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雪落风吟》七毛一

69、饥饿的贼贼

　　“这贼贼到底跑哪去了，一直千年老龟居然跑这么快的吗？”于芸桐低着头到处找着，已经两天没见这个小家伙了，到底去哪里了。”小心！
　　“小心！”东华瑜一把抱住了后仰的于芸桐，“干什么呢，走路不看路的。”
　　于芸桐被抱得紧紧的，一头扎进了东华瑜的怀里，抬起头扑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东华瑜。
　　东华瑜愣了愣，本来还有些嘲笑的话随着喉咙吞咽的动作全数尽没。
　　“沐、沐宁王！”微微后退一步，于芸桐行了礼，双颊绯红，眼角偷偷看向东华瑜。她好久没见到他了。最近总是回来的特别晚，出去的特别早，快一个月的时间里，一面也没碰上，不要说他，就连小义，她都只是匆匆几面。好像瘦了一点啊，温润的眸子下带着一层阴影，是没有睡好吗？面颊出微微凹了进去，想必国事很累心吧
　　东华瑜倒是光明正大地打量着于芸桐，皱皱眉，怎么好像瘦了很多，圆脸都要变成鸭脸了。
　　“咳咳咳！”假咳几声，东华瑜说道，“你找什么呢？低着头不看路。”
　　于芸桐瘪嘴：“我的小乌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几天都没见着。”
　　“乌龟？”东华瑜从未听过她还养什么乌龟。
　　糟了！于芸桐大惊，捂住了嘴巴直摇头。她忘记巫主的嘱咐，这皇宫里头除了皇后和几个宠妃，可不准豢养他物的。
　　东华瑜好笑的拿下她的手：“说都说了，现在捂着有什么用。”
　　“你、你千万别说出去啊。”于芸桐紧张地东往西看，“贼贼很有灵性的，不是一般的乌龟。要是被发现，被抓去炖王八可就不好了啊。”
　　“炖王八”东华瑜点了点她的额头，亏她想得出来，“炖王八的话早炖了，要不要去厨房看看有没有这道菜？”
　　于芸桐灵光一现，对啊，厨房啊，贼贼那么贪吃，说不定就在厨房里，赶忙点头如蒜：“走走走，我们去厨房找找，去厨房找找。”拉着东华瑜的袖子就朝厨房走去。
　　“贼贼？贼贼”跟小鸡啄米似的，于芸桐低着头又开始弯着身子找。
　　“芸桐，是这个吗？”于芸桐听到东华瑜的声音立刻蹦了过来，看见他抓着一直乌龟，四肢都在龟壳里，明显呼呼大睡。
　　“对对。”从东华瑜手中接过来，敲着龟背，“贼贼你怎么跑厨房里来了，这么明显不怕被炖了吗！”
　　被敲醒的贼贼晃着脑袋伸了出来，舔了舔于芸桐的手心，于芸桐一看它那样子就知道，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吃不饱对不对？自己跑出来找东西吃？”
　　贼贼似点点头。
　　于芸桐手心一摊，伸到东华瑜面前：“喏，他是主子，让他以后给你安排伙食。”
　　东华瑜浅笑地看着这只乌龟，声线温和，面部温柔：“你叫贼贼”
　　贼贼看见东华瑜，“嗖”地一声将脑袋缩进了龟壳，一副怕生的样子。
　　“喂喂喂，贼贼，出来！”这什么乌龟胆子啊。
　　“哈哈。”东华瑜没忍住笑出了声，学着于芸桐敲着龟背，“贼贼，你是怕我吗”
　　“贼贼，没他同意你以后可顿顿都要挨饿的。”于芸桐吓唬道。
　　一秒、两秒、三秒……贼贼偷偷伸出了脑袋，窝在于芸桐的手心，不敢看向东华瑜，似乎在说果然这个人还是那么坏，居然不想给我吃的，突然又趾高气昂地抬起头，像极了逞强的小孩，又怕又恼地看向东华瑜。
　　“过来。”东华瑜伸出手心，“贼贼，让我好好看看你。”东华瑜打量着贼贼，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乌龟在于芸桐手心往后退。
