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女神探》mythree

2、礼部尚书府

　　“谁？”
　　“李百慈。一个洗衣房的丫鬟，一直也是这个孙婆子手底工作的。听说擅长猜谜断案，在府中小有名气，只是......”
　　顾正现在是一团乱麻，爱谁谁，能把这祸水东引对于他来说最好不过了，就赶忙禀报了皇上让管家去请李百慈了，至于管家欲言又止的下话，根本没让他说。
　　皇上经历了顾正两次查案，对于顾正的办事能力也是气乐了，要不是现在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估计顾正的脑袋也要在地上轱辘了，所以对于管家这个建议自然是应允的。
　　自始至终，最为淡定的两个人也只有五皇子和三公子了。
　　与仁慈的仁顺皇帝不同，五皇子东婉更的残暴是出了名的。
　　皇宫里妃嫔不少，但是五皇子确实是唯一的血脉。
　　五皇子的脸随母亲，自然也男生女相。眼尾微挑，加上两个血玉的耳环，错认为是绝色佳人也不奇怪。据传民间说男孩取个女孩名，穿个耳洞好养活，也可能是这个原因，五皇子无病无灾的，长到二十多也很健康。
　　三公子更是个传奇人物，在整个顾府相貌平平，顾正的五官不出奇，夫人也是，连带着儿子女儿都和顾正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有这个三公子，简直就是草窝里飞出来的金凤凰，相貌天人，和五皇子的妖媚长相不同，他的长相更偏向清冷，五官偏向仙人的精致疏离。
　　五皇子相貌妖媚，却爱穿白衣，三公子相貌清冷，偏爱红衣，热烈的像血的红。
　　如果说五皇子偏向残暴，而三公子就偏向任性了，总之，两人所到之处，所有人都是又爱又怕。
　　两个人的臭名昭著，自然也是见过血腥的，对于此情此景，五皇子坐没坐相的倚在椅背上，看着自己的玉扳指，而三公子则自饮自酌，全然当没看到这惨状，就好像今天是别人的生辰一样。
　　直到李百慈进来，这静寂的气氛才打破。
　　管家下去了一会，就带回来了一个穿普通青色麻衣的女子，纤瘦白净，娴静端庄，素净的木簪挽住满头青丝，大半个粗糙的木头面具遮住脸，露出一双形状姣好的清水眼。
　　她进来后，不卑不亢的挨个行礼，按着名号和礼节，分毫不差，看的皇上啧啧称奇。
　　因为这是微服私访，又是隐瞒了姓名，女子倒是好眼力。
　　“你可是李百慈？”
　　“正是。”
　　顾正直奔主题，也是急坏了：“听闻你有几分本事，能断案，可是真的？”
　　李百慈柔柔道：“只是有这个爱好而已。”
　　顾正也不管了：“现在这里有一个案子，你赶紧断断吧，断好有奖，断不好重罚。”
　　李百慈闻言低下了头：“是。”
　　“你需要什么帮助就尽管直说，本官能帮就帮。”
　　“皇上呢？能帮我吗？”
　　顾正闻言一愣，这小姑娘看着挺乖的，怎么说话这么噎人？
　　皇上听到后哈哈大笑：“朕也是能帮就帮。”
　　“那好，事情的经过民女在下午的时候已经知道了，来的路上管家又更加详细说过了，现在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皇上。”
　　“问吧。”
　　“皇上什么时候起意来三公子的生辰的呢？”
　　“今天午膳后吧。”
　　“事前可通知了顾大人？”
　　皇上想下：“未曾。”
　　顾正作证：“当时用过午膳，宫里来了个公公，先传了个话，我就赶忙吩咐管家，之后兵荒马乱的，一阵收拾，置办，皇上一个时辰就来了。”
　　李百慈听完后，若有所思的低头想了会，又问：“正厅洒扫的丫鬟有几班？是固定的吗？近期有变动吗？”
　　这些问题管家明白：“只有一班，一直都是她们，没有变动。”
　　李百慈眼睛笑眯了起来：“麻烦管家把上午打扫大厅的人都叫来吧。”
　　“都在门口，一叫就来。”随着管家的令下，很快就进来了十几个男女，女子偏多，男子也就几个。都惴惴不安的看着，局促的站在大厅里。
　　李百慈看着他们，围着他们走了几圈，疑惑道：“管家，这里的做活衣服可是有好几件吗？”
　　管家道：“是啊，这里每人都有三件换洗衣服呢。”
　　李百慈接着就问：“我可以指挥他们吗？”
　　管家很是机灵，直接下令道：“现在开始，每个人都听李百慈的号令。”
　　“好了，现在上午打扫大厅的人站出来。”
　　右边悉悉索索，犹犹豫豫的先站出来几个，然后，又有几个站出来了，最后，大厅中央站了一片人。“管家，您点点，是这些人吗？”
　　管家看了看：“是。”
　　“您确定一个没少吗？”
　　管家再次确定道：“对，一人都没少。”
　　李百慈就接着下令，把王氏和孙婆子挪开，中间空出大片的空地出来：“按照上午管家召集你们的顺序站好。”
　　一个男丁犯难道：“这谁记得啊？忙半天了。”
　　“每个人只要找到你们上午的时候自己左边的人就好，边站边回忆上午的情形。”
　　几个男丁拖着孙婆子往边走，把中间的空地给他们留出来。
　　悉悉索索的，每个人都在仔细的回忆自己的位置和细节，一会就差不多站出来了。
　　李百慈问管家：“您看看，和上午像吗？”管家看了会：“好像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好，现在告诉我，谁是最后一个来的？”
　　一个男仆想想，指了身边一个丫鬟，不确定的说：“好像是她。”
