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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幽林日常 ...

  •   ………五年后…………

      “哈哈哈哈你们两个!今天谁追到我跟郁宣我就请谁吃杏樱酥!”陆尧御剑紧随在郁宣身后大声笑道。

      郁宣往身后瞥了一眼,于是轻轻勾唇笑道:“二师兄,那他们这辈子也别想吃了。”

      落后这两人几米开外的上官丞没好气翻个白眼,道:“陆子昭,你要脸吗?每次都让我们跟你一个剑修比御剑,你的良心也让狗吃了吗???”

      陆尧回头,怒斥道:“放你的狗屁!你看看人家郁宣,飞得比我还快,人家还是个琴修!”

      上官丞被噎了一下,不服气地加快速度,追上面前轻轻松松御剑飞行的陆历:“我说陆子慕,你不管管你这哥吗?”

      陆历目视前方,看也没看上官丞一眼,无所谓道:“这世间哪有弟弟管哥哥的道理?”

      上官丞的眼睛翻得更厉害了:“你们真的是两兄弟吗?我看着怎么一点儿也不像?”

      陆历终于看了上官丞一眼,好奇道:“哦,哪里不像了?”

      上官丞认真地说:“你看,你哥简直是个天生的剑修,师尊说你适合符修你却跟着他学剑,他这性格咋咋呼呼一点也不像灵曜殿的人,还有…”

      “停,你说的这些,我一个字都不想听。”陆历及时打断了上官丞的唠叨,双脚轻轻一用力便飞出了十米左右,留下上官丞一人在风中凌乱。

      “喂!!等等我啊!”

      三人放慢了速度等着上官丞同行,四人终于慢悠悠地在重羲山上空欣赏风景。

      重羲山不愧是天下名山,高山深涧,灵气四溢,山清水秀。

      陆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由衷地感叹:“啊!重羲山真是太…太太…太好闻了!”

      陆历对自家哥哥的表达能力感到担忧:“这是什么该死的比喻啊……”

      众人在幽林台上空绕了几圈后觉得很没意思,郁宣便说想回幽林台习剑。这时陆尧突然大叫一声:“啊—我想起一件事!”

      上官丞怒道:“陆子昭你可以改改这个要命毛病吗?”

      陆尧满眼放光地把上官丞和陆历拉到身边,悄悄对两人说:“今天今天,扬州不是有祭祀典礼吗,那肯定很热闹啊!要不我们去山下…”

      一向喜欢热闹的上官丞顿时心动,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完全忽视陆历,一人一边揽住郁宣的手臂嘿嘿地笑着。

      郁宣猝不及防地脚下晃了一下,无奈道:“你们干嘛?差点把我推下去。”

      “哎哟师弟别说笑了,你的本事是我们几个中最厉害的,哪里就会掉下去了嘛。”陆尧语气甜腻腻的。

      郁宣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师弟,你不是已经把这月的剑谱都习完了吗?忙着回去干什么?”上官丞毫无大师兄的样子,恬不知耻地撺掇着师弟逃课贪玩。

      “…………………”

      “师弟,师尊给你那通行玉令…你有带在身边吧?”陆尧笑眯眯地问。

      “没带。”郁宣斩钉截铁。

      “不可能,师尊的东西你都贴身带着的,你骗人,你给我拿出来,不然不然我就告诉师尊你前天在杏林打盹的时候叫了……”陆尧话没说完,就被郁宣一个眼刀吓得生生收回。

      “叫了什么?”上官丞一头雾水。

      “没什么没什么哈哈…”陆尧摸了摸鼻子。

      这时候,陆历过来把黏成一团的三人分开,义正言辞地说:“你们怎么能如此为难长师兄?不过………长师兄,既然大家都很想下山,那就…得罪了!”

      说罢和身旁两人使个眼色,两人立刻心知肚明,一人负责抱住郁宣的一只手,由陆历搜身。

      这是老规矩。

      只见陆历从郁宣衣袖里拿出一个玉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递给陆尧,陆尧撒腿,啊不是,撒剑就跑。

      不错,这个玉佩就是当初郁宣娘亲留给他的信物,严莫宁觉得挺好看,便将它施了通行玉令的法咒,而且附上了一层结界,轻易不会随意毁坏,但郁宣从来都是揣得好好的。

      严莫宁说,自己在玉佩上滴了一滴血咒,如果郁宣遇到生命危险,就砸碎这块玉佩,血滴流出来,严莫宁就能感应到。

      郁宣很争气,一直没有遇到危险,现在是,以后也是,严莫宁只以为他舍不得弄坏父亲的遗物。

      在性命攸关的时刻,砸碎玉佩算什么,有的人为了活命,连人都敢杀。

      三人拿到通行玉令后,二话不说就往山下飞,经过晤朝门校场的时候,练功的弟子都抬头看他们,“啊!是长师兄!长师兄好啊!!”众人挥手道。

      郁宣低头看了众人一眼,对校场上的弟子轻轻笑了一下,校场男修女修通用,总是能听到女修娇滴滴地唤着,长师兄~

      “刚才长师兄是不是笑了?哇…要命啊!!有君如此,真是死而无憾了!”

