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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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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按时将午饭送了过来，他推着餐车，不需多找，只一眼就看见了缩在床上的那团小动物。
你侧过头用右眼看看走过来的管家，从鼻子里挤出声闷哼，不大好听，但实际上你是在打招呼。
站在床边的他摸了摸下巴，垂眸看着你说道：“让我看看您的眼睛。”
你乖乖把敷在左眼上的冷毛巾拿开，转过脸睁开眼睛。
“嗯……没事。”他伸出两根手指在你眼前晃晃，你那双眼睛还算灵巧地跟着他的手转动，“就是红了点，养几天就好了。”
胃里咕噜了声，你重新将冷毛巾敷在左眼上，摇摇头有些委屈道：“可是现在还疼呢，怎么形容……转眼睛的时候就好像在砂纸上磨木头球。”
“噢，那您就当这是在赔偿大前天打我下巴、肚子和砍伤我的手吧。”小达比眯起眼睛微笑说，语气轻松却又危险，像匹露出獠牙的灰狼，“说起来，不如把我为您做的玩偶眼睛颜色也改一下，就把左眼换成红色——”
“不、不必了！”你立刻拒绝，捞起正被小达比盯着的自己的人偶一把塞进了被子里，“虽然现在是还有点儿痛，但肯定如你所说，养几天就好了。而且，而且要是我这眼睛的情况真能赔偿你，那就更好不过了……”
他扬一下眉梢，似是满意地招招下手：“吃饭吧。”
摸摸确实饿了的肚子，你呼出口憋在心头的气，起身坐到桌子旁的椅子上。昨天的晚饭和今天的早饭你都没吃，别说去吃饭了，这房间你就没敢走出去过，一想到这回外面多了个刚刚打了你眼睛的「腌老黄瓜」就浑身难受，哪还有心情出去呢？
小达比把今天的午饭摆上来，喷香的咖喱和米饭害得你立刻涌了满嘴的口水，你舔舔嘴唇，看到了盘中的美食。
咖喱鳕鱼饭！四块金黄的鳕鱼排卧在橙黄香浓的土豆洋葱咖喱中，犹如在沙滩上晒太阳体态丰腴的美人，摆在盘边的小油菜和西蓝花就仿佛椰树，围在中间雪白的香米饭像极了海滩的天空上棉花般的云彩。
你拿起勺子，感到左眼盈满了泪水。
呜呜呜……Ice先生，您实在是太好了……
“……您没事吧？”小达比见一言不发吃饭的你忽然掉了眼泪，“眼睛真那么疼吗？”
“嗯？”你嘴里叼着盛着米饭和一块咖喱鱼肉的勺子，用手抹了把泪，然后甩甩头，拿出勺子含糊不清道，“无是的，是太吼漆了……”
说不定今天吃完，明天眼睛就能好呢？嚼着外脆里鲜的鳕鱼排，你充满希望地想。
放下水杯，吃饱喝足，空气中鲜香可口的美味香气还没散去，你意犹未尽地舔了圈嘴巴，然后乖巧的把空盘和勺子杯子都放在餐车上。
小达比笑了声：“您明明不必一直躲在这房间的，恩雅婆婆也好，腌黄瓜也好，他们可不怎么愿意出来在餐厅用餐。”
你摸摸还有点痛的左眼眼皮：“这样吗……可是别的不说，腌黄瓜第一次见就图谋不轨，恩雅昨天见我就打我眼睛，铁定也没打算让我好过，我是真怕了他们俩。”
他想了想，点头道：“别的不说，腌黄瓜刚见您的时候办的事也着实不应该。”
“应不应该的……”你抹了下嘴角，想到也说道，“恩雅！她昨天说的那些话，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什么话？”
“就是，就是，昨天你哥哥也来了，后来我们说了几句话，他说恩雅备不住是要我……要我做儿媳……”
虽然你最后说话声越来越小，但还是被小达比听得一清二楚，他“噗”地笑了出来，说：“您还真信？噢，我想起来了，昨天我为了让老太婆心情好些，可是跟她说让腌黄瓜赶紧给她娶一个。”
“她那句话！”你伸出食指，指着棚顶，“什么说腌黄瓜‘眼光挑剔，到现在也没选好中意的’，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好似刀子，一直戳在我脸上！”
“哼，您和「阿努比斯」那一出弄巧成拙的好戏，让恩雅婆婆听见了可真是把她气够呛。”他弹一下餐车上空空的水杯，“叮”声轻响和着他的话，“用拐杖戳您的眼睛我想得到，不过竟然没用另一头。”
“别、别说了。”你听得自己眼睛更疼了，“你哥哥还说她喜欢用剪子剪人……”
“她还喜欢让人舔厕所呢。”也不知这是不是他开的什么恶劣的玩笑。
“噫——”
“不过您放心。”他恢复以往有礼的笑容柔声道，“腌黄瓜现在对您才没兴趣，那混蛋最喜欢的就是柔弱听话的女孩了，像您这种上蹿下跳的他才不感兴趣。”
嗯……嗯？
