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上开出一朵绚烂的花》自己如我

14、十三

　　十三
　　清晨，我被窗外飞落的鸟儿叫醒。
　　我走到窗前，外面阳光充裕，湛蓝的海浪一层层向着海滩涌来，树枝随风摇曳着，我仰起脸感受着清晨朝阳的沐浴。
　　门打开了，一个黑衣女人端来了牛奶和三明治。
　　早餐后，余小姐进来，身后跟着四个黑衣女子。
　　余小姐换了一件米白色长裙，妆发精致，远远的飘来淡淡得发丝清香，是监狱里8014给我用过的洗发水的味道，出狱后，我试着找过，没有结果。
　　淡淡得妆容将她美丽的五官衬得更加温婉动人，想着这样的她站在8014的身旁应该是多么的般配，这样想着我竟看的有些出神。
　　她淡淡得笑了笑，想来是对我的反应很是满意。
　　身后的黑衣女人打开手机为我拍了张照片发送出去，片刻又拨打了电话，按下扬声器，
　　“嘟-嘟-”
　　直到自动挂断手机都没有人接。
　　余小姐不放弃，接过手机又按下了视频通话。
　　手机终于被接通了，余小姐笑眼生花，
　　“畅~起床了吗？”
　　“嗯。”
　　对方冷冷的回应。
　　余小姐笑得更加温柔了，
　　“照片你看了吗？”
　　“嗯。”
　　“你知道我会怎么对她吗？”
　　“随便。”
　　“是吗？”
　　余小姐疑惑着笑了笑，将手机屏幕对着我。
　　我紧张得看着屏幕，屏幕上只有天花板上漂亮的水晶灯，没有看到任何人，我仍满怀欣喜得对着屏幕极力得笑着，我知道她会看到，即使她看不到，我也要这样笑给她看。
　　很久，都没有回应，我有些失落的低下头，余小姐收回手机，也显得失落。
　　“你在海边的别墅吗？二十分钟后到。”
　　手机里忽然传来她冷淡的声音。
　　余小姐开心地笑着回答道，
　　“好，我等着你。”
　　她颤抖着手指挂断了手机，背对着望向窗外，颤抖着呼吸慢慢变得平稳，平静着发出了几声冷笑。
　　时间沉默着流逝，我们安静地等待着，二十分钟后，远远听到了汽车鸣笛声，余小姐对着手机整理了头发，挤出温柔的笑容。
　　我努力平息着胸口猛烈跳动的心脏，垂着头等待着她的到来。
　　终于门开了，余小姐转过身，按动了轮椅，轻快地笑出声，
　　“畅，你终于来了，人家都好久没见到你了，真的好想你啊！”
　　我低着头看到一双英伦皮鞋，顺着向上，一双笔直修长的腿，依旧黑色长款风衣，手指白皙修长，白色T恤，再鼓了鼓勇气，抬起头望向那种冷漠的脸，她冷酷的眼中闪过一丝责备。
　　我对她扬起满是温暖的笑容，如果注定不能再一起，我希望她偶尔想起我时，我仍是挂着她最喜欢的笑脸。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抬脚走向余小姐。
　　余小姐温柔地说，
　　“怎么？藏了这么久的人被我发现了是不是有些惊喜啊？”
　　她没有回应，继续冷漠以对，
　　“闹够了吗？要只是为了见我，我现在来了，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走了。”
　　她冷漠地转身准备离开。
　　余小姐扬声说道，
　　“好啊！你前脚走，我后脚就让人把她丢到大海里喂鱼，这种事她们可是熟练的很。”
　　她停下欲抬起的脚，侧头望向我，我依旧笑着对她，不予理会余小姐的话。
　　她毫无反应，
　　“随便你。”
　　她走向门口被黑衣女人挡住了去路，
　　“小姐的话还没有说完，还请谢董事长留步。”
　　说着，她们利落地推着8014向后退至余小姐面前。
　　余小姐勃然大怒，
　　“放肆。”
　　两个黑衣女人连忙放开手，低头退下了。
　　8014喘着粗气，转身对着窗外，冷言道，
　　“余芯竹，我说过，我们已经结束了，很久以前就结束了，你放过我你放过你自己吧！”
　　“不~！”
　　余小姐有些歇斯底里，急切地探着身子向前拉住8014的双手，眼中含泪，乞求的望着她，
　　“畅，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不能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你说我哪里不好，我都改，我知道你嫌弃我是个残废对吧！可是我没有办法啊，我真的尽力了，多痛苦的治疗我都试过了，可还是······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丢下我，好不好？求你别丢下我······”
　　余小姐拉扯着从轮椅上跌坐到地上，那张姣好的面容上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8014终于放缓了态度，心疼的将她抱起，放回到轮椅上，蹲在她的面前，为她擦去脸颊上的泪水。
　　余小姐惊喜地抓住她的手，扬着喜悦的笑脸，期待着她转变态度。
　　8014缓缓地说道，