      “你就痴心妄想吧,长师兄永远是我们大家的~”一名女修不服气。

      “诶,我方才没看清,但是长师兄真是越发气宇轩昂了!光看这背影…就…”

      “快看!是陆尧师兄!陆尧师兄简直是绝色佳人啊!”

      “陆历师兄!来了来了!陆历师兄才是我的最爱!”

      “不行,是长师兄!”

      校场上男男女女花痴一片。

      上官丞:“我不配拥有姓名…”

      “是你飞得太慢了,我们门内弟子也不是光看脸的,还看修为呢~”陆尧实事求是道 。

      “我呸,天天带着我一个符修飞来飞去,还嫌我飞得慢,真是忒不要脸!!”上官丞气得差点说不出话。

      而事实上,上官丞被嘲笑之余,也收获了不少。毕竟,他也是符修中数一数二的御剑高手了。

      几人又一番插科打诨,不一会儿便到了千行阶的入口牌匾处,四人齐齐还剑入鞘。

      陆尧不由得感叹道:“这通行玉令真是太美了,一次能带这么多人走。”

      郁宣还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四人没走几步,便被严莫宁从山下回来抓个正着。

      “???……”

      “师尊?!”郁宣又惊又喜道。

      “师…师尊…”只有其他三人正常地怂了。

      “你们在干什么?”只见身旁跟随一只白鹿的严莫宁站在众人面前,白鹿双眸似清澈透明的碧潭,旁边的严莫宁疑惑中透露着杀气…

      “……………………”

      只听啪的一声清响,最后一孽徒的手心也抽完了,“说,还敢不敢了?”严莫宁手持戒尺,对跪在庭院的四人道。

      “师尊,我们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们吧…”陆尧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道。

      “师尊,是弟子的错,弟子不该放任师弟们为所欲为,是弟子失职。”上官丞脸不红,心不跳地认着错。

      “弟子也知错了,弟子不该受他们蛊惑,师尊息怒。”陆历一本正经地说。

      “我前脚刚去北阙宫,一天时间都没有,你们就待不住了,为师说了多少次,不可随意下山。”

      严莫宁已经抓这几人溜下山好几回了。

      “师尊,您去弟子家了!?”上官丞惊喜地问着。

      严莫宁呵呵道:“是啊,去告诉你三叔你躲晨练有多么厉害。”

      “……”

      “把玉佩还给郁宣。”严莫宁命令道。

      陆尧闻言,便低着头,磨磨蹭蹭地从怀里掏出色泽通透的玉佩递给跪在自己身旁的郁宣。

      “谢师兄归还,希望下次师兄想看这玉佩的时候,不要使用暴力手段。”郁宣说道。

      不说话会死吗你………

      “全部滚去把《山海风华策》抄十遍!三日后交!”严莫宁一声令下,拂袖而去。

      “啊…十遍啊…”

      《山海风华策》上中下三卷,十遍,够几人不眠不休抄上好几天了。

      夜晚,众人在各自房里乖乖地罚抄着,郁宣虽然被无辜连累,但是也颇为认真地抄着古籍。

      郁宣的偏室隔严莫宁的主卧有些许距离,不过也算是在同一屋檐下。

      严莫宁披着一件外袍,手持烛火,随便敲了敲门意思意思便走进郁宣的房里。郁宣看向来人,便立刻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郁宣道:“师尊,你怎么来了,这天气乍暖还寒,晚上风大,当心着凉了。”

      严莫宁的身体确实不太好,虽有灵力护体,但这病症似乎是顽疾,一病便咳嗽不止。有时受了寒,身体关节的疼痛感深入骨髓。

      师徒几人这几年相处,似师似友更似父,儿子无辜被罚,当爹的无论如何都会心疼的。

      “不用管我,你继续写。”严莫宁走到被郁宣搬到床边的木桌上,随便拿起一张宣纸。

      果然结体严整,朴茂工稳,遒劲有力,瘦劲清峻。

      严莫宁知道郁宣是被连累的,这下子良心居然一下过意不去,道:“你其实,不必写得如此认真。”

      “师尊之命,莫敢不从。”

      ……………

      “抄了几遍了?”

