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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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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也不能怪我啊。随后你皱起脸想。
这地方就没一个正常人，要是成天憋着不说话，那不早晚成自闭症么。
“得嘞。也不要再拐弯抹角了。”你对吸血鬼说，“有话您说话，没话就走，赖在这干嘛。”
他听见你类似于不耐烦的语气，并没怎么在意。
“知道这些天你又惹了什么麻烦？”他问道，一扭头瞧见被卷进被子里露出半个身子的玩偶，伸手过去捏着一条腿把它拎了出来。
啊，是达比给我做的小人偶。你想着，但没有要阻止的想法：“我觉得我没惹麻烦——用我对小达比说的话来形容，我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他看着那玩偶：“哦……”
“一看你就不信。”你摸了摸之前被玛莱娅掐肿的脸，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但总觉得还是有轻微浮肿和痛觉，“你问我，怎么不去问那个玛莱娅呀？我就是坐在餐厅吃个午饭，那个女人直接就找到我了。”
“然后呢？”
“然后？你去问她啊。”你撇撇嘴。
“可是她走了。”
“那你去问达比。”你对他摆摆手，“我已经把事情经过都告诉给达比了。”
“达比是达比，我是我。”
他好像还有几分道理的句子和好言相劝似的语气让你睁大眼睛看着他，小声道：“也不…不是不想告诉你，可是这事儿说起来你也有责任。”
“是么。”
“……说起来，你知不知道那个叫玛莱娅的倾慕你啊？”你花了十几秒思考怎么把这句话问出口。
然后看到DIO神色毫无波动：“知道啊。”
“吓，原来知道！”你不可思议地拽拽耳边的头发说，“那你知不知道她那天对我说了什么？”
他动了下嘴角，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你立刻满脸狐疑地看他：“我不信……”你想了想，又碰碰被掐的左脸，觉得这件事越想越气，于是“腾”地站起身，气势犹如一只吞饱了水而膨胀起来的刺豚，走到他身边一把夺过达比做的你模样的人偶：“我给你学一下。”
正这么说，你右手抓着人偶的身子，左手掐上人偶脑袋那用来包棉花颇有弹性的布，用力一揪、脸上皱起鼻子瞪大眼睛——“你这种废物小屁孩儿，DIO大人你想都不要想！”
“哈哈哈！”你这边话音刚落，就听见吸血鬼立刻大笑了起来，抬头看看，那两对儿又长又尖的长牙张扬得好像怕你注意不到一样。
你微微蹙眉头幽怨的看着大笑的吸血鬼，深吸一口气隆起肩背，没多想就把手里的玩偶丢向他：“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那双嵌在弯起的眼睑间红宝石做的眼瞳仿佛闪了闪，飞到面前的玩偶停在半空，然后落到他的手心里：“这有我DIO什么责任？”
“玛莱娅！你也不想想她就是因为你才找我麻烦的！”你攥起拳头急匆匆道，“那可不是普通的找麻烦——她用替身能力把我变成一块磁铁，害得我被各种金属做的物件又追又打……”你抬起手臂，把已经结痂的刀伤给他看，“她那是想杀了我！”
“你这不是还活着么。”他挑起嘴角。
“我、你去问达比呀！”你就差张牙舞爪，“问他你就知道了，我身上的废铜烂铁都够堆成山了，比不上珠穆朗玛峰，最起码也得是安娜布尔纳峰吧！”把双手举到最高还张开手掌，“没被压死就不错了，要不是达比他遇到我，我死定了！我们可是花了两天多才收拾完那些东西！”
“那你倒是和玛莱娅说明白……”
“说说说，说明白！”气不打一出来的你抢过话，“她不听、她不讲理、她就是个老巫婆！你让我说，你怎么不跟她说！”
“她压根没提过你。”吸血鬼笑道。
“她能提起我就怪了，要是真说到我，还不知道要往我脸上涂什么脏东西呢！”你气得牙根痒痒，“我知道她为什么对我意见那么大：在这儿我就是个最没用的人而已，还空有个‘客人’的名号，上次腌黄瓜的事也肯定因为这个，说到底还是你的问题——要不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我怎么能摊上这么多破事！”
“怎么能怪我？”他眉头抖了抖，“怎么不想想是因为什么我DIO才准许你来这里的？”
“不就是能在你的时间里行动吗？”你就差指着他的鼻子，“要不是你先停止的时间，我能知道我还有这特异功能吗？！”
“Wryyy……”某吸血鬼活了120年好像是头一次体会到词穷。
“我受不了啦，DIO！要是你其他我没见过的手下个个都像腌黄瓜和玛莱娅女巫一样……”你双手捂住耳朵，“要我下地狱都比住在这里强！”
