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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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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子羽的伤好的差不多,硬是不顾爹娘的劝阻,回了她师父那,临行前,喜滋滋地捧着我送给她的剑套,开心了许久,说是下次回来,要带给我一个惊喜。
我自然是期盼着的,只不过,还有那一堆人需要我去解决。
掐算好日子,我带着锦言准备再去陈记茶叶铺会会陈朔。
这一日,我故作素雅,戴上帷帽,着一身淡粉,化着相宜的淡妆,连锦言都看愣了。
“小姐,你是对那位陈老板上心了么?”
“如何?很刻意?”
“小姐的妆浑然天成,很是自然。”锦言的马屁也日渐精湛。
我淡雅一笑,不弯不绕,直直去了陈记茶叶铺。
陈记茶铺今日生意清淡,我还未进店,陈朔便迎了上前,拱手作揖,“不知这位姑娘可是有何需要?”
我盈盈一礼还之,俏声道:“一斤老君眉即可,还请陈掌柜帮忙挑选。”
陈朔一怔,继而笑道:“原来是姑娘,姑娘安好?”
我将眼前的帷幔掀开,故作惊讶,“陈掌柜,您还记得我?”
陈朔脸微红,粲然一笑,侧身一揖,做了请的手势。
如此,我放下手里的帷幔,继续还礼,迈着优雅的小碎步,踏进了陈记茶铺。
“姑娘许久不来,在下还以为上次拿错了茶叶给姑娘。”
“陈掌柜的茶,自然是不错,所以今日前来,再买一些。”
陈朔闻言又笑了,在茶叶堆里左挑右选,又包了一大包,仔仔细细用了好几层油纸细心包住,这才递到我面前。
“陈掌柜,您不称称?”
“姑娘喜欢,就按一斤算吧。”
我虽不懂斤两,但这么一大包,真不知何时能泡完。
“陈掌柜,您这样,可是会亏本的。”
陈朔不好意思憨憨一笑,仍执意递给我。
我微微侧头,锦言适时上前接过,递上银子。
陈朔接过,见我转身要走,急急唤了声:“姑娘,等等。”
我止住步,心下轻笑,机会来了。
趁他转身的空隙,我从袖中掏出那绣着红莲的手帕,随意丢在拐角,而后故作无事,跟了过去。
“姑娘你看,这些果茶对女子身体有益,姑娘拿回去尝尝。”
“有劳陈掌柜,锦言。”
锦言上前,将一大锭银子搁在柜台上。
“姑娘误会了,这些果茶,是在下赠给姑娘的。”
我缓口气,用平生练的不能再熟的柔声道:“陈掌柜,小女子无故收礼,实有惭愧。”
“这样,就当在下与姑娘交个朋友,还望姑娘以后常来。”
“若是如此,那小女子更应该付清这茶叶钱,若是少了,还请陈掌柜直言,若是多了,就当预付。”
“如此,也好,往后姑娘需要何种茶叶,着人来通知一声,在下定然把最好的留给姑娘。”
“多谢,告辞。”
磨蹭了这许久,终于带着锦言离开了这陈记茶铺。
出了门,我脸色有点挂不住了,幸好有帷幔遮着。
我并不喜茶,爹娘也不喜茶,付了那一大锭银子,着实心疼的很。
锦言跟在我身侧,估计知道我心情不好,一路也没开口,我带着锦言,慢悠悠从街头走向街尾。
“木姑娘,等等。”
听这声音,像是白慕年。
我掀了帷幔,回头看去,白慕年喘着粗气,汗津津地跑向我,眉眼尽是开心。
我看着他,心里涌出一股暖意。
“白捕头,你这是?”
白慕年在我眼前站定,随意擦了擦汗,笑道:“刚追了个贼,瞧我,这般失礼。”
说罢又去擦额头,我见他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噗哧笑了,想掏出手帕帮他,却掏了个空,哦,是了,刚扔在陈记茶铺了。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一时有些不明的心虚。
“白捕头,可是有何事?”
“前些日子,淮阳来了一批外地人,她们卖的首饰很是好看,那日许多姑娘都抢着买,我猜姑娘定会喜欢,也给姑娘抢了一个。”他边说,便从怀里掏出半截白玉簪,愣了愣,又掏出了另外半截,那白玉簪的确雕的栩栩如生,精美异常,只可惜,折了。
白慕年举着那半截白玉簪,尴尬笑道:“定是刚刚追贼的时候,被他踹折了,改日给木姑娘换个更好的。”
他说完要塞回怀里,我先一步抢了过来,笑道:“折了无事,再接回去便是,白捕头这番有心,裳羽感激不尽。”
“姑娘你……”锦言惊呼一声,我突然意识到我自己的无礼。
按理来说,应该锦言替我接过,以免遭人闲话。
白慕年哈哈一笑,道:“无妨,木姑娘直率,咱们江湖中人,不讲究那些虚礼,正好,在下送木姑娘回去吧。”
锦言警惕地看向我,那表情里,透着不满。
我知道她不满些什么,自打开始,锦言就不喜白慕年,觉得白慕年是个危险人物。
然而锦言不知道的是,我比白慕年要危险的多。
我笑着点点头,放下帷幔,与白慕年齐肩并走,一路无言,但安心异常。
白慕年并没有送到木府门口,在拐角便能看到木府时停住了。
“木姑娘,在下告辞了。”
“慢走。”
回房后,我摘下帷帽,拿出白慕年送的白玉簪,细细推敲该如何原样接回。
想着想着,便着魔般,仿佛看到白慕年笨拙地在一群吵吵闹闹的姑娘堆里,跟一群姑娘,抢一只玉簪,焦急的出了一头的汗,好比今天见到他的模样……
我噗哧笑了,锦言忙走了过来。
“小姐,何事?”
我慌忙将玉簪放下,清嗓道:“无事,你去忙你的。”
锦言闻言,看了眼桌上断成两截的白玉簪,反而坐下了,“小姐你不说,锦言也知道,你定是在想那个白慕年了。”
“没有,我只是想起子羽小时候的糗事罢了。”
锦言洋洋得意地拿起玉簪扬了扬,“锦言还从未见小姐你这么急着解释一件事呢,可是小姐,白捕头也好,陈掌柜也罢,夫人应该不会让你嫁进这两家的。”
“你懂什么。”我冷了脸,心底一片冰凉,我的脑海中清晰地回想着:我不会嫁,谁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