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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夏日与冰(四) ...

  •   钟繁谌和顾迦南回屋时屋里的气氛正是热烈,男人们在徐霏霏周围围成一圈互相碰杯聊天,见他俩回来了,主动让出一个缺口。
      有几个人凑过来和顾迦南套近乎,顾迦南本着“反正他们明天睡醒就不记得这些”的想法热情应对,但只挑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回答,事关隐私的一律含混过去。
      徐霏霏回来之后兴致不高,客套了几句就宣布散场。
      顾迦南坐在沙发上看人陆陆续续离开,钟繁谌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留下,但走之前还对他做了个电话的手势:“过后联系。”。直到最后一个客人也被送出门,顾迦南才慢悠悠地走到略显疲态的徐霏霏面前,拿出学院的证件:“徐小姐,我目前在调查一起失踪案,请问可以占用您一些私人时间吗?”
      徐霏霏拧起眉头,管家在她说话前已经拦在她身前,全身肌肉拱起,充满敌意。
      壁炉中的原本即将熄灭的火焰向上蹿了几公分。
      徐霏霏重重咳嗽一声,管家立刻垂下头走到一边。
      “就坐在这里说吧。没想到顾博士还有那么多身份啊。”徐霏霏把过长刘海撩到脑后,侧坐到沙发上,双腿微微往顾迦南的方向倾斜。
      “想先请您看一下这三个人是不是认识。”顾迦南拿开桌面上堆放着的残羹冷炙,将几张照片放到上面。
      徐霏霏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冷哼一声道:“他们都曾经想当我的朋友,不过被我拒绝了。”
      “那他们是同时来的吗?”
      从烟盒里摇出一根烟,徐霏霏夹起烟娴熟地放在嘴边,管家会意地上前替她点上。
      “太多了记不清,”徐霏霏缓缓吐出一个烟圈,艳红的嘴唇一张一合,“……毕竟那么一大笔钱,是你你会不会心动?”
      顾迦南向后靠去,两手合十放在身前:“那最后一次见面的时间想必也忘了?”
      双手撑着膝盖上,徐霏霏慢慢靠近顾迦南:“没错。”
      “那您和他们……交朋友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监控或者照片?我看这个庄园里监控挺多的。”顾迦南抬起头直视徐霏霏的眼睛。
      徐霏霏回头看了眼管家,管家摇头道:“夫人前段时间都没有在第三区,到处处理公司的事情,如果顾先生执意想要的话,我可以整理一份有他们的监控给您。”
      “他们失踪了啊,真可怜,好像都是家里的独子,他们的父母该多伤心。”徐霏霏用指甲划过三个男人照片上的脸,尽管她看上去一点也不惋惜。
      “徐小姐,他们只是失踪,还没有确定死亡,您说这种话不合适吧,”顾迦南偏过头,徐霏霏的烟雾喷在他肩膀上,焦油的味道让他有些反胃,“上个月的二十九号,还有这个月的四号、七号的这个时间点徐夫人您在哪?也在办读书会吗?”
      “我在睡觉。”徐霏霏浮夸地打了个哈欠,“就像现在,生物钟来了我就会想睡觉。”
      “那管家先生呢?”顾迦南抬头直视管家的双眼。
      “在睡觉。夫人睡觉时并不需要我的服务。”管家生硬地回答道。
      徐霏霏仿佛没有骨头一样,几乎快从对面的沙发上贴到顾迦南身上:“顾先生呢?夜生活丰富吗?有没有女朋友?”
      顾迦南在她的手即将搭在自己肩膀上时猛然起身:“抱歉,我已经结婚了。”
      “不知道是哪家姑娘那么幸运?”徐霏霏也不恼,仰回沙发上,管家伸手替她接掉下来的烟灰。
      “和我结婚的不是姑娘,没有提前告知您是我的错误。”

      “我喜欢他。”徐霏霏看着顾迦南匆忙消失的背影,大笑着在桌上按灭烟头,“我是真的喜欢他,太有意思了。”
      管家捡起桌上的烟蒂:“您开心就好。”
      “你们男人怎么都是假正经。聂行就算了,那个钟繁谌,那个顾迦南,还有你……”徐霏霏松开自己的束腰,温热的身体贴上管家冰冷的后背。

