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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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浅回家的时候就委婉地向爸爸表达了自己想用他的电脑练习打字的诉求。
钱浅爸爸听后哈哈一笑，爽快同意，过后还有点儿纳闷，搞不明白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礼貌客气了，以前可是从来没有的事。
因为家里两个小孩都要用电脑，钱浅爸爸便从单位里搬来一台放在仓库里的闲置电脑，款式老旧的台式机，后面带着大大的笨重屁股，显示屏和主机都有些脏了，上面落满了灰尘，启动的时候像是喘不上气的哮喘病人，又慢又卡。
钱浅爸爸有些犯难，两台电脑有是有了，可是这台老旧的电脑要给谁用呢？
正在犯难，钱浅却突然主动申请要用这个陈旧的庞然大物。
钱浅心虚，她倒不是有谦虚礼让的精神，只不过想起和孟睿的练习约定，这台电脑放在自己房间里，她用的时候就可以随心所欲些。但是如果用爸爸卧室的电脑，自己坐在那里公然地和一个男孩子聊天，让爸爸和陈阿姨看到了，这个场面想想就......
况且，这台电脑就是旧一些，老一些，慢一些，卡一些，但——总归能用，就这样，笨重的大屁股电脑就被安置在了钱浅的书桌上。
钱浅每次把所有作业写完后，才打开电脑，而不管她什么时候写完作业，八点或者九点，有时候甚至到十点，她每次刚登上线，就总能看到右下角一个红色头像在闪烁。
钱浅一脸黑线，他怎么老是在线状态啊，这么闲的吗？
第一次登陆聊天软件的时候，她看到了孟睿的头像，一个红色的小人头，浅红色的皮肤，大红色的头发，穿着红色的背心，呲着一口白牙，手还比着一个“耶”，钱浅眼睛凑到右下角仔细去看那个小人，长得倒是还蛮像他，一看就是一副傻乐傻乐的模样。
一个周晃晃悠悠地过去，聊天练习是否有效果钱浅目前还没感觉到，但是孟睿的无厘头简直让她叹为观止。
而且孟睿的打字速度超快，经常是钱浅这边还没打出一句话，他那边两三句话就过来了，三句中有两句是催促她快点，要不就是嘲笑她慢的跟只乌龟一样。
所以她跟孟睿的聊天与其说是打字练习，不如说就是斗嘴，可是即便是斗嘴，也是孟睿斗得欢实高兴，而钱浅只有气鼓鼓的份。
钱浅以往的伶牙俐齿在这个时候完全派不上用场，只能吃瘪地看着孟睿得意洋洋地翻身农奴把歌唱。
晚上八点半，钱浅例如往常上线，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红色头像，点开‘我的好友’列表，孟睿的头像竟然是灰色的。
怎么回事儿？家里断网了吗？
钱浅急匆匆穿上拖鞋打开门，吧嗒吧嗒地去看网线，左看看，右看看，没问题呀。
陈阿姨正在叠衣服，见状起身，疑惑地问她：“怎么了？”
“哦，没事儿。”钱浅心不在焉地摇摇头，又飞快吧嗒吧嗒跑回房间。
留下陈阿姨一个人站在客厅一头雾水，“这孩子......”
钱浅回到房间后把聊天软件退出又重新登陆了一下，还是一片寂静，没有往常清脆的“吱吱吱吱”声音，她翻来覆去把头像的聊天界面点开关上，关上点开，折腾了好几遍，又重新开机，再登陆，再点开，依旧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心中涌出了难以察觉的慌乱和失落，钱浅只是感觉心里空空的，有些不知所措。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莫名的期待、手足无措的慌乱和不明所以的失落，都是爱情的表现形式之一。
但是钱浅怎么会懂得什么是爱情呢？毕竟她当时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而已。
钱浅有些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坐到床上，又站起来，又坐回床上，又站起来，来回重复了好几遍，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迫切地想抓住一点儿什么东西，然而却什么也抓不到。
纷杂的情绪统统被压在心底，脸上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钱浅一向在这方面做的很好，然而今天，她有点失控，心里仿佛住了一只小耗子，在那个空落落的地方咯吱咯吱乱叫，自己似乎被那只不老实的小耗子叫乱了心。
钱浅又坐回到床边，深吸一口气，想静下心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却发现没有办法将复杂的情绪一一梳理开来，她甚至都辨认不出它们的面容相貌。
挫败感汩汩涌来，钱浅沮丧地垂下脑袋，自己一直以来的生活是有多单调，顶大的快乐就是和杨苮祎一起逛逛书店，逛逛文具店，现在竟然因为聊天对象的莫名失踪而百爪挠心。
