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之门――夜郎诱惑》烟灰之舞

14、第三章 深宫夜宴1

　　夜无极走后，夜无际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走这一步，不过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罢了。反正我只是不小心闯入了这个时代，闯入了他们的生活，大不了我离开就是了，我怕什么？
　　如果说在这里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事，那只会是担心萧剑。他是个单纯到白痴的男人，做事全凭一腔热血，迟早会被那个狠毒的王爷害死。
　　可惜我也帮不了什么忙，如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晚膳前芙蓉来报，说皇上派人来请我去赴宴。
　　什么宴？
　　不会是鸿门宴吧？
　　芙蓉是清泉宫的掌事女官，穿戴举止已然与其他宫女不同。她每天忙于帮我量身定制各种场合穿戴的衣裙、首饰，布置房间，亲自监督侍候我的一日三餐。宫内忽然增加了很多宫女，无论年纪大小，全都被芙蓉训练得俯首贴耳，惟命是从。我在想，要是在现代，芙蓉一定会是一名出色的办公室主任。她生在古代，有点可惜了。
　　芙蓉选了一套深紫色的礼服裙出来，问我的意见。我看了衣橱里的礼服，全部都是古板简单的式样，颜色也很单一。想起我的那条纱裙，在这里竟然是舞娘歌妓的穿着，不禁有些遗憾。深宫里的女人真可怜哦，原来走在时尚和流行前列的，居然不是多金的皇亲贵族们。
　　我看中一条鹅黄色的稍薄一些的长袖裙，里面有白纱里裙，试穿了一下，有飘逸轻盈之感，甚为喜欢。芙蓉看着我兴高采烈的样子，忍了半天才开口说道：“娘娘，这件是舞衣，入席时不能穿的。”
　　怎么这么多臭规矩！我遗憾地撇撇嘴。既然是宴会，想必又有展示才艺这一环节了吧？穿女们一个比一个厉害，看得那些皇帝大臣们直掉眼珠子，我也需要展露一手。不然以后怎么在皇宫里混？
　　想来想去，古代的乐器我一样都不会。舞蹈呢，上学的时候只跟着同学跳过集体舞，在皇宫这种地方，又是少数民族聚集的国家，我是肯定比不过那些自小就学习琴棋书画的美女们啦。怎么办？难道要把李清照的词都搬出来显摆一下？可是那样总觉得不光彩，显得自己真是无才。
　　寻思的当儿，只得由着芙蓉帮我穿上了那件繁复古板的礼服，头上戴满金银首饰。装扮完毕，芙蓉笑着将铜镜送到离我这个近视眼20公分的距离处。
　　“娘娘这一回真是雍荣华贵，堪比花中牡丹！”芙蓉经过我不时地调教提点，词汇大增，拍马屁的功夫更加见长了，而且越来越无所顾忌了。
　　看在她为我用花园里的花做了胭脂和口红的辛苦上，暂且不和她计较。

　　举行宴席是在金玉殿。顾名思义，这金玉殿定然是金碧辉煌，足下生辉的宫殿了。历来这种宫殿都是皇帝用来奢侈享受的地方，也用来向世人昭示，身为皇亲贵族的尊贵身份和有别于民的高贵生活。
　　当我踏上那犹如玉石彻成的台阶，心里暗叹夜郎国的富裕。难怪古有“夜郎自大”一说，没有如此深厚的家底，夜郎国也不会如此骄傲自满，只可惜自古富必满，满必奢，奢必骄，骄致纵，纵致忌，忌致亡。汉室瞅准了这块肥肉，焉有不下手之理？
　　进入大殿，青铜案几两侧排开，坐满了身着各种奇装异服的男人，大殿正中，一袭黑袍的夜无极和身穿大红礼服的皇后笑逐颜开，目光逡巡在大殿正中摆放着的一大堆箱子上。
　　我快步上前向夜无极和皇后行礼，引来两侧无数注视的目光。
　　夜无极似乎很高兴，亲自起身来牵我的手。“香妃，今天南越国、毋敛国、句町国都派了使臣前来进贡。你看看，喜欢什么，随便挑，朕一定赏你！”
　　我微笑着应了一声，瞥见皇后的脸色不太好看。朝那些箱子一个个看过去，有一扇金带钩漆木大屏风、丝缕玉衣、青白玉角杯、承盘高足杯、玉璧、龙虎并体玉带钩、龙凤纹重环玉佩、虎头金钩衔玉龙摆件、各种翡翠手镯、耳环、簪子等，旁边的箱子装了土特产，有柑桔、桃、李、荔枝、杨梅、酸枣和鱼干。看这些东西估计是南越进贡的，记得岭南盛产荔枝，杨贵妃就偏爱吃岭南的荔枝，没想到我今天竟然也有了这样的待遇，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偏偏在做梦时遇上了！
　　另外的贡品，估计就是那两个小国进贡的，有银制的首饰盒、铜鼓、象牙、金花泡饰、一些药材，以及贝壳制成的摆件等。
　　其中有一个打开的银盒，装了一件似乎是由孔雀羽毛制成的衣服。我在西双版纳的森林里见过美丽的孔雀，曾经为它身上无比艳丽的羽毛惊叹过，没有想到，它的羽毛还能织成这样美丽的衣裙。我轻轻打开这条裙子，发现羽毛是用极细的丝线混合织在一起的，这样就不至于脱落。
　　看到我爱不释手的样子，夜无极呵呵一笑。“我就猜到你会喜欢这条裙子。行了，赏给你了。”
　　其实我早就发现，从我走近那些箱子的时候，皇后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这条裙子上。
　　我微微一笑。“据闻这孔雀曾经是百鸟之后，而凤凰从出生开始都长得不美，而每次换羽毛,都要将全身羽毛拔光,再等新的羽毛长出来, 这样才能自由飞翔。这段时间无法飞,也只能挨饿，非常地痛苦和难以忍受,而直至它死的那一天，周身会燃起大火，于是凤凰就在烈火中获得重生，全身的羽毛变得异常美丽，犹如脱胎换骨，并能获得更强大的生命力，谓之‘涅盘’。凤凰涅盘后，这百鸟之后便不再是孔雀了。于是它便隐匿到了南方的密林深处，孤芳自赏，很少为世人所知。臣妾非常敬佩孔雀的这份傲骨，谢过皇上。”
　　皇后听了我的话，眼神飘忽不定，她应该不至于在想，什么时候有人会进贡一条凤凰羽毛制成的裙子吧？
　　反正我暗示她不能跟我争啦。管它的，为了这个宝贝，我只有做一回恶人了。
　　“想不到这位娘娘竟然识得这件宝物的来历，还知晓我们南越的神话传说，真是难得。”席间有一位举止优雅得体的紫袍男子站了起来，看了我一眼后，将目光转向夜无极。
　　夜无极哈哈大笑。“世子有所不知，我这位夫人本是你南越人氏。”他转过身来，目光中露出宠溺。“香妃，来见过南越国的世子。”
　　世子？王爷的儿子？
　　我微微欠身，只听他恭敬地说道：“在下南越赵楚楠，见过娘娘。”
　　赵楚楠？王爷不是叫秦宵吗？他为何姓赵？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剑眉朗目，皮肤微黑，身材挺拔，象极了我曾经暗恋过的一名人民警察。他的眼中毫不掩饰对我的敬慕，我的脸微微一红。
　　夜无极看出了端倪，伸手过来搂住我的腰，大声宣布道：“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