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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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祥大厦顶层，白愿和胡志强坐在沙发上。他怕弄脏地毯，脚虚虚的放着。
没让两人待太久，犹如宫殿一般的办公室大门被推开，从门后面走进来一位身材纤长的男人。男人上身穿了一件纯白色的衬衫，衬衫顶端的两颗扣子随意的散开，看上去带着优雅的懒散。
白愿并没有注意这些，他的眼神停留在男人的表情上。男人眼中的情绪太强烈，好像一个偶然间获得了寻找多年的宝藏，目光中的炽热和激动丝毫不加以掩饰，这让白愿的危机感徒然而生。
他一下子想到在蓬莱刚化形时人参提醒过他的话。“傻桃，下山后要小心，有些大妖可喜欢用灵果增长修为了。”
白愿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脚下毛毯上支棱起来的绒毛因为白愿徒然的发力，一根根全部躺倒，那模样好像是被什么千斤重的东西拍平了一般。
正在擦汗的胡志强看向突然站起来的白愿，小声的问：“小白，怎么了？”
白愿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磕磕巴巴的回：“我，我去趟厕所”。说着就要快步出门。
路过那人的时候，白愿的速度再提高几倍，却还是被他准确抓住手腕。
“小......”男人脱口而出的话停顿了一下，才说：“小白，厕所在里间”。
就在那只手触及到他手腕的一刻，白愿脑子嗡一下炸开了。没错，是大妖的气息，这气息强横到竟然不比不死鸟大神弱几分。
虽然他是一颗不大聪明的桃儿，但是此刻的白愿明白，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是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脚步虚浮的晃悠了两下，机械转身的时候差点摔倒在地，好在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拖住他的腰，他才没有以面抢地。
白愿：......这，这还是一位讲究的大妖。他八成是怕桃儿磕坏了，影响到他吃桃儿时的口感吧。
男人眼神粘在白愿身上，在他捞起白愿的同时赶忙询问：“你，摔着了吗？”
白愿：呵，大妖，果然是担心口感。
推开男人的手，白愿呆愣愣的坐回沙发，此时他心中已有打算。想吃我！没关系，宁为桃碎不为瓦全！想安安分分的吃掉他，也要做好打碎满口牙的准备。
男人跟在白愿身后过来，坐在他们斜对面的沙发上，或许是马上可以吃到期待已久的灵果，他激动的有些慌张，开口介绍道：“小白，我叫于枞，是云翔娱乐的老板，这次我希望可以把你签到云祥。我会给你的老板兼经纪人一笔丰厚的补偿，你的同伴也会有更好的资源。”
白愿：所以，这些是人间的丧葬费吗？当做吃掉我的补偿！不愧是在人间生活很久的大妖，也算很人性化了。
他转头看向兴奋的快脑溢血的胡志强，想着几个月来这个不算聪明的人类对自己的维护，能在死之前给他留点什么，这样的结果也还不错。
木然的点头，白愿小小声的“嗯”了一下。
于枞见白愿点头，好看的嘴角弯成一个得逞的弧度，转头对身边的助理说：“你先带着胡先生去会议室商议细节，对于收购合同，他的一切要求都无条件满足，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在今天签好合同。”
助理：“好的，于总。”
助理侧身，对胡志强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胡志强兴奋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他凑到白愿耳边，小声的说：“小白，你在这等哥，放心，哥咨询过律师了，这次一定给你争取最大的利益。”
白愿已经不大关心胡志强说什么了，他只在想稍后就剩他们两个的时候，怎么样才可以让斜对面的这位大妖痛苦的吃下自己。
他脑海里不死鸟大神的身影一闪即逝，不知道是想祈求他的庇护，还是可惜自己还未曾认真报答过他。
宫殿一般的大门开了又关上，白愿的眼神从绝望变成决绝。还不等于枞反应过来，不远处的白愿嗖的一下变成了一颗大白桃，骨碌碌的滚到办公室的中央。
一脸懵逼的于枞：......