被堵住的耳朵听见吸血鬼模模糊糊说了什么，你更用力地按住耳朵皱着脸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不听不听吸血鬼念经！
直到看不见的「THE WORLD」握着你的手腕把双手从你耳朵上拽开：“那就说另一个话题，我DIO让你考虑的那个问题，你倒底考虑出什么了？”
他看起来皮笑肉不笑，那问话的语气让你想到香草冰——香草冰对你而言就如同用来衡量安全与否的警戒线，你睁开眼睛，迫不得已问道：“什么问题？”
没等他说话，你就想到了：“是……关于回家事情的选择吧。”
“我倒想听听这次你怎么搪塞过去。”他说。
你听见身后“咔哒”一声，肩膀后被轻轻点了点，回过头看到书桌旁的椅子被搬到了身后。你提起戒心，识相的坐下，知道这次再像上次照猫画虎行不通，你吸了下鼻子，摩挲下巴犹豫起来。
过了一会儿，“我不太明白。”你终于开口，“我为什么一定要选？要不是你承诺只要我选你提出的两个选择之一就「保证」我可以回家，我才不会选。”
他把玩偶放在枕头上，后背靠着床头让它坐着，看着那与你样子七八分相似的玩偶说道：“你是不是还在想，不论有没有替身对你而言都没关系。”
那是肯定句，而且也确实是你的想法，所以你没接话。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他转过眼将视线扫向你，“你竟然还能翻进武器库拿到「阿努比斯」。”
“……阿努比斯？”
你们俩对视沉默了四五秒。
“你不知道？”他问。
“那是啥啊？”你问。
他好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是一把刀，但不是普通的刀，而是「物品型替身」。放在武器库里，在锅炉房的旁边。”
你低下头想了想，说道：“是昨天的事情吗？昨天午饭后继续收拾东西……达比让我去锅炉房放东西，然后……然后……”想不起来了。
“果然。”吸血鬼合了合眼，似是嘲讽，“小达比和「阿努比斯」都说你没有被完全控制住，不过就你这种小鬼的精神力而言实在是太贫弱了。”
你感到奇怪，但没有说话。
“一般人只要手里拿到「阿努比斯」这把刀，便会成为刀剑高手，虽然你连同那段记忆也忘却了，倒也确实是你亲手打败了达比。”他继续说道，“不仅如此，你竟然还要砍掉J凯尔的‘右手’。”
听到这你不禁惊讶得“啊”一声：“我、我真的砍掉了吗？”
“没有。”
“噫，还好还好……”你拍拍胸口松了口气，“那然后呢？”
“然后？”他浅浅笑一下，“我得恭喜你，花了那么大力气也不算白费，你确实跑出了这房子院子的大门。”
“？！”你瞪大眼睛，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跑出去？你努力回忆，只记得最后的印象，仿佛是回到了教室在听老师枯燥乏味惹人困倦的课程……回到教室上课……那不就是？
是因为这，所以不久前半梦半醒时才以为是自己回家了吗？
你惊异看着他：“既然我跑出去了，为什么还在这里？”
“累的吧。”吸血鬼咧开嘴露出獠牙，可不是什么友善的笑容。
你闭上嘴，缩了下脖子。
“哼，或许我DIO真应该就这件事好好夸奖你。”他眯起眼睛，“那么弱的体力和精神状态，从这里逃出去的「意志」竟然能强过「阿努比斯」对你的控制。”
坐在椅子上的你像只被狮子盯着的兔子，就差全程一团发抖了——你当然没怎么害怕，只是捉摸不清这位主人的想法，一时半会也不敢说话。
“既然你的行动没有被「阿努比斯」控制住，那昨天你的举动称作你的「本能」大概也可以。”他嘴角上扬，右颊笑出一个酒窝，“本能要你「砍下J的双手」，看来你恨他恨得不轻啊。”
你诺诺然又反驳道：“我…我确实讨厌他，但怎么也不至于想……”
“我DIO已经知道你不愿与J改善关系的决心了。”他打断你的话，“那就只剩下一个选择。”
为他杀人。
“我不会杀人的！”你不假思索斩钉截铁。
“噢？”他佯装惊讶，“还真敢什么都不选？也就是说，你打算按照约定留在这里？”
“那是你给我的选择。”你毫不畏惧的正色看着他，“我有我的选择。”
他重新扬起嘴角等你接着说。
“我会回去的。”你睁大眼睛，原本平放在腿上的双手握起拳头。
“回哪去？”他讥讽。
“回家！”你大声说。
他无奈般摇摇头：“或许J和玛莱娅确实让你吃了苦头，除那以外又有什么叫你一定要离开这里的理由？”
你刚刚张开嘴，他却先说道：“父母吗？一箱金子和一箱珠宝就能把你送走的人？”
“那是大达比先把我从旅馆拽走的！”你立刻反驳。
“所以他们轻易就妥协？”他的话语犹如噩梦中的恶魔低语。
“他们没有！”你这样想，就这样说了出来，“他们才没有！你派去的人对我们说我只是来这里住下几天，然后又警告我不要把这个地方说出去——我有在信守诺言，可是你呢？”
