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 亲爱的吸血鬼》谓何人

8、第八章

　　在史蒂夫的安排下，托尼带着鹰眼飞上附近的楼顶，索尔占据了离传送门最近的塔尖，举起锤子让天空汇聚了浓浓乌云，雷光在云层中咆哮翻涌。
　　乔安娜，娜塔莎和史蒂夫的任务是把战场控制在地面上，而浩克早已不知所踪，只有周遭楼壁遗留下来的巨大拳印证明他曾经来过。

　　乔安娜砍杀着身边的怪物，她的刀在劈开那头怪兽时就卷了刃，刀口不再锋利，于是她干脆夺过被她杀死的齐塔瑞人手中还紧握的长刀。
　　不知道他们的刀是用什么材质做的，锋锐非常，切开他们自己的身体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顺滑。

　　“这才叫刀。”乔安娜支援附近的娜塔莎，一边抱怨，“你们地球最尖端的玩意儿还不如人家人手一把的军刀。”

　　娜塔莎也抢了敌人的武器，气喘吁吁地与乔安娜背靠着背:“谁跟你说那是我们的尖端技术？”

　　乔安娜呆了一下:“……你们居然拿普通货色给我做武器？！”

　　“well，毕竟是量产，要多不要精……”娜塔莎耸了耸肩。

　　“索尔正在第六街和一条小队激战，有谁去支援一下他吗？”耳机中传来占领高地的鹰眼的声音。

　　来不及和娜塔莎计较武器级别的问题，乔安娜向赶来支援的史蒂夫一点头，然后提刀往索尔所在的方向奔去。

　　两波人离得很近，乔安娜绕过一条街，从背后干掉了一个试图偷袭索尔的齐塔瑞人。
　　“你们这些家伙啊，人多势众也改不了偷袭的毛病。”乔安娜踩着尸体慢条斯理地擦刀，她的身边火光冲天，是得到消息之后同样来支援的托尼的杰作。

　　乔安娜有些饿了，这场战争似乎怎么也打不完。她仰头望向天空，无数蚊子一样的齐塔瑞人正不停的从传送门里钻出来。

　　“我没有看错吧，娜塔莎她要干什么？”这是乔安娜第一次听到托尼发出这样类似“震惊”的声音，接着传来的是史蒂夫的解释。

　　“娜塔莎要去楼顶关掉传送门，我们大家掩护她。”

　　怪兽从乔安娜的头顶飘过，它失去了刚刚所见的优雅从容，钢铁鳞片正在焦躁不安地扣合，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乔安娜瞥见怪兽身上有一个绿色的影子，正是好久不见的浩克。乔安娜纵身一跃，决定要去凑凑热闹。
　　巧的是索尔和她几乎同时落在怪兽背上，清理掉怪兽身上的一些小兵后，浩克咆哮着掀起一块鳞片，深深插进失去鳞片庇护的那块皮肉。
　　乔安娜倒吸了一口气，心想着一定疼死了，没想到索尔打蛇棍接上，一记带着高压闪电的雷神之锤砸下去，生生把那块鳞片全砸进了怪兽的身体，附带高温电击。

　　脚下变得不稳，怪兽嘶吼咆哮，声音痛苦，在楼群间打了几个转，最后滑进市政大厅，哀鸣着失去了生命。

　　乔安娜何等鸡贼，早在索尔对怪兽下了死手时就逃离了这块是非之地，怪兽下方正好是史蒂夫，超级士兵的体力也有极限，乔安娜刚好神兵天降，帮忙踹开了他身上的一个半死的齐塔瑞人。

　　然后史蒂夫再赶去另一个方向支援。

　　街上驶来了坦克，但普通的枪弹对于齐塔瑞人来说没有太大的效果，而且容易造成误伤。
　　乔安娜第四次把子弹从伤口里扣出来，愤怒地摔在地上，同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烦躁。

　　乔安娜清晰地意识到他们人手不够，能够参战的实际战力太少了，光凭几个人类，一个血族和一个神族是不可能完全控制战局的，普通人类又根本帮不上忙，只有复仇者们左支右绌，马不停蹄地四处救援。

　　而且复仇者中人类们的体力是最大的关键，他们已经疲惫不堪。此刻乔安娜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娜塔莎身上，希望她能快点关闭传送门——实在不行，把传送门关的小点也行。