她的生活好寡淡，好无趣。
钱浅轻声叹气，满怀惆怅地走到窗前，仰头望向夜空。
月光很好，灯光很亮，站在窗边向前面看去，能看到马路上来来往往行驶的车辆，已经快十一点，钱浅不明白为什么每时每刻马路上都有行驶的车辆，他们要去往哪里，又要去做什么。
一个又一个的黄色路灯在马路边排列地整齐有序，像守卫的士兵一般，笔直，尽职，霓虹灯在欢快闪烁，城市的夜晚是由红色和黄色构成的，加上少许的白色、蓝色和绿色，黑色反而成了陪衬底色，这样的五光十色竟显得比白天还繁华绚丽，世俗的活力隐入家家户户。
一阵冷风吹来，钱浅冻地赶紧关上窗，前几天的积雪没有完全融化完，一小簇一小簇堆积在路边，在暖黄色灯光的照耀下，反而有些熠熠生辉。
钱浅觉得灯光和新雪一样，也是能藏污纳垢的，那些脏乱丑陋、不愿让人直视的污秽，都可以在昏黄或者闪烁灯光的遮蔽下，各行其是。
钱浅轻轻朝窗玻璃呼出一口气，看着一小团雾气快速出现，又快速缩小、消失，她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窗户玻璃上，安静看着自己映在玻璃中的昏暗轮廓。
她已经小学毕业一年半了，不过一年半的时间，就已经忘记了很多事情，她的爸爸妈妈组建了新的家庭，她有了新姐姐，也有了新弟弟，她遇见了一个让自己不胜其扰的同桌，可是现在她却联系不到这个叽叽喳喳的同桌了，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毕业，然后考入高中，然后再毕业，考入大学，然后再毕业，最后要去做什么.....
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
钱浅把电脑一直开到十一点，直到她关机上床睡觉的时候，钱浅等候的那个闪烁头像或者“吱吱吱吱”的声音，始终没有出现。
第二天，孟睿没有来学校，钱浅看着自己身边的空位，不由茫茫然，下午老黄照例开班会，钱浅心神不宁地听着他叽里咕噜，讲着翻来覆去的几句话，无聊地趴在语文书上，拿着蓝色中性笔把课文里的一个个句号都涂满。
距离书本的字太近，眼前不由出现一片密密麻麻的重叠，钱浅透过那些黑色的重影仿佛看到了孟睿嬉皮笑脸的样子，一整天的课程下来，身边是她期待已久的安静，可是，好像也不是很开心。
钱浅极其不情愿地承认，她似乎有一点点想念自己聒噪的同桌了。
真的只有一点点而已。
晚上回家吃完饭后，钱浅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她很想打开电脑看看有没有孟睿发过来的消息，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孟睿的消息？或者说，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他了？
于是钱浅就跟自己生了气，强迫双手不准去动电脑，眼睛也不准往电脑的方向看，一直憋到她把所有作业都写完，外加读了十几页的《小妇人》后，才磨磨蹭蹭打开电脑。
屏幕有点暗，钱浅想调亮一点，但是不会，又怕自己如果擅自乱动，万一电脑闹脾气再罢工就完蛋了，于是只能忍耐着。
登上聊天软件后，熟悉的“吱吱吱吱”声音连续传过来，钱浅感觉眼前的世界在刹那之间，五颜六色，气象万千。
她连忙点开那个红色小人的头像，一条又一条未读消息在屏幕中间铺列开来。
“累死我了，现在终于到家了！”
“喂，你在不在？”
“在——不——在啊！”
“就知道学习，劳逸结合懂吗？”
“我昨天晚上去结婚了，那个破地方连个网都没有！”
“郁闷”
“不是不是，打错了，不是我结婚，是我亲姐结婚”
“她今天结婚，昨天晚上一到家就被我妈拉去帮忙了”
“今天都要累死了，结个婚怎么这么麻烦！”
“我以后绝对不结婚，绝对不！”
“累死我了,晕..”
. . . . . .
钱浅看着满屏的消息，眉眼弯弯，啼笑皆非，原来是这样啊。
想了一会儿，发过去一句——“你还有个姐姐？”
发完，钱浅对自己也有些无语，憋了这么久，就憋出这么一句没意义的话啊。
还没等她郁闷完，孟睿的消息就很快传过来，她赶紧凑上前去查看，
“废话，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有姐姐啊！”
钱浅不高兴地撇撇嘴，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不应该对他有什么期待。
“我说真的啊，以后绝对不结婚，你不知道，要多麻烦有多麻烦！”
钱浅一愣，咧嘴苦笑，别人不知道，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她先参加了爸爸的婚礼，又参加了妈妈的婚礼，这样的人生经历，恐怕没有多少人能拥有吧。
钱浅歪着脑袋想了想，打字，发送，
“那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人愿意嫁给你的。”
“......”
