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雪落风吟》七毛一

70、失控

　　晗凤殿里，烧着暖和的碳炉，轩辕杉儿和王悠裘都陪在皇后身边。轩辕杉儿嘟着嘴抱怨道：“还这么冷的天，哪里是开春，明天居然要去荒郊野岭狩猎。”
　　话音刚落就被皇后娘娘白了一眼：“小心讲话。”
　　“哦。”
　　“娘娘，您明日可得穿暖和点，这郊外比不得宫里头。”王悠裘端着一碗热茶到皇后娘娘身边，轻声说着，“别看现在屋里暖和，我啊刚刚从屋外进来，虽是正午，还真是冷呢。”
　　“悠裘，明日你陪本宫一同去狩猎场。”喝着端来的热茶，皇后轻描淡写道，“杉儿，你明日就不用去了。下次天气暖和了，本宫带你去踏青。”
　　“啊，娘娘！”轩辕杉儿赶紧走到皇后身边，“皇后姑妈，我只是随便说下，不是真的怕冷，我要去啊。”怎么能不去啊，好不容易可以见到华瑜，不去怎么行。
　　“本宫已经和丞相说了，明日你就待在府里。”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没事你就先回去了吧，你也别老把本宫这当候补场，见不了华瑜就来这，这晗凤殿里的宫女啊，各个都认识你了。”
　　轩辕杉儿高高翘起嘴巴：“为什么不让我去啊，皇后姑妈。”
　　“好了，别在这胡搅蛮缠了。”摆摆手，“回去回去，天天想着华瑜，就不能看看你爹爹给你挑的其他男子吗？再嫁不出去就没人要了。”
　　“没人要就没人要，华瑜早晚会娶我的。”撇撇嘴，轩辕杉儿拉着脸走了。
　　“真是没礼貌。”轩辕若摇摇头，“悠裘啊，明日你陪本宫一同去，王太尉带着欣妃一起，明日过后，欣妃也该回宫里头了，老在娘家待着也不像样子。”
　　“娘娘，悠裘并没关系，您怎么不让杉儿去啊？”王悠裘低眉顺眼，脸上尽是不解。
　　“杉儿这丫头，不说了不说了。”拍了拍王悠裘的手背：“你好好准备，本宫啊，也要去音妃那看看了，明日音妃本来也该去的，可这春寒时节，受了风寒，该去看看。”
　　“是，娘娘。”
　　皇上疾步走着，赵公公在身后一路追赶，哎哟这皇上是怎么了，走这么急，这方向看来是要去巫灵宫啊，刚刚不才和巫主商讨过吗，这是要去干什么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巫灵宫丫鬟行礼，东慕手一摆，快速从她们身边经过。
　　刚走了几步，灵一远远看到马上迎了上来：“皇上万岁，巫主还未回宫，您请先大殿稍等片刻。”
　　东慕停下了脚步，瞥了眼灵一：“李姑娘在吗？”
　　“您说师师吗？”灵一愣了愣，“师师这几日都不在巫灵宫。”
　　“那在哪里？”
　　“在文大人府上，前几日师师身体不适，文大人知道了主动将师师带回府里照顾了。”灵一被东慕的语气一震，脱口而出。
　　“走！”长袖一拂，东慕转头离开了巫灵宫。
　　灵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戳了戳自己的脸颊：“师师不会是犯了什么罪吧。”
　　“皇上、皇上！”赵公公这个时候再傻都知道原因了，跟在身后赶紧叫道，“皇上您等等老奴。”
　　东慕停下脚步，等赵公公追上。
　　“皇上，您这样气冲冲去文大人府上不妥啊。”赵公公气喘如牛，可见追的多辛苦，“您先平静下来，去大人府上就当是找大人，您这样去找李姑娘，真的像是……”想说又不敢说的低着头。
　　“像什么？”东慕冷声。
　　“像是在捉奸。”赵公公快速讲过这两个字。
　　东慕咬牙切齿地盯着他：“可、不、是。”
　　“皇上，您这……这，您和李姑娘，这……”
　　“走，回宫！”这个李师师，他都还没同意，居然自己敢先嫁人，“你去尚书府，宣文却澈和李师师进宫，就说朕要给他们亲自赐婚。”
　　“是！是！”
　　“什么？！”王柳儿美目怒瞪，“你说皇上召他们进宫？”
　　“是的。”丫鬟附在她耳边说道，“听那赵公公说是要给大人赐婚呢。”
　　“现在他们人在哪”
　　“大人还没回府，赵公公正等李姑娘梳妆，一起去见皇上。”
　　“雪梨，你去李师师门口守着，她出来了你就说自己是她丫鬟，同她一起进宫，我倒要看看，这李师师有什么本事，连皇上都给她赐婚。”斜着眼，轻蔑的神情展露无遗。
　　“是。”
　　“李姑娘，您好了我们就赶紧走吧，皇上正等着。”赵公公在门口又说了声，这进去都半小时了。
　　“公公，我进去跟李姑娘说吧，这大人还没回来，李姑娘或许不好意思，我在府里一直伺候她，我同她一块儿去您看成吗？”雪梨走来就看见赵公公在门外踱步，神情紧张。
　　赵公公上下打量了雪梨一眼：“行行行，你同李姑娘说下，赶紧同我一起进宫，这皇上等急了可就发火了。”
　　李师师坐在床头，不过是换一身衣服，早就好了。她心里哪里不知道，说是赐婚，摆明了不会是好事，她想着拖上几分钟，文却澈下了早朝都是赶忙回府的，能等到他回来就好了。可也不知道今日怎么回事，还没回府里。
　　雪梨推开了房门，又马上将房门关了。
　　“李姑娘，刚刚钱伯找我，担心您一个人，叫我陪您一起去宫里。”