　　重重的叹了口气，乔安娜打手势示意坦克和人类士兵不要射击，只负责转移平民就够了。
　　然后她转身，竭力忽视防护服破口处皮肤的灼痛，投入到战斗中。

　　等这场仗打完，乔安娜把矛尖捅入一个齐塔瑞人的胸口，她恶狠狠地想，我一定要向弗瑞索要双倍的血袋。

　　不远处发生了爆炸，淡蓝色的火光看起来很眼熟，正是史蒂夫刚刚奔赴的方向。
　　蓝色火光，乔安娜不得不把爆炸和齐塔瑞人拥有的一种臭名昭著的武器联系起来——
　　dragon6。
　　只有齐塔瑞人一直在研究专门针对龙类的武器，威力巨大。乔安娜不仅怀疑史蒂夫的盾牌，更怀疑史蒂夫疲惫下的身体反应能力到底能不能让他逃过一劫。
　　但当她终于赶到，烟尘散尽，史蒂夫站在一片废墟中看着她，像是诧异她为什么一脸见到鬼的表情。

　　“你为什么要那样看着我？”史蒂夫喘着气，忍不住问。

　　乔安娜看着几乎毫发无伤的史蒂夫，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盾牌，脸上的神情变得近乎敬畏:“没什么，只是突然输得心服口服了。”

　　她又问:“你看见托尼了吗？”

　　乔安娜自己的耳机在战斗中不慎脱落了，现在处于举目无亲的失联状态，好不容易遇见一个队友，抓紧时间问问现在的情况。
　　不问还好，一问，史蒂夫立刻想起了目前严峻的局势。

　　“娜塔莎找到了关上传送门的方法，但是天空母舰向这里发送了核弹，我们还有一分钟就……”

　　史蒂夫话没说完，被一道流光径直击中腹部，跪倒在地。随后赶到的索尔清理周围包围上来的齐塔瑞士兵，乔安娜把史蒂夫扶起来，三人聚首，发现彼此都是挺狼狈。
　　史蒂夫勉强直起腰，索尔满身脏污，乔安娜更惨一点，把能量都留着治愈严重的伤势了，皮肤表面的灼伤和一些皮肉破损就赤裸裸地暴露着。

　　“我还以为血族人都是不会受伤也不会累的战士。”索尔居然还有心情打趣。

　　乔安娜回敬道:“我发现我对神域人的战斗水平也存在误解。……史蒂夫，你还好吗？”

　　“还可以再打一轮。”史蒂夫喘着粗气回答。

　　乔安娜抽抽鼻子，沉默了一下。

　　大概是被那一炮打伤了气管或者胃之类的，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她绝不会记错的香甜血气，而且这股血腥味正随着史蒂夫的每一次喘气而越发浓郁。虽然以神族人和人类的嗅觉很难闻到，但是这股味道对于一个正饿着的血族人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空中呼啸声传过，乔安娜很高兴现在能有什么东西来转移一下注意力，她赶紧仰头围观，然后始料未及地惊呆了。

　　“……那他妈的是什么？”震惊之下，乔安娜爆了粗口，而史蒂夫居然也没出声制止乔安娜不规范的语言，因为他也同样呆住了。

　　空中，托尼肩扛核弹，流萤飞逝。

　　他顺着斯塔克大厦的楼面一路攀升，赶在娜塔莎关闭传送门之前，把自己和一枚地球制造的核弹一起打包送给了传送门后的未知宇宙。
　　他将被黑暗吞噬。

　　乔安娜恍惚地想，他有去无回。

　　传送门正在缓缓合拢，距离核弹爆炸也没有多久了。
　　身边张牙舞爪的齐塔瑞人在一瞬间失去了他们的生命体征，颓废倒地。乔安娜猜测，这是因为他们的母体被毁——核弹在太空爆炸的设想成功了，可是托尼……
　　乔安娜不愿意低下头接受现实，即使只和托尼·斯塔克相处了很短的时间，但托尼是一个优秀的人类，也是她曾并肩作战的战友。
　　她仰着头，固执地盯着正在关闭的传送门。

　　他能回来吗？

　　身边的战友们也仰着头，祈盼着奇迹出现。
　　在传送门彻底合拢的前一瞬间，地球的引力获胜了。托尼金红色的身影出现在苍白的天空中，他坠落着，像一枚断了线的风筝，没有生命的气息。

　　“他回来了。”乔安娜睁大了眼睛，虽然这正是她希望的，但是她也很清楚这个愿望太过奢侈。乔安娜紧紧盯着空中正在坠落的影子，声音中都带着抑制不住的狂喜，“他回来了！”

　　“小心，”史蒂夫也盯着托尼，他的神情非常严肃，他意识到了什么大事不好，“他没有减速！”

　　地面上唯一会飞的复仇者索尔甩动他的锤子飞上天空，想接住托尼，但还没等他的手碰到对方，斜地里窜出来一道绿色的影子，抱住了托尼。
　　是浩克。乔安娜几乎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队友，差点尖叫出声。
　　托尼身上强大的动能尽数转移到浩克身上，绿色巨人在楼房间几次缓冲，最后重重砸在了地上滑行十几米——他垫在托尼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