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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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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半。
管家达比推着小餐车敲门进了房间，就瞧见上半身躺在地毯上，抬着双腿搭在床上举着书本正在看的你。
“读书？真新奇。”他走过来调侃，餐车发出轻轻的吱吱声，随后从你身边拣起一样躺在地上的人偶放到床上。
被达比从书中世界叫回来的你，这才从床边转身爬起来，拿着书把封面给他看看说道：“是DIO留在这儿的，像是落下了，不过这本很有意思，我就先看着……”扭头看了眼小时钟，“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又麻烦你帮我把早餐送过来了……”
“不，完全没关系。”小达比背着手说道，他好像还想说什么，却被你嘴快了些。
“对了达比！”你手里捏着书对他无比惊讶地说，“你都不知道我今天早上——凌晨都看见了什么——DIO，我的天，那家伙坐在我的床上看书！”
“我知道。”达比闭上眼睛点了下头，语气十分淡漠。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他睁开眼睛用那双蓝眼睛盯着你，他一改往日轻松有礼的风度，而是散发出你形容不出来却清楚应被划分成“不妙”的情绪，“您最近几日有些太活跃了。”
这种不妙的情绪，或许可以被称为：生气。
“活跃到能把DIO大人闹过来。”他似是冷静的继续说道，念你名字的时候甚至还带上了敬称，“我倒是希望您还记得昨天下午您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你咽了口唾沫，想从他身边离开，但脚下仿佛生了根，想坐到身后的床上，可双腿仿佛生了锈——于是你轻轻咳嗽一声试着减少点尴尬之感，开口道：“我其实……不太记得了，但是DIO…大人他有给我讲……”
话还没说完，达比的双手瞬间从背后伸出来一把揪住你的衣服前襟，把你整个人给拽了起来：“是啊，到了DIO大人亲自过来跟你讲的程度了！”他把你拎到面前，几乎怒不可遏，“你这个混蛋，惹麻烦很好玩是吗！告诉你的人话听不懂吗！”
他这举动还是太突然，你惶然握上他双手的手腕，除了缩脖子和频频点头别的什么都不敢做——他那双水蓝色的眼睛眼圈还有些发黑，更衬得他的怒容有种诡异的恐怖感——你从没见过小达比真正发怒的样子，一时间你竟没法抉择生气时候的香草冰和现在的他哪个更可怕。
“你还他妈的想砍了J凯尔的手，还跑了出去！”他低声怒斥，被紧紧揪着的衣领都能听见布料的嘎吱声，“跑出去！你要是还想跑，老子就他妈断你的腿！！”
最后他终于咆哮起来，震耳欲聋的吼声吓得你都呆住了，动也不敢动，连点头都想不起来。
他咬着牙咧开嘴，犹如一匹愤怒的恶狼，无声的怒吼在他喉咙里翻滚，大概过了几秒钟，对你而言好似半个世纪，他把呆若木鸡的你放到地上，弯下腰把右手背过去，左手则指着你的鼻子重新厉声问道：“听懂没有！”
“……懂、懂了！”你尽快回答，瞪大眼睛差不多也是喊出来的。
“不准有再多的麻烦——我是这里的管家，不是你的保姆！”他愤怒地喘着粗气，要是说他气得想杀了你也不为过，“Fuk，要是因为你这只虫子害得我脑袋搬家……”他停了下，捂着肚子直了直腰背平复一下情绪，“就待在这房子的院子之内有那么困难吗？我还有限制你别的什么吗？简直像只刚长了翅膀羽毛的小鸡只想着往箱子外面跳！”
你大气不敢出，乖乖闭嘴等他发完脾气，甚至有点想念今天早上和你心平气和讲话的吸血鬼。
“噢……”管家带着几分焦躁地呼出一口气，“亏你没跑多久就昏过去了，你要是真带着「阿努比斯」跑了，你的命我的命还有Ice没一个跑得了……或许Ice那家伙不在乎把命直接贡献出去，但我他妈在乎！”
你小心翼翼观察他，看到他下巴一侧有一道不小的淤青，他伸手摩挲了下脸上的薄汗，右手上缠着一块纱布。
等到他平稳差不多了，你才敢试探着说：“我非常抱歉……真的。”
“道歉有用吗？”他还在不耐烦，“你根本没想过有什么后果！”
“我…我不会再惹麻烦了。”你尽力让自己言行诚恳，“我也是这样向DIO大人保证的。”
他张开嘴，然后把到了嘴边的话硬憋了回去，换成别的：“那你最好说到做到。”
你用力点点头，等了一会儿才又说：“我真的很抱歉，达比。”看到他挥了下手，想了想，忍不住说：“你的手和……”呃，算了。
“什么？”他还在皱眉头。
“不，没什么。”你觉得还是别问了比较好。
他摊开手：“……您可真是个大麻烦。”
“对不起。”
“唯一敢在这地方惹麻烦的就只有您了。”
“我知道……”
