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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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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要是能自己选择有什么超能力的话，你倒是更希望是那种“想要什么就能变出什么”的能力——站在昏黑一片的楼梯口，你夹着书本，将眼睛眯成两条缝这才勉强适应了昏暗的光线看清了些东西。
都怪自己不小心，上次停电了好不容易混到了手电筒，大晚上偷偷溜到走廊竟然被香草冰发现，不光被没收，原本应该放在茶水间的手电筒也一同被小达比收到别的地方了，要不是这样，现在手电筒肯定正拿在自己手里呢吧！
所以，要是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的超能力，只要想“要有光”是不是就能有手电筒凭空出现呢？
你侧耳倾听空空的走廊，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最差的情况就是又遇到了神出鬼没的香草冰。不过这次可算是有备而来：去图书室换书，这可是正当理由。
摸着黑来到三楼，你一边回想图书室的方位，一边在心里抱怨这楼层真够黑的。
能停止时间的吸血鬼，竟然一点光都见不得！走廊的窗户基本都被木板封死或者用遮光帘遮住，哎，放过一扇窗户透点儿亮会死啊？
已经完全适应黑暗的你现在瞪大眼睛，瞳孔本能张大试图让更多微弱的光线帮助你看清景物，就是瞪着时间长了左眼又干又涩还有些发热隐隐作痛——小达比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整个眼睛都红了也能叫“红了点”。
不远处有什么东西随着你的行走泛出微弱的光芒，你走过去凑过头，发现那是个有你前臂那么长的镀金十字架挂在墙上。
这里的人都不太像有什么宗教信仰，那这个十字架就只是被当做收藏品摆在这儿的咯？
光线太暗，你只是看了两眼，连它上面有没有雕刻耶稣像都不清楚。
传说中用来对付吸血鬼的利器：十字架，现在却被挂在吸血鬼家里当艺术品和摆件……要是用见不得光来换取永生、不用畏惧传说中的那些利器，还能停止时间，好像也是件不错的买卖。
你看见昏暗深处，有什么灯火光亮若隐若现，要是稍微仔细些，还能看见墙边散乱堆在地上的金银珠宝。
看着脚边的财宝，你竟心生疑问：既然有了这么多钱，又为何要继续读书呢？
啊，真笨！肯定是用来消遣时光呀！
你被自己奇怪的问题和荒谬的回答给逗笑了，扬着嘴角走到门前。
之前和大笨蛋聊天的时候你知道DIO白天一般都在顶楼休息，就算偶尔出来了，午后也是要去午睡的。
永生也要养生，讲究。
于是你放心大胆地走向那片光亮，余光也瞥见了最外侧的一个书架。
愈加浓厚的油墨与纸张的香气浮在空气中，还混杂了些许灰尘气味和淡淡的锈味，你摸摸鼻尖，站在离自己最近的书架前眯起眼睛看上面的书籍。
虽然这里是有点光亮，但毕竟这图书室太大了，目前能看到书架就有十多个，更别说其他那些没被光线照到的暗处，厅堂中间的几根石柱两侧的烛火只点亮了你所站的这边，还只有其中两处点燃。
你扭头看向那两根柱子旁边背对着你的小沙发和立着被点燃的烛台的小桌子，眨了眨眼睛。
噢……那边的，是不是……
坐了个人……？
你缓缓伸手放在耳边用来收集更多声音，却发现四周悄无声息。
皱起眉毛眯起眼睛，你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正在这时，拿着书的右手连着小臂忽然蔓上一丝丝细微而教人不适的感觉，你脚步顿了顿，用左手轻轻抚了下，意识到是碰到蜘蛛网，蛛丝缠了上来。
往前走了两步。哇！连左手也缠上了！可恶，真麻烦！早知道就把长袖夹克也穿上了！
上次向DIO禀报的时候可没走这么往里，那会儿他在另一侧靠近门口的椅子上看书，哪知道这边全都是蜘蛛网啊？
剪不断理还乱，你双手遮着脸撞破好几张蛛网，才终于靠近了目的地。
大笨蛋啊大笨蛋，怪不得叫大笨蛋！
你看着小沙发上无声无息坐着的金色的人，在心底叫道：他根本就不是去顶楼睡午觉嘛！
你小心谨慎的慢慢绕到小沙发正面，卧在沙发上的吸血鬼房东翘着二郎腿，肚子上扣着一本书，双臂交叉架在胸口，后脑勺枕着沙发，面无表情的闭着眼睛，连呼吸好像都没有。
