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 亲爱的吸血鬼》谓何人

6、第六章

　　曾被洛基蛊惑的英雄名为鹰眼，传说具有鹰的神秘力量，于千里之外一箭封喉。

　　“是真的吗？”乔安娜饶有兴致地问。

　　“克林特是百发百中的射手。”娜塔莎不吝啬褒奖，被褒奖的人也的确实至名归。
　　“我们血族不用弓箭，我们一般用刀之类的近战武器。”乔安娜谈兴大发，和娜塔莎聊的投缘。

　　他们，以及史蒂夫，正在一架昆式飞行器上，往纽约飞去。

　　据托尼的推测，洛基应该正在纽约实施他的计划——用宇宙魔方的力量打开传送门，放出齐塔瑞军队，攻占地球。
　　托尼已经赶到纽约了，索尔和浩克依然不知所踪，这令他们心急如焚。
　　曾经被洛基控制的克林特怀揣着一腔对于洛基的怒火，驾驶着昆式飞行器拉出火箭的速度，追星赶月。

　　纽约，斯塔克大厦楼顶。
　　灿烂天光，岌岌微风，被洛基使用权杖控制了的席尔维格博士把宇宙魔方送进传送装置，幻梦般的淡蓝色光晕像是有自己的生命，在管道与缝隙之间温柔流淌。

　　光看外表，没人知道这些光到底有多么强大的力量。

　　二战时期，宇宙魔方在九头蛇手里曾经被用作武器能源，为同盟国带来无数死伤，最终被美国队长终结（详见《美国队长1》）；而现在，它被用来开启与另一个宇宙的传送门，看样子还有些大材小用。
　　这份力量不属于地球——肯定不属于地球，而至于它是怎么被带到地球上的，我们目前还无从得知。
　　但它的每一次出现都以灾难伴随。

　　席尔维格博士目色恍惚，瞳仁流转着淡蓝色的光——这是他被洛基的权杖夺取心神的证明。
　　“鹰眼”克林特·巴顿在这之前也被洛基控制了，他一身惊人业艺几乎摧毁了神盾局的天空母舰，幸好在潜入行动中，他遇见了与他不相上下的特工黑寡妇。
　　经过“重新校准意识”——也就是我们俗称的打脑壳，克林特才恢复了正常。
　　而席尔维格博士就没那么好运了。他面前的显示屏表示，来自斯塔克大厦的供能已经停止，看来对方已经发现他们了。不过没关系，宇宙魔方已经开始为传送装置供能，它本身就是一个极为庞大的能源。

　　席尔维格博士痴迷地凝望着在装置中漂浮的宇宙魔方，经过这几天的短暂接触，他已经大开眼界。
　　如果能继续研究，他可以揭开更多，更多的秘密，关于这个世界，整个宇宙的真理——

　　“关掉它，席尔维格博士。”在他身后的半空中，机械音冰冷无情。

　　托尼·斯塔克，这座大厦的真正主人，钢铁侠，对于他人的非法侵犯感到非常不开心。
　　他正穿着斑驳的战甲，但依然咄咄逼人。

　　席尔维格博士转过身，像要拥抱太阳、拥抱真理一般张开双臂——
　　“太晚了。”他摇摇头，“它已经关不上了。它要向我们显示一个……全新的宇宙！”
　　他说这话时眼中神采奕奕，看来他是完全相信洛基为他描绘的未来世界的，并且愿意为之奋斗。

　　天空中的钢铁侠并没被科学家的热情打动，他伸出手，装甲的掌心汇聚起光和热。

　　“OK。”他简洁地放弃了沟通。

　　掌心炮威力巨大，在空中轻微变道精准打击向传送装置。
　　魔方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攻击——
　　淡蓝色的光幕涌起，笼罩了整个传送装置，掌心炮没有撼动魔方的绝对领域①，而是产生了一次撞击，光幕发出了巨大的冲击，站在旁边的席尔维格博士首当其冲，被掀翻在地，头撞在天台地面，不省人事。
　　托尼也被反弹回来冲击力顶得后退，他在半空中稳住身形，有些失望。
　　魔方的防护罩是由纯粹的能量构成的，普通的攻击怎么可能打破？
　　这时托尼低下头，洛基，正在阳台上，仰着头看他，手执权杖，神色高深。
　　“没关系，我们有planB。”托尼说。

　　托尼降落在弧形阳台的一端，而洛基在另一端，他们分别从自己的方向走进大厦，几支机械手臂帮助托尼脱下他多处磨损的战甲。

　　“我想，你是来向我求饶，求我开恩的吧？”洛基看起来胸有成竹，胜券在握，而展现出了一种胜利者的仁慈。
　　但在他对面的托尼是常年的上位者，面对仁慈，他不屑一顾。
　　“事实上，我是来威胁你的。”托尼镇定地说。

　　“那你至少应该穿着护甲啊。”洛基心情轻松，还能带着微笑。
　　“是啊。可惜不太好用。”托尼随口应付道，匆匆走下楼梯，绕到酒柜前，“而你还拿着那根仙女棒。”
　　洛基神色诡异的瞄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权杖。

　　“喝一杯吗？”托尼停在酒柜前，伸手取下半满的酒瓶。

　　“拖延我可救不了你们。”

　　“不，是威胁。”托尼纠正道，“但你真的不喝吗？……那我自己喝。”

　　被托尼随意的态度激得心性不稳，洛基转向窗外，俯瞰纽约城。

　　“我的人马上就到了，你们已经完蛋了，没有什么能改变。”他说着，转过身来，“你拿什么威胁我？”

　　托尼为自己倒了半杯酒，头也不抬。
　　“复仇者。”