“把DIO大人给吵得亲自来问话，还是您。”他啧了声，“你惹完麻烦倒是先睡着了，害得我还得在旁边看着你，DIO大人一开始要我等你醒了就去告诉他，结果你倒好，醒了之后又睡着了！”
咦，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吗？
“睡得还是叫都叫不醒那种，你是猪吗？”他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因为这，DIO大人才不至于在你房间里待那么久！”
“原、原来是这样。”你小声道。
“不然你以为？”他叹口气，“我也是被折腾够了。我至今也想不通DIO大人为什么要把你留在这，说真的，要是昨天你跑了也没什么，问题是你还带着「阿努比斯」，从DIO大人眼皮底下偷东西，要是真让你给跑了，我真是不知道我的脑袋还能放在哪。”
“至少……至少我没真跑掉……”虽然这么说起来有些失落，不过瞧瞧小达比焦躁不安的模样，倒是又似乎有些庆幸感。
“多亏ICE！”管家没有理你，愤恨道，“问题源头在他，收尾也在他！”
“他怎么了？”
“没有锁武器库的门让你这老鼠溜进去拿到「阿努比斯」。”达比解释，“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DIO大人要他看管武器库了，那家伙根本就不受「阿努比斯」的影响和控制，他甚至觉得那玩意就是一把普通的刀！八成也是因为这，DIO大人也没告诉过他那把刀是个替身，他就没怎么重视过，甚至到了忘记锁门的地步……大概是早就忘锁了，武器库不是常有人去的地方。”
你虽然丢失了拿到「阿努比斯」之后的记忆，但从记忆碎片和DIO的话里大概也了解到了「阿努比斯」是怎么一回事，鉴于今后你肯定是没机会再碰到「阿努比斯」了，你也就没再接话。
他沉吟片刻：“算了，吃饭吧。”
你顺从地点点头，跟着他去桌子边坐下，然后发现今天的早餐还真就是与DIO说好的Umm Ali。
浓郁甜美的奶香味扑到你脸上，你忍不住“哇”了声，然后抬头看了看达比。
“瞅我干嘛。”他还是略显没好气，“今早Ice做的，每位一份。”
“没事……你吃了吗？”你本意是想试着缓和他的心情，可问出来又觉得有点尴尬。
“吃了。”他闷声道。
你不再说无用的话，尝起香草冰做的UmmAli，与记忆中无二的口感，奶香的口味还要更盛一层。你又往嘴里连着送进两大勺面包布丁，然后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
香草冰的厨艺真是没得讲，除了要夸就想不到别的了！你甚至都开始期待今天的午饭和晚饭，好奇香草冰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会做什么食材也都能弄来。
沉默许久的达比突然说道：“您还真是喜欢吃这种美食啊。”
你咽下嘴里的食物，听达比的语气，已经没多少生气的感觉了，所以你转头对他笑笑：“也是我来旅游才喜欢吃的啦。说起来，我遇到DIO的那天就是吃的Umm Ali，今天早一醒我觉得饿来着，他问我有什么想吃的就让Ice先生做……”
“等等。”达比忍不住打断你，“您的意思是，今天Ice做面包布丁就是因为您——给DIO大人说想吃这个？”
“是啊。”
他神情有些惊讶：“您倒底是……不，既然DIO大人不让您说出来，我也还是不要知道了……”
你附和着点点头。
他思考了一下：“话说，这次DIO大人与您的谈话，结果看起来还不错么，上次您回来把自己闷了好久，这次看起来倒是心情还挺好？”
你吃了口布丁，犹豫一下：“其实你也不用再那么担心我还想逃跑的事情。”
你见他脸色不对，立刻接着说：“我真的不会再跑啦！我、我这次和DIO算是谈妥了，他说了会放我回家，之前是他一直没有个准确的消息给我，我才心底那么着急。”
“这样啊。”他半信半疑。
“别不信呀，他是真——说只要等他完成一件……必须处理的事情，他就随便我去哪还是回家！”你放下勺子对达比说，“而且那件事对他而言是处理得越早越好，我倒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可他确实是这样讲的，要是不信你可以去问。”
达比皱了下眉：“我知道了。”
“问不问的，我肯定不会再惹和昨天类似的麻烦。”你伸出右手，把食指中指无名指并在一起，“我发誓还不行吗……”
“行了行了。”他叹气道。
你收回手，想了想又说：“不过DIO说的那件要处理的事情好像非常重要的样子。”
“这倒也不归您操心。”他歪了下头，弯起嘴总算笑了笑。
或许确实如此，一直摸不着头脑的你在等早饭的时间中大概摸到了点可能，想出来了却不说，总觉得心里憋的慌，你便讪讪道：“那事……该不会是杀人之类的吧？”
达比愣了下。
“我是个普通人，但我不是傻子。”你接着告诉他，“DIO要给我替身能力并非免费，他要我像你们一样听命于他，哪怕是为他杀人。”
“但您不会。”达比双手抱臂站直身子俯视你，“甚至不惜一切想逃跑。”
