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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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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右手向左从身前绕去用力拍打揪住你命运的后衣领的手臂，龇牙咧嘴压着声音说道：“快放开我！明明之前说好的不用见她！”
“您老实点吧。”管家用替身按住你的肩膀，终于迫使你不情不愿地站在门口，活像一只被套了项圈带出家门的猫。他瞥了眼你，警告似的挑起眉梢摇摇头：“她又不能杀了您，干嘛如此抵触。”
“是你昨天说我可以在房间里藏一天的，你骗我——你不是从不说谎吗混蛋达比！”你愤愤地指着他。
“我也没说谎，我原话说的明明是‘情况允许您就可以在房间藏一天’。”他松开你的衣领，抹下鬓角的汗，“但现在不是情况不允许么，DIO大人要我把您也一同带过来，若是我自己能做主，何必花这么大力气把您拎过来……”
你听后，抬起双手捂了捂脑袋，埋怨着嘟囔道：“这算什么哇，看着和和气气见不着的时候就不顾死活，不是两面三刀吗那该死的吸血鬼！”
达比笑了声：“怎么不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您要是不惹那么多麻烦怎至于这样。”
“别说了，你又不知道这些事的源头。”想到这，你深吸一口气，“哎呦，我也不能说出来，憋死我算了。”
管家好像什么都没听见，重新将视线投向庭院敞开的大门之外的街道上。
你往四周望望，倒是没看见平日里负责守门的PetShop，说不定是因为有管家亲自上阵，它今天能替班休个假了。“真的没问题吗，我总觉得今天我命不久矣。”
他拍了下你的肩头：“走吧，车来了。”说罢，你看向大门外停下的那辆车，还觉得有几分眼熟——那不是当初把你送到这儿的车吗？
当你还在房子门口赖着不动，不愿往庭院大门去的时候，管家就差用替身把你扛过去了。车停稳后，你看见管家达比那位许久不见的哥哥从车上走了下来，到后座那边打开车门等车里的人下车。
“咱们说好的，不准有再多的麻烦。”他在路上最后警告你一遍。
那也得看具体情况啊！你欲言又止，瞪大眼睛站在管家身边，看着车上那位对你而言是“新来客”的人从车里走出来。
先是一根拐杖，木头敲击在地面发出有几分空的轻轻“咚”声，然后是紫红色帽子下灰白的头发，白发下一张苍老的脸上生着一块又一块的老年斑，松弛的皮肤和干皱的嘴唇，再加上那灰褐色的斗篷下伛偻得刚够你一半身高的形象，你突然联想到一种动物……
沙皮犬……？
噗。不，不行，不能笑，而且说好了不能惹麻烦来着，这位可是——“恩雅婆婆。”管家在你身边问候道，“远行劳累了。”
恩雅，这位看起来已经老掉牙的老太婆，她一点点走过来，拐杖在她手中“咚咚”作响，你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视线还是不禁移到她的手上：那赫然是一双右手，与J·凯尔真不愧是母子，不仅如此，那脸上的斑点和光秃秃的眉头，以及一双泛灰的眼睛真是无比相似。
“这位就是？”她虽然身材伛偻矮小，行动速度倒是不见得慢，眼睛眨两眨的功夫，这位老婆婆已经走到了你和管家身前，仰起脸眯起一双蒙了灰雾的眼睛，用左边那只右手指指你。
“咦！”虽然心里有所准备，可你还是因她这突然的关注而绷紧精神冒起冷汗，身边的管家弯下腰与她说的什么，一时间听的心思也全然没有。
先不管这老太太看起来如何，总之是那J·凯尔的亲妈，自打那J来这之后你们间的矛盾就没少过，再加上前天用「阿努比斯」惹的一场大祸，这老太太还不知道就有鬼了。
都20世纪80年代了，能用电话讲的事情谁还用书信啊！
直到管家用清嗓子和胳膊肘提醒你，你才回过神，半张着嘴说道：“呃，您好……午安啊，恩……恩雅婆婆……？”
矮得需要你好好低头去看的老婆婆，那张又干又皱的嘴巴抿了一下，然后向两边翘着咧开，露出没什么牙齿的暗红牙床，声音发哑嗓门可是不小：“唉，人老了听不清啦！”
“午安，恩雅婆婆。”你提高了嗓音重复。
“噢，在问候我呐。”她听清后眯起眼睛笑起来，“真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啊，嘿嘿嘿。”
