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d World》perdedor

4、第四章

　　从登机方式到内部设计（至少是客舱部分），这架巨大的宇宙飞机和ash以前所见的飞机都有很大的相似程度，只是细节上要厚实很多、没有窗户、以及需要系在身上的也不仅仅是一扣松松垮垮的黑带子。

　　ash跟着ASH接着向飞机头走去，一路上里面已经坐着四五个其他的乘客了，但里面能有十来个座位，但内部空间明显小的和整个外部不符，就是很高。
　　里面除了一个全身五颜六色的人以外，剩下的或多或少都能看出在努力模仿地球上曾经流行的时尚。比如隔着ASH坐在过道另一侧的那个人，穿着一件深色花衬衫配上系成死结的浅色花领带，再顶着一个挂着俩金色大眼睛的秃头；ash也不太确定这是模仿得太失败还是太成功。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那人正用和ash打了个照面；ash看不出来那人是男是女，而后者很友好的对她笑了笑。
　　不过其他的乘客可能就没这么好的脾气了，尤其是一个黑色西装外套里面塞着一件巨大宽松的鲜绿色卫衣的男人，应该是个男人，看到李跟在她们后面进来时，开始冷嘲热讽地嘟囔起来：“啊哈！这就是飞机正在做的准备工作是吗？没有亲友团飞机怎么能飞的起来呢？”
　　刚要掀开往驾驶室走的帘子的李忽然回头冷冷的对那个人道：“还真别说，没有那两个人，今天我连楼门都不会打开。你要是有什么意见，大可以出去，要么在外面晒会太阳、要么我让你自己从旁边捡个老爷飞机飞回去。”
　　“哈哈，”那人脸一红，讪讪地笑道，“这的飞机谁敢碰啊。别说飞机了，就是根草、是块石头，也没人敢碰啊。”
　　李阴沉着脸，又盯了那人一阵子，任凭室外烈日如何暴晒，整个机舱内部气温瞬间降了好几度，所有人连粗气都不敢喘一个。这绝对不是刚才一起一路走来的那个笑眯眯的李，ash也莫名的害怕起来。直到ASH出来打了个哈哈，“我还要回家呢！”，李才接着走了进去。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ash赶紧松了松刚刚绷紧的筋骨，不由得往ASH身边凑了凑。ASH扭头看了看她，笑着对她说：“没什么，他就偶尔抽风，别管他。安全带都系紧了吗？第一次坐飞机的话，开始的加速度会很大，会有压迫感，可能会有些窒息、恶心之类的反应，忍过去就好了，也没那么严重。总之不用太担心就行了，李和飞机头的驾驶技术还是非常有名的。”见ash还在盯着自己看，ASH无奈地补充，“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等到家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说。”ash这才收回目光，但整个人若不是安全带和扶手挡着，早就贴到女人身上去了。

　　ASH提醒的没错，伴着巨大的轰鸣声起飞时，除了难受，什么也顾及不到了。只记得自己从坐着变成躺着，没有窗户，靠重力猜测飞机立了起来，像火箭一样，直接冲了出去。期间就像坐在行驶的车上时不时的需要踩油门一样，冲着冲着缓了一点，接着又冲了一阵，再缓缓；一下一下的，不知过了多久后的哪一下，ash才意识到飞机最终从高压一直缓到自己从座位上轻轻地飘了起来。她兴奋地在座位上使劲地晃了晃，让自己像在水中一样飘来飘去。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ASH一把按住了她，“飞机是好飞机，但毕竟是地球上自己拼的，这破座可禁不住你这么拽啊。就这些安全带还是托人在工厂里偷摸扯来的，拽坏了可就没有了。”
　　ash忽然不自在的整了整身子，在安全带的范围内，把全身、尤其是右大腿尽力往左挪了挪，试图从ASH的手里挪出去。女人只能尴尬的把手收了回去，开始对旁边金色的大眼睛产生了兴趣。
　　“抱歉。”
　　ash游离着眼神，靠着余光对着ASH轻轻点了下头。ASH只是对着她笑了笑。
　　飞机上其他的乘客们已经纷纷解开了安全带，在十分宽阔的棚顶活动筋骨。
　　ash也跟着解开了安全带，但只是扒着周围的座椅和扶手轻轻地飘起来、又拽下去、又飘起来。
　　“要不要也上去？”ASH悬空趴在她的旁边问道。
　　“呃...”ash有些犹豫地摇了摇头。
　　“来吧。”ASH向她伸出了手，认真地看着她，“我会保护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你只管做你想做的。相信我。”
　　ash又用她游离的余光想了一阵子，ASH的手也一直举在那里，耐心的等着。就这样静止了很久，直到让ash相信如果她不回应的话，ASH真的会一直一直等下去的时候，她决定转过身子，看了一眼女人，把汗津津的手从斜在一旁的扶手上拿开，在裤子上蹭了蹭，又蹭了蹭，放到了女人的手里。
　　ASH笑了起来，是开心得会传染人的那种，“你放心，有我在。”，女人牵着她的两只手，飞了上去。
　　ash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
　　她在天上飘来飘去，从这头到那头，就像在泳池里，到了墙头还可以翻个身一蹬、又飞了出去。只是更好，没有温度永远不适宜、沾满全身、又脏兮兮的水；而且更加轻盈。
　　她从一开始满脸大写的笑容，到轻轻地笑出声，最后禁不住大笑了起来。一瞬间，她不想管别人怎么看她，只想开心这么一会。不过笑够以后，她又发现根本没人对此有任何想法；他们只是做着自己的事，有飘在空中一动不动的，也有扒着柜子上的扶手十分妖娆地扭着的，也有坐在座位上根本就没动的。花衬衫的黄金眼秃子则一直在翻滚，有时前后翻，有时侧着翻，周围有几个人甚至为此叫好、拍手称赞。
　　ash从来没这么开心过。她看到ASH一直就在她的旁边，笑着看着她。
　　ash终于玩够了，扒在天棚上的把手上轻喘向四周打量着，仿佛在找寻什么。
　　ASH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悄悄地在她耳边说：“你跟我来。”然后一跃到下面，回头看着她，打了个眼神，让她下来。她有些好奇，仿佛猜到了，又不敢真的去想，便也靠着天棚借力一蹬，飞了过去。
　　ASH牵着她，站在地面上，一步步往前跳去。到了李之前进去的深灰色门帐口，用手指抵在唇边，悄悄地对ash打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就牵着她，环顾了一周，没人注意她俩时，猛地一掀帘子，把自己和ash一起从缝里滑了进去。里面空间很小，看起来应该是放餐饮和其他服务型物品的地方，只是现在只剩下一些空架子了，除了一些零零散散的破包装袋、几打毛巾和... 两套牙具？ash有些疑惑地望向ASH，刚要出声，又被阻止住。ASH松开手，转过身子，让了让，漏出一扇门来。ash惊讶的看着这个女人从旁边的某个垃圾袋里掏出来一把奇怪的钥匙，轻轻地插进锁洞里，然后又示意ash往后退退，往左使劲一拉，直接把门顺势拉开，猛地往里一跳，“啊！”
　　“啊！！！！！！！！”“呀！！！！！！！！！”
　　ash很明确地听到了三声尖叫。
　　“哈哈哈哈哈哈哈！！！”ASH疯狂的笑着。而ash开始担忧李会把她俩直接扔到太空里。但是很明显，这些担忧都是多余的，ASH和李的关系因该算得上是极好了。ash在一片打闹中被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