　　李师师站起来看了看雪梨，叹了口气：“看来文大人是暂时回不来府里了。”
　　说罢，也只好整整衣裳，同雪梨一起跟着赵公公进宫。
　　“李姑娘，皇上在里面等您。”到了御书房门口，雪梨被赵公公拦在了门口。
　　该来的总会来的，李师师默默给自己加油，深呼一口气推开了御书房的门。
　　从房门被打开的那刻起，东慕的眼睛就带火一样直直盯着前方，李师师有着夺门而出的冲动，不敢再往前走，停在了门口，千万个不想把门关上。
　　赵公公机灵地踏前一步，将门关了起来。
　　东慕低下头，冷声道：“怎么，要成为尚书夫人，连见了朕都不用行礼了？”
　　李师师赶紧福了福身：“皇上万岁，民女李师师……李师师参加皇上。”
　　“嗯。”不冷不热的应了声，算作回应，抬起头上下打量了几眼，眼睛轻轻眯成了一条线，“看来文大人待你不薄，不仅脸色红润，身子也圆润了。”
　　“谢……谢皇上。”
　　“走近点。”低头佯装翻阅奏折，“站那么远干什么，朕不会吃了你。”
　　“是、是。”李师师双手从进来就一直紧握，砰砰砰地心跳声，感觉整个屋子都听得见。挪着脚步走到了东慕面前。
　　“帮朕研磨。”
　　李师师手心有些冷汗，这屋里虽然烧着炭火，她却觉得有些凉意。走到东慕身边，低着头认真的磨墨，东慕一言不发，批改着奏折。
　　李师师就那样站着偶尔看看东慕的侧脸，气氛太过安静，看着看着心中一阵苦涩。她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爱上了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
　　另一只手手腕突然传来疼痛感，李师师瞪大了眼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东慕一扯，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东慕将头靠在她肩上：“告诉朕，理由是什么？”
　　东慕的气息拂过，李师师不禁抖了抖，低着头沉默。
　　“朕劝你，还没发怒的时候，问什么答什么。”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
　　“皇、皇上，文大人和民女两情相悦，男未娶，女……啊！”被东慕狠狠咬了一口，李师师失声大叫，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挣扎着从东慕怀里出来，可却被抓得紧紧的。
　　东慕咬了口她细白的脖颈，随后变成游离的亲吻，从脖颈处慢慢往上，含住了她的耳垂，李师师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不安地扭着。“文却澈知道你跟朕的事情吗？”东慕的语气中没有之前的温柔，有着明显的怒气和嘲笑。
　　李师师感觉被泼了盆凉水，用尽了力气从东慕怀里挣脱了出来，疾步走开。东慕哪里会让她如愿，一个大步就将抓住了她的双肩，语气带着不满：“怎么？要嫁人了，急着回去见文却澈”
　　“皇上，求您了。”李师师带着哭腔，“放过我吧……”
　　“放过你什么”东慕硬是将李师师扳了过来，“让你嫁给文却澈”
　　李师师低着头，不敢看向东慕。这个人是帝王，不可能给她想要的平淡生活，注定后宫三千，自己也不过是微乎其微的一员，腻了他可以潇洒而去，自己却要哀怨一生，这样的将来她不想要也不能要。
　　“你倒是说说，文却澈比得了朕什么“
　　“说啊！”
　　“怎么不说！”
　　门口的赵公公瞥了眼雪梨，皇上咆哮的声音，穿透了房门。
　　东慕扣住了李师师的下巴，对着她微张的红唇就咬了下去，李师师痛地合上了唇，一把推开了东慕。她头有点晕，身体也不舒服。
　　东慕怒火中烧，抱住李师师就开始撕扯。
　　“不要！皇上！”李师师极力推开东慕，可是哪里能推得动。衣襟半露，东慕却毫无收手之意。
　　“不要皇上……”“嗒”地一声，眼泪从李师师的脸上划过，她害怕地得不能自己，若说以前还能在东慕面前挣扎，现在怀着身孕，根本没办法推开他，可是肚子的孩子还这么小，如果东慕强行要她……
　　东慕顿了顿，有些恍神看着手背上的泪水，皱着眉放开了李师师，转过身：“滚，给朕滚得远远的，别再让朕看见！”
　　李师师赶紧扯好衣服，生怕他后悔，夺门而出，身后的雪梨望了眼御书房里面的情形，急忙跟上李师师，半扶着她。
　　“皇上……”赵公公轻手轻脚走进御书房。
　　“李姑娘，您等会儿。”雪梨将李师师扶好，李师师眼角还有些红，模样一看便是受了欺负，雪梨帮她将衣领整好，那被咬了的印记被看得一清二楚。
　　“谢谢。”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雪梨低着头，“我扶您回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呀呀呀，控几不了自己li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