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酸啊》禾灯

19、一起吃早餐吧

　　林依北在餐厅吃早饭，快吃完的时候抬头一看，俞柠带着鱼鱼慢吞吞走进来，随便拿了两片面包两个包子，中西合璧地走过来跟她坐一起，一手捏着面包啃，一手打开一个屏幕玩汉诺塔，圆盘数量俨然已经是达到15个。

　　“……？”林依北说，“你一直在玩这个吗？”

　　俞柠嘴里还在嚼，随便“嗯”一声，又移动完一层，才回头看她：“其实昨天我有点奇怪，现在的机甲什么模型都能模拟，为什么你父亲还要收藏那么多汉诺塔模型，后来发现这玩意确实是有实物在手里转来转去比较爽。”

　　“……”林依北说，“不介意的话，我送你一个？”

　　俞柠眼睛一亮，随后迟疑道：“可是你父亲的遗物，不是在你家里吗？”

　　林依北笑了笑：“卫少校在我身上装了定位，我可以出去的，只要跟他说一声就行。你想要哪种的？”

　　俞柠不假思索道：“圆盘最多的。”

　　林依北点了点头：“最多的其实也只有12个圆盘啦。实物模型在这点上还是不如虚拟的，虚拟的可以不断往上加嘛。那个12层圆盘的本来有一对一模一样的，妈妈说爸爸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另一只，到他离开我们为止，都还没移成功呢，老是移完这层忘了到哪了……记性没那么好还非要玩智力游戏。”她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俞柠想了想，问：“对了，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林依北放下了手里的勺子，看向她。

　　“你几岁了？有男朋友了吗？”

　　“……”

　　“不好意思我开玩笑的。”俞柠笑道，“因为接下来的问题有一点难开口……我是想问，你是怎么得到那只手机，又知道那是你父亲的遗物的？我的意思是，正常来说，可能你连你父亲已经逝世都不会知道。”

　　林依北被他打了个岔后果然注意力有点分散，定了定神：“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给我的。我妈妈前两个月去世了……”她看着俞柠释然地笑了笑，“你不用觉得问了不该问的，妈妈走的时候还挺高兴的，她可能早就感觉到爸爸已经不在了，觉得自己可以去见他。”

　　“妈妈的后事办完，忽然有只我不认识的机甲找到我，说是有一笔遗产要转交给我，另外，问我是不是林靖南的女儿，我说是的，它就把那个手机给了我。”林依北有点出神，“说是我父亲的遗物……但我问它父亲的遗体在哪里，它就不说话，离开了。”

　　她扭头看了看鱼鱼，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它的耳朵：“所以我才会找你解锁，想从手机里知道更多事情。其实我进你店里的时候，离我拿到它还没多久。哎，鱼鱼的耳朵好软……我的小仓鼠不知被关在哪里，可能要没电了。”

　　鱼鱼紫色的眼睛忽闪忽闪，开始讨好地蹭她手心。俞柠说：“不用管它，它撒娇蹭人装乖都是为了讨吃的。”

　　鱼鱼愤怒地瞪了他一眼，举起指甲已经长长的爪子，狠狠一爪子把面包挠出三条痕。

　　俞柠这次竟然没有报复它，忽然三口并成两口地把食物都塞进嘴里，装模作样地打字，列算式。大约一分钟后，卫阳和明燕离走进了餐厅，卫阳边走边说：“今天的米粥应该还不错，里面放了一点小南瓜。”

　　明燕离点点头，自己去拿了个碗。驻地里干杂活的大部分都是机甲，很少有需要吃正常食物的人在这里用餐，但毕竟是财大气粗的明家地方，所以每天的菜色依然十分丰富，搞成自助餐似的可以任选。每天的食物最终有至少90%是完全没被吃过的，会经过消毒杀菌，包装好后送去孤儿院或贫民学校。

　　卫阳自己去要了一碗面，看到林依北和俞柠，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过去一起坐，然后就看到明燕离目不斜视地坐到最角落的餐桌边去。

　　卫阳心想，也对，不能跟嫌疑犯走得太近，不愧是帝国之剑培养出来的明将军，这一言一行果然就是规规矩矩不会出错。顿时肃然起敬，端上几碟小菜，又取了两杯热茶才坐到明燕离旁边。

　　明燕离口味一向很淡，每一餐都比较简单，基本属于吃饱就行的范畴。原本这种用餐习惯不算很奇怪，尤其在军中可以说是很普遍，但联系到明家的财力，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明燕离仍能如此不贪图享受，就显得十分让人肃然起敬。

　　卫阳知道他不喝稀奇古怪的饮料，因此只拿了两杯茶，将一杯推过去：“这种是红茶，听说比较温和，早上喝不至于刺激胃。”

　　“哦。”明燕离有意无意地往林依北瞟了一眼，回头似笑非笑，又道，“哦。”

　　卫阳一时之间有点局促，连忙低头吃面以作掩饰，连吃了好几口噎住了，抬起头来艰难地喝了一大口茶，用尽全力咽了下去。明燕离看他好玩，随口逗他：“你年纪也到了，有没有考虑过成家？”

　　卫阳被呛了一下，咳得脸都红了，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为难道：“明将军能让我安顿吃完早饭吗？”

　　明燕离说：“我说什么了我，没让你别吃早饭吧？你不喜欢听我不说就是了。”

　　卫阳转念一想，好吧好像确实是也没说什么，这种随便唠唠家常的话，虽然明将军说出来有点奇怪，但是好像，也许，可能只是出于关心下属的目的。老实人顿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低头道：“呃，还好，没有特别不喜欢。”

　　明燕离说：“就是的，这也是关心你的终身大事么。”

　　卫阳：“……”这话题还绕不开去了是吧？算了我吃面。

　　明燕离说：“有没有嘛？有没有看上过谁嘛？”

　　卫阳：“……”欲哭无泪，能不能别问了，幸好这里和林依北离得远，她估计是听不到，不然卫少校的脸可能又要无处安放了。

　　卫少校见明将军步步紧逼，老实人终于也被逼得狗急跳墙决定奋起反抗，反问道：“明将军呢？好像这么多年来除了桑岭伯爵家的千金小姐没听说过您有其他对象，伯爵小姐和您订婚了么？”

　　明燕离一点笑容僵在唇角，下意识地看向林依北那边，俞柠吃完包子喝了瓶牛奶，放下瓶子抱起鱼鱼走了。

　　卫阳还沉浸在刚才的氛围里出不来，自顾自道：“说起来伯爵小姐几岁了？”

　　明燕离叹了口气，说：“八十岁了。”

　　卫阳：“啊？”

　　明燕离说：“知道她为什么八十岁了还这么年轻貌美吗，因为她不爱说闲话。”

　　卫阳内心：……先挑起这话头的明明是你！

　　这两天加班太忙了，都有点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