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英雄学院]冷酷杀手俏怪兽》木槿蓉

13、Chapter 13

　　见到小怪安静听话，就连欧尔麦特都不免露出惊讶的神色。如果之前就掌握了这种技巧，欧尔麦特就犯不着和小怪战斗那么久了。虽然他的身体状况还没有差劲到不能支撑，但一对血肉之拳砸在厚实鳞片上——又不是无血无泪的机器人，打起来也是会痛的。

　　冢内直正却露出了狐疑神色：“你倒是很熟练啊。”

　　斯坦因面对“盘问”，表现的非常淡然：“之前家里带过类似的小孩，虽然不是一样大，但感觉差不多。我也没想到一试之下，竟然会这么有效果。”他抬起头，完全不介意露出自己的真实面貌，“……所以，她心智发育是不是有些晚了？”

　　斯坦因的坦然反而噎住了冢内直正。

　　冢内直正又问：“你家里有小孩？”

　　“有啊。”斯坦因指了指自己，“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不忙于家庭，难道还醉心事业吗？内子很争气，给我生了三个儿子，年龄最大的那个已经小学五年级了，可调皮捣蛋了。”

　　“是，是这样吗？”

　　冢内直正的怀疑，被暂时打消了。

　　斯坦因也很清楚，这只是暂时的蒙混过关。之后，冢内直正肯定会在警察内部系统里调查验证他所说的话——这时候，他会发现“清洁工”的话和实际记录并不能对上号，自然会深入调查，但深入调查之后反而会打消怀疑——这位清洁工和妻子已经离异，长子跟着爸爸，两个弟弟跟着妈妈，但妈妈工作繁忙经常将两个年龄稍小的孩子扔给前夫照顾。

　　在这种“怀疑——相信——怀疑——相信”的猜疑过程中，即便是久经考验的资深警察，也很容易陷入“逻辑误区”，对自己调查出来的结论深信不疑，当然，这也得益于清洁工的衣服确实比较严实，基本只露出双眼的位置，纯粹从体型来看，斯坦因和那位清洁工的差别并不大。除此之外，人类的惯性思维也很关键，诸如，职业英雄绝对都是好人；诸如，绝对没有坏人胆敢来犯事务所，更没有坏人敢主动出现在欧尔麦特面前。

　　斯坦因又塞了一枚苹果进去。

　　小怪捧着苹果，这还是斯坦因第一次看到她没有急不可耐地将食物塞进嘴里。她低头嗅了嗅苹果，嗅了嗅，嗅了又嗅，最后抬起头看向斯坦因。在她不言不语、也没有吭哧吭哧吃东西的时候，看起来就和普通少女没有区别。甚至，此时此刻，她像是预感到了什么，看向斯坦因的蔚蓝色眼瞳还有几分说不清的忧郁。

　　斯坦因觉得他的心变软了。
　　他就不应该回来，不应该掏出苹果，不应该蹲在玻璃的对面看着小怪这一系列的举动都让他变得很古怪。如果不是身后还有两个人盯着，斯坦因觉得，他没准干得出对小怪絮絮叨叨的行为——但这种行为有任何意义吗？小怪听不听得懂都还是两说。

　　够了。已经足够了。

　　斯坦因狠下心，像是他这种男人，只要狠心，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他站起来，表面上一点难过的痕迹也看不到的往外走。这一次，小怪终于没有再试图追赶斯坦因的背影，她只是愣愣地看着门口，盯着看，一直盯着看，直到欧尔麦特敲了敲玻璃，他兴致冲冲地提着一袋苹果过来，试图投喂小怪。可是小怪没有搭理他的苹果，相反，她嘴巴一瘪，哇的一声就哭了。

　　欧尔麦特手慌脚乱：“别，别哭啊！”

　　……

　　……

　　斯坦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走进居酒屋。

　　酒不是一个好东西。

　　它会让思维变得迟缓，会让动作变形，会让刀变钝。假如斯坦因不想让自己某一天会因为喝酒误事这种搞笑的理由挂掉。那么，最好还是远离这种令人醉生梦死的玩意儿。但是，当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临时安全屋里，原本非常想念的安静，在此时此刻却像是大海深处的万吨水压，压迫得斯坦因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像是逃般地离开了这里。

　　可街道上也没有好到那里去。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好像每一个人身边都有陪伴的人。

　　这种感觉是孤独吗？

　　不。

　　斯坦因很早就是孤独一人了，他的家人都已经去世了；同学们笑话他是个不切实际的狂人；他带着面具生活，从来不觉得生活中接触的人会成为朋友；而唯一一位不用讲道理横冲直撞地进入斯坦因生活的，也只有小怪。但斯坦因也没有将小怪看做什么寄托……他的寄托只有“清除不合格的职业英雄”的事业，仅此而已。

　　谈不上家人。

　　更绝非知己。

　　勉勉强强沾边个宠物。

　　所以，他到底在难过个什么劲儿？

　　斯坦因觉得自己真的变得古古怪怪的。原本从来不关注的居酒屋，也映入了他的眼帘。居酒屋门外悬挂着橙色的灯笼，暖色的灯光映照在街道上，里面人声鼎沸，热热闹闹，竟然还让人觉得有几分羡慕。

　　斯坦因拉开绳门帘，找到座位坐下。服务员很快送来菜单。这是一家啤酒屋，主要提供各式各样的酒。斯坦因下意识地在菜单上扫过一圈，看到那些日本酒、啤酒、烧酒、葡萄酒等等的售价，完全是习惯地想——

　　不，还是别买了吧。
　　不然买不起小怪的饭了。

　　斯坦因合拢菜单，他旁边空空荡荡的座位，提醒着自己，他根本就不用再为小怪的日常食物操心了。斯坦因盯着菜单发呆片刻后，将其递给服务员：“给我来一份……不，这上面的所有酒类，都给我来一份。”

　　“先生，这里面有几种酒是比较昂贵的，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没关系，都上。”斯坦因回答说。

　　既然决定了要来喝酒，自然就应该喝个痛快才对。但斯坦因扯开第一罐啤酒的易拉环，将啤酒倒在自己口里的时候——哇呜，这什么味道？他差点一口直接喷出去。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斯坦因其实不懂喝酒。

　　不是所有人第一次喝酒，都能适应酒的口感的。

　　同样，没有练过酒量的人，绝无可能做到千杯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