　　“过来，乖乖过来，从今往后就顿顿吃饱吃好，你现在这个主人可没能耐让你吃饱睡好。”
　　不情不愿地一跃，跳到了东华瑜的手心。
　　“果然不一样，真是个有灵性的乌龟。”眯了眼睛，“不会是什么怪物吧”
　　贼贼被他坏坏的眼神一看，吓得跳回了于芸桐肩上，于芸桐似乎听到了贼贼的哭声。
　　“东华瑜，干嘛吓它。就算不一样，它肯定也是神物。”于芸桐跟护孩子一样替贼贼教训到，“去，去吩咐你宫里的宫女，以后我的伙食加一倍。”
　　东华瑜撇了撇嘴，这趾高气昂的样子，可真像。
　　“好了，贼贼找到了，我们走吧。”回个身，“明天是开春狩猎，你跟我一起去。”
　　“我为什么要去啊？”跟在身后的于芸桐问道。
　　“你不是巫灵宫派来保护我的吗，我要去狩猎那你怎么可能不陪着保护我？难道在我宫里待久了，来干嘛的都忘了？”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于芸桐，似乎在说你怎么这么笨。
　　“哦……”拖长了音，满心不愿意，在这么多大臣啊皇子啊还有皇上什么的面前，该会多拘谨啊。
　　“好好准备。”东华瑜向前一倾，嘴角带着戏谑，鼻尖的气息扫过她的脸颊，“本王明天要是满意了，你家贼贼以后的伙食就都包了。”转身扬长而去。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东华瑜会捉弄人啊。”摸了摸自己的侧脸，还有点热热的，朝着背影大声吼着：“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狩猎吗！”
　　“哈哈，文大人！”轩辕关贤迎面走来笑道，“恭喜恭喜，听说文大人很快就要成婚了，娶得还是巫主的义女，真是可喜可贺啊可喜可贺啊！”
　　“多谢丞相多谢。”文却澈面色沉稳，淡淡一笑：“到时候丞相可要来捧场。”
　　“自然自然啊，没想到我们的文尚书啊，终于还是要成婚了。”
　　“文尚书，怎么有心上人了啊？”听到笑声的方将军走来，“哪家姑娘，配得上文尚书啊？”
　　“方将军言重了，却澈不才，到此年纪才成家。”
　　“文大人这话说的，谁不知是你眼光颇高啊，府里那个王姑娘国色天香，愣是十年没给人家一个名分，我们都替她惋惜啊。”田刺史也走了过来。说起这个田刺史，不就是田辛可她那好色成性的爹么，因为田辛可一跃龙门成为了婕妤，连带着他也从原来的小品官员成了四品刺史，不过那妻妾成群的性子可改不了，官位高了，妾更是多了，对城里哪个姑娘美哪个姑娘俊那是摸得一清二楚，对文却澈府里这个王柳儿自是清楚不过，“我看文大人啊，这成了婚不久就可以纳妾了，这王姑娘出生虽不好，这个妾室那绰绰有余的，身段婀娜模样美艳。”
　　文却澈轻扯嘴角，这个田刺史风评甚差，特别是成群的妻妾，帝都谁人不知。
　　“轩辕丞相、文尚书，皇上宣！”赵公公小步快走来到人群前，尖声说道。
　　“是。”两人异口同声，随即和众人告辞前去御书房。
　　到了御书房，琴桑、方将军、金将军和王太尉已经就座。
　　轩辕丞相和文却澈分别行礼。
　　东慕正低头批阅奏折，看见他们进来，抬了抬眼睛又低头批阅，随口说道：“赵公公，赐座。望运城传来消息，东华棋一行人已经于昨日前往南越国。”
　　“皇上，寒戚城那是否有消息？”刚落座的轩辕丞相问道。
　　“嗯，前两日已前往西秦。”放下手中的奏折。
　　“金将军，目前城情况如何？”
　　“根据望运城的消息，一切顺利，沐安王一行人伪造了户籍顺利进了南越国，已经和之前在南越国的人马碰过。”
　　“皇上，我们打探到消息，南越国国师身边有一名女子名叫星曲，此人之前乃西秦国大公主的侍女。”王太尉接上。