“再说了，他那样的人真要娶老婆的话，怎么可能娶个母老虎？”管家琢磨着，“嘿嘿，他能不能娶老婆都不一定，谁能看上他呀。”
虽然知道他是在说J的坏话，但总觉得好像连我被说不是了。你掻搔头发想想还是不追究了：“我知道你也叫J为「腌黄瓜」肯定对他印象一般，可我不知道你能骂他‘混蛋’还说这些难听话。”
“这怎么了？”他收敛点笑容。
“你们大部分不都是恩雅婆婆找的吗？”
“确实如此。”
“J，他不是恩雅婆婆的儿子吗？”
管家懂了你的意思，无所谓地笑笑：“反正这外号也就DIO大人，你和我知道……可能Ice最近也知道了，其他人听见也不知道说的是谁，指不定还要说「腌黄瓜」和他J凯尔有什么关系呢。”
他停了下接着道：“再说了，纵是我们确实是由恩雅婆婆找来的，让我们留下来的又不是她，是DIO大人才对。至于J，当着他面我也敢骂他混蛋。您要知道人是有三六九等的，就算在「神」面前人皆平等，也不代表我轻易就能看得起他。”
以小达比的性格与行事原则，好像真的不会说谎。看着他几分轻蔑的神色，你略有惊异地眨眨眼：“这、这样啊。”
“不然呢，您以为身为管家就必须要敬人三分么。”他嗤笑。
“不，这倒不是。”你试着说明自己的想法，“我原本……原本以为你们的关系其实还不错，毕竟、怎么说也算是舍友同门……？”
“我之前只是不愿意多提他罢了。”他语气冷漠起来，“若非他是恩雅婆婆的宝贝儿子，又有还算不错的替身能力，DIO大人怎么可能让他留在这。”
你原本还想说什么，不过最后还是闭上嘴——若非我有在停止的时间中行动的能力，又怎能被DIO困在这？
“您放心好了。”管家似是要安慰你，“这里的人对DIO大人唯命是从，尤其恩雅婆婆，只要您还受DIO大人关注，就没人真敢动您。”
“说实话我不太想受你们的DIO大人关注……”你强颜欢笑。
“那好办，您别继续惹麻烦就成。”
“我也不想惹麻烦呀。”你捂住左眼嗔怪道，“那些麻烦有几个是我故意惹的，还不都是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逼得没辙了吗？”
你皱起眉头，忽然问道：“你哥哥——是一直住在外面？”
他被你突然提到的人弄得一愣，然后点点头：“是，自从我被DIO大人选为这房子的管家，我哥哥一般就都在外面而很少回来了。”
“哎。”原来如此。
他眼睛眯了眯：“既然说起我哥哥，难不成是他还与您说了些什么？”
“啊，没有。”你很快说道，本想作罢却又忍不住，“我其实……就是，既然你哥哥在外面住，我能不能，就是，也搬出去几天在他那边住？毕竟，你看，你们俩人是亲兄弟——我当然不是还想逃跑，只是因为不想见恩雅和腌黄瓜，只要在这房子里就有可能遇到他们，我实在是怕了他们啦。”
小达比瞪大眼睛：“去我哥哥那？”
“是的。”你缩缩脖子。
他面无表情的将视线从你身上移开，在你的房间里看了一圈：“您是有什么东西想要的？这房间里少了什么您想要的东西吗？”
“不是，我刚说了是因为恩雅和J啊。”说完，你反应过来是他在装傻充愣，“好吧好吧。”
“不过您要去我哥哥那边，去他那边做什么呢？”他看着你。
“就……去玩玩呗，你哥哥也喜欢赌博，他肯定也有不少好玩的东西吧，我肯定不会跟他赌就是。”
“玩？您会玩扑克吗？”
“呃，会那么一点儿。”
“那就是不会咯。”
他怎么知道我在撒谎……“不会的我可以学学么。”
“学？”他扬起嘴角。
“技多不压身嘛。”你强笑。
“听好了。”他指了指你，然后指指自己微笑道，“骗人和耍诈在我这里都不管用，懂吗？”
“懂。”你乖乖点头，“可是我是真想去你哥哥那边看看……”
他伸出双手示意“停”，接着说道：“您在这有什么是我没做到位的吗？”
“没、没啊，都挺好的，还特地帮我送饭过来……”
“那您还想去别的地方？”
“我只是为了躲开恩雅他们才想去你哥哥那边……再说了，当初把我带过来也是你哥，我也不讨厌你们，所以才会想去他那边待几天，我也是在房子里闷太久了，想出去走走也不见怪吧？”
“您听听您这话讲的。”他皱起眉头，“既然在这里住也没什么大问题，我也说了恩雅婆婆和腌黄瓜不会对您怎样，您还是那么想出去，这不是不把身为管家的我放在眼里么。”
“哎？我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不是我不尊敬我哥哥。”他若有所思，“可他那边也确实没什么有趣的东西能让您觉得好玩，就这么说吧，玩牌有电子游戏好玩吗？”
“你这是在曲解人意……”
“但假如您确实也喜欢玩牌之类的，我哥哥的游戏技巧照我也差得多了，您知道为什么他一直住在外面吗？说明白些，他处处不如我，虽然他是欺诈大师，在我面前也毫无用处。”他无视你的话语，“那种思想固执思维老套的人就是逊啦，您懂了吗？”