桃毛颗颗树立的白愿：！！！
空气突然安静，办公室里落针可闻。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于枞从呆愣中回过神，捡起白愿掉落的衣服放在沙发上，才走上前，想用手捧起地上圆乎乎的大白桃。
“嘶！”，于枞收回手，他惊讶的看着指尖被扎出的几滴血珠，然后唇边勾起一抹怀念的微笑。
不愧是他们的小鱼，纵使再回来时是一颗桃子，依然又可爱又凌厉。
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于枞很快想清楚对面毛茸茸的桃儿为什么竖起全身的刺。他吮吸了一下手指上的血珠，无奈的问：“你怕我吃了你？”
看到于枞吮吸手指的动作，白愿整个桃颤巍了一下。原本白净的桃身上显现出白愿视死如归的脸。
他桃身左侧伸出纤瘦的胳膊，抬手在自己上面的桃毛拔下一簇，伸到前面时，迅速变成一把剑的模样。
“你管我！大妖，来吧！我们决斗。”
于枞没绷住，“噗嗤”的笑出声。
白愿桃身的另一侧也伸出了胳膊，气势汹汹的掐在腰上，横道：“不许笑，想吃我，宁为桃碎，不为瓦全！”
于枞收起笑，盘腿坐在白桃儿前面，他伸手推开白愿的桃毛剑，不轻不重的在他桃儿尖尖上弹了一下，眼神中带着有些微涩的怀念说：“还是像以前一样逞强。”
桃儿尖尖被弹的麻酥酥的，连带着白愿的脑子都晕乎乎。他伸手摸了摸桃尖尖，反手刺出一剑，“桃可吃，不可辱！”
一剑刺空，才反应过来，把桃毛剑摆正，问：“以，以前？你认识我？”
于枞的笑容带着一闪即逝的苦涩，沉默了半天才说：“你真偏心，只认识那只死鸟，却不认识我。”
白愿狐疑的向后骨碌了一圈，不大确定的说：“你是说不死鸟大神。”
“噗嗤”，于枞笑的差点喷出口水，问：“你刚才也是这么称呼他的？”
白愿不答反问：“你，你怎么知道我见过他。”
于枞很有耐心，一手托腮，一手去戳白愿的桃儿尖尖，却被白愿侧身着躲开了。他悻悻的收回手指，说：“刚刚他说的，在楼下遇见一个小桃妖。”
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白愿说话都有点磕磕巴巴的。
“你......你是谁？”
他的话刚问出来，对面的于枞唰一下变成本体。
无比宽敞的办公室里，一颗白粉粉的桃儿傻愣愣的看着对面金红色的凤凰发呆。好久之后才开口，“您，您是凤凰大神？”
这次于枞的出手带着报复性的迅捷，宽大的凤凰羽翼准确的扫过了白愿的桃儿尖尖。
“不许和我您您您的，还有把大神两个字去掉，叫我凤凰。”
于枞其实想说，“还像从前一样叫我凤凰”。
白愿收回支棱出来的两个胳膊，不敢直视于枞，说：“所以，收购甜橙，不是为了吃我。”
他的声音很小，说到最后几乎都没音儿了。
“你个小没良心的，直播的时候白给你打赏了，就该让你在那个岛上饿几顿。”于枞并没有维持凤凰的形态，坐在沙发上埋怨。
说到这里，白愿记起来了，直播的时候两个人不停给他打赏，其中一个人就叫凤凰。
“是你！”
还不等白愿惊讶，门呲的一声被推开。白愿迅速变回人形，坐回了沙发。
助理带着胡志强回来，手上拿着已经签好字的合同。
“于总，这是合同。”
于枞接过来，问助理：“微博上的话题我看到了，你通知姜晚，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以后小白就是他手下唯一的艺人。至于网上的那些言论，她知道怎么做。”
听见以后带白愿的经纪人是姜晚，胡志强眼角抽了抽。看来他真的不需要再担心小白以后的路了。
白愿没了马上要喂大妖的心里负担，开始关心自己以后的工作。
他凑到胡志强身边，小声问：“胡哥，这个姜晚你认识吗？带艺人凶不......”
