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 亲爱的吸血鬼》谓何人

7、第七章

　　“乔安娜，你能听到吗？”史蒂夫按住耳中的通讯器。
　　耳机中传来一阵尖锐的咆哮，然后是爆炸声，一切尘埃落定后，乔安娜的声音才传过来：“……我能，我能。”
　　“看起来她有点忙。”娜塔莎闪身躲在一辆出租车后，避开天空中齐塔瑞人的攻击，然后反手掏枪，百步穿杨。
　　“好吧，就当我们这是分头行动吧。”史蒂夫叹了一口气，“斯塔克，你在天上注意一下乔安娜的踪迹，她走失了。”
　　“OK，但班纳来的时候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托尼还在念念不忘浩克，这样的混乱战场上，浩克的确是一大杀器。

　　乔安娜搭上的那架飞行器很快就被她暴力拆碎，乔安娜落在地上，幸好起点不太高，她打了几个滚就爬了起来。
　　无数齐塔瑞人就在她身边穿梭，乔安娜懂得他们的语言，于是放声挑衅。
　　几个小队被乔安娜吸引了注意，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这个血族。
　　真正纯血的血族可是很少见的，更别提是孤身一人，即使她浑身都是强者的气息，也不能阻止他们的兴奋。

　　一提起血族，大多数宇宙人的印象是黑衣黑发始终沉默的部队，或者他们残忍暴虐的手段，而不寒而栗。
　　但齐塔瑞人不同，他们也是渴血的战士，并且不逊色于血族，战斗是他们的狂欢，面对的敌人越强大，他们就越兴奋。

　　乔安娜孤身立在包围圈里，发丝飞舞，半面龙纹，尖牙锋利，刀口聚起寒光。
　　布鲁赫军团和齐塔瑞人从不碰面，这是齐塔瑞人第一次遇见血族的敌人，而且不是在对方的故乡。看得出来这个雌性血族很强大，从她的身上可以嗅出龙的气息，这令齐塔瑞人有些畏惧。
　　在遥远的过去，他们曾经和龙族决斗，那次战斗让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也将巨龙的可怖深深刻印在他们心里，代代流传。

　　如果说血族的鬼故事是“拉比亚精灵”的话，齐塔瑞人的鬼故事就是“巨龙归来”。

　　这是血族中屠龙的勇士吗？她看起来还很年轻，居然就有这么强的力量？
　　而且，这样的勇士为什么会流落他乡？她是十三个氏族中哪一支的后裔？

　　惊惶的齐塔瑞人不知道，曾死于乔安娜之手的那头巨龙是落单且已经身受重伤被捕获的，不然凭乔安娜当时的实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杀死巨龙。

　　“像你这样强大的人，为什么要守护一群蝼蚁？”齐塔瑞人中一个类似队长的站出来试图和谈，“加入我们吧，我们可以共同享用这个星球，我们的主人会很开心让你做他的将军。”

　　“吾乃乔安娜·西比尔·布鲁赫，血族将军凯撒拉尔之女。外族的将军之名……”乔安娜傲然冷笑，“我可不稀罕。……战斗吧，懦夫，不然就跪在我的刀下！”

　　双方谈崩，齐塔瑞人一拥而上，妄图以人海战术瞬间取得胜利，但乔安娜纵身一跃，在齐塔瑞人头上越过，然后黑色的刀弧飘过，好像死神沉默的影子。
　　几枚激光炮从天而降，辅助乔安娜完成了收割，乔安娜仰起脸，看到托尼在天上向她点了点头，然后就飞驰而去。
　　同时，所有人的耳机中响起托尼的感叹：“天啊，乔安娜脸上的纹身是怎么回事？！”
　　“你找到她了？”史蒂夫马上问。
　　他们三人正在街上与接踵而至的无数齐塔瑞人作战，烽火连天，混乱至极。
　　“在三十八街的地铁站出口旁边。”托尼说，“我在吸引大怪兽的注意，你们想想办法解决掉它。”
　　“马上回来，乔安娜，听到没，马上回来。”史蒂夫语气焦灼地命令，“我们需要集合。”

　　乔安娜踩住最后一个齐塔瑞人的脖颈，已经出现断裂的伤口在毫不留情的一脚之下，颈椎断开，身首分离。
　　耳机中的命令不容拒绝，乔安娜在裤子上擦了擦刀身上的血，防止血液流到手心，让长刀脱手。
　　“OK，我正在路上。”她匆匆说。

　　警察正依循史蒂夫的指令疏散人群，尽管他们甚至已经难以维持自己的镇定。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一辈子也没见过今天这样惨烈的盛景。
　　天空中的黑洞，外星人，超级士兵，浓烟与爆炸，伤痛和死亡。

　　在第三十七大街，他们遇见了一个人，手持双刀砍瓜切菜般屠杀那些外星的怪物，神挡杀神，一路踏着血腥前进，步伐不曾停，好像是在赶路。
　　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在混乱的战场上从容不迫，脚踏怪物尸骸，战无不胜如同女武神瓦尔基里。
　　她的外貌很奇怪，身材纤细，从头到脚包裹着战斗服一丝不露；手持双刀，苍白的发丝与血污遮住半张脸。
　　而且即使风在尽力帮她掩饰，但很多人还是看到了女武神脸上狰狞的龙形纹身。