“这会儿都是你在自说自话！”你瞪圆眼睛，左眼红得发亮，“还一直在曲解我的意思，我明明说的只是……”
“哼哼，我看您是完全不懂。”他忽然意味不明笑起来。
你警觉起来：“懂？懂什么啊？”
“我是说，我哥哥与我，最大的差距之一也就是「收藏品」。”他虽然语气依旧平淡，眼底却已有了得意之色，“我那兄长的收藏品实在是太无趣了，不过是把败者的灵魂做成筹码，只能用来翻翻看，未免太过肤浅，您不觉得吗？”
“这……这我倒是真不懂。”你所答非所问般如实回答。
“呵呵，所以我才说您是不懂啊。”他高高仰起一侧嘴角，“看来我还是得让您好好看看才行啊……”
正说着，他向你伸来一只手，好像要抓住你的肩膀。你下意识向后跳来，双手往四周胡乱挥舞，以防「替身」也伸手过来抓你：“达比、达比你倒底想要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您觉得呢？”他一步步逼近，脸上还挂着不明笑容，“当然是让您好好看看啊！”
“不、不要再靠近我了！达比！你干嘛！”心生惊慌的你察觉到自己的后背离墙越来越近，而眼前的管家也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就是说要您再去好好看看我的「收藏品」啊。”
“我不要，才不要啦！”
“明明人偶要比硬币筹码有趣的多功能也多的多，不仅能给收藏品换衣服还能和他们说话，说起来我还没给您仔细介绍过我的那些「收藏品」呢吧，每一个人偶都有他们自己的故事哦。”说话间，他已经把你堵在了墙角，声音不大语气又格外温柔有礼，就差重新伸手过来——“啊啊，最近您的衣服也换了，不如带上您的人偶一起去，我顺便也为它按照您现在的装扮做一套一样的服装……”
这白色衣装的管家在你面前就好似一堵白色的带温度的墙，刚刚的言语毫不费力也让你回忆起了刚来这儿时被装进人偶的悲惨经历，不如说此刻的你就差缩成一团在墙角自闭了：“我才不要再去看你的那些「收藏品」了！比起让我去看你的那些人偶，反倒是你哥哥的「筹码」更令我能接受一些吧！起开起开起开！”
管家轻松躲过你愤然挥出的一拳，笑容也更加愉快：“您竟然会做此评价，实在意想不到。”紧接着，他笑容陡然消失，“可真要被别人知道了您这想要去我哥哥那边的想法，怕不是要被人认为是身为管家的我的失职。”
“可得了吧！”你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哪会有人觉得是你失职？你够好了，处处照顾我都把我照顾到人偶里去了！”
“哈，您就别再记仇啦。”他换上笑脸无所谓道。
“仇！不记不行！”你一手在背后按着墙，另只手指着他鼻子，“你可别忘了咱们的约定，虽然我也不确定现在DIO他还会不会愿意让我有什么替身能力，不过等我我真有的那天，肯定要好好报仇！”
“嗯……？”他摸摸下巴上还有些淤青的那块，“您这不是都报仇了吗？拿着「阿努比斯」的时候可是口口声声说着‘「阿努比斯」就是我的替身’呐。”
“我全忘啦，我才不管哩！”你不堪示弱，“既然我不记得一星半点，那就是我没说没做！”
他打了个哈欠，退开两步将出路让了出来，心不在焉道：“彳亍口巴。今天确实是我说不过您，也就是您赢了。”
你从他身边绕了出去，犹如从狼脚边溜过去的老鼠。
“您别在意，我只是想对您说，还希望您不要想着出去和去我哥哥那边了。”他看着一眨眼逃窜到床边的你，然后转身走过去推起小餐车。
你警惕地盯着他：“要你管，你又不是我保姆。”
“说的就是。”他眉头动了动，最后还是展了开来，他走到门边打开房门，“那么，我就先告退。”
可快点走吧！直到管家关好门，你才终于把视线收回来，坐到床上卧到被子里。刚躺下一点，腰侧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你伸手一拽，原来是你的小人偶。
原本你还蛮喜欢这与你有不解之缘的小玩偶的，刚刚被小达比一说，你这会儿倒是不适起来了——鬼知道那些真正的“收藏品”在他手里都经历过什么？
于是你把它放在另一边的床头柜，还特地放在了以床上的角度不会直接看见的小台灯的后面。
再次躺下身，后背忽然又被什么硌了一下。你咧开嘴从身下摸出那东西，原来是那本《看不见的城市》。这书你早就看完了，就被你随手丢在了床上。
最近也没什么心思跑去游戏室玩游戏了，尤其想到游戏室那个用来装收藏品的柜子你就浑身难受，不如多看看书，也不失为消遣的好方法。
唉，一会儿去图书室换一本吧。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