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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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几个人，和我去镇子上。”
杏带着的两名侍女，把所有的艺伎招来院子里。对着杏，她们远没有前段时间那么胆怯和恭敬，在杏说话的时候，有几个站在后边的，还在那儿窸窸窣窣地私语。
更有其中一个舞女，直接反问：“去镇子？要做什么？”
杏抬眸，瞥了一眼说话的舞女，并没有和她计较这些，昨日，领主便和她说了领土内新建设的作用。
领土上的娱乐到底还是少了些，地位上升，也应当让领土上的居民看到切实的好处，歌舞为风雅之物，娱乐身心之用。这批金老板送来舞女，若是执意以侍奉为本的话，那就建造一处娱乐之所，让她们都安置在那里。
晴树不是不给人做选择的人，于是，杏便来到了这里。寓教于乐和侍人以乐，全看她们自己的选择。
“去镇子上领主开班的寺子屋，教导平民。”
这个时代，人走到哪儿都分三六九等，特别是在她们那种场所出来的人，平民，最是没有资格去享乐的。即使她们的身份更为低贱，却仍旧嘲弄着那个阶层的人。
艺伎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一个有要去的意思。比起去给又脏又破的平明教习，待在这里多清闲不是更好？说不定什么时候，领主大人就招他们过去了呢。
阿雯一直保持着规规矩矩的模样，也按捺着身边的几个小乐师，不要和旁边的人一起没规矩。她抬眸只打量了杏一眼，就知道，事情并不是表面说的那样。
对于有没有人跟着去教习，杏表现得没有那么在乎，像是，只是遵循一个流程而已。
遵循什么流程呢？
阿雯抓着身边小姑娘的手一紧，拉着她就上前一步。“我们愿意去。”
阿雯拉着的小姑娘有些茫然，但是在杏看过来的时候，还是忙不迭地点头。
在她俩之后，又三个跟着阿雯身后的乐师一起站了出来，表示愿意一起去。
杏打量了这几个艺伎一眼，心道：果然是这个女孩儿。
“把你们的东西收拾一下，以后你们便住在外面。”
闻言，剩下的那些艺伎们噗嗤笑出了声。那四个跟着站出来的乐师，有些惶惶，但还是乖乖跟在阿雯的身后，把自己的包袱，被褥，乐器给收拾妥当，抱着跟在了杏的身后。
杏领着他们走出了偏僻的小院，越走，她们越是疑惑。虽然这条路她们只走过一次，但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方向，是通往主院那里的。
最终，她们当然没有直接去往主院，也没有被领去庄园外面的城镇里，而是在临近主院的一间院子停下了。
“昨天，这里已经收拾过了，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就住在这里，”
这些乐师，除了阿雯经历得很多，其他都是平日里站在后头，不被关注的小人物。现在这种意料之外的转折，都让几人显得有些愣头愣脑的。
“是，我们知道了。”
“上午的时间，用来给你们收拾。午饭的时候，没有人会送饭过来，要你们自己去内院的后厨用饭。内院用饭，都是在领主大人之后，中午过一个点的时间，在这之前，我会让人领你们去一次，之后，你们就自己过去。”
“是……是。”小乐师们忙点头。
“除了用饭的时间，不要到处乱跑。”杏留下这句话，便带着人离开了。
几个小乐师傻愣愣地站在庭院外，等阿雯唤了她们一声，才缓过神来，匆匆抱着自己的东西进去了。
“这里，比之前住的地方要小一点。”
“但是，只有我们五个，不用挤来挤去的睡了。”
“昨天，晴雨姑娘一脚就把我踹醒了，难怪没有人愿意挨着她睡。她是学舞的，脚劲可真大。”
“你今天睡得打滚都没有有意见。”
几个小丫头嬉闹成一团，知道自己没有选择错，阿雯的脸上也露出轻松的笑意。
“我还以为，接下来我们要吃苦了呢。”拿着粗布擦拭木廊的娃娃脸乐师一脸庆幸又喜不自禁的模样，很是奇怪好笑。
“就是吃饭要去别的地方吃，还要晚一点，能和他们分开来住，我是高兴的。”
以前在那里，他们都是要巴结着这些潜力股才能有好日子的。毕竟，妈妈培养的乐师，只能站在最后面，谁红火了，就要看谁的眼色。
他们几个比较笨，不想巴结越来越霸道的晴雪，自然，就是最受欺负的那几个。
阿雯是他们中的另类，因为她学得好，学得快，早早在前头工作，资历要大一点儿，不用看同辈的晴雪的脸色过，却愿意带着她们。‘
