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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魂石 ...

  •   瑾钰听了白蘅的话匆匆赶回客栈,将一切情况告诉给瑾言。瑾钰小心问道:“四哥,你说楚王为何会在酆都?”
      瑾言道:“或许与月王后有关也说不定。”
      “那可怎么办,若是让江氏发现四哥,那就惨了。”
      瑾言笑道:“现在不会见面,于他们而言,楚王的安危才是第一要务。”
      “可……”
      瑾言知道瑾钰的担心,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不希望瑾钰过分担心,反问道:“你说蘅姑娘追着一道白光去了?”
      瑾钰将剩下的话咽进肚子,幽幽说道:“是啊,追去了,说是神族的事情,让我们不要插手。”
      瑾言盘算着,来到酆都的神族,还能让白蘅如此上心,看来是十二神的人到了,只是目的是探究弑神一案,还是白蘅,还不能轻易下结论。
      瑾言看着瑾钰生闷气样子,轻笑道:“放心吧,我有计划的,别担心。现在我们出去找找蘅姑娘吧。”
      话音刚落,门口响起三声敲门声,一个男子装扮的人就走了进来。
      “蘅姐姐!”
      “瑾钰这次真听话”白蘅走到桌边坐下,接过瑾言递过的茶,轻轻抿了一口。瑾言这才开口问道:“刚才可是出什么事了?”
      白蘅道:“遇见两位神君而已,不算什么大事。只是……”顿了顿,“又见到秋痕了,他……死了。”
      瑾钰一脸震惊,道:“怎么会这样,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啊。”
      “诅咒加深,他到极限了。”
      一时之间,瑾言二人都不在说话,瑾钰小声问道:“他们下辈子还会相遇吗?”
      瑾言看了一眼白蘅,见她偏头不语,接道:“自然。”
      秋痕下辈子或许可以陪着月氏,却不会再见了。人可以顺着忘川河进入轮回,鬼族死后灵魂无法进入轮回,只会飘到凡间,化作人间的一场风、一阵雨,或是一棵树、一个石头、一条小溪,无法知道究竟是何。
      白蘅和瑾言自然不会说出来,免得徒增瑾钰伤心。
      门外又响起敲门声,瑾言起身去开门,小二托着菜进来。食物的香气顿时勾引了白蘅和瑾钰的食欲。
      瑾言料到二人没吃饭,已经早早预备下食物,就等着他们回来。菜摆上桌,二人早已食指大动,狼吞虎咽般开始扫荡食物,不一会就已吃得杯盏阑残。
      吃完饭后,白蘅趴在桌上一边玩着烛火一边想着今日的事情。那个孩子诅咒恐怕鬼王也是没有办法了,想要解咒,单凭她还不够的,还需去问问殇离这个老头子比较好。而秋痕交给她的东西,她已有了打算,此事是让鬼界的人亲自去做好,也避免她去鬼界徒生是非。
      至于那两个神,自然会有人管,她就不去理会了。
      此次出门事情还真多,这样想着,脑中忽而白光闪现,白蘅立即坐起,问道:“锁魂链呢?”
      “在这”瑾钰从袖中拿出交给白蘅。锁魂链最后一颗宝石时时有流光闪动,将它放在桌上,白蘅手中翻出一个印,一点,房内忽起阵阵阴风,蜡烛忽明忽暗。
      瑾钰瑟缩一下身子,道:“四哥,怎么有点冷啊。”
      瑾言将他护在身后,说道:“躲我身后,等会就不冷了。”果然如言,不一会凉意就散了,一道绿光冒出,落在桌子底下,变成一个身影。
      瑾钰过来与白蘅一起望着桌底下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身影。白蘅挪近一步,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那鬼如得刺激,抖的更加厉害,喊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白蘅道:“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那鬼如同未闻,一个劲抖得不停,连桌子都跟着震动。白蘅见状,心想:他这样的情况很是糟糕,如何能告诉她那时的情况。
      瑾钰也想亲近他,却让里面的鬼直直往后退,缩到墙角处。瑾钰收回半空的手,耸肩道:“我没法子了。”
      瑾言拾起桌上的锁魂链,交到白蘅手中:“现在不是个好时机,不如让他先回去。”
      白蘅走到小鬼身边蹲下,将锁魂链放到面前,说道:“没事了,回来吧。”小鬼悻悻然抬起头,看见白蘅,瞬间又低下头,却不再抖了,下一秒宝石又变得流光溢彩。
      “看来这个小鬼受到刺激不小,看他这样的状态,还是让他休息一段时间好。”
      瑾言道:“那场战斗可能超出我们的预期。”
      确实如此,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做到这样的程度,又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做。算了,现在多想无益,唯有一步步调查下去才能知道背后的事情。
      白蘅起身,将东西收好,说道:“我先回房里,待会需得出去一趟。”
      瑾钰道:“啊?这么晚了,蘅姐姐还要出去?”
