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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婶婶 ...

  •   谢吴氏听了谢刘氏的话,摇头道:“你这算盘打得真精,清理了门户,你倒干净省事了,这毒不是全积到梅儿头了上?你做好人,梅儿倒成了恶人,有你这样做人长辈的?”
      谢刘氏道:“好坏都让你说了,这事你道如何办?”
      谢吴氏笑道:“这事儿好办,今晚梅儿你就去卖个好,左右你舅舅也想在中秋后解决了池家的事。这事儿就让你去传信,就说你会去劝劝你舅舅,让他池家欠你个情。只一点,你把许二、葛大带着,别让自己吃了亏。至于谢家内应这些个事儿,还请你大舅妈自己个儿查一查,该清的人还都清一清,家中还是少一些牛鬼蛇神才稳妥些。”
      谢刘氏道:“我真是操心的命,谁叫我爱听梅儿这声大舅母呢,少不得要多劳些神,多为她想着点了。”
      谢吴氏笑道:“梅儿还不快谢谢你大舅母,这一向里为你操的心可不少,你可要有些孝心。”
      池砚笑盈盈地福了个身道:“多谢大舅妈疼惜!”
      谢刘氏笑道:“我的儿,谁叫你这么可人疼,我不紧着你疼,叫我疼谁去?”
      还没说完,只听得那唱戏的唱了一句:“咿~~”
      谢吴氏笑道:“你看,人家角儿都不信你这混话……”
      说完三人都笑出了声,相继上了马跑路。

      到了下晚时分,池砚应约来了假山洞旁,不想她婶婶池何氏已等在那里。
      池何氏出生在扬州何家,也是有名的世家大族,但何氏并不是嫡枝正脉的女儿,只是庶出偏枝的嫡女,母亲也出身不高,养出的她也没什么世家风骨。行事作派,总透着市井小民之气。
      何氏见到池砚,也不管自己长辈身份,便一面哭一面诉,只道谢鸿如何躲,如何拖,如何不给池家颜面,如何阻止他们来见池砚等等,好像谢家有天大的不是,却只口不提马庄头和马有财贪墨之事。
      池砚见她哭诉,本不计较,不想她只口不提池家之过,听她所说,好像是谢家故意与池家为难。这样听后,池砚实在不能再不开口了:“那马庄头和马管家到底有没有贪墨我的嫁妆?”
      池何氏听了一惊,又哭着说道:“怎么说贪墨呢?说得如此难听,马庄头不过是交得少了些,这些年,谢家也没提,他也没注意,谁知后来竟惊动了官府。要说贪墨,谁家管事不克扣,不然靠什么活呢?”
      池砚未想到这何氏会颠倒黑白,如此糊说,只将一军道:“如果是这样,那倒好办了。我只需与舅舅道明,马管家自将多克扣的银钱退出来,我争取让舅舅不再追究。”
      何氏一听,心知不好,这些年池家管事在池砚嫁妆中贪墨的银钱何止这些,池砚说了马管家,那自不是退这马庄头一处,如此一算,池家不是要脱一层皮这么简单了。这样的要求,万不可应下。如今池砚虽如此说,她本人倒有些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这贪墨算不上,今年他们扣的银钱,池家自会让他们吐出来。只是往年的,估计他们也用得差不多了,而且账也不好算。再说,谢家家大业大,你又无甚用向,要这么斤斤计较干什么,伤了我们骨肉感情。”
      池砚故作不解道:“婶婶的意思竟是想如今含含糊糊,不了了之?”
      何氏见池砚口气不佳,脱口便说:“怎么是不了了之呢?如今池家的人都从你的产业上撤下来了,现下还没地方待呢。你便宜占得够大了,怎么得寸进尺呢?”
      池砚从前世就知道自己这个婶婶是个腹内空空的草包,但不知她如此愚蠢。这样的话说出来,简直是将刀子往对手手中递啊!但池砚却不是心善之辈,有现成的刀子,不捅岂不浪费:“婶婶此话何意?我的产业是池家人管还是谢家人管有何区别?为你婶婶以为池家人撤走我便是占了大便宜。是不是我可以这样认为,之前我的产业都是池家人管是我吃了大亏?难道池家还有别人贪墨我的产业?”
      何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又不敢乱接话,只得吱吱吾吾道:“嗯……嗯……我不是这个意思……”
      池砚却不想让她搪塞过去:“那婶婶是何意,恕梅儿愚钝。我却不知,池家作为我本家,竟帮着下人欺负我一个孤女?照婶婶刚才之言,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池家管事在我嫁妆中贪墨一事,叔叔和婶婶是知情的?甚至是墨许的?”
      何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往回圆:“梅儿这是说的什么话,马管家和马庄头克扣一事,你叔叔和我是盖不知情的,如今我来求情,不过是想私下了结此事。毕竟我们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闹上公堂,两家面上都过不去。至于那银钱,只要马家两兄弟放出来了,你还愁你叔叔婶婶不给你做主?”
      池砚心想你们本就不会给我做主,不过也知今天是来卖人情,不是来结怨的,只得笑道:“我说叔叔婶婶最是疼顾我的,如何能让一个下人欺我至此?既然有叔叔婶婶给我做主,我便去求求舅舅。但我听舅舅说,此事并不是舅舅首告,而是另有苦主,如今我去求舅舅可有用吗?”
      何氏以为池砚上了钩,心中喜道:“有用,有用。如今其他苦主你叔叔均疏通好了,衙门那里上下也打点妥当,只要你舅舅去衙门说明了情况,道这是一场误会,其他的事一点也不用他操心的。”
      池砚暗想:你们这次是下了血本了,这次池家估计着实伤了元气,一时半刻是难以恢复了。如今只等舅舅出面再敲他们一笔,让他们再难翻身。池砚想到这里心情大好,便只应下回去劝说,劝说结果明日赏月大会上再密见告知。

