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世缘我的上神大人》我爱吃糖人

8、第三章（二）

　　秦依言拿起茶壶给姜祁的杯子里添上水，“不妨，这长夜漫漫，有个人能陪秦某聊聊天也是不错的。只是姜先生，你可知道，世上之事，不称心十有八九，知道她的下落又能如何，你能撇下父母家业，随她天涯海角吗？”
　　姜祁闻言一愣苦笑道，“秦老板，您独身一人，无牵无挂，是不会明白我的，能碰到一个值得的人，为什么不能为她放弃一些不重要的东西呢？我家中还有兄弟姐妹可以替我在父母跟前尽孝，况且他们也不会为我这个不肖子孙伤感吧。”
　　“真的值得吗？”
　　“敢问秦老板，开了这么久的当铺又值得吗？”
　　秦依言把玩着手中的扇子笑着看向姜祁，眼神犀利冷峻，“姜先生知道太多，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姜祁轻笑一声“是姜某失言了。既然秦老板想知道这玛瑙石的故事，姜某给秦老板讲一讲吧。”

　　鸡鸣声响起，天刚刚微亮，孟珺瑶起床梳洗一番，转头看一眼还在睡梦中的丈夫沈秋，给他掖了掖被子，转身出了门。
　　村子的人家烟囱里陆续冒出炊烟。
　　沈母王氏起了床，看一眼饭厅的桌子上放着白粥，馒头和几盘精致的小菜，皱了皱眉头，哼了一声出了门。
　　厨房里孟珺瑶做着早饭，还要不时蹲下身子添柴。
　　王氏出现在孟珺瑶身后，孟珺瑶听到声音回头看到王氏一脸不爽的站在自己身后，立马起身给王氏请安。
　　“母亲，您醒了？早饭好了，马上可以吃饭了。”
　　王氏看着孟珺瑶一脸平静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问到“我前几天和你说的事情，你记下没有啊？”
　　孟珺瑶闻言手紧紧抓住衣袖苦笑一下，抬起头道，“回母亲，儿媳都省的了。”
　　王氏满意笑了笑，随后板起脸教训到，“你要知道，秋儿他爹去的早，家里我一个老婆子把他抚养大，要是他无后，那么你就对不起秋家的列祖列宗。”
　　孟珺瑶闻言脸色惨白道，“母亲放心，儿媳知道了。”
　　“母亲，瑶儿，你们怎么在这里？”沈秋将外套穿在身上，出现在厨房门口，看到母亲在说孟珺瑶什么，不由得皱了皱眉，“瑶儿，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吗？”
　　孟珺瑶看一眼王氏对着沈秋摇了摇头，“没事的，可能是昨天睡得不安稳，精神不太好。”
　　沈秋见状没有追问下去，随即道，“若是如此，那你吃了早饭去休息一会吧，可别病了？我今天要去临夏贩茶，估计半个月才能回来，你和母亲在家中，要好好孝顺母亲，也要照顾好自己。”
　　孟珺瑶听闻沈秋要走那么久的时间，不由得心中苦闷，嫁到沈家这些年，婆母暗地刁难，幸得丈夫对自己尊重爱护，如今沈秋一走，不知道王氏又要该怎么折腾呢？
　　王氏听闻沈秋要出门，也有些担心，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要出去那么久的时间，怕他遇到什么危险。
　　“秋儿，你看你多大了，这衣服也不整理好”说着上前给沈秋整理衣领，沈秋有一瞬间的尴尬，连忙道“母亲，我自己来就好了。”
　　三个人各怀心事的吃了早饭，沈秋的伙计赶着马车到沈秋家，王氏和孟珺瑶两人送沈秋出门，王氏抹着眼泪，拉着沈秋的手叮嘱，“秋儿，出门在外你务必小心些，母亲担心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孟珺瑶低着头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沈秋，“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我会照顾好母亲的。”
　　马车越走越远直到不见踪影，王氏和孟珺瑶站在原地也转身回了院子。
　　几日后，王氏拉着脸看着孟珺瑶，“你一会儿就去城里找大夫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嫁到沈家这么久，怎么肚子一点动静都没？”
