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d World》perdedor

15、第十五章

　　她在清晨的阳光和森林的声音中醒来，自己正蜷缩在一吊床的毯子里。
　　一睁眼就感受到了，眼睛一定都变成了大双眼皮，每次睡不好，眼睛反而会因为变肿而出现很深的双眼皮；每次睁眼都会十分用力。
　　呲...一旁传来油煎的声音和香味。一抬头就看到女人带着围裙在前面煎着肉。她也就默默地看着女人的背影，直到所有的事物都准备妥当，餐桌也布置妥当。
　　“哦，你醒了？要来尝尝看吗？我非常有自信的 。”女人最后擦了擦手，把毛巾往肩上一搭，笑着对她说。
　　她...毫不夸张地说，鼻头一酸，差点又要哭出来。
　　天堂。

　　非常丰盛的早餐了。满满一盘，牛排、煎蛋、炒洋葱、西蓝花和胡萝卜，一盆水果沙拉，还有一杯咖啡、一杯牛奶和一杯水。
　　精致通透的白瓷盘，干净明亮的餐具，原木的长条桌椅上随风轻轻摇摆的白桌布，中间一大捧鲜花。
　　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人，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尝过亲手做成的专属早餐，在收到极大地欢迎后露出得意又开心的表情。
　　她的胃口很好，吃光了所有的早餐，甚至是胡萝卜（不过已经被煮得味道很淡了，再沾着牛排的胡椒酱就更吃得下了）。最后一边喝咖啡，一边往里加牛奶，直到把咖啡喝成了牛奶，最后的水漱漱口。
　　她端着剩下的半杯水和半个苹果走到忙着把餐具收到柜里的女人身边。
　　“你都做饭了，以后我来收拾就好了。”
　　女人柜门一关，拍拍手，“好的，那以后就交给你啦。”

　　早上的活动是采果子。苹果、橙子、梨、桃，甚至还有一架子葡萄。等到每样都采完，再收到仓库里。女人的家已经没有了，只有她的家和多出来的一个用于储存的木屋，她想自己好好收拾收拾，她喜欢把一块空间变着法收拾来收拾去。
　　收拾着呢，女人拎着个桶远远走过来。“喂！中午吃烤鱼怎么样！”
　　“好啊！那我再去多摘点菜，想多放点菜呢。别忘了米饭。”
　　“是要米饭哦，吃面包很奇怪啊。忘记了藕哎，我先把鱼处理一下，再去找找看咯。你也就不急啦。还需要好一阵子呢。”
　　确实准备了好久，几乎算在下午才吃上午饭。不过早餐很丰盛，她摘果子时也没少偷吃，顺便塞几个亲测很甜但不是很完整的给女人一起尝尝。
　　于是晚饭也就吃得比较简单了，是她自己做的炒白菜，煮玉米和菠菜鸡蛋汤。不过女人表示很喜欢。

　　又到了晚上。傍晚的时候就有点阴阴的了，所以晚上显得凉意十足，再加上天空被乌云遮盖，室外黑漆漆一片，她俩就回家里面呆着了。
　　家里也重新收拾了，几乎完全变了样。门从正中间大开，东南角临近溪流的一侧仍然是当做床的大飘窗，紧接着北边就是通透的浴室；西南靠窗摆着套简单的桌椅，剩下的地方都是女人的几个健身器材和几个堆在角落的储物箱。
　　两个人相靠着躺在床上。听着风声又大了些，她把自己盖个严严实实，又伸出一只手，坚持把女人的毯子拽到肩膀以上。

　　“你们都活多久了？”
　　“嗯？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就算长生不老是无期限的，但总有个头吧？外星人来了之后？”
　　“我的话，差不多在外星人消息满天飞的时期长大的。虽然一开始有过全民惊慌的时候，不过前期已经铺垫了好久，甚至是在我父母很年轻的时候就开始了，从发现外星信号、分析、逐渐开始准备联合太空科技和星际战队；所以还不算太糟糕。大概在小学的时候，地球人类联合战队就已经出发了，又过了几年开战。我出生以前，全球都已经进入战时状态许多年了，所有科研都转向太空科技和武装；即使对正常生活还没有太大影响，但是基础设施都停滞了，所以我小时候用的东西，长大以后也没有变过，尤其所有的生活物资在战时都要求达到尽可能高的使用寿命，我的餐具从小学一直带到了大学里去，而家用的从我有记忆起从来没换过；中学时候不小心丢了水杯，不得不换了一个新的，搞得所有人都知道了。不过那个时候最糟糕的还是，虽然已经控制的很好，但仍是乱糟糟的，什么天启、末日，什么阴谋、革命，要么控制人心、要么趁乱打劫，唯恐天下不乱。而且不管多么荒谬的□□和党派，都有一大批追随者；那些讨厌的趁乱扰乱民心的伪宗教份子和伪政治家，打着神和人类的旗号做出各种不明所以的事情，正常人想都想不出来。这些人究竟是想得到什么呢？唉，不提了，还好我的家庭把我保护的很好，尽可能的远离这些乱世里格外猖狂的搅屎棍。”
　　“哇，那我还是活得更好些啊。搅屎棍虽然有，但至少还没有你那时候这么夸张。那然后呢？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很简单，就移民来的。”
　　“不会吧，这里可是天堂哎。”
　　“那看来我也确实很幸运了。大学时还年轻得很，又有自己的思想，一直很苦恼自己的世界。赶巧有天上网，有关于移民外星的投票，说是致力于远离地球、开辟新天地的组织，要建立新的生存状态什么什么的，可以提前报名申请移民。那时怎么会想到真的做成了这里，也没有细看条约，直接就随手点了个申请。结果就真的过来了，而且还是个，就像你说的，天堂。”
　　“这么刺激？第二天忽然就来了辆车，把你接到机场，直接飞过来？”
　　“这倒不是。又过了几年才来的。中间应该隔了挺久，因为一开始这里既没有现在这么稳定，也没有向外开放。就是一大群陌生人忽然就到了这个所谓的‘天堂’，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逐渐稳定成现在的样子。开始大家真的以为是在天堂，直到后来开始能接受外星人类的信号，再逐渐对外开放，才了解到战争已经结束了，地球也落没了，人类已经开始进行大批星际殖民。”
　　“那你真的是在这里呆了好久啊。恭喜你终于适应了。不过能来到这里也算你梦想成真了，也很好啊。”
　　“嗯...可以这么说吧。”
　　“你是来这里时间太久都没感觉了吧。”
　　“或许吧。毕竟我们刚来这里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也是混乱了好一阵子。走了很久才一点点变成如今的局面，对于我、我们来说，就也不会觉得很夸张了。”
　　“有道理。那你们就真么一直过着了？”
　　“不然呢？”
　　“我也不知道，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你们没打算过出去吗？”
　　“出去过啊，我就经常出去啊。不过家在这里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感觉我们都很满足现有的环境，也不好追求新东西，出去也权当是旅游，发现家里竟然比外面的世界更加自由，而且离开这里，我们就会开始变老。就好像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一出去就接着走了。”
　　“但是你看起来很年轻啊，你也说你经常出去。”
　　“我算个特例吧，我出去算是公派。就是去地球找找你这种迷路的小傻瓜。”
　　“哎呦，可别这么说我，一身鸡皮疙瘩。”
　　“好吧，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