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夜来香

10、一句话，三个字

　　坐在公交车上，回想起伯母严厉的神情，心不停地绞痛。可是后天的笑容却分明那么明朗。‘文秀，你是喜欢他的吧？这种喜欢是那种喜欢吧’？我想找出答案，卖力地想着。

　　贺媚和吴梅已经从家里回来了，看见我从外面进来，很吃惊地问，“文秀，去哪里了，刚刚在教室没有看到你”。
　　“哦，我出去了”。我很累了，不想再说话。
　　“去哪里了，竟然这副样子回来”？贺媚禁不住过来摸了摸我的头。“没生病吧”？她担心地问。
　　“没有，坐车时间长了，不舒服”。我轻轻地回答。
　　“你先休息会儿，一会儿下来吃东西，我带了好多好吃的”。贺媚笑着说。
　　“好”。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地想着，以后该怎样待后天。‘还是躲着吧，既然不知道怎样才好’。

　　那之后的几天，后天对我不是很热络，我也就顺势避开他。即便是排练的时候，我们也只是谈论小品。突然间，互相变得很陌生，我心里又是伤心又是害怕，却也有隐隐的安慰。但是无论多么用力的想，我也还是不知道这样对不对，却坚持着自己的底线。

　　距离汇演还剩三天了，我们陌生得，除了小品之外，没有任何话题。所幸，后天再不曾迫使我面对他。

　　中午，吃过午饭，男生们去操场打篮球，很多女生簇拥着去观战。我没有去，和张剑一起准备做些习题。

　　“嘭”――教室的门被踢开，后天瞪着眼睛朝我走来。他越走越近，我越来越紧张，身上像似被电击了一样，不停地发抖。张剑也有些害怕，怯懦地说了声，“我走了”，就留下我一个人面对盛气凌人的后天。他目不斜视地来到我面前，“借我五分钟，我有一句话要说”，声音冰冷冰冷地，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好，就在这儿说吧”，无论我多么害怕眼前的后天，却不甘示弱。我盯着他，等待他说出那句话来。‘就一句，我不怕的，后天。你说吧’。我们僵持了一会儿。

　　没想到，是后天先软下来，“我们出去说，好吗”？
　　“你记住，只有五分钟，一句话”。我强调着他的要求，却顺从地跟出去。

　　他在前面，一直引我走到校门口，“后天，时间到了”。说完，我欲转身。
　　他迅猛地旋转一百八十度，“文修，是什么让你这么讨厌我”？
　　“这就是你要说的”？我看着他，期望着答案是否定的。
　　“不是，不是这句”，后天很是气馁地说，“请你跟我走走，等我说完一句话，你再决定以后睬不睬我”。他越说越轻。我竟然鬼使神差地跟在他后面。

　　后天不说话，跟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渐渐地，变成我走在前面。‘后天，你到底要说什么’？我心里想着事情，漫无目的地沿着我们经常走的路走着。一辆摩托车向我呼啸着过来，等我反应过来，后天已经紧紧地把我揽在怀里。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距离这样近，却是最让我心惊肉跳，意识一下子苏醒，‘文秀，你喜欢他，你非常喜欢眼前这个叫后天的男生’。突然间闪现的意识，让我害怕，我努力看向他，映入眼里的是一双火辣辣的眼睛。‘那里面是什么’？

　　后天突然松开手，我没有及时调整，倒退了几步，“对不起，刚才，摩托车太快”！他支支吾吾，扶了我一下。

　　我迟疑了一会儿，举步继续走在前面，他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感觉后面根本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快到学校的小门了，后天突然拦在我前面，“等等――我还没有说完”。他直直的盯着我。
　　“后天，一个中午了，想说什么也该说完了”。我慢慢抬起头，正视他。
　　“就一句话，三个字的一句话”。我仍然平静地看着他，“三个字的一句话，你难道不知道是什么吗”？他有些急了，冲过来，想要拉我。
　　我绕开他，想继续走。“你难道不想知道吗？是什么样的一句话，让我如此难以开口”。我停住步子，定在那里，“你想一想，三个字的一句话”。他再次栏在我面前，痴痴地看着我。
　　“对不起，是吗”？我很失落，埋下头。
　　“你，你真笨得可以”。他又欲拉我，被我再次躲开。
　　“我――爱――你――”他低低地，断断续续地说出三个字。我跟着他说话的节奏，一点点把头抬起来，惊讶而欣喜地看着他，‘我也喜欢你，后天’。可是我没有说出口，只是跟自己这样说着。
　　“你难道不想说点什么吗？在你听到这句话之后”？他迫不及待。
　　“说什么”？我重新低下头，举步朝学校走去。

　　“说你也喜欢我”。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欢乐。
　　‘要这样说吗’，我心里想着，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文秀，你”。。。。。。他生气了，赌气地快速跑向学校。我默默地跟在后面，依然不知道要怎样面对我和后天的将来。

作者有话说

　　文秀终于知道和后天之间的喜欢是怎样的，却没有勇气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