接着又一条消息，
“怎么可能？我这么帅，怎么可能娶不着媳妇儿？！”
又臭屁了，钱浅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打趣，
“啊？你现在就想娶媳妇儿啦？”
点击发送后，感觉自己脸有点儿烫，这样说话是不是太亲密了？不应该说这些的，正在后悔，孟睿的消息就来了.
“胡言乱语，你才想娶媳妇！”
钱浅笑了，大大的笑容跃然涌入眼睛，还用上成语了呢，隔着屏幕都能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对方又一条消息发来，
“不过，就你这样，估计也嫁不出去，有人乐意娶你吗？”
钱浅气哼哼，立即发过去一个黑色□□和一把刀子的表情。
孟睿紧接着又来一条，“唉，不行的话，到时候咱俩凑合吧？”
瞎说些啥？钱浅感觉自己的脸更加烫了，搞不好已经红了，对话内容越来越不像话，得赶紧岔开话题才行，于是钱浅连忙尽心挽救。
“你知道今天老师布置了什么作业吗？我跟你说一下吧。”
“......”
然后又是一个黄色小圆脸擦汗的表情。
钱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窗外盈盈皓月，夜色很美，万物埋藏在地底下，蠢蠢欲动等待着苏醒。
她的打字速度在和孟睿每天半小时的扯皮斗嘴中稳步提升，钱浅不得不承认孟睿的方法很有效。
几次打字测验后，孟睿看着钱浅电脑屏幕上的成绩，笑得开怀，邀功似的朝她眨眨眼睛，“怎么样？还不错吧，不感谢一下我呀！”
钱浅懒洋洋瞥一眼身边的聒噪人士，不说话。
“喂！”孟睿却不依不饶地盯着她，满脸追问。
钱浅含糊其辞，“哦，谢啦。”
“切，真没诚意。”
“那要不请你吃冰糖葫芦以表达我对你真诚的谢意？”
“谁要吃小孩儿的零食？”孟睿疑惑地挑挑眉，“你怎么就知道吃？”
“要不这样吧，”孟睿像突然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似的，趁着前面的微机老师不注意，鬼鬼祟祟侧过头来轻声跟她耳语，“周四下午大扫除的时候，你把我的那份干了，就当你报答我。”
钱浅错愕地瞪着他，“你也太懒了吧？”
“怎么样？”
“不怎么样！”
话虽这样说，但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钱浅最后还是答应承担起了孟睿擦窗子的任务。
周四的大扫除全校三个年级一起进行，里里外外都要清扫一遍，据说是因为不久后有远道而来的大领导莅临参观，学校为了迎接大领导的到来，做足了准备工作。
全面打扫卫生是必须的，其次江主任认为，要改善一下同学们死气沉沉的面貌，不能让领导来了一看，全是一群面如土色的学生，所以他决定增加文体活动，而江主任所谓的文体活动就是——校园交谊舞。
校领导们开会决定，原先的广播体操暂停，开始学习校园交谊舞，体育老师带头先学，学完后再教学生跳。
据可靠人士绘声绘色的描述，江主任去看两个体育老师排练交谊舞时，一边背着手，一边乐呵呵跟旁边的人连声夸赞，“看看！看看！这多有精气神儿！”
轮到钱浅他们班学习跳交谊舞的时候，她倒是没有看到江主任口中的精气神儿，只看到了操场一列列站地挺直僵硬的男生和女生，因为班级数目太多，全部一起教肯定教不过来，于是体育老师们商量着一个人带四个班级，四个班级一起练。
四个班级将近二百多号人，体育老师拿着大喇叭站在台上狂吼，也盖不住底下熙熙攘攘的说话声，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每个班出两个代表，老师把代表们教会了，再让他们去教班里的其他同学。
钱浅班的女生很好选，就是文艺委员钱明瑟，钱明瑟因为长相漂亮，性格活泼大方，并且还多才多艺——会唱歌，会跳舞，还会弹吉他，所以很自然地就担当起了文艺委员的角色。
而男生比较难选，老黄让大家自告奋勇，可是没有一个男生主动，最后老黄不耐烦了，看眼缘随手指了一个男生，那个男生万般不情愿，但最后还是去了。
不知道是因为老黄的眼神太差劲，还是因为被选中的男生的确不适合跳舞，仅仅练完一节课，男生就跟老黄表示，说什么也不去了，他根本就学不会。
钱浅心里有些打鼓，从那个男生的反应来看，好像挺难，要不然他为什么会放弃和班花难得亲密接触的机会呢？
要是她是个男的，这么好的机会她才不会放过。
可是，如果真的很难的话，想到这里，钱浅的小脸一下子垮下来，她对自己身体的协调性和节奏感真的，真的，真的一点儿信心也没有...