“以后都谨慎些，不要再和她们有任何的走动了。”阿雯如此对她们叮嘱道，杏小姐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对她们的警告。
中午快过一个点的时候，早上跟在杏身边的侍女便来领他们去后厨了。
内院的后厨，就和晴树的主院隔着两道墙。所以，等她们到的时候，正赶上晴树那边撤饭食的时候。
鲜浓猪骨汤的余味在鼻尖环绕，石岩烤青花鱼已然只剩鱼骨，清甜的果酒还剩一点在瓶子里晃荡，味道闻之微醺。
“哇……”娃娃脸的乐师，微不可闻地感叹。这可比他们之前吃的煮豆子和蔬菜要好多了。
也不知道，她们能吃到些什么。都说，这些贵人都是大鱼大肉的，看上去好像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她们今天吃的，不会也还是煮豆子什么的吧。
事实远远超过她所期待的。
武士们和管事的饭桌，是最上位的两桌，而他们的则是分布在下首的饭桌，和仆从一起。‘
一碗三块焦糖色的肉被分到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娃娃脸简直快要瞪出了自己的眼睛。
肉价贵，这在宋国也难以避免，她们因为没有好模样，不被选中，自然也不可能好吃好喝的养着他们，不饿死就行啦。
一碗豆腐鱼汤，一盘和昨天完全不一样的盐煮豆子，醋油拌鲜蔬，一碗沥米饭。
之前畏惧于上首那些带刀剑的武士，没敢看，如今有肉壮胆，娃娃脸撩起眼眸，迅速地瞥了一眼，随后就被发现她的小动作的阿雯，把脸给掰了回去。
那些武士们的汤明显不是豆腐汤，那就只有可能是猪骨汤。煮豆子和蔬菜没有差别，他们除了有大块的焦糖色的肉，还有半只烤青花鱼。主食也是晶莹雪白的米饭。
“哇……白米饭……”她不自禁喃喃出声。
“快吃饭。”阿雯警告了她一声。
“噗嗤……”领着他们过来的侍女就坐在她们的对面，自然是听到了什么的。“米饭我们虽然不能天天迟到，但是年节的时候，都会有的。”
小乐师们忙点头，开始享用自己分到的饭食。
“用完饭后，不要走，你们还要随着我去海藤夫人那里。”小侍女紧跟着说道。
“海藤夫人？”
她们只知道金老板告诉她们的一些东西，比如在源氏领主身边的女人，名叫杏，是很受器重的存在，又有什么什么人，是不能随便招惹的。
“海藤夫人就是杏小姐，跟在领主身边时间久的，习惯唤她杏小姐，我来庄园的日子不长，基本都叫海藤夫人，她是海藤将军的夫人。”
“海藤夫人，原来已经婚配了吗？”一旁的小乐师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确实，在她们那边，婚配后的女人，那么年轻，就出来服侍一个年轻的大人，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是的，海藤夫人是领主大人母亲的小侍女，照顾领主大人长大的，前些年，和海藤将军成的婚。”
“怎么不见海藤夫人？”阿雯瞥了一眼上首的管事们，并没有见到杏的身影。
“得领主大人的厚爱，海藤夫人都是在先用完饭后，再去侍候领主用饭的。”
其实，也是先用饭，也是一种侍候，因为整个领土上，最了解晴树喜好的，莫过于杏了，若是有不喜欢的菜式，也能当即改掉，换成别的。
给仆从们做饭的，是厨娘的女儿，手艺没有厨娘那么好，但是也是很不错的，至少包括阿雯在内，都吃得满是感慨。
用过饭后，小侍女便领着他们向主院而去。
在主院门前站定，一个个传话后，才等到杏来。
“领主大人正在习刀术，很快就结束了，进去之后，不要嚷嚷，分了里面几位大人的心神。”
阿雯领头，对着杏乖乖地点头表示明白。
就算藤堂将军撤离了鸟取源氏领地，但是阿海作为他的弟子，还是保持有着几年来的好习惯，每日都会来找晴树对练刀术，就算每次这个时间都会被领主大人厌烦，依旧不改。
杏领着阿雯他们来的时候，阿海和晴树对刀正酣。
几个小姑娘看得目瞪口呆的，宋国重文轻武，他们见过的，多是对酒当歌，吟诗作赋的男人。
如此张而有力，挥汗舞刀的场面，还从未见过，却是如此的充满吸引力。都还是青春年少的女孩儿，看到抬手躬身露出的那一点肉色，已然红了脸庞。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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