“你在骗我，DIO，这么久你们都在骗我！”你几乎要磨牙，“我想回家，我的爸妈才不是妥协，他们根本不知道在我这究竟都发生了什么，每次通电话我都要对他们说我就快回去了我过得很好……就算你送再多金银珠宝也没用，爸爸妈妈不会因为那种东西妥协的。”
“真令我惊讶。”他意味不明地说道，“不过是一个住的地方罢了。”
“才不是住的地方！”你高呼着差点从椅子上站起身，“DIO，你根本不在乎，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家」对吧？”
他不动声色。
“你是英国人。”你便自顾自说，“听你说话的方式就知道了，严格清晰的英音，优雅得像个贵族，也许你曾经就是一位贵族。传说吸血鬼大多都是落寞贵族，可是传说吸血鬼还离不开故土，你却住在埃及——”
笑意彻底消褪，他忽然抬起右手，食指指尖指向你，空气中无形的手指不轻不重的点在你的眉间。
“我DIO和那些传说与故事里的吸血鬼都不一样。”他慵然道，笑容却一直未重现在脸上，“有一点你这小鬼说对了，我DIO无所谓住所在哪，这片土地不过是为我DIO提供落脚和攀升到下一阶段的台阶……哼，与你说这些也没用。”
他生气了吗？你终于考虑到这个问题，可看着他毫不在乎的模样，你一咬牙说道：“那是你，怎样说都好，怎样说都与我无关——「家」这种东西你根本没有，这里也不是我的「家」！”
吸血鬼看着仰首挺胸别有气势的你，仿佛看到一只刚从卵里钻出来，知道昂首翘尾却摇不动尾巴，完全不足以威吓敌手的小小响尾蛇。“别是谁和你说了什么。”他心不在焉似的说，“事情本不至于这样严重才是。”
“当然有。恩多尔先生对我说过我一定能回去，他可要比你好多了！”你嘶嘶地说。
他微微眯起眼睛颔首：“恩多尔……哼。”
你突然意识到什么，随即说道：“他……是我偏要找他问他才这样回答的，他和这个话题没什么关系！”
DIO轻舐一下嘴唇，没有说话。
“……你该不会还想找恩多尔的麻烦吧……”你不安起来，“他不过是想让我放心，以这个为借口让我开心而已！”
对方迟迟不发言的举动让你愈加忐忑不宁起来：“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怎么？”他不紧不慢道，“难道为了恩多尔你还愿意留下来吗？”
“！”你几近瞠目结舌，再也坐不住站起身，双手握拳而后松开，又攥拳却又张开，咬了下嘴唇，你最后握起拳头说道：“我早晚会回去的。到时候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阻止我都是没用的。”
没有很快回话的吸血鬼只是从身边拿起他带来的书，他翻身坐到床边，双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这时候才开口说：“是你这小鬼想多了。”
想多了？
“口头承诺不过一念之语，你觉得不满意，我也觉得没必要的时候只要视情况改掉就好。”他说。
“要改什么？这次改了岂不是还要有下次？”你不依不饶。
“不会的。”他稍加思索，好心情的笑道，“作为敢与我DIO这么说话的特殊存在，不如给你点实在的嘉奖吧。”
“可你要是骗我——”
“那真无聊。”他站起身，金耳环在垂于他耳前的金发丝间流动着黄金的光泽，“这样，我DIO向你保证，你会回家的——我还有些事必须要处理，等完成之后你随便去哪。”
这算什么话啊？
你见他这就要走，一个箭步窜上去，像只螳螂站在狮子面前：“等等，时间呢？你是这样说了，可是那些事要多久才能处理完？身为吸血鬼又不必担心时间的流逝，可我只是个普通人类啊。”
他轻轻一挥手，看不见的替身就把你从他行走的路线上拽了出去，失去平衡的你向左后方倾倒，张开双臂扑腾两下、靠着左脚跟蹦跶三下，还是没能站稳摔在床上。
“那件事对于我DIO而言，处理得也是越早越好。”这句话说出来就好像石头在地上滚出的声响，你躺在床上仰起脸用倒着的视野看着吸血鬼开门走了出去，大概知道他所说的“那件事”对他而言是件了不得的事情，却还是根本摸不着头脑。
你还想再说什么，“嘭”的关门声把刚到嘴边的话一同关了回去。
啧，脾气真怪呀。
你无奈地撅噘嘴，想到年纪大的人是不是大多都会脾气古怪——你家邻居那对儿老头老太太，成天隔着房子过道都能听见那老爷子跟他自家的猫较劲。
好像有点不对……哎呀算了反正都挺奇怪的。
你躺在床上往左翻个身，右手指尖的方向放着一本书。
这不是刚醒来时候就看到的那本吗？你爬起身把它拿起来，绿油油的书皮上印着银色的书名《看不见的城市》，上面画着一块不知是哪里的地图，还有一条金枪鱼和一只手臂。
还有玫瑰的花香呢。
另一本书倒确实是被DIO拿走了，你翻过来调过去看看这被留下来的书，嘀咕道：“该不会是让我看的吧……”
说着，你坐在自己的小人偶旁边，翻开了书本。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