      “果然你还是在偷懒。”顾迦南把堂吉诃德按在自己腿上,强行查看它潜入庄园后拍摄的照片,半点有用信息都没有。
      堂吉诃德跟了楚非湛和顾迦南那么多年,早就死猪不怕开水烫,用后腿挠了挠脖子:“这个庄园是她租的又不是她的,能有什么东西。快回去睡觉,我要困死了。”
      “在这之前你帮我查个人。”
      “谁?”
      “钟繁谌,繁星的繁,谌挚的谌。”
      睡意使狗奋进,堂吉诃德迅速找出钟繁谌的资料,打包发到顾迦南手机上。
      确实是今晚在徐霏霏这里见到的人,顾迦南咬住手指划过一张张照片,细节上有点差别,大概是照片P过?履历很干净,一个吃老本的富二代,并不是异能者。
      “你觉不觉得……这个人有点像楚非湛?”顾迦南摇醒趴在座位上睡觉的堂吉诃德。
      “……你的副作用已经从听觉神经扩散到视觉神经了吗,完全两个人啊。”堂吉诃德睁开一条缝,虚弱地说道。
      “果然看错了啊。”顾迦南难得没和它呛声,关掉图片。
      睡前顾迦南抱着平板又把钟繁谌的资料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最后迷迷糊糊被掉到脸上的平板砸醒。他看了眼时间便匆匆洗漱,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把堂吉诃德从狗窝里往外拽,
      “现在几点?”堂吉诃德躺在车上挺尸,迷茫着双眼,一副大脑当机的样子。
      顾迦南往嘴里倒了两颗药丸:“九点,你看外面,大冬天的太阳都那么大了。”
      堂吉诃德支起脑袋,眯着眼直视车窗外的光点,忽然反应过来:“现在是夏天!才五点顾迦南你真的昨天晚上开始就不对劲,你受什么刺激了?!”
      顾迦南在窗口的显示屏上划出一份订票信息:“聂行忽然订了早上七点的航班去第五区,也不知道能不能从机场把他拦下来问几句话。”
      堂吉诃德生无可恋地把脑袋往边上一歪:“这次没有两个猫咖别想安抚我。等等……谁给你的消息?”

      人来人往的机场中,顾迦南靠着学院给的证件一路过关斩将,终于如愿在vip候机室里找到了聂行。
      聂行坐在沙发上,旁边站着两个门神一样的保镖,好不气派。其他客人有的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就被保镖一个眼神看的匆匆走过。
      “我时间有限,顾先生有什么要问的请尽快,希望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聂行阴沉着脸,语气不太好。
      顾迦南不与他多客气,开门见山地问道:“这三个人您曾经见过吗?”
      聂行看到照片后也没有隐瞒的打算:“见过,不就是被我那个母亲吊着的男人吗?我想顾先生对我家的情况也有了解,我的那个,继母?可能心理上有点问题,好像根本离不开男人,甚至我父亲活着的时候,她和她带到我家的那个管家,似乎就已经在偷情,现在又有钱又有势,见到喜欢的男人就走不动路,玩腻了就扔。之前是这几个,现在是那个钟繁谌……”
      “这些男人,包括您吗?”顾迦南直白的问题连聂行身后的保镖听完脸色都不好看了。
      没想到聂行不怒反笑,笑得太用力反而被自己呛住,咳嗽得停不下来,引得旁人侧目:“如果……我说包括呢?这个女人有病,我差点被她掐死在床上。”他一边笑一边拉下一直扣的严严实实的衣领,触目的青紫指痕。
      顾迦南等他止住咳嗽后继续问道:“我看过您父亲的尸检报告,他是在冬天被冻死的对吗?”
      聂行顿了顿,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自己才轻蔑地说道:“那年冬天他出差去北方谈生意,喝完酒不让人跟着他,管家居然真的没派车去接他,我父亲就因为喝醉摔倒冻死在大街上。你说这像不像是谋财害命?更搞笑的是我父亲一分钱都没有留给我们做子女的,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在公司还要看她脸色行事。而她呢?找了第二个第三个……”
      看聂行的样子,没有分到遗产这件事真的很刺激他,顾迦南按流程最后问道:“私生活这方面不论,谋杀可是很严重的指控,你有证据吗?”
      “没有,如果我有她还能那么潇洒吗,其实也没那么潇洒,上个月和管家吵了一架后她精神就变差了很多,这几个男人也是那会乘机接近她的,不然她也不敢玩那么大,”聂行站起身,身后的保镖为他把衣服捋直,“他们怎么了,最近确实没有见到过他们。”
      “您不会再被他们烦到了,”顾迦南起身与聂行握手,“因为他们都已经死了。”
      聂行的手悬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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