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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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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雯五个离开后,晴树便提笔在书案的信纸上,写下了刚刚听到的各种乐器。
好在金老板还停留在鸟取,没有离开,这些乐器的列表,就交由他,明年春季再带来了。
当然了,这些乐器当中,有一些是不可能漂洋过海送来鸟取,比如笨重的编钟,等身高的箜篌等等。
但是,搜寻这些乐器的制作规格,或者运送过来一位器乐的匠师过来,对金老板来说,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如此,这封写满乐器的列表,就由刚刚回来的海藤君,递送到了金老板的手中。
一年的时间而已,金老板再次目睹鸟取源氏领地的改变,不免更加的心生敬畏。
在采购源氏领地的产出物时,还不忘探听一些关于源氏晴树的消息。
只可惜,鸟取源氏领地的人,大多嘴巴都严实得很,他也只能寄希望于明年再来,他带来的那些个艺伎能给他什么信息了。
金老板并没有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一张嘴是吞不下一整个包子的,他这几年因为源氏领地产出的玻璃窗,在宋国边境乃至国内,混得有声有色的,难免,就被人盯上了。
倒不会危急他的姓名,只是盯上了他的货源。
宋国那么大片的国土,只有金老板一个人出售玻璃窗,还有大片他够不到的地方和利益。
金老板倒是不介意这些地方的商人和他抢生意,就怕同样和他一起走海运的那些商贩。
已经有同海路的海商,发现他中间都会消失两三天的时间的事情了,玻璃窗从哪儿而来,就不用多说了。
对于他们这些商人来说,货源就是命。
他清楚的知道,源氏领主恐怕是欢迎越来越多的海商,商贩来他的领土的,这个他是阻止不了的,那就只能巴结住领主大人,争取,让他成为玻璃窗等产物的大头。
看着海藤君送来的这一份信纸,金老板笑得满脸褶子。
“海藤将军还且放心好了,凡事领主大人想要的东西,我金某,一定会运送来的。”
“主君自然是信任金老板,才把事情都交托给你的。”
海藤君与之周旋完,走出金老板居住的商会工会。
转首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头也不回得离开了。
说来也真是可笑。
当初主君想尽办法,才让金老板同意,来到鸟取源氏领地,如今才几年的时间,风水轮流转。
海藤君心中所感慨的,也正是金老板心中所畏惧的。
如此青年,既有了成长的机会,那么,且等着吧,将来必然会让你大吃一惊。
源氏晴树的手下,多少的人心中都笃定着一件事。
用不了多久,关东源氏,平安京藤原,都会为之前做过的选择,事情而后悔。
事实上,不用等上太长的时间。
扭头又去了平安京的金老板和平安京内的晴明,先后给他送来了一份信。
藤原伊周死了。
还没有等晴树这边有什么动作,他已经先把自己给作死了。
晴树看着书案上的来自于不同人的两封信。金老板的来信内容比较浅显,向他叙说了藤原伊周的亡故缘由。
晴明送来的信,里面的弯弯道道要更为详尽一些,其中不乏他含有嗤笑这些人的话语。
一边混杂其中,一边嗤笑着困在?泥沼里的这些人。
除了这些,晴明在信的末端,还略提了一句:天皇想要对大江山动手了。
不过,讨伐大江山恶鬼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一次就行。
天皇既想要阴阳寮的阴阳师们除去大江山恶鬼,又不肯放晴明去除鬼。
只因为,最近的平安京越来越乱了,皇宫当中,也不乏难以解决的恶鬼出没。
晴明,自然就难以脱身去大江山了。
不只是晴明,阴阳寮内的几位博士同样如此。贵族们紧紧把握着他们。
所以,不久之后,第一批讨伐大江山的便是阴阳寮的阴阳师们了,只是,良莠不齐的阴阳师,恐怕很难除去大江山的恶鬼,必然还会有,第二回,第三回。
只是……
晴树蹙眉,指间拂过晴明最后的那几句话。
要知道,晴明是知道他不喜欢也不愿意太过掺和鬼怪的事情的。
又为什么,会主动和他提起大江山恶鬼的事情呢?
想到这个,他起身,从书架上找到了那本几年没有再翻阅过的妖鬼录,翻阅到了大江山恶鬼记。
头一个被记载在册的,便是大江山的鬼王,酒吞童子。
传说,因为酒,色而被赶出寺庙,变成恶鬼的妖怪。
真的,就是这样吗?
晴树摇了摇头,合上了书册,把这本尘封多年的书,再次放回了它原本的地方。
和晴明认识久了,难免,染上了一些他的习惯性思维。
“杏。”
“是。”杏上前来,接过晴树手中的两封信,置于火盆中燃烧殆尽。
“对了,让中田管事通知工匠商会的工人们。歌舞伎町这些建设,先放在一边吧,在铃木家那边,建造一间小院。”
“铃木神官家的附近?”
“对。”
晴树垂眸,翻转右手,看着自己的手心和手背。
“外祖父的恩情,且是要还的。他所求的也不多,只是让我照拂他的直系。不过……”
“?”
“还是再等一等吧。我不想还有藤原伊周那样,没什么能力,也野心还不小的就这么一起搬迁过来,且先留在平安京,磋磨一段时间。到了鸟取后,也会听话得多。”
杏颔首,表示明白,小退了下去,向中田管事传达晴树大人的意思,并且商议领地上,建设的进展问题。
晴树暂且没有接藤原道隆直系一家过来鸟取的意思,藤原伊周家的,反而在一周后,送来了一封书信。
这是让晴树回去平安京,为舅舅吊孝。
晴树直接看笑了。
这封信尚且没有看完,就被他命杏拿去烧掉了。
杏也跟着看了两眼,脸上也是愠色。
且不说,如今大江山周围危险重重,让晴树从鸟取去平安京,来回,简直像是在送死。
再说之前晴树行冠礼的时候,几乎是成了平安京贵族圈子的笑柄,如今再去吊孝始作俑者的舅舅,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这想想,都是不可能的。
也不知道,这封信,是他这位舅母自己的意思,还是有别人授意。
不管如何。这封信,最终,也只当没看过,也不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