手嚷嚷：“我想听歌，想听许哥哥唱情歌。”
　　有一瞬间的错愕，许是莫姿娆没有听见，时间清醒到凝固，数秒，依然是头发抹油穿着深色绿裤的青年，附合着大眼睛美女阿曼，说：“行，我们K歌去...”
　　许歌便打了个响指，依然很绅士，服务生过来埋单，姿娆好像觉着不怎么对劲，但又说不出味道来，一群青年男女蹒跚出门。

　　路上，许歌轻声问她有没有吃饱？
　　她报以浅笑，答饱，依然任他拖着手，只是心里已多了几分怅茫。
　　走进歌舞厅，迷离的灯光照在人脸上，似梦似幻，莫姿娆什么都不会，站在池子中央有些手足无措。诗人才子们早邀了美女相伴，原先还是孤家寡人的哥儿们如今早已成双成对携手纷纷踏入舞池，摆臀扭胯跳起热舞来。
　　这些花式姿娆是一概没有修得的，她不知道，许歌的业余生活是这样丰富多彩的。虽然有些难过和意外，可觉着他没有什么错啊，诗人嘛，才子佳人本该风流，只是自己太菜了，无法与他共炫舞台。
　　他邀过她一支舞，被她拒了，眼睁睁看他被大眼睛阿曼挽上舞池，方恨自己怎么这么没才没艺，简直是土包子一个。
　　像只呆呆的傻鹅，退出去又不可能，站进去更不可能，霓虹灯一闪一闪的，打在脸上五颜六色好像魔鬼的画符。
　　“莫小姐，可劳芳驾共舞一曲？”李小虎？还是张小虎？她不记得。她见他单膝落地，在她收腰裙下做了个标准而夸张的邀请动作。
　　“我不会！”她的声音不大。但足可以引起许歌注意这边。
　　“很简单的，我可以教你呀。”张小虎显然是来救她场的，不把她带走誓不下场可惜姿娆笨笨的不明白。
　　“对不起！我不喜欢跳舞。”她的音质明显生硬，还是站在原地。
　　“哈哈！那我请你到边上喝点东西。”张小虎外表粗旷内心还比较细腻，姿娆不知是条好人计，来回来去费了很多口舌姿娆才和他携手下来。

　　二人刚一进包厢，果然，许歌就丢下尤舒曼跟了来，大有后院起火的虚惊。
　　“娆，你不喜欢跳舞吗？”许歌坐在姿娆身边，狠狠剐一眼张小虎，埋怨他挖他墙角。
　　张小虎摊开双手，耸耸双肩不置可否。他太了解许歌，谦谦君子一个，不懂得如何拒绝女人的家伙。
　　尤舒曼没了舞伴，亦进到K房，随后，三三俩俩的情侣们跟着进来，东倒西歪说累了，想换个玩法。

　　有人提议不跳舞了。
　　“喝酒呗！猜拳、唱歌、喝酒。”大眼睛美女始终坐在许歌边上，出了个平常玩惯的办法。
　　“曼曼，到虎哥这儿来，我俩来几段拿手对唱！”张小虎劈开腿，呼叫尤舒曼。
　　许是平时座位习惯了，阿曼并无离开之意，头前喝的酒有点上来，靠在沙发上的身子骨斜斜地都快落到许歌身上去了。
　　许歌亦不呆，有了刚才张小虎插那一杠子，不敢恣意丢下姿娆，此时正左手环住她细腰，右手滚动点歌屏和姿娆挑歌呢。
　　“娆，选哪些？”许歌滚屏的手法熟练至极。
　　抱歉！我不会
　　她没有撒谎，她会什么呢？她真的什么都不会，唱歌？太奢侈了！向谁学啊？家里连台电视机都没有，就算自己有副好嗓子、有好的音色，到了城里吃饭穿衣都成问题。哪里供她放嗓子啊？当然更不用说当着这么一大群“行家”。怎么敢班门弄斧献臭丢人啊。
　　“呵呵！怎么跳舞不会，唱歌也不会哟”尤舒曼虽然坐到张小虎身边，但耳朵依然支在许歌和姿娆身上。
　　姿娆心中暗暗吃苦，却是盈盈笑着不便争辩，幸好还是张小虎为她解围，说道：“阿曼不要乱讲，不是每个女孩都像你那么喜欢疯玩的，再说你学的是音乐系，人家莫小姐又不专这科，哪有强项比弱项的”。
　　“哦！...”尤舒曼拉长声音，点点头，漫不经心的问道：“那小娆妹妹学的是什么专业啊？”
　　“我...”莫姿娆脸上一红，说不下去。（幸好灯光之下看不清楚）我本来就是只土包子，老天！我哪里有什么专业科系啊。
　　“哦，小饶学英文的，还是高中生嘛，哪里就分什么专业。”看来许歌还是有意护她，见她受窘，竟然联想到姿娆让她寄英语书的事情，关于其它他确实也不大知道，再要说多恐有夸大之嫌。
　　“Are you raised in the barn?”（你是不是乡下长大的啊?）大眼睛阿曼突然用英文问她，令在场之人毫无设防。
　　“你......”
　　莫姿娆不太猜到这句话的含义，毕竟只学了短短四个月英文。
　　在座都是中学教师、编辑、和陆城小有名望的文人，当然有人知道这句话的含义。
　　她是略有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她没有把握，亦不愿相信许歌的朋友中有这样教养“良好”的“才女”。
　　“ I hate you!”（我讨厌你！）说这话的时候，大眼睛阿曼是笑着讲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紧张，姿娆看向许歌，即使她完全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甚至能拆了释意，她也不愿意相信许歌的朋友会这样说。她希望她的他有个解释，能替她说些什么。
　　“You make me sick!”（你真让我恶心！）

　　显然，尤舒曼在借酒撒疯。
　　姿娆不答大眼睛，她可以做到无视她的存在，但她看着他，看着许歌，心里全是悔意，盈盈的泪珠圈在眼里。为什么要来陆城！再好的诗、再痴情的话只不过是诗人发疯时的谬语，不该当真的是自己，就算她有错，她对他隐瞒了真实身份，可是她也不想啊！
　　“阿曼...You‘re crazy! ”许歌终于站起身来：“如果你不喜欢在这里呆着，你可以走，可以走！知道吗？”
　　“哥哥！”阿曼依然斜着性感的腰身。
　　张小虎的肩膀让她倚着，正在唱歌的王亚住了声；喝酒的、猜拳的、手里拿着鱿鱼丝正准备往嘴巴里送的，皆住了手，屏住呼吸；阿曼看着许歌，眼中是愤怒和恨。
　　“你是个伪君子，用心欺骗别人，也用心欺骗自己！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你喜欢我为什么不敢说出来？为什么！”

　　尤舒曼突然歇斯底里的尖声大叫，全场之人立即懵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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