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上开出一朵绚烂的花》自己如我

13、十二

　　十二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说的就是我们。”
　　女人望着窗外的月光淡淡开口，眼中闪烁着光亮，嘴角微微扬起一丝柔软的笑意，
　　“别看她表面冷酷无情，私下里孩子气着呢！还有些小任性。她表面光鲜，其实孤苦得很，这或许和她母亲的早逝和父亲的忙碌有关系，她的母亲是因生她难产去世的，父亲又对她很是冷淡。我家里为了让我能让我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长大便将我托付给她父亲，所以我们才能一起长大，这也是我父亲为我做的最正确的确定，让我可以陪着她。在很多个孤独落泪的晚上，我们相互扶持着，一起面对，一起长大。我们在彼此的心中都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的感情发生了改变······还记得也是这样的一个晚上，这样明亮的月光，我们就······呵呵！我们也曾许诺过要相守一辈子的。家里人知道了很震惊，很难以接受。我父亲强制我出国，要我离开她，我为了她和家族脱离了所有关系，这对我和父亲来说都是一件很艰难的决定。她也为了我离开了家，我们开始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我们一边上学，一边打工挣钱，对于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我们来说是件很困难的事情，那段时间我们过得很艰苦，但也很快乐。可是她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孤单的多，我容忍她和别的女人，因为我知道她是爱我的。直到她和那个女人，也就是她父亲的情妇，我知道她是在报复，但是她们高调得让我难以忍受。她开始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后来，我失控了······就杀了那个女人。呵呵······是啊，我真的满脑子都是她，她喜欢我，我就把自己给她，她喜欢吃牛排，我就学来做给她吃，她喜欢自由，我就给她自由，可是，她竟然开始喜欢别的女人，我只好把那个女人杀了，哈哈···哈哈···”
　　女人诡异的笑声在空中扭曲着漫延，她低下头颤抖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悲凉，握着扶手的手指关节明显凸起泛白。
　　女人抬起头眼角的泪水顺着脸庞流下，她的手用力搓着腿，
　　“后来，我也得到了报应，我被父亲困在医院里，直到出院才知道，她替我担了所有罪名，她被判入狱，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我求着父亲救她，父亲说这是她自己的决定，她拒绝了所有对她有利的证据，我知道她在替我赎罪。我只好动用家里的关系派人保护她，尽量为她争取减刑。她不愿见我，我就默默的等着她，等着她出来。呵呵···可是，···她爱一个我就杀一个，她爱两个我就杀两个······”
　　女人看向我，诡异的笑容更加蔓延开来。
　　我漠然得嚼着嘴里的肉，吃太多肉，嘴里有些干，我望向她问，
　　“有水吗？”
　　女人冷笑了笑，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我放下刀叉，退回到刚才卷缩的地方，低着头不予回答。
　　我怕与不怕此刻都是任人宰割的鱼肉，我向来不与既定又无法改变的现状多作纠结。
　　见我不说话，她收起了笑容冷言道，
　　“你最好别耍花样，找到你和你的家人对我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那个小女孩就是你在监狱里生的吧，快五岁了吧！还有你那个没用的老公。”
　　我抬眼望向她，她有些得意，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也不会伤害你的家人，我不想真的变成让她讨厌的人，我只是想请你过来帮我演一出戏而已。”
　　女人低垂下头，显得很是落寞，
　　“自从她出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我忽然觉得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变得更加沉默，我完全不了解她了。她父亲病逝后，她就接管了公司，那是她父母一同创办的公司，她不愿看到它落入他人之手。她开始变得很忙，我几乎要很久才能见她一次，我开始变得慌乱，我知道她最讨要被人强迫她，但我就是忍不住。我想见到她，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可是我越是这样，她就对我越冷淡。我是谁啊？我可是堂堂的余家大小姐，可是在她的面前，我却变得极其卑微。······我知道她每天都会一家咖啡厅，我就买下了那家咖啡厅，换了里面的人，学着做她喜欢喝的咖啡。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她每次都会坐在窗边同一个位置，会坐很久，却从不喝面前的咖啡。所以我就知道了她去哪里并不是为了咖啡厅的哪一个女人，更不是喜欢喝那里的咖啡，而是······呵呵！有一次，她没有来，我便坐到了那个位置，看到了她看到的风景，不一样的风景！哈哈······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哈哈······”
　　她失落地看着我，笑容逐渐消失，痛苦的神情，
　　“她居然也会又这样卑微的时候，她竟然也会有这样怯懦的时候，真是可笑，太可笑了！她谢雨畅天不怕，地不怕竟然会为了保护一个人，这样隐忍卑微到如此地步，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谢雨畅~！”
　　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真好听，不由得跟着念出声来。
　　余小姐收起了悲伤的笑容，再次恶狠狠得瞪向我。
　　我知道我脸上难掩得喜悦激怒了她，但她并没有发作，强忍着收起愤怒，释然得点头，
　　“也好，这样也好交流，她······生病了，脑瘤，必须立刻手术，但是，她不肯跟我出国治疗，她似乎对于活着变得没有欲望。我不想失去她，你也不想吧！”
　　我脑子“嗡~”的一声，耳边只盘旋着那句“脑瘤，必须马上手术”
　　我慌张得看向她，我紧张的神情再次触及到她，这是她预料之内的反映，但直接看到，她还是有些生气，用力喘了几口气，侧过头说，
　　“明天，我会用你的生命来威胁她答应跟我去做手术，我知道这样做会让她更加讨厌我，可是这是我唯一的办法了，也是我留着你唯一的用途。”
　　她几乎咬也切齿得说完最后一个字，又让人感到无奈和绝望。
　　我放松下紧张的身体，淡然开口，
　　“你凭什么认为她会为了我接受你的威胁呢？你不是说过她向来不受人威胁的吗？”
　　余小姐摇头，
　　“我不确定，我只是在赌，赌我心中的一个答案，可能结果会让我无法面对，但相对于失去她，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一笔线，餐厅请了假，家里也派人通知了说外出培训，事情结束后，你还会过你原来的生活。”
　　说完，余小姐转动轮椅准备离开。
　　我开口问她，
　　“你难道不该希望我彻底的消失吗？”
　　余小姐停下来，没有回头，
　　“我说过我不想真的变成让她讨厌的人，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不想再错了，况且你的存在或许会让她对活着还抱有一丝期待吧！你不知道，我比你想象中的更爱她！”
　　“她或许爱的并不是我，只是我们在一起的那段平静的时光，你说过她很孤独，之前你杀的那个女人或许也只是让她感到了温暖和平静，试着收起你的控制欲吧，真心待她，你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她，也比任何人都更适合她，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回到最初的样子的。”
　　余小姐回头不可思议的看向我，眼睛转动着垂下头，没有再说什么，沉默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