　　那个丫鬟还很年轻，大概十八九岁，皮肤微黑，眼睛不大，很利落的回答道：“是我。”
　　“倒数第二个是谁？”
　　旁边又一个丫鬟回答道：“是我。”
　　“倒数第三个呢？”每个人都记起来了。
　　“哦，这样的话每个人都记起来了。”
　　李百慈让倒数的四个人单独出来，走到了最后一个到的丫鬟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戚。”
　　的个头略高，看到李百慈走到她面前，有些惊慌的错开了头。
　　“为什么不看我？”
　　王戚一惊，勉强笑道：“奴婢我没见过大场面，有点害怕。”
　　李百慈轻轻道：“放心吧，人命多重要，我是知道的。”
　　王戚笑笑：“你知道就行。”
　　“可是你不知道。”
　　王戚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李百慈道：“你看着孙婆子和王氏再和我说。”
　　王戚有点抗拒看孙婆子和王氏，头要转不转。有点想辩解的样子，从嗓子里想挤出来字来，可是她的声音已经变调了，她惊恐的看着孙婆子和王婆，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嘴皮子哆嗦的厉害。
　　看到这个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顾正终于找回了威风：“王戚，杀人害命，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这时候，李百慈有点添油加醋的跟一句：“坐在最上方的可是皇上，旁边的可是五皇子。”
　　王戚可能真是没有见过大场面，一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可能也就是礼部尚书了吧。各种压力下软瘫在地，一下子就崩溃了。干瘦黄黑的大约十七八的丫鬟，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小小的球，她坐在地上，抱着头就痛哭了起来。
　　撕心裂肺的哭声，也不知道几分是给冤死的两个人，几分是给自己的。
　　王戚的情形也是问不出什么了，皇上转而问李百慈具体的情形，对于进来没有一会，几句话就问出来凶手的事情，皇上觉得好奇而且不可思议：“李百慈，你是如何得知王戚是凶手的？”
　　这样简直就像是知道凶手是谁一样。
　　顾正立马拍马屁道：“王戚，畏惧天颜，不打自招，是皇上的功劳。”
　　李百慈回道：“其实，这个案件就发生在我周围，当下午发现孙婆子的尸体时，小院里传开我大概也知道凶手范围了，只不过得借天颜，让王戚这么快承认而已。”
　　皇上：“细说来听听。”
　　“民女是在洗衣房孙婆子的手下做活洗衣，孙婆子待人和善，一般不惹是非，所以在这里凶杀仇杀的可能性很小。而王氏与孙婆子有过口角之争，说过要杀孙婆子，但是也可能是被有心人利用了而已。王氏家中老小皆有，却依然侍候残疾丈夫六年，这样的人很难想象她会杀人，再者，洗衣房和厨房都在后院，我也想不出来她为何不在后院行凶，反而来前面大厅行凶。”
　　李百慈顿了下：“还留下了刀具，所以，我只能猜这是场陷害。”
　　皇上顺着李百慈的思路：“凶手是前厅的人。”
　　“皇上英明。凶手是前厅的人，而且还知道后院的事情，所以可能是个丫鬟，丫鬟的消息最敏锐了，每日无事，这都是消遣。”
　　皇上：“嗯，有道理。”
　　李百慈：“再者，熟悉正厅的人都知道，这里没有重大的事情不用的，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来，所以也就是个行凶的好地方，尸体已经僵硬冰凉，想来早上我找孙婆子不在的时候，大约巳时就已经遇害了，再早什么时候遇害，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大约是杀完人后没有办法搬运尸体，可能是因为白天丫鬟做活了，所以藏了起来，应该想等天黑再搬的吧。”
　　李百慈绕到发现尸体的地方：“只是突然发现，应该不是故意惊吓皇上，只是因为皇上突然到访，所以才有这么一出事故。正厅突然打扫，这里庞大，丫鬟还少，外面的阳光有很多照不到的地方，能到宴会一半才发现，洒扫也没有发现，只能说她很熟悉这里且还能掩护，只能是这里的丫鬟了。”
　　“再者，她选择在这里行凶的原因，大概是因为顾三公子每年从来没有过过生辰，这点顾大人不记得日子，这个丫鬟更不可能知道，只能说是事赶事赶巧了吧。”
　　听这话莫名其妙的听出来一点埋怨的意思来，皇上一笑道：“这么说来，是朕唐突了，不知道你府上三公子不过生辰的啊。”
　　顾正刚放回肚子里的心脏又扑通扑通的乱跳了：“今年正打算过呢，皇上来的正是时候。”
　　皇上一笑，也不知道想的什么。
　　而三公子在旁边，好像他们说的和他完全无关一样。
　　李百慈话又绕回来了：“我知道孙婆子有个金镯，倒也挺值钱的，她的夫家是个没落的财主，家中仅有的一只金镯给孙婆子做彩礼，孙婆一直很宝贝，前段时间被人偷走，我说要帮忙找时，孙婆说，她知道是谁，所以自己会去要的，不需帮忙，所以我大胆推测，也许是与镯子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