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雪落风吟》七毛一

68、身孕

　　“你说什么！”王柳儿面色狰狞地看向身边的丫鬟雪梨，“文大人要娶李师师？”
　　“是、是的。”丫鬟有点害怕，后退了一步。
　　“他不是说没有成家之心！”一把扫开了桌上的茶点，“那我算什么！算什么！我这十年，算什么！”
　　“王、王姑娘，您、您没事吧？”王柳儿的手因为碰到瓷片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王柳儿咬牙切齿，似乎感觉不到手上的伤痛，冷冷道：“滚！”
　　丫鬟如释重负，急急忙忙跑了出去，身后的王柳儿美目怒睁。
　　李师师住在尚书府已快十日了，这几日惶惶不安，前两日终于将怀孕之事跟文却澈说了。文却澈虽然诧异却也没追问，只是想知道她准备怎么办。李师师泪眼婆娑，毫无头绪，文却澈揽着她思考了很久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这个孩子就当是自己的孩子。
　　李师师是拒绝的，特别是府里大家都知道还有个王柳儿，虽说并不是府里的夫人，但这十年一直陪在文却澈身边，打理府里的内内外外，其实也是半个女主人了吧。直到文却澈跟她说了自己不好女色，也没准备娶妻生子，他只是当她是妹妹，因为疼爱所以照顾。李师师有些动摇。
　　“哎……”长长叹了口气，李师师从床上坐起，快有两个月的肚子并不明显，但是她却变得异常的嗜睡，胃口也突然不好了，经常有些作呕。怎么跟文大哥说呢？李师师靠在床栏上，睫毛低垂。自己实在太过卑微和肮脏，配不上他啊，哪怕他不介意，自己又怎能忘怀？如果说第一次自己是被迫的，还能说自己在精神上纯洁，那第二次自己却是迎合不止，这样的自己又凭什么成为文大哥的妻子陪他一生。回忆起那一晚的缠绵悱恻，孕期特别敏感的身子不安地扭了扭，起了丝丝春意。拍拍自己的脸颊，李师师深呼一口气，穿戴好走出了房门，欣赏初春的景色。文大哥就算不近女色，身边陪着一个她，总归会耽误他的幸福吧，万一有一天，他爱上了某个人，那自己又该怎么办。走着走着就到了大门口，钱伯正在门口伸长了脖子等文却澈回来。
　　“李姑娘，你怎么来这里了？大门口风霜重，小心不要伤到身子啊。”钱伯慢慢走来，笑呵呵问道。
　　“钱伯好。”李师师礼貌地问安，“走着走着就到这里，文大哥是不是快回来了？”
　　“对呀，正巧我家婆子今天做了桃花糕，少爷最喜欢吃，这春天啊桃花最香，给他送来。”
　　“钱伯你对文大哥真好。”
　　“来，你先吃一口，少爷特别喜欢吃。”说着从手中的纸袋拿出了一小块，“我啊从小看着少爷长大，我也越来越不中用了啊，这府里也不需要我了，我现在就想着看到少爷成家，娶妻生子，就能放下心了咯。”
　　钱伯夸张的语气让李师师不禁掩嘴笑了笑，接过桃花糕说到：“真香。”
　　“怎么都在门口？”李师师还没送入口中，就听见文却澈带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拿着桃花糕的手顿在面前，文却澈走到她身边，矮了矮身子一口就将她手中的桃花糕吃了。
　　“文大哥，这是钱伯给我的，你的在那呢，好大一袋，怎么还抢我的。”李师师嘟嘴，手中空空如也。
　　“等下双倍还你，正巧肚子饿了。”文却澈笑得开心，伸手随意地摸了摸李师师的发丝，“天这么凉，在外面干嘛，去屋里暖和暖和，你现在比谁都重要。”
　　“少爷，李姑娘在这等你呢。”钱伯开心极了，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将手中纸袋递过去。他从未见过少爷对哪个女子如此温柔却这么随性自在，这个李姑娘既端庄又贤惠，配少爷那是真的门当户对啊。
　　“钱伯，你也赶紧回去，年纪大了，不要在外面受凉。我跟师师也回屋了。”
　　“好的好的。”钱伯目送他们离开，转身也准备回去陪老婆子。
　　“今天怎么样？胃口有好一些吗？”揽着李师师肩，文却澈像极了温柔的丈夫，低声问着她今天的情况。
　　李师师摇摇头，扯了扯胸前的披风，迎面吹来还是有些冷啊。
　　几步路两人就到了李师师屋里，丫鬟给他们各倒了杯茶，便退了下去。
　　“文大哥，我在这儿待的时间也够长了，明日我就回巫灵宫吧，巫主应该也气消了。”两手捧着茶杯取暖，李师师低着头说着。
　　“你再住一段时间也无妨。”文却澈回到，“今日我去巫灵宫，向巫主提亲，将你赐婚与我。”
　　李师师诧异地抬起了头，看着一本正经不似玩笑的文却澈，有些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干嘛这么惊讶，这事不是老早说与你听了么。”笑了笑，拍了拍李师师的脸颊，“三日后是皇室开春狩猎，等狩猎之后日子便不错，我们就成亲。”
　　“文大哥，我……”
　　“不要拒绝了。”文却澈拉过李师师的手，“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柳儿那边我会安排好，至于我……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这么多年从没有人能像你一样让我想要如此保护，长兄如父，保护你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你不嫌弃我不容世俗的妄念，对我而言已经足够，我也算有了个如你一样善解人意端庄大方的知己，陪在我身边，不好吗？”
　　李师师轻轻摇摇头又轻轻点了点头，眼角不争气地泛起了泪花。文大哥将她说的太好，她不配这些。但是如果他真的需要她，她愿意粉身碎骨。
　　“哭什么啊傻丫头。”文却澈轻轻用大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我还能当个便宜爹爹，买一送一多划算。好了，好好休息，其他都交给我，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安安心心准备十日后成为尚书府的女主人。”说着文却澈站了起来，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发丝，“我先回去了，柳儿那边还需要交代。”
　　李师师抱住了文却澈的腰，将头埋进他的腰身：“文大哥，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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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这对儿要在一起了，偶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