　　“芯竹，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伤害你在先的，你很好，只是，我不爱你了，很久都不爱了，你明白吗？你值得更好的人，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余小姐拼了命的摇头，用力挤着笑脸，
　　“可是我爱你啊！”
　　8014垂下头，没有再继续努力的意思。
　　余小姐仰天笑着流下泪水，
　　“你不爱我，······好，不爱就不爱，但你必须跟着我去英国，等你好了，我就不再缠着你了，你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我再也不拦着了。”
　　8014起身背过身去，坚定的摇头，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
　　“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放弃？”
　　8014没有任何回应，削瘦的背影显得坚定。
　　“你是怕失去记忆，还是只是怕忘了她啊？”
　　余小姐冷冷地点头，
　　“好，你不是爱她吗？你放心，我不会要了她的命，我会让人每天打她一顿，直到你同意，或者你始终都不同意，你哪天离开了，我再杀了她，让她到下面去陪你。”
　　话音刚落，黑衣女人们便围了上来，对我拳脚相加，我忍着疼痛不肯发出一点声响，死死地盯着那个清瘦冷漠的背影，期待着她能回过头来看我一眼，可始终都没有。
　　不知被打了多久，我痛到几乎快晕过去了，意识迷离倒地看到了她紧握成拳的手，耳边隐约传来那个冷漠的声音，
　　“住手，我去。”
　　我释然地笑着，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看到了她侧身投过来的目光，明亮中带着心疼。
　　我放心地昏过去，是的，我也得到了我的答案。
　　再次恢复意识，是在摇晃的车上，身上没有被捆绑，却疼的无法动弹，身旁是黑衣女人们。
　　车子驶入热闹的街道，是离家不远的街口，车子停下来，我被黑衣女人用力推下车，车子扬长而去了。
　　我踉跄着仍没有站稳，跌坐在地上，我的狼狈引得周围人一片哗然，人们争先恐后的上前围观，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少有一两个热心肠的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要报警，我喃喃的念着，
　　“不要报警，不要报警！”
　　忽然，一个女人出现了，为我戴上帽子，又脱了外套为我披上。
　　女人抱住我，阻止旁边人的围观，将我拉出了人群。
　　女人的长发划过我木然的脸，感觉有些痒。
　　我抬起头认出了她，便安心跟着她走。
　　她带我走进了附近的窄巷里，注意着四下无人才扶着我坐下，担心地询问，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要帮你报警吗？还是先送你去医院吧！”
　　“不！不！”
　　我抓住她的手臂拼命地摇头，
　　“不要报警，也不要去医院，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她很惊讶我的请求，也有些为难，显然她并没有认出我，我有些放心，她没有认出我现在的样子，那刚才即使碰到了熟人也不会被认出来。
　　她犹豫着点了点头，
　　“你等一下，我去取车子。”
　　她扶着我倚着墙角，快速跑开，我安心地等着她，不一会，她骑着一辆平板摩托车停到了我的面前。
　　她扶着我坐上了后座，为我拉紧外套，我将帽子拉得很低，依在她的背上。
　　秋天暮色的风很寒凉，她把外套给了我，只穿着单薄的长裙，我双手环住她，尽量抱得紧一些。
　　风中她的长发飘起散落在我的脸上，很清香，纤瘦的身体很柔软，让人感到安心，能拥抱着这样的身体的那个人是幸运的。
　　很快，我便见到了那个幸运的人。
　　我被搀扶着走出电梯，她带我回到了家，外套在我的身上，她环抱着我找钥匙，门从里面打开，一个高瘦，五官立体，带着几分英气的女人站在门口，看到我们极其暧昧的姿势目瞪口呆地愣住了。
　　“别愣着了，快来帮忙。”
　　英气女人刚想生气被指使着将我扶了进去，边问道，
　　“这人谁啊？怎么回事啊？”
　　“别问了，快把她扶到床上去。”
　　我被她们扶到了床上，床上还有余温，显然英气女人刚起身。
　　我躺好后，英气女人便把人拉走询问，显然对我的忽然出现很是不悦，
　　“怎么没穿外套啊，冷不冷啊？我一醒来就不见你人了，一大早去干什么呢？还有这人谁啊？你怎么乱把人往家里带啊？伤得这么重怎么不送医院啊？”
　　说着英气女人随手将凳子上的黑色夹克为女人披上。
　　“她不肯去医院，我也不好把人丢着不管啊，你不是倒时差吗？怎么醒这么早啊？”
　　英气女人开始撒娇地抱住她，
　　“人家这么久不见你了，也不能一直睡觉啊？昨天回来得太晚了，还没有好好抱抱呢！”
　　“嘘~有人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