他的第二个凶字还没说出来，就看到办公室的大门被一个十分干练的女人气势汹汹的推开了！
她一张精致的脸上，带着成熟和优雅。只是脚下这六亲不认的步伐，让她的优雅看上去十分具有威慑力！
她走到于枞跟前，用手敲于枞面前的桌面，“于枞，我不管白愿是谁，我带的艺人必须我看得上，就算是你的人也不行！”
于枞没有搭理姜晚，示意身边的助理，拿出一沓子文件摆在白愿面前：“小白呀，你看看你是想唱歌还是想演戏。想做演员，这几个剧本都是签了名导的，你随便挑。如果想唱歌也没关系，一会儿我让小张给你去联系业界最著名的制作人，出单曲出专辑随便你。”
白愿惊讶的看着于枞说不出话，真没想到，妖族的大神们对后辈这么照顾。
于枞见白愿不说话，还以为白愿是想多栖发展，说：“没关系，多栖发展也可以。想要什么资源就说，别和我客气。”
白愿赶忙摆手，他可不是一个能心安理得接受如此照拂的后辈。几位大妖对他们蓬莱的幼崽已经够照顾了，他觉得这种恩情只能在以后长长的妖生中努力报答。
把面前一沓子剧本推给于枞，白愿认真的说：“谢谢您的照顾，这些资源我不能要。胡哥和您签好合同了，我就是您公司的艺人，以后我会好好努力，用自己的实力拿到资源。”
一边姜晚的神色稍稍缓和，但是对于这种已退为进的艺人她也见得多了，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硬。
“于枞，别人怕你，我不怕！大不了老娘不干了，弄这么个花瓶给我，想都不要想。”
一边做着的胡志强，双手握拳，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站起来，对姜晚说：“许大经纪人，小白不是花瓶！他很努力，也很有天份，您不了解他也请不要妄加评论。”
姜晚转过脸看向这个看上去有些胆怯却格外坚定的中年人，从他的眼里姜晚看到了怒火和歉意。
当然，这个歉意应该是对于旁边叫白愿的。
“努力我看不到尚且不说，你倒说说，你带的艺人有什么天份？”
胡志强梗直了脖子说：“小白的嗓子天生就是唱歌的。”
胡志强的话一下子把于枞的思绪拉到记忆的尽头，一颗鲜花盛开的桃树下，秋千上的少年一荡一荡的。随着风的轻抚，少年的吟唱如潺潺流水，清澈婉转。
姜晚淡淡的看着白愿，开口：“让我带的艺人，只有一张脸可不行，你的前经纪人说你会唱，你是不是要证明一下。”
白愿平时的性格软糯糯的，但那是对于亲近的人。对于外来的压力，白愿可从不软弱。他能明白眼前这位大经纪人的愤怒，可以不计较，但胡志强为了他强撑的强硬，决不能辜负。
没说话，白愿也没有看姜晚，只眼神注视着窗外，轻轻的唱着学会的第一首歌曲《云谣》。
《云谣》的歌词没有几句，开始就是大段的哼唱。也正因如此，更能听出一个歌手的音色和音域。
“啊~~~~啊~~~啊~~~~~~~~”
白愿温和轻盈的嗓音酿出卷入心灵的意蕴，像是潋滟水波，又像是空山新雨。
别说听过白愿唱歌的于枞和胡志强，就连刚才还是气势汹汹的姜晚也沉醉在了白愿的吟唱中。
“云不见花，浮天无涯，啊~~~~~”
一首歌唱完，好一会儿姜晚才回过神。她倒是干脆，对着于枞说：“成，这个艺人我带了。”
说完，她看着白愿：“走，和我去录音棚重新唱一遍这首歌。”
用完了所有勇气的胡志强，有些怯懦的问：“那个，我，我可以一起去听听嘛？我们公司没钱，还没让小白进过棚。”
或许是想到了刚才这个男人对白愿的维护，姜晚点头准许，也没和于枞打招呼，带着人就走了。
助理看着桌上的剧本，问：“于总，这剧本还给白愿老师吗？”
于枞微笑着摇头，“收起来吧，时间长着呢，我不该着急。既然他想好好努力，随他去吧。”
说完，摆摆手示意助理出去。
门关上，他从办公桌上拿起手机，播出一个电话。
“在哪儿呢？”
“回来吧，小鱼找到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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