　　“哦？”东慕轻叩桌子，“看来西秦早就虎视眈眈那另外半块斩星魄了。”
　　“是的，自从这个国师出现在南越国，手握斩星魄，这个星曲就后脚跟来，已有五年多，国师对她甚为信任。”
　　“不是说这个国师懦弱胆怯的吗？”金厉武问道。
　　“传言如此，但是实际上谁都不知。”王太尉沉默了一下，接着说，“据说是个傀儡师，南越国国主应该被他控制了，至于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那个国师是不是他本人我们无从而知，那个懦弱无能的形象是假象还是真相，一切要让沐安王小心。”
　　“嗯，朕几日前及已经派人通知五重门，派人前去南越，暗地里保护他们。”东慕点点头，“南越一直低调行事，从未与我国有过正面冲突，每年安分行事，我们也不可打草惊蛇。南越国国主胸无大志，若我们收服南越国，划分那片疆域仍归他，战事或许可以避免。”
　　“皇上，这……”轩辕皱眉，“若划分疆域如此广阔给一个阶下囚，天高皇帝远，与原先又有何区别。”
　　“流民地带将会从此消失，再也没有无辜之人被世间遗弃。”东慕正色道，“只是这一点就值得我们东向国粉身碎骨。”
　　轩辕关贤脸色兜不住，有些尴尬地啜了口茶。
　　“不知道太子那边有何消息。”王太尉问向方将军。
　　方将军沉吟了一会儿：“太子一行已经进入西秦国，有些士兵乔装打扮混进，其他几名将士陪同一起，只是……巫灵宫的夏末雪姑娘，还在寒戚城。”
　　“哦？”东慕看向琴桑，意味深长。
　　琴桑点点头：“末雪那日迅速进阶，以巫灵石来看，还没苏醒。”
　　“进阶是难得的大喜事。”文却澈马上恭喜到：“东向国的后盾更加强劲。”
　　“过奖了。”琴桑轻扬嘴角，她并未过多细说，夏末雪的进阶不仅对东向国大有裨益，在巫族也是史上仅有，就连当年的姐姐也无法连续进阶。
　　王太尉和轩辕丞相、金将军也异口同声恭喜到。轩辕丞相摸了摸胡须笑道：“这几日巫灵宫真是喜事颇多，哈哈，巫主，再过几日可得忙上一天了。”
　　琴桑知道他在说文却澈与李师师婚配之事，点点头轻轻笑了笑：“轩辕丞相多关照了。”
　　东慕在他们之间转了一眼，低头看着奏折状似随意：“巫灵宫近日有什么喜事吗？”
　　轩辕关贤接话道：“皇上有所不知，我们的文尚书不日将会迎娶巫灵宫的李姑娘。哈哈，文尚书眼光如此之高，等了这么久，总归是等到自己的有缘人了。”
　　文却澈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丞相言重了，言重了。”
　　金厉武端茶的手抖了抖，莫名胸口有些闷，眼睛直直地盯着低着头的文尚书，心中是说不出的感觉。
　　“哦？”握着笔的手重了重，东慕神色未变，“那真是恭喜两位了，李姑娘才貌兼具，文尚书想必花了不少心思吧？”
　　文却澈淡笑：“是师师看得起我，愿意下嫁，不然臣恐怕真是要孤老一生了。”
　　“李姑娘眼光不错啊，文尚书那可是百里挑一的好丈夫，巫主你说是不是？这女婿看的顺眼吗？”方将军也跟着笑道，难得有个喜事，气氛有缓和了些。
　　“这是师师的选择，我尊重她。”琴桑面带笑容回答，“大家到时候有时间都来坐坐，今天我们还是以大事为先。”
　　“巫主说的对，说的对。”王太尉点点头，“不知道巫主能否推测夏末雪姑娘醒来的时间？太子一行人虽已进入西秦，但一直还未前去拜访皇室，这几日也是在城内稍作了解。”
　　“这两日便会苏醒。”
　　“如此甚好，我与寒戚城林城主交代，做好接应。”
　　“还有其他事吗？”东慕巡视一圈问道，语气中微微有些不耐烦，“没事就先这样，明日开春狩猎，各位好好表现，重重有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