      池砚回到西谢便将今日与婶婶相会的事告诉了谢鸿夫妇。
      谢鸿却表示池家只要将马庄头贪墨的银钱还回,其他的就算了。他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并叫池砚明日就将劝说的结果告诉池何氏,让池家等着,二十日左右他便抽空上衙门去。
      池砚不知道谢鸿在担心什么,依舅舅的性子,如此良机却不愿趁胜追击,一定有什么原因。这样一想,原因怕还是与母亲和自己有关,这样不果断,母亲当年到底有何事被叔叔抓到了把柄,使得舅舅做事如此畏手畏脚。这个事,自己一定要查清楚。

      八月十五一过便是八月十六日,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扬州城每年的赏月会却都在八月十六日,而地点都会放在莲花桥。此桥上建五亭,五亭临水而建,中日龙泽,重檐下方上圆,象征天圆地方;西为瑞翠,涌瑞为方形重檐,浮翠为方形单檐;东为澄祥、滋香,澄祥为方形重檐。五亭皆绿琉璃瓦顶,亭与亭之间有石梁相连,婉转若游龙,另龙泽、滋香、浮翠三亭有单孔石桥与石岸相接,珠栏画栋,照耀涟漪。桥体下列四翼,桥洞正侧凡十有五,月圆之夜,桥洞洞洞含月,连上天上之月便正好是十六之数,当晚可感受到面面清波涵月影,头头空洞过云桡的绝妙佳境。
      扬州城的赏月大会一向是世家小姐与公子们相处的重要聚会,适龄的公子小姐都会于当晚共赏月色。桥上虽有屏风将桥南北相隔,男南女北而入,但因东西四亭突在外面,两亭之间相距不远,倒也方便公子小姐们隔亭相望。
      今日的赏月会尤为热闹,只因琅琊王氏三位公子随父来扬,被请来参会。琅琊王氏为大昭顶级门阀世家之一,家中在朝人数众多,前朝出过数位相府,子弟们家学深厚,多为栋梁之才。如今王氏子弟中,最赋盛名的便是王氏四郎,他六岁作诗,七岁成赋,十岁便中秀才,十二岁便中举人,连圣人都夸赞他为当事奇才。只因念他过于年幼,不便出仕,也防他年少轻狂,王氏家主定下十八方可下场再考。这样一位人中之龙,多少世家豪门想与之结亲,王家皆以先立业后成家为由婉拒。
      如今他年方十七,听说长得是儒雅俊朗、风姿卓绝,就说其颜如宋玉、貌比潘安也不为过,现正在准备明年的春闱,世人都说以其风姿,应中个探花郎招个驸马才算匹配相当。
      虽然知道扬州城无人能入王四郎的眼,可王家儿郎无废材,借此机会能一睹王四郎之风采,睹王家公子之风采,扬州城的贵女们个个都拿出了十成十的气力,精心装扮,有的狠不得将人从里到外全部换一遍,以求让王家的公子们留下哪怕一些些的印象,也算不虚此行了。
      池砚并不知道扬州城的贵女们如今已为王家儿郎来扬兴奋不已之事,她今日已着人约了婶婶在离莲花桥不远的法海寺中相会。她只想匆匆露个面便到寺中将正事办了要紧。

  • 作者有话要说:  有小主说期待男女主,不好意思,男主马上要匆匆出场,又会匆匆离开。
    先上场的是男三,嗯,或者说男二。因为真正的男二实际是女二,实在是太乱了,我也说不清了,先不剧透,加油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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