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雪落风吟》七毛一

71、董渊

　　没多久文却澈带着满脸的疲惫回到府里，揉着眉心。雪梨从一边过来：“文大人，柳儿姑娘等你好久了。”
　　“柳儿？”文却澈点了点头，也是，这跟李师师的婚事一直也还没对她说，“我这就去。”
　　“是。”
　　“大人，您回来了。”王柳儿乖顺地上前，为他将大衣更下，“今日您回来的特别晚。”对雪梨使了个眼色，雪梨轻声退下。
　　“嗯，金将军那有点事耽搁了。你找我？”
　　“我担心您这会儿要去李姑娘那，让雪梨候着等您呢。”
　　“怎么了？”文却澈坐下里，王柳儿马上倒了杯茶。
　　“上午皇上派人来宣您和李姑娘，您一直没回来，李姑娘只好一人进宫了。”
　　“皇上？”他早上刚从御书房回来，怎么就又宣他。
　　“是的啊，说是赐婚。”柳儿姿态柔媚，颇有风韵，可惜文却澈却一直视而不见。
　　“赐婚？”点点头，“皇上早上刚得知消息，也是有心了。”
　　“说是赐婚，也没见到圣旨。”王柳儿嘟嘴，“但是大人，这皇上同李姑娘，关系可能并不一般。”
　　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杯身都似乎印出了手印。
　　王柳儿继续道：“早上从宫里回来，李姑娘颇为狼狈，到现在午饭也都没吃，送去的饭菜都凉了原样端了出来。”
　　“柳儿，这事可不能乱说。知道吗？”后面三个字，抑扬顿挫，王柳儿顿了顿，她跟在文却澈身边这么多年，哪里听不出来他的意思。
　　“大人，柳儿知错了，这事绝不会传出去，柳儿什么也不知道。”
　　“嗯。”点了点头，放下茶杯，拿起大衣披上，文却澈出了房门就往李师师方向走去。
　　王柳儿在身后跺着脚，这个李师师，真是个狐狸精，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骨子里比谁都下贱。
　　“王姑娘。”雪梨从侧边走来。
　　“雪梨，你给我好好盯着李师师，我就不信抓不到她的把柄。等到时候，大人就算是想娶她，也无能为力。”
　　“是。”
　　南越国，方娉婷正独自在街上找线人，南越国国师这几日都闭门不出，完全没有机会下手，只好换个法子，准备先潜入皇宫，找到国主，但是要先找到线人拿到宫里的地图。
　　“咚”地一声，一块小石子扔在方娉婷脚边，她抬头左右看了一眼，追上了背影。
　　背影跑得很快，约莫一刻钟，方娉婷感觉不对劲，停下了脚步，如果是东向国的线人，没必要跑得这么快，更没必要来到这荒郊野岭。
　　“你是谁！”方娉婷高声问道，前方的背影也停了下来。
　　方娉婷一跃，一下子来到了他面前：“你是谁？”
　　“方姑娘你好。”对面的人笑得斯文，长相俊朗，笑意正浓。方娉婷一愣，没想到这人长得如此俊俏，还以为是偷鸡摸狗之辈。
　　“在下董渊。”
　　“你引我来所为何意？”方娉婷一脸冷漠，脊背笔直，干净利索。
　　董渊笑意不减，满满作了一个揖：“久仰方姑娘大名，所以冒然此举还请见谅。”
　　方娉婷上下打量，看起来是个读书人，说话也是文绉绉，她眯起眼睛：“我还有事，你若没事我就先告辞了。”
　　“方姑娘走这么急真是让我心碎。”佯装心痛，董渊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图纸，“这是宫里的地图，本来还想多和姑娘说上几句，既然这么快就要告辞，这可得先给你。”
　　方娉婷狐疑地接过地图，是宫里的地图没错，这人真是东向国的线人？怎么看都有些别扭。
　　“谢谢，告辞。”不想再多逗留，方娉婷将地图收好，马上准备离开。
　　“这谢谢可真没诚意。”董渊一下子移到了方娉婷身前，食指轻点勾住了她的下巴，“这样表示下不过分吧。”说着快速在她嘴角一啄，放开了她。
　　“你！”方娉婷后退几步，瞪大了眼睛，嘴角有着柔软的余温。
　　董渊微微一笑：“如此我便心满意足。”
　　方娉婷自小沉浸在巫术的世界里，从未想过男女之事，更未接触过，突的被人如此轻薄，竟有些傻愣。
　　“我们的董公子原来好这口。”远处传来娇俏的女声，“怪不得，府里那么多美女都入不了你的眼。”
　　方娉婷神色一冷，抬头便看见一身红衣飘飘而来。
　　“星姑娘说笑了，府里的美女如云，可不是我看不上，那都是国师的。”董渊皮笑肉不笑。
　　“你看我怎样？”星曲纤纤素手搭上董渊的肩头，小鸟依人靠在他怀里。董渊眉头一皱，没有任何推开的动作，语气没什么温度：“星姑娘倾国倾城，不是董某高攀得起。”
　　方娉婷看着他们在她面前演戏一般，有些不明所以，这么多年，她的心中只有巫术，她只想变得如巫主一般强大，对于其他及没有兴趣也没机会接触。
　　“哈哈。”星曲掩嘴笑道，“方姑娘见笑了。”