      “回师尊,方才一遍。”

      “………”

      “嗯。”说罢便让郁宣给自己挪一个位置,拿起空白宣纸和毛笔就开始抄着自己亲自罚下的作业……

      严莫宁知道每次犯错,郁宣都是无辜受累,但是毕竟也是跟着犯了错,总不能双重标准,每逢罚抄时,严莫宁便会跑来帮他抄写古籍。

      郁宣望着坐在身旁的严莫宁,认真道:“师尊,弟子有错,罚抄是应该的…而且这《山海风华策》中保存了各类山川、药物、祭祀、巫医及各地历史,弟子多抄也是有益。”

      严莫宁摆摆手表示无所谓,道:“知道你是受连累的,就算你罚得比较轻,行了吗?”

      郁宣知道自己的师尊说不动,便立刻拿起笔坐在严莫宁旁边认认真真抄写课业,严莫宁突然觉得罚学生抄作业的老师真是太过分了,不抄不知道,一抄累一票。

      过了一个时辰,严莫宁实在困得抄不动,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郁宣:…………

      “师尊…?师尊?”郁宣轻声唤道。

      郁宣望着烛光下躺在自己床上的人,睡着的严莫宁没有平时那样的淡漠,微微皱起的眉反而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味道,郁宣紧盯着严莫宁,就这样地望着。

      不知不觉,郁宣的手指已经快触碰到严莫宁的脸,郁宣立即收回手,生怕惊醒了师尊,心虚地看了看严莫宁。

      郁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从严莫宁身上总能感到熟悉又安心的感觉,是因为师尊毫不犹豫收我做亲传弟子?是因为师尊手把手的教自己舞剑抚琴?

      郁宣在幽林台真正感受到了家人的感觉,而师尊也一直偏爱自己,导致郁宣都开始任性了。

      不喜欢师尊对其他弟子好,也不喜欢师尊手把手教别人舞剑,不喜欢师尊去其他地方,只希望严莫宁能和他们一直待在幽林台,就像现在这样。

      真是任性啊,人果然永远都不会知足的。郁宣苦笑。

      “嗯…哼…”严莫宁睡得有些不舒服,不满地从鼻子里哼出声,翻了个身正对着郁宣,外袍掉落在地,墨发散在身上,领口也不像平日里裹得严严实实。

      郁宣见状,登时只觉得血脉喷张,手心直冒汗,起身在房里走来走去。郁宣只以为是因为师尊在自己房间睡着了,心里惶恐不安而如此焦躁。

      正当郁宣不知如何是好时,严莫宁醒了,他起身揉揉眼睛,昏昏沉沉地将外袍捡起来,扯过被子又继续睡过去。

      “………”

      郁宣思索了一会儿,不得已,低声说了一声:“师尊,得罪了。”

      郁宣轻轻掀开被子,把严莫宁抱在怀里,生怕惊动了别人,蹑手蹑脚走到严莫宁房间里,把严莫宁放在他自己的床榻上。

      原来师尊这么轻啊,轻轻一抱就能抱的起来。

      郁宣刚将人轻放在卧上,这时严莫宁睡觉抓东西的习惯顺利地又来了。

      严莫宁扯住郁宣的衣摆,郁宣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他轻轻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扯不动。

      “师尊,放手,弟子要回去了。”郁宣弯下腰小声地说道。

      “师尊?师尊,放…放手。”严莫宁直接把手搭在郁宣的脖子上,吓得这孩子差点当场魂飞魄散。

      郁宣看着眼前的这张脸,第一次离得这么近,心都快跳出来了,脑子里简直乱得宛如一团浆糊。

      郁宣实在受不了,挣扎起身,却被严莫宁一把拽回来,郁宣差点扑在严莫宁身上。

      郁宣脖子被勒住,双手撑在床榻两侧避免压在严莫宁身上。郁宣看着身下的人,朱唇月肌,青发如丝,锁骨若隐若现,郁宣觉得大脑不听使唤。

      等郁宣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吻上了严莫宁的额头。

      !!!

      郁宣当即起身连退数步,惊慌失措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一整夜的良心谴责,而这边的严莫宁毫不知情,好梦正酣…

      第二天严莫刚刚看到四人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便酌情将罚抄遍数减半,完全没注意到这几日郁宣似乎都在躲着自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幽林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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