你本来就不擅长和老人聊天，更别说是这特殊情况下面见的老人了，虽然看着像沙皮犬，但怎么都觉得更像一条老掉牙的狐鼬，而你就是一只趴在洞口刚刚露出脑袋的小老鼠。
身为DIO的手下，好像除了大笨蛋其他人都有自己专属的替身和能力，眼前的恩雅肯定也不例外。身为正宗普通人的你又看不见替身，联想到「猫又女巫玛莱娅」的所作所为，还真是不知道这老太太要怎么替她儿子报复？
你一边想着，一边语气怯懦且生硬道：“谢谢……恩雅婆婆。”
“哎。”她先是应了声，然后皱起没有眉毛的眉头说，“你说啥？”
“……我说。”你摸摸眼角，深吸口气，“谢谢恩雅婆婆！”
“噢，在谢我呐。”她咧着嘴笑道，看了看管家，“是个蛮有礼貌的小姑娘啊，嘿嘿嘿。”
管家附和：“确实是。”
你也不知道说啥，只能在一边尬笑。这大晴天阳光明媚，唯独你头顶有一片黑漆漆的乌云还阴风阵阵。
“咚”地声，恩雅拐杖敲响在地上把即将走神的你叫了回来，她那脸上的神情倒也称得上和蔼，可心理作用让你觉得她好居心叵测。老太婆抿了下嘴，说道：“这么好的姑娘，就叫我‘婆婆’好啦，别见外。”
你讪讪道：“嗯，婆婆。”
“多乖的好姑娘哟。”恩雅连连点头，她睁大眼睛盯着你，“唉，人老了看不清啦！好姑娘，快凑近些让我这老太婆瞧瞧？”
凑近些？这恩雅黄发台背两眼灰黄的模样，看不清倒也正常。你便听了她的话，向她稍稍欠身。
她翘首盯着你，过了约摸十秒钟，又说：“不行，还是看不清，你弯下腰来，我好好看看？”
啥？还要再凑近些？你听后倒是先把腰板直了起来，扭头不知所措地看看身边的管家。
管家达比垂眸瞟过来，与你对视一眼，神情没什么变动，像是在说：“看我干嘛，人说什么是什么吧！”
好歹，这次身边站着管家，哦，他哥哥也还没走呢！你在心里盘算着今次的危险系数，最后老老实实弯下腰去，双腿微微曲起压低身段好让老太婆看清你的脸。
“嗨呀，真是个听话的好姑娘啊！”恩雅瞪大眼睛笑道，“让我再端详端详……”
也许小达比说得没错，恩雅婆婆也没那么不好相处。你想着，看到恩雅向前走了一步，那木头拐杖的顶端正对着你的脸挪了过来，没等你察觉到不对头——
“嘭”一声闷响，左眼一花，钝痛犹如又滑又粘的蚯蚓从柔软的眼球钻进了眼窝与眼后的脑袋里。你哀叫起来，立刻用双手捂住脸站直身子，因为太着急、头晕目眩，还差点往后仰过去。
大概是管家扶了你一下，这才不至于直接仰倒在地。你用右眼看向那泰然的老太婆，她手里握着拐杖，一双笑得弯弯的眼睛几乎要被上下脸皮挤得看不见。
是拐杖！刚刚她突然抬起手用拐杖撞了我的眼睛……！
你思考过来，消散不去反而愈加扩散的钝痛从左眼蔓延开，连着右眼也一起湿了眼眶、鼻子发酸额头渗出冷汗。“婆、婆婆……”挨的这一下子力道可是不轻。
“嘿嘿嘿嘿，真是又听话、又礼貌、又漂亮的好姑娘呀！”恩雅咧开嘴笑着，紧接着那声音挑高了八分，“难怪我的宝贝儿子会看上你呀！”
什么么么么么！
你差点从地上跳起来，左眼的疼痛害得你连转动眼球都费劲，好像眼球化作饼干球，被泡进了黏糊糊的热巧克力里：“不是的……不……婆婆，您误会了……”你小声嗫嚅道。
“啊？姑娘，你刚刚说啥？”恩雅闭着眼睛伸着脖子将右耳凑向你，“你再凑近点儿，我老啦是真的听不清呀！”
她果然也不是什么善类——！
这回你第一反应倒是往后退开一大步，然后捂着左眼，哀怨地向管家投去求助的目光……
卧槽怎么回事？管家！他的嘴角！竟然还是上扬的！！
WDNMD小达比！
“嗯？怎么不说话啦？”恩雅婆婆叫了你的名字，差点吓得你一激灵。
你浑身难受，头皮发麻，眼睛也在疼，完全不想回答问话，但又觉得不能一声不吱，就只能支支吾吾：“我，没……怎么……没事……”一面说，一面往后又退开一步。
能不能现在就跑？你看着恩雅张开嘴还想说什么，咬着牙往双腿倾注力量。
“恩雅婆婆，外面天气热，不如先回去再说。”沉默许久的管家先说道，话语染着轻松的笑意，“DIO大人也很期待您这次有没有什么成果。”
“哎呀，哎呀。”老太婆咂咂嘴，“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一时间差点忘了正事。不过说起来，要是我也能有这么个姑娘就太好了。”
还想有个女儿，谁稀罕你家那「一双右手」了？！你在心里不禁嚷嚷。
“您何必叹息这。”管家陪笑，护着恩雅请她往大宅里走，“若是喜欢，选个您最中意的叫J给您娶回家不就是了。”
“瞧你这话说的。”恩雅嘿嘿笑起来，“我这老太婆子年纪大了，眼睛耳朵都不中用咯，怎么能让我选呢？当然得是让我儿子自己选他最喜欢的。不过他眼光实属挑剔，到现在也没选好最中意的呢！”
