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之地》苏渔之

9、乔家伟

　　苏平常的发问并没有得到有效的回答，大家半分焦虑半分疑惑地各自回班。
　　李唯一和郭辎瀚郭萌霏在楼梯处分手，李唯一一边上楼一边猜测着可疑人物，冷不防撞上人。李唯一不可控制地向后仰去，“出师未捷身先死”李唯一差点脱口而出。对面的人伸手拉住了他。
　　李唯一抬头，一个平头男生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不等李唯一道歉，那男生已经从李唯一身旁经过离开，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的打算。李唯一扫了一眼他的胸牌。
　　乔家伟。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李唯一悄悄跟了上去。
　　已经是上课时间，除了操场上比较喧闹之外，四处都没有什么人在活动。李唯一和乔家伟保持着距离，乔家伟似乎完全不在乎已经上课这件事。他头也不回地走着，仿佛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李唯一跟着他穿过小广场，来到心理咨询室。和很多学校一样，李唯一学校的心理咨询室只是一个摆设，里面沙发桌椅沙盘挂图一应俱全，只是一般都上着锁。让李唯一意外的是，乔家伟竟然有心理咨询室的钥匙，他看着乔家伟轻车熟路地开门进屋。
　　他要干嘛？李唯一有些疑惑，在上课的时候自己给自己心理咨询？天才的世界真是难以把握，李唯一绕到楼外心理咨询室的窗根，果不其然窗帘是拉起的。李唯一试着从两扇窗帘的缝隙向里看，屋里没人。
　　“人呢？”李唯一自言自语。
　　“找我？”窗帘被刷地一声拉开，乔家伟站在窗前，看着做贼一般的李唯一，依旧一脸冷漠。
　　“额……”李唯一尴尬地语塞，一边在脑内疯狂寻找合理的理由。乔家伟似乎并不打算给他胡编乱造的时间，“进来吧”，乔家伟打开了窗户。
　　“从这儿？”李唯一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的窗子，虽然说只有一人多高也不是跳不过去……但问题在这里啊……为什么要跳窗。
　　李唯一一边腹诽一边不甚灵活地翻窗而入，这个乔家伟似乎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威势，让人不由自主想要服从他。
　　李唯一来到屋内，这是李唯一第一次来到心理咨询室，屋内一张看起来很是舒服的沙发，一台电脑并办公桌椅，一个文件柜，里面高高矮矮塞了一些档案盒。墙上挂着几幅心理错觉的画，还有一幅似乎有点违和的医用人体挂图。
　　乔家伟坐在沙发上，并示意李唯一也坐下，不知是不是出于礼貌，乔家伟还是接了一杯水递给李唯一“你跟着我干嘛”他开门见山。
　　李唯一口干舌燥，他痛饮了一口水后硬着头皮说“我就是好奇，因为我也……”
　　“你也去过镜像世界，我知道，你是李唯一，你和你朋友邢天都去过。还有一个苏平常的，你们和超自然研究协会混在一起。”乔家伟慢条斯理地说。
　　李唯一无比自然地接受了乔家伟对“平行空间”的不同叫法，他只是惊异于这个人获取信息的能力，如果不是这人有异于常人的洞察力，那便是他早有预谋了。
　　想到这里，李唯一突然戒备起来。难道咖啡事件也是他。
　　乔家伟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不是我，是别人，高三5班，张西堃。”
　　“他也……？”
　　“没有”李唯一的话又一次被打断“他是为我”乔家伟靠在沙发靠垫上说，“他是我……算了，这不重要。”
　　乔家伟简洁地告诉李唯一，那天早些时候，他进入了镜像世界，大概是这次的时间久了一点，张西堃为了救他，病急乱投医地在超自然研究协会的咖啡中加了安眠药。本来只想能够通过外力让郭萌霏和郭辎瀚也进入镜像世界好为乔家伟争取时间，可谁知误伤了邢天和李唯一。乔家伟把张西堃的行为描述为一种不明就里的愚蠢，“根本不需要他做多余的事，我没有恐惧这种情绪，‘它’对我毫无兴趣。”李唯一还从乔家伟的话里知道，只有进入某个特定的睡眠层次才会进入平行空间，大家进入深度睡眠层次所需的环境不同，比方邢天会在医务室睡的比较踏实，而李唯一是在课堂上。患有失眠症的张西堃机缘巧合找到一种药物，恰好能够使人达到这种睡眠层次。超自然研究协会险些团灭只是个意外。
　　想到刚刚的经历，李唯一此刻恨张西堃恨的牙痒痒。“他倒是挺仗义的，他怎么不自己进去啊。”
　　“他也在。”乔家伟无视李唯一阴阳怪气的语调，“是他把‘它’引到你们那边的。”
　　“……”李唯一觉得此事实在难以置评，他尴尬地喝着水，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们俩关系挺好的哈……”
　　“不好”乔家伟依旧波澜不惊，“我跟谁关系都不好，和人走的太近会影响我保持平静的情绪，很危险。”
　　李唯一实在无话可说了。他觉得与其在这里做无用的对话，还不如回去上课。“那什么，那我回去了，你忙。”
　　乔家伟起身“不，你等等，我有事情。张西堃的事我欠你们一回，我要补偿你们。”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根本没放在心上哈哈哈”李唯一假笑着往门边走，心想谁要这个不正常的人的补偿。谁知乔家伟一把拉住了他，“补偿还是要的，不然我情绪不稳定，容易被捕猎。”李唯一在心里哀号着谁要为你的情绪负责啊，但看似没什么力气的乔家伟死死地攥着他的胳膊，让他根本没办法挣脱。
　　乔家伟完全没有理会李唯一欲哭无泪的表情的意思，他继续说“作为补偿，我告诉你们那边的一些事情，所以你要陪我来一趟”
　　“我才不……”去字还没说出口，李唯一就迷迷糊糊昏过去，倒下之前他脑子里狂喊着：卧槽！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