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一季》不周山

11、人群中你落虚景（十一）

　　中午吃了饭之后，赵又树被村长喊了去，说是哪家的结婚要办酒席，请他帮忙去接客人。
　　阿婆这个点也该睡觉了，进了屋里，她一个人也怪无聊的，从包里拿出手机来，也不知道啥时候没电了，，在院子里坐着发了会呆，没过多久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树哥，在家吗”
　　越新打开门，外头站了一个姑娘和一个婶子，姑娘手里端了一个簸萁，外面拿粗纱布蒙着。
　　“树哥呢不在家”
　　“嗯，村长喊他有点事去了。”那姑娘跟她看起来倒是差不多大，见是越新开门，倒也没太惊讶。
　　“我家的面皮太多了，给他拿点过来。”她一边说一边打量越新，从进屋开始，眼睛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又树是给柳家接客去了吧，柳家的儿子不是明天要结婚了，办宴席吗”旁边婶子插了话，越新嗯了一声，也没等她说话，又自顾自的跟旁边的姑娘说：“毓秀啊，你的婚事也快了，看样子，阿树马上也要来你家提亲了。”
　　“婶子，还没定的事儿呢，您别瞎说了...”
　　越新看着她俩你一句我一句的架势，怕是想在这唠上半天，她心里没由来得烦躁，也实在不想在旁边陪着笑脸，“还有别的事吗面皮等他回来了我会给他的。”
　　“没了没了，不打扰了，我们也就先走了。”
　　越新把簸萁搁在桌子上，走到门口去把门关好，那俩人还没走远，一路说着话，
　　“还说什么城里来的,漂亮机灵着呢，我看也就这样.....”越新没说什么，甚至都没多站一分钟，只是把门关好了，进了院子。

　　等到下午快吃饭他才回来，越新端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听见开门声，知道他回来了。
　　“坐在院子里不冷”他问她
　　“啊，还行” “哦，对了，刚刚有人来给你送东西，我放在厨房里了。”
　　他走进厨房去看，桌子上簸萁里放了些面皮，“面皮啊，谁送来的”
　　“不知道，也没说名字，听说是你未婚妻。”
　　他从厨房里出来，“我哪有什么未婚妻”
　　越新也没继续说了，安安静静的坐在小板凳上，看着院子角落里的积雪。
　　“明天村里有人办酒宴，你去吗，要是不想去我给你带点饭回来。”
　　“不麻烦了，我跟你一起去。”
　　“行”
　　“阿婆跟着一起去吗”
　　“酒席的菜太油腻了，阿婆吃不好，我在家给她煮点东西温着。”

　　这边村里每逢有人家办酒宴，就会喊上邻里关系好的去帮忙，女人在后厨忙，男人负责端盘子上菜，赵又树一早就给人帮忙去了，她等到下午开宴席的时候去。
　　他忙完了回家去接她，越新跟他一起走过去，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赵又树点了根烟，她在后面一边走一边踢小石子。
　　走到水库边上的时候，远处噼里啪啦一阵炮响。“宴席开了”他手里烟还剩下小半截，索性丢了，扔在泥地里撵了两脚。
　　“你们这里常放鞭炮”
　　“红白喜事是少不了的，除夕和二月二拜土地神的时候也放。”
　　“容城那边禁了好几年了，我记得只有小时候才会放。”
　　快走到柳家门口了，红色的鞭炮卧在大红朱漆的铁盆里炸，格外得响，也格外红火。
　　“你们这儿的鞭炮可够劲儿的。”怕他听不见，往他旁边凑近了点说。
　　\"你不怕”
　　“怕什么，越响才越热闹。”
　　“那下次等哪天买几串去上山放。”
　　“好，要最大最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