烛火的光亮照在他身上，那白皙却没什么血色臂膀在淡淡烛光下仿佛有了些温度，这灯光中他仿佛也被镀了层金，就好比门外那些陈列的雕像与艺术品，却是无可以金钱财宝衡量的无价之品。
你在衣服上蹭了蹭左手，确定上面没再缠着蛛丝，屏着呼吸，缓缓伸出手——呃呃呃还是算了。
讪讪收回手的你重新打量起这尊入睡的雕像，感觉又似乎在打量一头入睡的金色雄狮、斗胆靠近休憩的金色巨龙。
睡着了的吸血鬼不像平时见到的那样，没那么危险没那么吓人，也不会说什么难听话或者搞什么把戏戏弄人。
总之，没那么讨厌。
你连眼睛的不适都忘了，向左歪歪身子，往右动动脑袋，再欠欠身仰头瞧瞧。
老天，我在看一个吸血鬼呀。不是传说不是做梦，而是确确实实活生生的吸血鬼呀！
真希望现在手里就拿着个拍立得，应该把这家伙照下来，啊，拍照的声音肯定会吵醒他，那就画画吧，把他这样子画下来然后裱装起来……说起来，要是带着笔就好了，嗯……在他脸上……就把这张脸画成猫脸吧！
想到这，你弯起眼眉笑得开心，可惜为了不吵醒吸血鬼午睡，还得憋着防止笑出声，笑得一点儿也不尽兴。
他原本就金色的头发被火光染成了亮金色，因你的扰动而轻微摇曳的烛火让光线在他发丝间流转，正欣赏着的你忽然注意到他额前的头发上粘了一块灰毛毛。
八成是他拿书的时候粘上的吧。这地方的书也不知道是放了多久，蛛网结的到处都是，灰尘大倒也正常。
你瞧瞧手里的书，打算去干正事——刚刚朝书柜迈开腿，你一咧嘴又转了回来。
这么完美的艺术品怎么能落灰！
既然在旁边打搅了这么久都没反应，他肯定睡熟了。你如此想着，眯起眼睛捏着下巴点点头，小心翼翼走到他身侧，全神贯注盯着那块灰尘伸出左手过去。
眼看着指尖离他的脸越来越近，你缓慢的深吸一口气……
突然间，滞空的手腕被无形的手掌紧紧钳住，血液不通的胀痛迅速涌现在腕部，你张大嘴巴却连惊叫都没喊出来，只觉得疼痛直深腕骨，掌心渗出冷汗。
原本毫无反应也全无表情的金雕像，眉首颤动一下，随后睁开那双赤色的眼眸，冷冷地瞥了过来。
“D、DDDDIO！”你疼得舌头打结，“DIO大人！是、是是我……”
他侧过脸，那神色阴冷得你几乎要断定他有起床气：“噢。是你。”
你四肢发冷，慌忙用另只手指了指被死死钳住，且还在一点点被收紧、慢慢向上掰过去的手腕，慌忙讨饶：“求求您放手吧……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呀……”
“怎么回事？”他沉声问，却没有放开你的意思。
你就差疼得跳脚，赶忙转手指向他的头发解释：“您的头发！头发上粘了一块灰！”
他听后，慢条斯理地抬起手——
算我求您了能不能动作快点……！
——然后从头发上摸下了那块灰尘。
他看了眼灰尘，钳着你手腕的那只看不见的力量瞬间消失。
缩回手的你疼得合不拢嘴，全身霎时汗如雨下，紧接着是一阵恶寒涌上心头。
要是被掐住的是脖子，我现在早死了！你这么想着，手腕的疼痛伴着心跳突突地跳着，左手五指蜷起，动都不敢动一下。“我、我的手……要被你拗断了……！”
“还以为是谁。”他一手托起下巴，侧目看着你，似乎在欣赏你这慌张恐惧的模样。
“好、好心没好报！”你耸着肩膀踉跄着后退两步，“你该不会、早就醒了吧！”
吸血鬼那双血红的眼睛定在你身上，不紧不慢地眨了一下，倒是没说话。
“还是说你不确定是谁，所以一直装睡？”你搞不清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想的，只希望能一走了之，于是转身想绕过石柱往回走，却被糊了一脸蜘蛛网。
你被迫停下脚用右手去抹脸上的蛛丝，被手松开的书“嘭”的声掉到地上，在偌大的图书室里泛起几声回音。
沉默的吸血鬼终于发话：“你来这做什么？”
“唉！”你用力叹口气，遇上这种情况，还不如来之前被香草冰逮住划算呢，“这不是图书室吗……我、我就是想来换一、本书……”啊，该死的，这些蛛网缠在脸上让人面皮头皮发麻，话都说不清了。
你从地上捡起书，心想着还是换个方向走比较好。
他看着你手里的那本，往扣在身上的书本加好书签合上，伸出手：“来。”
你看看手腕上那圈不断渗出冷汗与疼痛的环状印子，用力摇摇头。
我怀疑他想杀了我，而且我还有证据。）
他像是点了下头，没有催促而指着你问道：“眼睛怎么了？”
怎么了，难道他以为我是要变成红眼兔子吗？让大笨蛋来看肯定都知道是挨打了，这眼圈可是青着呢！你心里抱怨一通，却还是兔子一样老实回答：“是恩雅……婆婆。”
他扬了扬眉毛。
“嘁，他们肯定不会告诉你我这都遭遇了什么事儿。”你嘟哝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知我跟J有仇，就等于我和恩雅也有仇，要不是你让我跟着小达比一起去接她，我又怎么会挨打！”
