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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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刀之间再一次激烈的碰撞后，晴树的注意到了外边侯着的杏和几个艺伎。
手中的木刀偏偏角度，卸去了阿海的冲劲和力气。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有些事情在等我处理。”
阿海松垮下身体，用已经看穿了一切的眼神看着源晴树。
“大人，您每次都卡在这个时间点让人过来，咱们下次能换个时间，换个方式吗？”
离对练结束，明明还有一盏茶的时间。
源晴树在侍女端着的手盆中清洗完双手，棉布擦拭干净脖颈，额际的汗水。对着阿海挑了挑眉，把干净的棉布扔给他。
“但是，很好用不是吗？”
可不是嘛，本来练习刀术，也只是想着让源晴树锻炼身体，如果真的哪天，别有用心的人压军前来，也自然有他们前往战场。
所以，锻炼的目的达到了，自家主君的小任性，能纵容就纵容吧。
晴树一旁侍从的服侍下，披上了两件外褂，以免感染风寒。拢着外衣，慢步走进了书室内。
这时，杏才对着身后的阿雯五个扭头示意，让她们跟上，穿越长廊，也向着书室而去。
在进入书室之前，杏先行一步跪坐在地。阿雯很有眼色地也跟着端正跪坐，她身后的几个小乐师自然紧紧跟着跪坐，虽然样子还差了些，但也算是那么一回事了。
“等着。”杏留下这句话，便膝行上前，跪伏于书室前。
“大人，人带来了。”
“嗯。”晴树颔首，让杏带着人进来，
平日里，没有外人在，晴树是不会让杏等人讲究太多礼数问题的。就算在平安京那种地方，在外礼数周全，自诩风雅的官员，回到自己家，也是能趴着绝对不会正坐着的。
杏想要给这些外来的艺伎一些下马威，又或者是警告，他都没有什么意见。职业潜规则这种东西，当然是很久以前就有了的东西，这是无法避免的，在这时，也是一种很好的管束手段。
见到据说颇受宠爱的海藤夫人都要如此规规矩矩行礼问候，一顿午饭便放飞了心思的乐师们，赶忙又绷紧了自己的那根神经。
可别以为自己被选出来，又被宽待就是什么不得了被需要的人物了，缺了一两个，还会有人忙不迭地送来五六个。
送她们来的金老板，恐怕是最乐意看到的。
杏退到一旁，对着阿雯一行五个点了点头。
几人立刻会意，不算很整齐地膝行上前跪伏行礼，好在，并不是很狼狈的样子。
“唔。”晴树看着下首的五个，有些意外，这些被专门培养的艺伎当中，不想过之前伺候人的生活的人，还是有点多的。
在此之前，杏又或者中田管家，都是没有和晴树说过上午艺伎们那边事情的后续的。二十六个艺伎，有五个走了出来，这个比例还是有点多的。
廊前跪伏着的五个看不到晴树等人的神情动作，晴树却是能把她们的看清几分，其中两三个小丫头，明显就是懵懵懂懂，且慌张的。自然，也就不会是聪明到能抓住他给的这个机会的人。到现在，晴树才注意到，领头那个明显年纪和阅历都要比另外几个大的阿雯，心里也就有了数。
“如何，新的住所还满意吗？”
“当然是满意的，多些您的厚爱，大人。”阿雯自然不能指望身后的这几个姑娘回答领主大人的问题，只能自己来。
从来不喜欢出头的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明显地到前头来。
晴树拇指转动着手中的杯盏，轻笑应声。“我欣赏那些有才能得人，就算才能不是特别的优秀，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只要是专注为我做事的人，我都不会轻慢了他们。”
阿雯眼眸一转，就明白，早间海藤夫人来他们的住所说的事情，并不是一个筛选人的借口。
“教学的事情，女婢们一定会倾尽全力。”
“全力……倒也不用。”晴树想到只这次艺伎们带来的乐伎就有十多种，要说让寺子屋的孩子们每种乐器都学的话，不靠谱，让孩子们挑选自己喜欢的学的话，也不靠谱，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她们也只有五人而已。“抬起身来，告诉我，你们都会一些什么乐器？”