      白蘅笑道:“老朋友了,难得一叙。”说完转身回房去。
      白蘅走后,瑾钰才道:“四哥,你为什么要骗蘅姐姐没钱?”
      瑾言似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笑道:“是她说要还的。”
      瑾钰无语,四哥又在说不清不楚的话了。
      苍茫山上月色如水,泄了一地,铺在梨花之上。殇离独立于亭内,身后传来衣摆摩挲之声,他猜到了来人,缓缓道:“宰嚭,你终于来了。”
      宰嚭不则声,走到他的身旁,抬头看天,明明是同一片天空,身处同地,眼中的景色却全然不同。默了一会,殇离道:“你不问我吗?”宰嚭还是默言。
      殇离独自说道:“阿蘅暂时还没有什么进展,可以确定的是,不是鬼族所为。”
      宰嚭心中吊着的一角放下,随后冷笑道:“与鬼族有关系做事真是方便。”
      殇离略抬头,脸庞迎着月色,看着遥不可及,带着无尽孤寂,道:“这样不是她的错。”
      宰嚭捏紧拳头,横眉怒竖,语气中含着不可遏制的怒意:“出生谁都不可选择,但是行为却是个人的,做了什么事就应该担什么责,我就是无法原谅她。”
      殇离此时想起了白蘅那时所说的话:“如果有谁伤害了我最宝贵的东西,我也不会原谅他。”从这方面看,他们很是相似。
      “我同意她调查此事,你也要让她注意自己的身份,别让你千年来的心血付诸东流。”
      殇离道:“她是个明白人,若非此次特意找她来,此生她都不会主动出现在你面前。”
      宰嚭冷哼一声,语气中尽是嘲讽:“一个杀人凶手从来不配在活人面前理直气壮地站着,如果可以,我只想杀了她。”说到最后,宰嚭眼睛眯成一线,凶狠之色流出,左手食指微抬,“噼啪”电光闪现。
      流露出的杀气让周围的梨花簌簌下落,殇离唇角勾起一抹笑,寒意刺人,银发随风扬起,语气中带着万年不可融的冷意:“有我一日,她就在一日。”
      阵阵风从底下而起,掀开路面的层层梨花,飞舞到天空中,包围整个亭子。宰嚭低沉着脸,睁开狭长的双眼,扫了一下眼前之景。现在如果和他起冲突,只会给神族带来新的不安定,两相权衡,于是缓缓放下手指。
      殇离闭上眼,周围的花瓣如雨一般尽数坠落在地上,但见那地上的落花都是直直斜插入地面,所带杀气不言而喻。
      宰嚭阴着脸对殇离道:“那你可要活久点。”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就走了。
      静了一会儿,殇离睁开眼,捏着眉心,心中说道:“我答应了她父亲,不能失约。”
      “大人,王上已经醒了。”姜太医对着大厅一个老者恭恭敬敬拱着手道。老者闻言,紧绷的身体顿时软了下来,踉踉跄跄跌坐在椅子上,眼中的露出欣慰之色,口中不断念叨:“那就好,那就好。”
      老者歇了一会,侧头望着匾额,欣慰一笑。
      “父亲。”
      姜太医见大公子江霆现身,缓缓告退。老者将身体坐正,江霆欠身道:“父亲多注意身体。”江随风摆手:“王上为重。”
      江霆身形一顿,神色不悦,这一切都收江随风眼中。江霆是什么心思,他一清二楚,可惜身为人父,不能改变他的想法,心中不免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霆儿,你与李家千金的婚期将近,明日你先回郢都做好准备,后天为父将王上秘密送回宫。”江霆听到父亲这么一说,心中一沉,也不再多说什么。
      此时楚王坐在床上,旁边几人正低头收拾碗筷。江天一揖:“王上。”楚王见江天来了,举手示意让他坐在椅子上,又让周围的人退下,一下子屋内安静了下来。
      “王上。”江天见楚王一脸怔楞,轻轻唤道,脸上带着担忧。
      楚王回神,缓缓道:“病了一场,明白了一些事情。以前认为错的人,现在想起来好像没错;以前认为对的,如今我倒是觉得不对了。”
      当时白蘅将神血融入他的体内,他已经隐约有了意识,秋痕那些话他都听到了,随着意识越来越清醒,听得更加明白。原来很多事情,他一开始就搞错了。
      江天一时不明白他所指,心中不禁为他多有担心。他知道月王后的死对王上的影响太大了,时常被那段往事困住,睡不安稳,此番一病不知会不会加深王上的心中的执念,只能说道:“王上,您现在应多加休息。”
      楚王点头。江天将枕头放平,扶着楚王躺下,掖好被角,道:“王上,臣就在屋外,您有事便喊我。”
      江天慢慢退出屋外。听到掩门声,楚王睁开双眼,脑中不禁回转起秋痕说的事情……
      白蘅托腮看着烛下的魂石,幽幽发着白光,这里面躺着的就是月王后。
      魂石能映出一个灵魂生前的颜色,这块魂石干净通透真是想不到生前竟然受到过如此恐怖的咒力。
      “我以为人痴,没想到鬼也痴。痴爱如此,你悔吗?”