说话间，那混浊发灰的眼珠将视线转到你身上，笑容意味深长而又令人毛骨悚然……
你绷着身子站在原地，还是管家给你打了个眼色让你哪凉快哪待着去，这才想起来闪到旁边给他们二人让路。
望着他俩慢悠悠走进房门，你总算是松了口气，抹了把从又热又疼的左眼中涌出来的泪水，用力抽了下鼻子，自言自语道：“J·凯尔的妈妈，这下次还不得要我的命吗？”
“呵呵，怎么要你的命呢？”身后传来话语，惊得你一抖，立刻扭头看去，原来是站在门口久未离开的大达比。
“啊，是你。”你看着他鼻子下两撇小胡子满意似的动了动，随着笑容两边上扬着。瞧见与管家容貌相仿的人，你倒是不大抵触，于是对他自然地笑笑，然后因左眼的不适又皱起脸。
他笑了声：“GOOD，你还记得我，还真是让我高兴。”
带来一箱黄金还用替身把人搬走送到这大宅子来，谁还能忘啊？你心想，还打算白他一眼，用手将涌出眼眶的泪水抹了好几下，倒底还是没说也没做。
“隔了这么久，没想到还能看到你。”他兴致盎然地笑道，走到你身边，“日子过得还不错？”
“不好。”你果断否认，眯着雾蒙蒙的眼睛看他一眼，不放心起来，“怎么？是不是我看着好欺负，所以你也要掺和一脚？我可是知道你们达比兄弟是什么德行，喜欢赌博是吧？”
他扬起眉毛，等你接下来的话。
“离我远点，我才不会和你赌！”你抬手像赶苍蝇一样来回扇摆，“我已经在你弟弟那吃过苦头了，也知道你这家伙能把人的灵魂变成筹码，所以你就别想啦！”
他摸着自己的一撇胡子，听你说完大笑起来：“我又不是为了和你赌博才来，你未免太拿自己当回事……不过，你也够可以了，住了这么久还完完整整，我倒是有些惊讶。”
这都什么话啊，难不成要缺胳膊少腿才正常吗？“我好着呢。”你睁开一直被捂着和闭着的左眼，觉得视野一片虚荡荡，“谢天谢地，还能看见东西……”
“嗯，所以说你已经够可以啦。”他伸出手指指你的眼睛，“没事，没坏。”
你像只白天睡觉的猫头鹰，半闭着左眼，瞪大右眼盯着大达比的脸，低声惊呼，“你们都看着呢，哪怕是恩雅，她肯定也知道自己在干嘛，那老太婆，根本是在装老糊涂！”
他站起身：“刚刚还怕得说不明白话，到了背后就毫不避讳。”
你闭上嘴，皱起脸。
“恩雅婆婆没把你眼睛打瞎不错了。”他扬着嘴角，“那老太婆睚眦必报，你还真应该怕着点她。”
“……她，她一般怎么报复人？”你小心翼翼问。
“你好奇？”
“不是好奇，你先告诉我，我好也有个警惕和准备嘛。”上次玛莱娅可真是杀了个措手不及。
“噢，她喜欢用剪刀。”
“剪刀？”你看他点点头，“用来剪人吗？”
“她还喜欢剪舌头呢。”大达比双手抱臂。
你应声闭好嘴巴，不知怎的觉得自己离变成某只剪舌雀也不远了。
“怕什么？”他见你老实下来打趣道，“那老太婆备不住是看上你要你做儿媳呢。”
你两只眼睛瞪圆：“那可不行！我还想多活两年呢！我不想再见到她了，母子俩，我谁都不想见了！”
大达比欣赏着你惊慌的模样，点头道：“不在这住几天看看你是怎么倒霉的还真是有些亏。”
“啊？”
“你的‘光荣事迹’我也早有耳闻，真是厉害啊。”他说着转过身要离开。
你眨眨眼，突然上前一步：“对了达比先生——你是一直住在外面吗？”
他回头瞥了眼：“嗯？怎么了？”
“是这样的……就是……您看，要不把我带到您那边去住几天，怎么样？”你试探着问，“啊，我可不是想「逃跑」！我只是这些天不想在这大房子里住而已……”
他左边的胡子抖了抖：“哈？”
“因为这下子J和恩雅，他们可是母子啊，我可算是跟他们结仇了！”你焦急万分，“要是让我住在这里，根本就是把兔子丢进狼窝里，我、要么我先、我现在就去问问DIO大人，我是真不能再在这儿住了，会死人的啊！”
母子双打，那可不是玩笑话！
“呵呵呵，我知道了。”他顿了顿，“你去问DIO大人，我呢先回去，要是同意了再来接你。”
“哎那可不行，您就在此处不要动，我先去问DIO……啊，您等等啊！”
只见大达比头也不回，还不忘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摇，示意“想都别想”。
这、这怎么，兄弟俩还真都一个德行啊！
你闷着脾气靠上庭院敞开的大门，望着开车一溜烟就跑出去老远的大达比，倒也不敢贸然踏出去一步。
要问为什么……
那个香草冰，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你身后啦！！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