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恨》一*刺

13、第二章 绮梦楼应聘

　　第二章绮梦楼应聘
　　那女孩娉婷摇曳的站在门口。一身落地红装配一件貂毛坎肩，双手垂于腰际之下小腹之上；发鬓高挽、粉黛暗施、朱唇娇艳含笑抚媚，姿娆深深吸口气，朝着那位仙子一般的女孩走过去。
　　“小姐您好！请问这DM上登的招聘启事还有效吗？”
　　女孩弯弯的翠眉微微挑起，那弧度极美的唇角确还能保持原有的姿态。问道：“你多大啦？看起来还没长开呢。”女孩是绮梦美食城的迎宾小姐。
　　“我...我十八岁”姿娆宽不及二指的小脸瞬间泛起红晕。这不怪她，也曾有人怀疑过自己看上去只有十五岁。
　　“那好吧，你请上二楼，朱经理这会儿应该还在。”
　　“谢谢！谢谢你！”不由得重复，忍不住再看她一眼，不但美得像仙女，且有天籁一般动人声音。
　　上得楼，入眼的是宽而阔的大堂厅，富丽堂皇做缀，使文化蕴尽彰显。数不清的包厢各赋其色：竹篱苑、御膳斋、飘香阁、腾王楼...可能正好过了晌午用餐时间，客人均已散尽，来不及细看被一位柔声细语貌儿清秀的服务小姐领到一个房间，小姐对她如此交代：“朱经理正在陪客人说话，你在这儿稍等会儿。”
　　姿娆连连点头，目送服务小姐离开，便有许多艳羡泄在眼底，在这里工作的人举止和步态受过五星特训，一颦一言都是那么婉约动人，看每一个女孩都像一道不厌不倦的绝妙风景，无不令人心旷神怡。
　　虽然自己什么也没学习过，也未曾有过服务经验，姿娆却是极大胆的，心思如此暗忖：应征不上倒是不会少块肉，要是耶和华和自己同在，梦想就......
　　“你是谁？”
　　她正在胡乱遐思，不期突然进来一个叼着烟斗，衣着考究的中年男人。
　　连忙站起身来，极其礼貌的回答说：“朱经理，您好！我是想来绮梦应聘的”接下去便有诸多个连续动作，出位、把自己的椅子利索的摆回去、给“大人物”拉开座椅、掏身份证，最后站在他的右侧面安安静静的注视他。
　　那叼着烟斗的中年男人脸上便浮起浅浅的笑，不知心中做何料想，吐出一口烟圈，然后读着证件上的名：“莫姿娆”
　　“你想做什么？”
　　见“朱经理”微微发胖的国字脸上颜善随和，姿娆心中就升起一股子豪喜，梨涡绽放，笑答：“我心倒是想要做多的，就是怕没有那许多本事唉。”
　　“朱经理”站起来，嘴里依然叼着烟斗，面上微微笑着，笔挺的西裤下一双脚尖往前掂了掂，复又稳稳的站在原地，说：“我考你一道题，你答答看。”
　　“好”姿娆心里蹦蹦狂跳。
　　“迎宾”
　　姿娆心中喜悦，对于这个散题，她倒是早有准备，可任意答复。
　　“迎宾可做二解，一曰：迎接宾客。冠之日，主人拾阶而下，迎之，尊宾也。二曰：特指妓女接客。欲想俺这门户人家，则管里迎宾接客，嫖客也。”
　　“朱经理”一震，侧目看向姿娆，问：“那我绮梦迎宾做何解？”
　　姿娆掩唇巧笑，回答说：“我认为做迎宾，以上两点都要略有涵盖，论绮梦楼里的迎宾，是代主人拾阶下迎客，但又不是主人，充其量只算得一个形象代言人；美人迎客当又不可与妓女接客等同，犹如雾里看花，只可观察不可动手，这便是如今的迎宾的工作了。”
　　“朱经理“又是一震，问：“你读了几年书？”
　　姿娆面上发红，回道：“小学毕业”
　　“朱经理”再看姿娆，欲要继续问她话，默想片刻后点头不语。
　　“你在这里等着，朱经理马上就到。”说完竟兀自走了。
　　望其项背，姿娆嘴巴便又哦成个圈，心里陡然凉下半截，自语：“搞了半天这人不是朱经理啊！那我还和他孔雀开屏，自以为是的说了这许多话做什么？”
　　又羞又涩，想着可能是绮梦的客人，来找朱经理办什么事的，都怪自己没弄清楚状况就和人家贫聊巴叽的，命令自己：赶紧调整状况依然坐回到原来的位子上等着，等着真的朱经理回来吧。
　　果然，那叼烟斗的刚走不一会儿，一个身材修长，十分风仪的青年男人快步而来。
　　“是你来应聘不？我是朱伯文”他上下打量姿娆，目光中有奇怪的疑问。
　　“朱经理您好！是我应聘。”她想这回人家都报了名字，肯定不会弄错，再说这朱经理完全一副职业经理人的派头，干练是干练的，亦称得上俊雅，还有些春风几度玉门关、风流浪尽体飘摇的感觉，因为姿娆看见他进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大堆养颜化妆品，不知是与职业有没有什么关系不得而知。
　　“你到这儿来”
　　真的朱经理有些面无表情，甚至有点冷冷命令着。
　　姿娆便过去，挨墙角站直，挺胸昂首。
　　那墙上有是丈量身高的墙计
　　“你还不到165？身高不够啊！”
　　姿娆心里一寒，蔫蔫的不知如何是好。
　　“五官倒是突出，可皮肤也不是很白，那里人？”
　　“四川”
　　“是在昆仑饭店还是王府饭店培训的？”
　　姿娆咽下口水，答说：“都没有。”
　　“有暂住证和卫生上岗证吗？”
　　“没有”
　　“是不是旅游服务专业学校毕业的？”
　　“抱...抱歉！也不是......”
　　朱伯文的剑眉便狠狠的皱成一团。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叮铃铃急促的声音。
　　朱经理看一眼来电显示，立即摘机接听，脸上的色儿也在讲话的同时变得异常热忱。
　　“哦！是，娄董，是，是，伯文知道了......”

　　朱伯文缓缓放下话机，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转回身面对应征的女孩，并未立即变得和颜悦色，只依然冷冷的，对姿娆说：“你很幸运！娄董有吩咐，无论如何先要把你留下来，不管你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