　　孟珺瑶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坐在床上想着王氏近日的话，不由得悲从中来，压抑着声音哭了起来。
　　不知不觉趴在床上睡着了。
　　村口凉亭里，王氏和赵氏，李氏几个夫人聊天，看着赵氏李氏两人讨论的都是自家孙子，不由得对孟珺瑶更加厌烦，赵氏看王氏脸色不佳，暗自碰了碰李氏的手，两个人停下了话题，李氏看一眼王氏头上的玉簪子夸赞到，“王夫人，头上这玉簪子看着成色就是极好的。”王氏闻言抬手扶了扶簪子，露出手腕上的玉镯子，“这镯子的水头不错，王夫人儿子争气，就是比我们有福气。”
　　王氏笑了笑，“李夫人这是取笑我了，我儿子确实生意不错，可惜儿媳却是个不争气的，这么多年肚子也没个动静，按理说，这话我不能在外说道，可是我这心里实在是苦啊。”
　　赵氏闻言，拍了拍王氏的手，“王夫人，这儿孙自有儿孙福，急不得，，不过我记得你那儿媳嫁过来也有两年了，这倒是有点说不过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还是应该和你儿子说说，实在不行纳个小妾，也能早日为你家开枝散叶不是。”
　　王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们有所不知，我之前也和秋儿提过纳妾的事，可我那儿子是个重情义的，脾气也倔，就是不肯。”
　　李氏闻言拍了拍桌子，“我的老姐姐，您怎么糊涂了？您说不动，让您那儿媳去说啊？这件事总的来说是她的责任，她怎么就不能开明一些呢？”
　　王氏听了李氏的话，心里有了自己的主意，三个人彼此心照不宣的喝着茶，岔开了话题。
　　孟珺瑶睁开眼，看了看窗外的日头，心中道了一声不好，时辰不早了，她还没有去城里找大夫，一会婆母回来定然会责怪她，这么想着，孟珺瑶快速起来，梳洗一番，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刚关上门走到院子门口，王氏在外和人喝茶回来，孟珺瑶心中一紧，王氏看着孟珺瑶皱了皱眉，随即走上前去，柔声问到，“瑶儿，这是要去哪？”
　　孟珺瑶听到王氏这样的语气，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忘记了礼数，随后立刻明白过来，低下头道，“儿媳刚才身体不适，在床上休息了一下，不想耽误了时辰，想着现在去城里请大夫也是来得及的，这正要动身。”
　　王氏拉着孟珺瑶的手开了门进了院子，“你也不要太着急，现在天色已晚，你一个人也不安全，要是出了问题，秋儿回来我该怎么交代呢不如明日再去吧。”
　　孟珺瑶红了脸，“母亲，不要取笑我了。既然母亲这样说了，那儿媳明日早点再去便是。”
　　王氏听孟珺瑶这样说满意的摇了摇头。
　　第二日一早，孟珺瑶收拾了东西准备动身看到李氏和一个姑娘来到自己家中，不由得心声疑惑，王氏叫了她去前厅与客人说话，无奈孟珺瑶放下东西去了前厅。
　　李氏看到孟珺瑶进了屋，默默与王氏对视一眼笑了笑，“王夫人，你这儿媳长的真是如花一样。”转头对身边的女子道，“还不如给姐姐请安。”
　　女子闻言，上前对着孟珺瑶屈膝，“玉儿见过姐姐。”孟珺瑶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一惊，也明白了王氏的用意，脸色惨白，转头看向王氏“母亲，这是何意？”
　　王氏起身拉着孟珺瑶的手笑了笑，“瑶儿有所不知，这是李夫人娘家的侄女，之前与秋儿见过几次，秋儿也对玉儿有意，只是不知该如何与你开口，便与我说了，我想着秋儿长年在外，你一个人在家里也是寂寞了些，想着你有个伴儿也是不错的。”
　　“母亲，您是说，夫君已经答应了？”孟珺瑶站立不稳后退两步，被玉儿扶住。孟珺瑶用力推开玉儿的手。
　　王氏见状皱了皱眉，“是啊？秋儿也是心疼你的，这件事我就做主了。今日玉儿就搬过来与我们同住，等秋儿回来再举办宴席就是。”
