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鸣冤（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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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便没有别的了？”慕亦南看着他满脸疑惑的模样，轻吐一口气默念着他是李丞相的独子。
李煜憋了半天蹦出一句，“汴城的县令着实不作为，身为父母官怎能不为百姓伸冤！”说着还万分愤慨的握了握剑柄。
慕亦南再次飞了一记眼刀过去。
“你难道没有察觉此妇口中马老二之妻王氏的异样吗？即便夫妻关系再不睦，面对官府的招领也不至于无动于衷。”慕亦南难得耐住性子解释着。
李煜听后陷入沉思，随后点了点头恍然顿悟。
“大人您的意思是……”
“暗中调查一下汴城是否还有类似的失踪案件。”慕亦南如墨般深邃睿智的眼眸闪过一丝精明吩咐着李煜，“连同汴城的县令一块查。”
李煜退下后慕亦南看着上下沉浮的茶叶若有所思。
此类案件他完全可以不用理会，但他“驾崩”的一年内朝堂上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结党营私的官员比他料想中似乎多了不少，要想替真儿稳住这朝堂便要拿这些抱团取暖的人开刀。
黄梅天总是阴雨不断，灰蒙的天空失了往日的璀璨多了几分沉闷与压抑。
慕亦南刚从承恩殿回府，管事便早早的候在府外。
“大人，那位妇人要求见您。”
介于她孤儿寡母且在上京并无亲友，李煜在征得慕亦南首肯下便让管事收拾了府中的一偏院让她们歇脚。
“让她在大厅候着，我换下朝服便来。”
慕亦南褪下肃穆云鹤袍换上一身翠竹点缀边角的宽袖锦袍。
等他到的时候妇人依旧消瘦的身影立在大厅中央，微微颔首看着怀中扑腾着手脚的婴孩露出一副慈爱的面容。
“欲见本官所为何事？”李煜前往汴城已有时日，平日要在朝堂上和齐王一党斗智斗勇倒是忘了府中此妇的存在。
妇人抱着孩子缓缓跪下，朝着慕亦南行了一大礼。
“已在上京一月有余，草民着实放心不下家中情况。这些时日多谢丞相大人照拂，今日特向丞相大人请辞。”妇人说着又行了一李继续道：“草民曹氏无以为报，愿来生做牛做马以报今世之恩情。”
慕亦南看了一眼眸间毫无波动，抬手示意她起身淡然道：“至今还未曾有你夫婿的消息，何须谢本官。”
唤来候在门外的管事，让人备了些盘缠交予妇人便回了书房。
憋了一日的雨总算有了个结果。
淅淅沥沥的雨珠随风砸向窗檐，沉闷的的雨声让人在闷热中愈发烦躁。
想着今日奏折上所报的犁疆边缘北洲兵力隐隐挪动的迹象便忍不住剑眉紧蹙，心中的烦闷又多了几分。
“大人，是否在屋中用膳？”管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无论是从前的宋承还是如今的慕亦南一直保持着料起政事便废寝忘食的毛病。
慕亦南抬眸看了一眼桌上摇曳着的烛光和窗外的漆黑这才意识到已经入夜了。
“送来屋中吧。”
管事放下膳食便恭敬地退了出去，他本就是相府老人，跟了李斯奇几十载，察言观色的本领早已练就的如火纯青。
数月的相处他也算是了解了慕亦南的一些生活习惯，自然不会触他的眉头。
慕亦南放下手中的书卷缓缓走到桌前，看了一眼餐食倒是没有多大的胃口。
刚执起木筷还未触到菜肴便听房门蓦然打开又蓦然合上，等回过神时一人已经坐在他对面。
来人一袭素灰色长衫，肩头处一眼望去就能瞅见几个破洞，整个人看上去分外狼狈。
他打量了一下桌上的菜肴啧了啧嘴，眼底放光的一把夺过慕亦南手中的筷子毫不忌讳的大快朵颐起来。
……
“前辈今日怎么来了？”慕亦南看着来人先是一惊，随即深邃的眼眸一片平静。
微微拂袖将他盯上的一盘烧鸡往他的方向移了移。
“有酒吗？”欧阳靖右手拿着鸡腿，左手还不忘夹了一筷子青菜送入口中，眼都没抬一下话音含糊不清道。
酒？
慕亦南忍不住嘴角微抽，缓缓起身走到门口刚想喊管事，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欧阳靖打断。
“你别喊了，门外守着的人都被我药倒了。”
……
“那就没酒了。”慕亦南回到位置上继续看着欧阳靖狼吞虎咽。
看着看着，原本还没什么食欲的慕亦南顿时觉得小腹有些不适。
应该是饿了。
管事向来会多备一双筷子，平日是用来给他布菜的。
慕亦南执起筷子刚想夹放在面前的一盘炒菇子，筷子尚未碰到菜便又被欧阳靖截了胡。
“不想死就别吃。”
慕亦南一愣，不解的看着他，“前辈此话何意？”
欧阳靖难得从佳肴中挪开视线赏他一个眼神，随后在他目光的注视下默默夹了一筷子菇子送入口中。
“你等着。”
话音刚落，一抹鲜红便顺着欧阳靖的鼻下两空流了下来。
“前辈！”
欧阳靖十分淡定的朝他摆了摆手，抬腕用衣袖抹去鲜血。动作慵懒的从怀中掏了一个翠绿的小瓷瓶，倒出一枚丹药服下，继而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继续大快朵颐。
“这是西域传来的幻菇，只要一口保准你再躺一次你们老宋家的坟堆。”愤愤咬了一口鸡肉不满的抱怨道：“别到时候还要我把你再驮进去，你们老宋家那个变态坟堆我可懒的去第二次。”
……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鸣冤（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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