老黄没有办法，把这事甩给了陆琳，然后钱浅就看见陆琳一个个地对班里的男生左右夹击，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威逼利诱...
一连两天过去，陆琳没有找到人，下课的时候她跑来找钱浅诉苦，
“钱浅，你变成男生吧好不好！”
钱浅抛弃了同情心，乐得哈哈大笑，边笑边给陆琳鼓劲儿，“没事儿没事儿，班里这么多男生呢，你还有希望，不要灰心。”
“我怎么听着这话像相亲？”
钱浅和陆琳静止对视了两秒，随即放声大笑。
“不行，你得帮帮我！”不等她开口，陆琳又说，“我平时待你可不薄哦。”
钱浅看着陆琳带着十二分威胁性的目光，吞了吞口水，笑地干巴巴：“我尽力，尽力...”
陆琳满意地点点头，走了。
钱浅却很忧愁，自己去哪给陆琳抓壮丁去？正皱着脸发愁，抬眼看到孟睿从教室门口晃进来。
孟睿手里拿着试卷，刚从英语老师办公室回来，估计是被叫去挨批了。
钱浅眼睛一亮，这不现成的就有一个吗？
孟睿回到座位后，哼着小调改英语卷的错题，还没有注意到他的同位正在对自己虎视眈眈。
钱浅决定事不宜迟，马上行动，于是她清了清嗓，“孟睿？”
“嗯？”孟睿哼着歌，头都没抬。
“呃，”钱浅卡了一下，拐弯抹角地问，“那个..你觉得会跳舞的男生是不是很帅啊？”
怕暴露地太明显，她连忙紧跟一句，“我觉得跳舞的男生特别帅！”
“你想说什么？”孟睿立马警惕地抬头看她，随后很预知般地回答，“想都别想，我不去。”
钱浅一听急了，“为什么？！”
孟睿烦躁地挠挠头，“什么什么为什么，不去就是不去。”
“你害羞？”钱浅一怔，突然很脱线地问。
孟睿立刻就炸了，“胡扯！”虽然他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绯红。
“你就是害羞！”
“你再说一遍！？”
“有本事你就去跳！”
“你觉得我不敢？”
“你就是不敢！”
两个人梗着脖子，大眼对小眼，气势汹汹地瞪着对方。
“好！跳就跳！”孟睿啪地一下把手中的笔拍在英语卷子上。
大半个班级的人听到声音纷纷往他们的方向看，钱浅和孟睿仍然大眼对小眼地僵持着，其他同学看着他俩半天没动静，迅速判断出接下来没什么好戏看头，于是扭回头继续嘻哈吵闹。
所以..算是答应了？这个家伙真是单细胞动物啊，激将法都不懂。
钱浅忍不住偷笑，趁孟睿还没反悔，赶紧起身，屁颠屁颠地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陆琳。
所以等孟睿回过味来后，知道自己又掉进了钱浅圈套里，懊恼地简直要把书包里的篮球当成钱浅打，可已经为时已晚。
钱浅把消息告诉陆琳，陆琳“吧唧”一下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对她万分感激加赞赏。回到座位上，钱浅看着孟睿黑着一张脸，很识相地默默做自己的事，不去招惹他。
估计孟睿气儿消地差不多的时候，钱浅用笔戳了戳孟睿的胳膊，“哈..那个...”
仔细观察了一下孟睿的脸，还是有点臭臭的，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试探，“我听说啊...跳舞对身体特别好。”
孟睿一声不吭。
钱浅继续打量着孟睿的神色，敞开心扉，认真胡诌，“真的，我家小区那些大爷大妈每天晚上都在小广场跳舞，身体可好了。”
孟睿眉毛都要扬到天上去了，吹胡子瞪眼，语气很冲，“你拿我跟老头老太太比？”
钱浅忍了，说什么也是自己不仗义在先，她是理亏的一方。
不过，也不能完全怪她吧，谁让他自己那么笨了？
“没有没有，”钱浅赔着笑，补充道，“反正早晚都要学的，你还可以教别人学，多好。”
孟睿冷哼一声，又不理她了。
什么臭毛病，钱浅也怒了，扭过脸面无表情，不再说话。
反正沉默是金。
不过没多长时间，钱浅就为自己当时的“小聪明”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