　　玉儿红着脸点了点头，孟珺瑶脸色惨白，却是苦笑着点了点头，“既然是夫君同意，母亲也这样认为，那儿媳还有什么异议呢。全屏母亲做主吧。母亲，夫人，瑶儿突感身体不适，先退下了。”说完孟珺瑶转身踉跄着出了门。
　　留下屋里的人，王氏和李氏笑着对视一眼。
　　孟珺瑶回到屋里伏在桌子上，用帕子捂着嘴哭了起来，过了许久，，想着今日还要去城里孙大夫那里取药，梳洗一番动身出了门。
　　城中，永和堂药铺。
　　孙大夫看着孟珺瑶进了门，“沈夫人，今日来的这么早。”
　　孟珺瑶勉强笑了笑，孙大夫看孟珺瑶脸色不佳，以为是她担心病情，宽慰道，“沈夫人放心，沈公子这病虽说有些麻烦，但是按时吃药总会有所好转的。”说完将包好的药递给孟珺瑶。
　　孟珺瑶点了点头，接过药，“多谢，孙大夫。”随后将一定银子递给孙大夫，“请孙大夫务必保密。”
　　孙大夫接过银子拱了拱手，“这是一定，夫人放心。”
　　闻言孟珺瑶转身出了门，回头看看这永和堂的牌匾，想死上个月她和沈秋来这里，成亲两年二人没有孩子也是有些着急的，沈秋带她到这里才得知，两年不孕，不是自己的问题，竟然是沈秋的问题，但她替沈秋隐瞒下来，王氏那边也没有说过，她怕沈秋心里不舒服，毕竟男人这方面的隐疾被人知道总是没得脸面的。
　　可是今天的事情，她确实对沈秋失望透顶，但她又想等，等沈秋回来亲自告诉她，纳妾是他的主意，她在等一个希望，也在等一个让自己死心的理由。
　　孟珺瑶回到家，王氏正坐在椅子上和玉儿说话，见到自己回来，“大夫怎么说。”
　　孟珺瑶抬头看一眼一旁的玉儿，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王氏不耐烦的将被子重重放在桌子上，“玉儿是自己人，你还怕什么丢人吗？”
　　孟珺瑶咬了咬唇，开口道，“大夫说我气血不足，体寒所以受孕有些困难，稍加药物调理就好。”
　　王氏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休要哄骗我年纪大了。”
　　“儿媳不敢”孟珺瑶说完快步离开了屋子。
　　半月过后，玉儿见孟珺瑶从没有熬过药，也起了疑心，王氏让她偷偷注意着孟珺瑶，她见情况不对，将此事告诉了王氏，王氏知道后叫了孟珺瑶到前厅跪着，茶杯丢在地上四分五裂，“本以为你是个懂事，谁知道你竟然真的敢哄骗我。什么气血不足，我看你是根本没法生育，你留在我沈家也不过是丢我沈家的人，等秋儿回来你就让他写了休书回娘家去吧。”
　　孟珺瑶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王氏，“母亲，你怎么知道我身子有问题？如果没有证据那瑶儿断然不能离开夫君。”
　　王氏气急败坏的指着孟珺瑶“我看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玉儿，你说。”
　　玉儿闻言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看着孟珺瑶笑道，“夫人，你那日买了药回来，玉儿可一次都没见你熬过药，如果真的可以调理身子，您怎么可能动都不动那些药。”
　　孟珺瑶闻言惨然一笑，“母亲竟然不相信我，派人监视我，既然如此，儿媳就实情相告吧。”
　　王氏满意笑了笑，“现在肯说实话了。”
　　孟珺瑶闭了闭眼，“儿媳不孕，确实是有问题，可问题不在儿媳，而在夫君。”
　　王氏手一抖茶杯落地，随后不可置信的站起身指着孟珺瑶，“你说什么？胡说八道。”
　　孟珺瑶冷笑道，“母亲如果不信，可以去问问永和堂的孙大夫，是他为夫君诊治的。”
　　玉儿睁大眼睛无措的看着王氏。
　　“一派胡言，你这样反咬一口也没用，还好诅咒自己的夫君。现在就收拾了东西滚出沈家。”
　　孟珺瑶闻言起了身，“是不是胡言，母亲去永和堂一问便知。”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次次去永和堂拿药，谁知你是不是与那孙大夫珠胎暗结，真应该浸猪笼。来人把这不知廉耻的女人绑起来沉塘。”
　　孟珺瑶被几个仆人抓起来关到柴房里，第二日，被王氏关进猪笼拉到河边。
　　沈秋马车走到城里想着该去永和堂拿这个月的药，去了才知孟珺瑶已经把药拿走了，上了马车，就听到外面有人在讨论，“你知道吗，城南，华山村有人被沉塘了？”