阿雯几个跪坐起身，一旁的侍女们在书室内的下首放下几个蒲团。因为接下来显然是个长时间的谈话，五个漂洋过海的艺伎都是不习惯长时间行跪礼的人，也没有什么外人，别太拘泥于形式，万一伤到了，还要再养一段时间，才能去寺子屋工作。
“阿尧擅长琴弦类的乐器，瑶琴，古筝，琵琶，二胡……”阿雯指着身后鹅蛋脸的小姑娘介绍道，随后，又扒拉了一下目光太过直接的娃娃脸小姑娘。“这是青萝，擅长管笛类乐器，八尺，长笛，长箫……”
“红叶擅长击鼓，花鼓，大鼓……”
“阿竹会的不多，但是确实最实用的，编钟，我从金老板那里了解，您的领土上，经常会有一些重大的节礼，祭祀日。编钟乐在宋国，正是郑重的场合才会用到的乐器……”
“但是，就我所知，金老板这次带来的乐器里面，并没有编钟。”晴树直接打断了女孩儿的侃侃而谈。
阿雯张了张嘴，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据说不怎么出门，也不和贵族圈子深交的人，竟然是认识编钟的。
晴树当然知道，他上一世还曾去大陆的博物馆参观过，听过演奏。
那确实是恢宏磅礴的声乐，但是，青铜器，显然是没那么好运来这里的，那重量，船体有个什么意外，就是必死的结局，金老板是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的。
“您知道编钟。”
“略知一二。”
阿雯咬了咬下唇，看到阿竹快要哭了的表情，自然不能就这样算了。
“阿竹也是会其他的乐器的，管，弦，她也都是可以的。”
“好了，好了，不用那么紧张。”晴树轻拍手，让下首的几个小姑娘缓过神来，他眉眼弯弯，笑着道。“我也只是问问你们都擅长些什么，对于寺子屋那些什么都不会的孩子来说，你们会那么些，也足够做他们的老师了。”
下首跪坐着的五个女孩儿纷纷松了口气。
晴树抬手磨蹭了一下侧脸颊，脸上有着稍许的尴尬。
啊嘞，怎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坏人了呢。
“说了这么久，你还没说说你自己。”晴树现在是对这个为首的女孩儿有点兴趣了。
“女婢名为阿雯，擅长的……”阿雯转眸想着，自己还能说些什么。为了能在这位领主大人面前，显得每一个人都是不可或缺的，她反而忘了自己，
“大人，我知道，阿雯姐姐是我们当中最厉害的，特别是琵琶这些弦琴，她还会弹奏箜篌。当初来教的老师，如果不是没有钱，还想把阿雯姐赎走，带回去当正经徒弟的。”
“这样么……”晴树小频率地点了点头。“那么，明天开始，你们就要辛苦了。”
“是。”
这表示，谈话，就此告一段落。
五个小姑娘离开主院后，都恨不得跳起来，不过，她们都互相按住了彼此，要蹦还是回去再蹦吧。
啊，竟然不自禁，用了“回”这个字眼呢。
想至此，阿雯一直紧绷的脸上，也绽出粲然的笑意。
主院外的拐角处，阿海清洗回来，发迹还带着湿意的他，有意避让开这几个不熟悉的女孩儿们。却在头一个女孩儿的身上凝住了视线。
“嗯……”
听到身后传来耳熟的声线，阿海立刻收回视线，不满地看着侧后方的海藤广一郎。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小心我下次带着刀，顺手就砍过去了。”
“哎？明明我才是那个恰巧路过，你才是那个鬼鬼祟祟的才对吧。”海藤广一郎看着已经只见纤瘦背影的乐师们，摇了摇头。
“杏子还在挂心大人的婚配问题，我觉得，应该先考虑考虑你的了，你说呢，阿海？”
阿海盯着阿雯几个的视线，可能起初也只是大多掺杂着好奇而已，但是被海藤这个已经婚配，已然不会再因为这些脸红心跳的老男人这么调侃，半大小伙还是红了一张脸。
两人提步向着主院的方向追逐而去。
最终，在杏不满瞪视的目光当中，乖乖站定，不再胡闹。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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