“跑……是我有心没胆，如果不是你们说的那什么「阿努比斯」，我什么多余的举动都不会做的。”你有些委屈，“而且关于拿着「阿努比斯」的记忆，我全都没有了。”
他摇摇头：“「阿努比斯」没能控制您多久，那些破事说到底也还是您早就「想办」，不过……不得不说，您还真有些打打杀杀的天赋也说不定。”
“啊？”
“看？”他用左手指指自己下巴的淤青，再指指右手的纱布，“您拿着「阿努比斯」打我可不轻啊，肚子上还有一块，您还说要砍了J的手倒是还没得逞，真该死——我的手可是先被伤了。”
你张着嘴巴瞠目结舌，够一口吞个鸡蛋：原来，原来是我拿着「阿努比斯」的时候打的吗？
“我……我……”愧疚感涌上心头。
“别‘我’了，下不为例。”他揉了揉太阳穴。
看来这次真不是一般的“闹大了”。
他视线落在你身上，蹙起眉头端详一遍又一遍，你被他盯得不好意思继续吃饭，只好向他投出疑惑的目光。
“没事，没什么。”他倚靠在桌边，自言自语似的说道，“DIO大人怎可能不知道您都在打什么算盘。”
“说的是啊……”你讪笑。
他忽然笑了两声：“您可真是个幸运儿。我不禁想到，是不是等您闹得掀房顶才会真把DIO大人惹恼。”
你想了想，摸着眉毛道：“我还真没怎么见过他多恼火的样子，但是你们都对他毕恭毕敬……他肯定脾气没那么好，对吧？”
达比怂了下肩。
你舔舔甜甜的嘴角，想到能够停止时间的吸血鬼，又说：“他还很强，强大到你们捉摸不透他的能力？”
管家眉梢跳了下：“您想说什么？”
“你们真的都那么愿意为他办事吗，还是因为他强得无人能敌并且是个吸血鬼所以不得不做？”你犹疑道，“我前些天问过恩多尔，但他没有回答我——为DIO大人办事，就算是杀人也没有问题吗？”
他抬手托着完好的那边脸，扭头向旁边的窗外望了望：“这事啊。其实我也没干过您说的那种事情。”然后他意义不明地伸手比划两下，“最多也就……您知道的，我把人当成收藏品，但他们不是死了，只是被关在人偶里。”
你点点头：“嗯，半死不活。”
“嗨。”他扬着嘴角，“之前也说过我不适合硬碰硬的打仗，不过我也自有方法取胜就是。”
好吧。你眨了眨眼，总觉得达比也没有回答你的问题。“我记得恩多尔说DIO对他而言是「救世主」般的存在，Ice对待DIO就像侍奉真正的主人……”
“那您呢？”他好像来了兴趣。
“我？”你简单思考一下，“DIO么，我觉得是个奇怪大于神秘，好脾气又不好惹的吸血鬼。不过，他真是吃人的吸血鬼吗？”
“是的，他是。”管家没有迟疑，肯定地说。
你耸耸肩，想到没亲眼见过吸血鬼进食或者没成为食物确实是件幸运的事：“那他一定活了很久，久到能忘了自己的家乡，大概还像传说故事的吸血鬼一样会随意夺走其他人的生命。”
“达比，说句实话，我不喜欢他。”你没敢看抬头对方的反应，“不是讨厌他，只是也不喜欢他。他像个高高在上的国王，却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想法。”
“……嗯。”管家只是简单应了声示意他在听。
你脸上的神情就好像后槽牙在疼：“希望你能认为我不是在说什么关于DIO大人的坏话啦。”（刚刚那几句要是让香草冰听到，接下来日子怕不是得在瘫痪中度过。）
他笑笑：“不如说或许您这才是正常普通人会想到的。”
“原来我这是「正常普通人的想法」。”
“而我是这里的管家。”他摊开手，“您觉得我应该怎么看待这里的主人呢？”
“当然……得是多美言几句了。”你学着他的语气。
“正是如此。”管家在你面前打了个响指，他想一想，“但我不会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对您有什么负面情绪就是。”
“噢……嗯。”你应答。
“也许，有一天您也会明白我们的心情。”他刚说完，便转移话题般说道，“GOOD，您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你摇摇头，重新拿起碗里的勺子打算接着吃饭。
勺子盛的香奶面包刚刚送到嘴边，思维活跃的你突然间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对了达比。”你另只手指着早餐，“吸血鬼会吃Umm Ali吗？”
他睁大眼睛，眼神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你：“DIO大人吗？当然……也会吃啊。”
哎？
“吃面包吗？面包布丁？这东西？”突然站起身的你伸出双手来回指着碗里的食物，仿佛知道了什么比冷战结束还要震惊的消息。
管家小心地摸了摸下巴，但还是不小心碰到了淤青的地方，他略微皱着眉头道：“自然不是常吃，但是Ice每次都会想办法把做的东西为DIO大人奉一份上去，我也说了‘每位一份’，肯定也包括DIO大人咯。”
你不敢相信：“他不是吸血鬼吗？”
“那又怎么。”管家轻拍你的肩膀，“这位主人的名讳，还是「神」呢。”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