　　“是吗？什么时候的事，就是刚刚，说是那个女人趁男人不在家与人通奸。”
　　沈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催促车夫快一点回家。
　　到家中一看母亲和孟珺瑶都不在，只有一个女子从门口进来，“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我家。”
　　玉儿一看这男人便明白是沈秋回来了，脸色顿时惨白，“奴婢是老夫人为少爷纳的小妾。”
　　沈秋惊讶道，“我何时说过要纳妾，母亲真是糊涂。那夫人呢？怎么家中不见夫人！”
　　玉儿闻言噗通跪在地上，“老夫人说夫人与人私通，已经被，被……”
　　沈秋快步跑到河边，河边的人还没有跑去。
　　“瑶儿！”
　　王氏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沈秋跑了过来，心里也是一惊。
　　谁知沈秋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只直跑进河中，被周围人拉了回来，玉儿也随后赶到。
　　王氏看着沈秋的样子抬手给了沈秋一巴掌。
　　“那个女人与人私通，你还这么对她，不怕被人耻笑吗？”
　　沈秋甩开拉着自己的人走向王氏，平静道，“母亲说瑶儿与人私通，可知奸夫是谁？拿贼拿脏，捉奸成双，没有证据，母亲就这样草菅人命吗？”
　　“你是被那个女人灌了什么迷魂汤，现在还替她说话。给我滚回来。”
　　沈秋家中。
　　王氏走在前厅主座上责骂这沈秋，沈秋坐在一旁一声不发，良久，王氏喝了口茶笑道，“那个女人死了，玉儿也是个好的，你们在一起，也好为沈家开枝散叶。”
　　沈秋冷笑道，“呵，开枝散叶是不可能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孟珺瑶与永和堂孙大夫通奸，活该被浸猪笼。”
　　“与孙大夫通奸，真是天大的笑话，有证据吗？”
　　王氏气急败坏的看着玉儿，“你说。”
　　玉儿走近沈秋，“我打听过了，孙大夫是前几个月才到永和堂的大夫，年纪轻轻长相不错，待人温和，许多女子都去他那看病，夫人之前去孙大夫那里拿药，说是自己气血不足要进行调理，可是那药还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没有喝过，这不可疑吗？”
　　“你自己看看吧，这还不是证据吗？”王氏说着把一包药丢在沈秋面前。
　　沈秋抬起头盯着玉儿，“你竟然监视夫人。”
　　玉儿脸色一白，“是老夫人吩咐玉儿好好照顾夫人，玉儿是凑巧发现的。”
　　沈秋看着王氏脸上的笑，“母亲可知，那孙大夫是个女子。敢问母亲瑶儿如何与她通奸。”
　　王氏的茶杯掉在桌子上，水洒在衣服上，瞪着眼睛看着沈秋。
　　沈秋拿着那包药抱在怀里，“孙大夫是女扮男装，是永和堂的新东家，女子在外抛头露面总是不好，所以女扮男装。”
　　王氏站起身，“胡说八道，人家女扮男装你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病的是我，不是瑶儿。不能生育是我的问题，我在孙大夫那里开的药。这药是治我的病，没想到却成了你们害瑶儿的罪证。开枝散叶母亲这辈子都别想了。经你们一折腾，你觉得孙大夫还会在这里待下去吗？”
　　沈秋说完拿着药出了门回了自己房间。留下王氏和玉儿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
　　“第二日沈秋就跳进了河中，后来据说河中长出了莲花，有孩子贪玩将莲花采回家中，枯萎后留下些颗玛瑙石。”
　　姜祁说完喝了口水，“秦老板这就是我所知道的故事了。”
　　秦依言点了点头，“都是苦命的人，姜先生放心，明天我会派人将湘湘姑娘的下落告知。”
　　姜祁闻言也不多留，拱了拱手，“告辞。”
　　秦依言手中把玩着玛瑙石，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