　　方娉婷冷漠地看着艳美的星曲，她来南越国之前已经了解过，南越国国师身边有一个极为信任之人，艳美无方，想必就是面前这个红衣女子了。
　　毫不犹豫，方娉婷扣起兰花指，空中画半圈，直冲星曲。
　　星曲长袖一挡，攻击湮没在黑夜中。“方姑娘，这才第一次见面就如此声张问候。”星曲两手张开，娇娇笑道，“不会是吃醋吧？”
　　方娉婷一语未发，攻击接二连三跟上。
　　“这招招都挺狠哟。”挡开一击又一击，“董公子，你这心上人可手下没有半点留情，以后你可要小心不要得罪。”
　　方娉婷唤出玄月，嘴中默念，白光大起，劈向星曲。星曲皱眉，两手在空中结印，围着半圆挡住攻击，她无心攻击，只是一直在防御。
　　方娉婷又加重了攻击的力道，星曲高声念道：“方姑娘，你不要多费力气了，你还在忘尘境，就算博尽全力，也敌不过我。”说吧，一个重推，方娉婷狠狠退后了几步。
　　星曲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忘尘境就是忘尘境，跟破尘境相差绝不是一个进阶这么简单。”
　　方娉婷咬牙，她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被质疑自己的巫术。星曲看她的模样，啧啧了两声：“不信你去找你那个师妹夏末雪比试比试，她一下子进阶两次，现在破尘二阶，你若遇上她，没两招就该投降了。”
　　方娉婷手一顿，星曲一挥将她扫落在地，居高临下看着她：“不知道啊？你们的巫主将上古神器涅槃都给她，还给了她琉璃舍子，可不是认为她终有一天会胜过你么，还称你是大弟子，真是打脸。”
　　董渊一个抬手，将方娉婷揽在了怀里
　　星曲呵呵笑道:“你这是心疼啊？我可不爱咄咄逼人，这么护短，那么后会有期吧。”说着，媚媚一笑便离开了。
　　“你没事吧？”董渊关切问道。方娉婷马上从他怀里离开，摇摇头，径直离开，身后的董渊无奈地摇摇头。
　　“聘婷，你回来了。”伊荞看见方娉婷进屋，马上走来问道，“地图拿到了吗？”
　　“嗯。”方娉婷将地图递给伊荞，三人围在桌边商讨。
　　“明晚我们从这里入口，先做试探。”东华棋指着较偏的东门说道。
　　“沐安王，入宫打探可能要暂时延后。”方娉婷说道。
　　“怎么了“
　　“今天我碰到了国师身边的星曲，她知道我拿了皇宫地图。”
　　“你没受伤吧？”伊荞问道。
　　“没有，不相上下，也没占什么便宜。”方娉婷不好意思说自己不如星曲，随意敷衍过去。
　　“那就好。”伊荞接到，“那娉婷你也很厉害，这个星曲很早之前就已经是破尘境，你能全身而退，看来离破尘境也不远了。”
　　方娉婷面无表情点了点头：“他们肯定会加强戒备，我们是不是应该暂时按兵不动？”
　　东华棋又指着这个东门，“既然他们知道我们拿了地图会潜入皇宫，那他们肯定也猜到不止你一个人在南越国，明日不行动，想要他们放下戒备，不知是何年何月。”
　　“沐安王，明日就由我和娉婷去。”伊荞皱眉，“我们先探虚实，再与你会合。”
　　“可以。”
　　“伊师姐，涅槃是上古神器吗？”回到房间，方娉婷问道。
　　“嗯，涅槃是权杖之王，哪怕只是忘尘境的巫者，若能驾驭涅槃，巫力不输破尘境。”
　　“那琉璃舍子？”
　　“琉璃舍子是混沌之勿，开天辟地时生于蛮荒，不仅是上古神器，更是聚灵之物，对于巫术的修习大有裨益。”伊荞将自己的床铺好，“怎么突然问这个，不早点歇息？”
　　“嗯，斩星魄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斩星魄与琉璃舍子相似，起源于开天辟地，但它与琉璃舍子正好相反，为灭灵之物，力量之大可以顷刻间覆灭极致巫师的元神，所以极致巫师所筑的结界，若遇上斩星魄，必毁无疑。”伊荞顿了顿，似乎又想起了自己的任务，“如果拿到斩星魄，将它与五重门的唤灵石合二为一，东向国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唤灵石？”
　　“嗯，这样可以稳固元神，就算是对一般的巫者来说，元神修为将大大提升。”伊荞和衣躺下，“但是唤灵石滋养五重山，若冒然取出怕是对整个人五重山的生灵都是祸大于福，若是取到斩星魄，巫主应该会将它封印。早点歇息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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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噔噔噔噔！新角儿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