      石中沉睡的灵魂自然无法回答她,只是闪了一下白光。白蘅俯下身子,手背贴着下巴,看着石内的魂魄,轻声道:“我若是你,投胎的时候定要孟婆多给两碗汤,忘得干净些。”
      望仙楼。
      酆都最大的酒楼,门口站着头顶青衣帽的壮汉,以最严肃的表情“镇守”着他们“最有钱”的酒楼,严格把控每个进入的人。
      白蘅则是毫不在意,径直走入楼内。跑堂之人从未见过长得如此齐整的小公子,忙不迭过来招呼:“公子可是一个人?我们这里的好酒好菜多着呢,您看……”
      白蘅打断道:“你给我寻一处较为安静的厢房。”
      跑堂的人引着白蘅上楼,转过一间间房,来到一处房外,“此处是本店风景最佳之地,公子看看可还满意?”
      跑堂的果然没有骗人,入房内周遭的觥筹交错之声已不可闻,推开窗,下面是莲湖,酆都最有名的美景之一。这个时节莲花早已败尽,湖中游船不少,歌女歌声带着丝竹管弦之乐袅袅推送入屋,湖边还挂着些湖灯,倒映在湖面另有一番风味。湖面之外还可见桥上行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白蘅点头:“就这间吧。待会有个人会来,劳烦将他引到此处。”
      跑堂道:“行嘞。”
      白蘅事先吩咐他们一边上菜一边等人,见满桌的大鱼大肉,白蘅填满的食欲感觉又被唤起了。她百无聊赖看着窗外,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南方的冬天不比北方,没有分明的季节变化,树木也不会有明显的秋冬之分,只能从行人添加的衣物才能让人看出季节的变化。她本不怕冷,即便是冬风拂面也没有多大感觉,而人却不同,每每触风个个缩着脖子,不由说道:“人真是脆弱又敏感啊。”
      “不然你觉得他们是什么?”
      白蘅一笑:“你再不来,我怕是要饿死了。”耳边传来低低笑声,一个人踱步到对面坐下,道:“你可以先吃,我又没有那么多规矩。”
      白蘅看着对面人道:“既然是请冬阳大哥喝酒,自己先吃成什么话。”冬阳手拿烟管,缓缓吐出一口烟,这烟草专门用鬼界栖灵枝的叶子碾碎后所成,此烟无味,虽然烟雾缭绕,白蘅也并未有什么不适。
      冬阳收回烟管,将烟气扫清,左手执筷,在一道素菜上夹了一些。白蘅见他动筷,说道:“这里的菜不错,你多吃点。”
      冬阳见她也动筷,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白蘅虽说菜好,但在这之前已经吃过,况且她本是一个极懂得控制自己的人,尝了几口菜也就停了,伸手往杯中倒满了酒。
      果然,这酒的味道就是比不上老头子酿的。
      “你这次带钱了吗?”