　　等乔安娜赶到史蒂夫的位置时，娜塔莎，鹰眼，和索尔都在。
　　四周还烧着炮火，所有人都望着史蒂夫。
　　“好了。”史蒂夫看见乔安娜平安归来，松了一口气，开始总结战况，“洛基肯定会集中他所有的兵力来对付我们，但一旦除掉他，军队就会乱套。”
　　乔安娜跃跃欲试地站直了身体，渴望被交托最重要的任务，但史蒂夫冲着她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史蒂夫毫不愧疚地敷衍着乔安娜，然后转头把视角放在天上，“斯塔克在天上，他会需要我们……”
　　摩托车的突突声打断了史蒂夫，所有人诧异地回过头去，看是谁敢一辆单骑就出现在战场中心。
　　班纳带着他惯有的腼腆尴尬若有所思的表情从摩托车上跳下来。
　　乍一见到班纳，乔安娜戒备心不减，但其他人喜出望外地向着班纳走了过去。

　　“啊，看起来情况很糟糕……”班纳一摊手，看起来手足无措。
　　娜塔莎直直地盯着他，“我见过更糟糕的。”
　　“对不起。”班纳窘迫地道歉，但娜塔莎话锋一转。
　　“我们现在正需要更糟糕的。”她露出了一丝鼓励的微笑。

　　“斯塔克，班纳已经来了。”史蒂夫对着耳机说。
　　乔安娜走过来，停在史蒂夫旁边，瞄着班纳，提防他突然变身。
　　“嘿，乔安娜……你怎么变成……”班纳被乔安娜的外表吓了一跳，语无伦次地发表见解。
　　这样的博士根本一点都不危险好吗？乔安娜故意微笑了一下，由于脸上那个龙形的印记和獠牙的缘故，笑容看起来更有些阴森狰狞，班纳打了个冷战。
　　耳机中的托尼听起来很镇定。
　　“全员准备好，我给你们带了个超级狂欢。”

　　你们都知道，每当托尼用这种语调说话时，就有什么东西大事不好了。
　　——还记得托尼一直在吸引着那头巨大怪兽的注意吗？

　　所有人被天空中巨大的鸣叫吸引，齐齐抬头看去——距离他们大概两百米的地方，托尼带着刚刚那头齐塔瑞怪兽龙悠然出现。
　　怪兽虽然动作不慢，但不如托尼敏捷，侧翼摧毁了大楼侧面，带来沙石滚滚，如临哀歌。
　　娜塔莎仰头，呆呆地凝视着怪兽庞大的身体。
　　“我可不觉得这是什么狂欢……”

　　乔安娜了然，现在就是班纳的用处了。
　　所有人注视着班纳博士转身变为绿色，巨人名为浩克。
　　他以经天纬地的一拳拦截巨大的怪兽，阵阵脆响，怪兽的背甲重叠挫断，庞大的身躯被浩克阻截，但巨大的冲力无法消减，它倒仰过来，身体中断一大块皮肤脆弱地裸露。

　　然后，是乔安娜。
　　乔安娜握紧手里的刀，看着怪兽身体上露出来的丑陋皮肤，做了十足的心理准备才冲上去。
　　白发飞扬如战旗，一人就是千军万马。
　　她在不知名的惊呼声中一跃而起，身躯如满月张弓，刀刃劈向怪兽的身体。
　　鳞甲迸出火星，乔安娜重创怪兽后与它错开，落在街道另一端。

　　紧接着是最后上场的托尼。
　　托尼负责怪兽的另外半截身体，于是乔安娜背后，盛世烟花，真的如同一场狂欢。

　　街道两侧还攀附着许多齐塔瑞人，看到怪兽死亡，他们一个个发出愤怒的咆哮。
　　浩克则回之以咆哮，乔安娜归队，托尼从空中落下，所有人背靠着背，仰头面临无尽的敌人，各自握紧了武器，仿佛握住命运女神的把柄。

　　渴望战斗，热爱战斗，乔安娜几乎热血沸腾。

　　究竟是杀戮与掠夺带给血族生命力，还是战斗带给血族生命力？

　　血族不用呼吸，但乔安娜深深吸了一口空气。清冷的硝烟味闯进干瘪的肺，好像连心脏都被挤得跳动起来了。
　　乔安娜真的爱死了这种有生命的感觉，甚至愿意为了这种感觉永远地战斗下去，她爱这种感觉爱的疯狂，甚至连对史蒂夫的鲜血的渴望都在“拥有生命”的快感中稍稍减退。
　　就像人类疯狂地喜欢自己没有的东西一样，血族对生命的追逐渴望是与生俱来的，深刻基因，无法改变。
　　她挥刀血振，溅了满地墨色血点。

　　而在大厦顶端，洛基无情地俯视战意高昂的复仇者们，嘴角浮现了冷漠的微笑。
　　他们不懂得力量。他们之所以还能坚持战斗，是因为他们误以为他们正面对的就是全部。

　　但远远不是，远远不是。

　　“全体出动。”他吩咐道。
　　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在他的命令后，两头同样庞大的怪兽，咆哮着露出头颅，翩然沉入在地球的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