“原来如此。”他似乎没想对这件事做什么评价，“还疼吗？”
“疼。”你不假思索，“我不单眼睛疼，手更疼！既然醒了你早点让人知道呀，你的手下个个都崇敬你畏惧你，还能有人想害你不成？”
他坐在那，灯光中依旧如同金雕像。“那可不一定。”他说道，没等你思考出来是哪个“不一定”，又听他说，“来，我不会害你，我保证。”
你摇头。
“我只是想让你把书给我。”他殷红的眼里映出旁边烛火的光点，好像浸在两汪鲜血中的黄金。
你吞一口唾沫，你们间的距离只要三四步就能把书递过去，而走过去的时候你小心得仿佛在走钢丝。
他从你手里接过书，你就像被抢走奶酪的老鼠，立刻后退两步。“《看不见的城市》。”你听见他说。
“前几天，你落下的。”你碰碰开始肿胀的手腕，疼得又冒了身汗。
“有趣吗？”吸血鬼翻开书。
他也喜欢检查别人的读书笔记吗？你抹下额角的汗水：“挺好的。”
“只是在讲人们看不见的城市？”
“呃，当然不是。”你皱起眉头，注意力放在回想书中故事上，“你肯定知道马可波罗，那位意大利的旅行家，这书讲的是他旅行路上所见的城市……虽然肯定是杜撰的，但我宁可相信那些城市真的存在过。”
“噢。”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德斯……笛尔？还是什么来着，反正它是一座沿海城，要是从高山看，这座城像艘轮船，要是从水上看，它却像一匹满载宝物的骆驼。”你伸手比划了两下，“还有居民全是死人的城市，或者会为血缘、地位之类关系从各处两点拉起绳子的城市，虽然都很奇怪，但也实在是有意思。”
“听起来不错。”
你想了想，问：“你该不会是还没读过吧？”
“在我读之前就落在你手里了。”他合上书，抬头似笑非笑看了你一眼。
“啊，那你现在可以读了。”你说着，挤出个笑容，“也没别的什么事……我先走了……”
“这就走？”他按着扶手坐直了身子，“你不是来这换书的么。”
哎，是啊，可就现在的情况，哪还有心情多待一会儿？“是，是「还书」。”你挪到靠近放着烛台小桌的那侧改口道，看到他眉头间紧了下，便又说，“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来打搅你午睡的，我特意挑选了这个时间是因为之前大笨蛋告诉我你每白天都会在顶楼和午睡，所以我以为你在顶楼……”
“看出来了。”他将你带来的书放在桌上，把原本在看电的那本书放在腿上翻开。你看到那本书的名字，《诸神渴了》。随后他说：“你还想要什么？”
你差点踢到书架连着小桌腿的那些蛛网，睁大眼睛问道：“什么、什么？”
“你有什么话想说。”他看着纸上的字，心平气和。
吸血鬼能看透人心，你不自觉想到，又或者是我的神情确实藏不住想法……“没什么…若是真要说的话……当然我对管家说过这件事了，就在午饭的时候……”你断断续续道，“但是有这想法并不是管家的失职，我是说……DIO大人，小达比的哥哥，就是将我带过来的那个人，他一直住在外面是吧？”
“其实我只是想最近几天去外面，去他那边住段时间。”你右手托着胀痛的左手腕，“我不想逃跑，只是我与J结仇，那恩雅婆婆肯定不会让我日子好过，何况我在这一直窝着，时间久了也没什么意思，话说我还没去过□□艺术博物馆呢，听说东边还有个死人城……”
“哼，对你而言，旅游还没结束是吧。”他瞟了眼你，“我会考虑的。”
“真的吗？”你站在桌边往他肩头靠靠，“这次又打算让我等多久？我知道DIO大人您肯定不会骗人，但等待的时间未免也太遥遥无期了吧？”
他挑起唇角，白珍珠般的獠牙露出一半：“你能在睡觉的时候吃饭吗？”
“啊？”你愣了下，“不能，这当然不能。”
他伸出两根指头，“你只能选择先吃饭再睡觉或者睡醒了再吃饭，对吧。”
你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我也是。”他侧目，染着笑意的红眸在手指间的“V”中映着火光，“但现在面对选择的是你。既然你相信我不会骗人，那我DIO当然也得抓住机会让你如愿以偿一次才行……”
他想说什么？
“选择吧，是先拥有「替身」，还是先去大达比那边继续旅游呢？”说话间，吸血鬼弯起中指，以食指指向你。
咦？
你忘了眼睛和手上的疼痛，呆了两三秒——就好像停止的时间突然真正降临在你身上。
“肯定……一定是……要先得到「替身」才对啊……！”
To be continued...
PS.文中提及《看不见的城市》中的城市正确名称为“德斯庇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