      白蘅心中咦了一声,没想到此次冬阳大哥如此谨慎。
      白蘅实诚地摇头道:“请你是一回事,带钱是另一回事。”冬阳脸色微变,无奈道:“万年来这一点真是没变。”刚认识白蘅时,她性格不拘,时常来鬼界找他喝酒,开始只是提着酒来,而后一有时间就找他去人间喝酒,也是那几次让他看清了白蘅无赖的一面。
      白蘅请酒总要找大酒楼,每每吃完后,总会找借口偷溜,留他一人涨红脸应对人,关键是,他还被骗了好几次。此次,他留了个心眼,拿了钱出来,将钱袋放在桌上。
      白蘅直勾勾盯着钱袋,啧啧道:“这就是你万年存下的钱?少得可怜啊。”钱袋只塞满了一半。冬阳白了她一眼,道:“我以前存的钱不都帮你付酒钱了么。”
      白蘅道:“噢,好像是。不过都有些时日了,鬼王怎么还不给你们涨工钱啊。”冬阳喝了一口酒,道:“习以为常。”鬼王爱财,三界皆知,做事多领钱少的日子,他们过惯了,即便他们提议了很多次,都被鬼王驳回了。
      寒风从湖面略过,吹入房内,夹带寒意凉了酒,白蘅晃了晃酒杯,一饮而尽,道:“我见到秋痕了。”冬阳手一震,桌上沾了些酒水,将酒放下,垂眸看着酒中倒影,不知该问什么。
      “他死了。”
      冬阳身子一颤,复又强自镇定,良久说了声“这样啊”,语气中流露出悲戚之情。冬阳与秋痕一向交好,而秋痕又是他一步步看着长大的,没有谁会比他更难过。接受一个真相,永远是痛苦的,可这不是她隐瞒的理由,白蘅将秋痕所说之事告之冬阳。
      冬阳听完,沉默良久,方才说道:“真是个傻子。”什么事情都自己扛,永远都不主动找身边的人帮忙,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可是自己一直陪在他身边为何也看不清秋痕所想,如果他早点发现的话,事情就会不一样了。
      “选择什么路就要承受什么,他知道。”
      冬阳捏紧酒杯猛灌入肚,怎么酒开始变得辛辣起来了。
      白蘅从袖中拿出魂石:“秋痕死前希望可以让她入轮回,我想鬼王是允许的,交给你了。”冬阳接过魂石,见到里面沉睡的灵魂,忽然有些动容:“为你,他真的放弃了很多。”手收紧,一道烟从指缝飘出,转掌即空,“这件事我一定会做好。”
      白蘅自然明白,冬阳已经答应,事情自然没问题,这样对秋痕也算有个交代了。远处丝竹管弦之声隐约可听,歌女婉转的歌喉缠着每个过往的行人,衬得屋内格外安静。
      “秋痕死前,有一句话带给鬼王——属下有负鬼王,为情所困,终生不悟,然至死无悔。”
      “至死无悔”冬阳念着这四字,勾出一抹苦笑,“倒是像他的性格。此话我也会带到。”
      白蘅偏头看着窗外,湖面上灯火明亮,奈何也无法照亮任何角落,将酒杯放下,实在是不愿看到冬阳现在的表情,于是说道:“生离死别你见得比我多,鬼界现在需要你,若是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们可就要担心了。”
      冬阳苦笑道:“竟被你这个小丫头说教了。”
      白蘅挑眉道:“你不过比我大一万岁,若我早生个几万年,说不定你还要尊称我呢。”
      “可惜了,虚长了你几岁。”
      二人不禁笑了起来,一番碰杯,酒过三巡,杯酒阑残,冬阳忽然开口说道:“谢谢你。”白蘅被这句话弄懵了,想问他是何意,冬阳又说:“万年前你帮忙,还有这次秋痕没有完成的事情也要你为他完成。”
      白蘅道:“秋痕的事情本是我与他之间的交易,各取所需罢了……至于万年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还说什么谢与不谢的。”提到万年的事情,他们都沉默一阵,那是他们永久的一个痛。
      白蘅伸个懒腰,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去付账。”顺手拿着冬阳的钱袋下楼。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一句低低的带着愧疚之意的话传来:“对不起。如果我还能做什么,你尽管提。”
      白蘅没有说话,径直下楼了。
      有些事情已经发生,就无法改变,当年立场不同,她并不曾怪过任何人,恨得只有自己的无能。
      冬阳抽出烟管猛吸一口,如是几次,房内茫茫一片。等了好一会,冬阳觉得有些不对劲,步出房门见小二路过,栏住问道:“刚刚有一位白衣公子从这里出去,你可见着?”
      “可是个生得顶好看的公子,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钱袋?”小二道,“若是他的话,付了钱就走了。”
      冬阳放下心,原来是走了。
      等等,白蘅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那个钱袋……没有还他……万年存款啊……
      几日后,鬼界召开例行大会,鬼使齐聚鬼殿,殿内站着孟婆等人,殿外一众小鬼。鬼王慷慨陈词,将这些鬼界的穷苦描绘地栩栩如生、如临其境,惹得鬼兵们涕泪横流,心中对鬼王的尊敬之情直线上升。然而鬼使们和孟婆早已看清鬼王的真正意图:加工钱没戏了,散伙回去各找各妈吧。
      会后,冬阳独自蹲坐在忘川河边,手中揪着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写满字。这份内容绞尽冬阳的脑汁,熬了好几个夜晚,让孟婆等人看了一遍又一遍,自己改了一遍又一遍方才昨日递上去。目的无二,就是希望鬼王稍稍解囊,只是今日这场会,看来是没戏了。
      他又要吃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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