　　洛基皱起眉头，罕见地露出迷惑的神情。

　　“我们这么称呼自己，算是个团队。”托尼补充道，“世界上最强的英雄的联盟……我给你清点一下人头吧。”
　　“你的哥哥，那个帅哥；一个超级士兵，一个不负盛名的传奇；一个屠龙者，吸血鬼战神；一个发起脾气就要人命的大块头；一对精英特工……”托尼趁着洛基转过身去，摸出吧台上的定位手环戴在了手上，“而你呢，倒霉蛋，你是他们所有人的敌人，他们都正生你的气呢。”

　　洛基又露出了那个胜券在握的笑容，“这正是我的计划。”

　　“那你应该请一个更优秀的策划人员。”托尼毫不畏缩，“当他们来的时候，都会来找你算账。”

　　“我有一支军队。”洛基说。
　　“但我们有浩克。”托尼寸步不相让。

　　“可那个怪物已经走丢了……”洛基还没说完，就被托尼打断了。
　　“你还没搞清楚状况，你永远都不可能坐上王位。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托尼用最笃定的语气打击他，“也许你的军队会来，也许我们会打不过，但我们都会来找你。”

　　“如果地球失守，我们肯定会来找你复仇。”他说罢，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离纽约还有几千米时，飞机上的乔安娜已经看到那一线通天彻地的蓝色光柱，和光柱周围蚊子一般的齐塔瑞军团。
　　“他们已经开始了。”乔安娜说。
　　“我在联系斯塔克。”娜塔莎用飞机上的通讯装置联通了托尼，他看起来正在战斗，无暇分心，语气粗暴。
　　乔安娜听了一点他们的对话，听见托尼毫不客气地说：“……你们是坐牛车来的吗？”
　　“……”评心而论，克林特都快把飞机开成导弹了，虽然事态紧急，也该注意安全吧？
　　乔安娜忍住笑意，可是没办法，她是个战士，大战将临，越紧张，她就越兴奋。

　　“每当这种时候，我都会有一种我的心快要跳起来了的幻觉。”她伸出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里面一片死寂。
　　坐在乔安娜身边的史蒂夫忍不住偏头看了她一眼。
　　乔安娜并没有看他，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知道，我们的种族，一出生就是死的。但总会有战斗，令我们如获生命。就像现在。”

　　“我几乎感觉到有血在我的肌肉里流动。”

　　飞行器直冲进纽约的高楼大厦，向着紧紧缀在托尼身后的十几架小型飞行器攻击。
　　穿过怒放的炮火，飞行器在克林特和娜塔莎手中如海中长鲸，优游流畅地画出一道弧线，悬停在斯塔克大厦旁边。

　　洛基察觉到了来自天空的威胁，权杖射出流光，淡蓝色和魔方的能量很相似，这一次，娜塔莎没能避开，攻击直接落在了侧翼，撕毁了一片螺旋桨。
　　幸好娜塔莎和克林特都是经验丰富的飞行员，他们操控着飞行器，盘旋迫降优雅如鲸落。

　　乔安娜从相对平稳降落的飞行器上跳下来，紧跟着史蒂夫前行几步，躲开高楼的遮掩，仰头看着天空中巨大的黑洞。

　　现在正是上午，阳光却像被吸走了一样黯淡下来。

　　乔安娜身穿着防护服，还是那一套哥特风格的战衣，不过那些繁琐的流苏和领口袖口的蕾丝装饰都被乔安娜扯下去了，这让她舒服多了。
　　黑洞中是宇宙的另一端，无数齐塔瑞人排着队等着征服地球，有低沉亢久的吼声穿出来，在普通人四散奔逃的尖叫声中，在四人因震惊放缓的脚步下，在黑洞中，一头巨大的生物缓缓游出。

　　它体型庞大，修长而且闪烁着金属的质感，背鳍泠泠，四肢似蹼。

　　怪兽就从他们头顶不足三十米的地方缓缓游过，它势不可当，懒于绕过建筑，干脆凭借庞大坚硬的身躯撞碎雕像。

　　无数齐塔瑞人从它身上跳下来，挥舞着刀刃或枪炮攀上高楼。

　　“斯塔克，你看到了吗？”史蒂夫的目光无法从这头巨大而丑陋的生物身上挪开，“这是什么？”
　　“看到了，但我还不敢相信，这是一头龙吗？”托尼的声音在每一个耳机中响起，“说真的，乔安娜，我佩服你。你是怎么做到吸这样一头丑陋的生物的血还能不当场呕吐的？”

　　乔安娜抽出在背上的刀，黑色的刀刃没有反光。
　　“我向先祖该隐发誓，这不是龙。”乔安娜不得不向一群对她肃然起敬的队友解释，“龙是很美的，有翅膀和角，喷火。”
　　娜塔莎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乔安娜有点无力，但放弃了辩解。

　　“班纳在哪里，他来了吗？”耳机中托尼在问。
　　“班纳？”史蒂夫一愣，托尼立刻了然。
　　“班纳来了立刻通知我。”

　　爆炸重重，乔安娜不畏天光，仰头看着几个齐塔瑞人从空中掠过，一道绿色的身影有别于其他，乔安娜立刻就认出来了。

　　“洛基。”

　　擒贼先擒王，乔安娜踩着几辆被遗弃的出租车的车顶，纵身一跃而上，在史蒂夫的呼声中把手中的刀深深插在那架飞行器上。
　　齐塔瑞人带着乔安娜日行千里地飞远了，几个拐弯，洛基就已经不见踪影，对于乔安娜的队友来说，乔安娜同理。

　　史蒂夫仰头看着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有点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