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d World》perdedor

13、第十三章

　　“为什么要走过去？”她穿着白色纯棉吊带长裙，软布鞋，顶着一顶巨大的草帽，站在小巷里问刚从升降梯里出来的女人
　　“自暴自弃，不想去。”女人没好气地说。又穿上了一套深色的贴身运动裤、运动内衣和鞋子，头发长长地散了下来，任由它们在脸上飞出阴郁的效果。
　　“还以为跟西游记似的，非得九九八十一难才能算数呢。房子怎么办？”
　　“会跟上来的。”

　　开始是一些自己听过的歌曲，她很快掌握了例如前、后、喜欢等一系列处理这些歌曲的方式。并不是非常实际地做出上翻下翻的动作，更多是在脑子里完成的。也不能说是直接用意念直接给予动作命令，更像是在脑子里进行这些动作；身体本身要么没有真的在做但是脑子里同时能够给予做的感受，要么就是在以一种非常微妙的或大或小的动作同时做出来。
　　一般来说，为了不让自己的局部，例如指尖，承载过多的压力，以及正在听的大都是些适合阳光下行进的曲子，一路上她手舞足蹈，边跑边跳，累了就慢下来、甚至就停下来坐地休息，想继续就站起来继续。
　　不过并没有很久，也就几个小时，倒也差不多中午了，她就已经彻底躺在穿过的无数连接着接到的小巷中的一个的地上喘着了，身子还在太阳地下，脸躲进了墙下的阴影里。Ash就在旁边靠墙站着。
　　“Ash？”“嗯？”“我饿了。”“嗯，我也饿了。”“去哪吃啊？我家呢？”“今天就先这样了？”
　　“不啊，吃完再走呗？”
　　“嗯...我看看......哦，就在这呢。”

　　她俩的房子就头顶上，旁边一点就是熟悉的升降梯。上去后是一片草地，右边一个正门的玻璃房，另一个左侧通道而入的奇怪房子，两个房子并排放着，一致朝外。
　　“哇哦，感觉好棒啊。”她走上前去先在草地里打了几个滚，“你随意，我就在这吃着了。”
　　她就这么大字型地躺着了，手非常不老实的拔草；拔着拔着，一小块草皮整个被掀了起来，底下放了一屉小笼包和一瓶小米粥。她打开瓶盖，伸出一个吸管，就这么侧躺着先喝了几口，再接着躺着一口一个包子。
　　女人哭笑不得：“怎么没懒死你。”
　　“我运动了一上午呢！”
　　“那怎么不呛死你。”
　　“不知道，就觉得至少这次绝对不会被呛到。可好吃了，要不一起吃？”说着还把刚放到嘴边的包子拿走伸向女人。
　　“你吃吧。”
　　她嘿嘿一笑，赶紧把包子塞进嘴里。

　　然后，也没什么。就是Ash会自己屋里吃饭休息做运动，一直等到分明快要傍晚的时候还没见她有动静，大阳台上也不见踪影；本想着直接从她的大窗户看看她在干嘛，一开门发现草坪上赫然多了一个类似长蛋形的吊床，她正在窝在里面躺着晃悠呢；带着个眼罩，也不知道睡没睡。就像一个赖在摇篮里的巨婴。女人皱了皱眉，叹口气又耸耸肩，回去了。等到晚上再看，还是一样的场景，只是吊床大概是渐渐停下来了。
　　女人坐到她脚后，悠悠摇起来。她翻个身，摘下眼罩，眯眯着眼瞧着女人，这个裸着的女人。实际上她自己也没穿什么，只是严实地盖着一个舒服的毯子罢了。眼睛闪了闪，腿也稍微往里蜷了蜷，开始研究天上格外明亮的星河。
　　舒服地窝在毯子里，轻轻地摇晃，窸窣的风声和温暖的味道，她的眼睛一点点又要合上。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你已经坐在这里了啊......”
　　“那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嗯...可以吧。”
　　“什么是可以‘吧’？”
　　“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这是你的吊床。”
　　“这么说我大概还把吊床放在了公共草地上。”
　　“有道理。”点点头，“不过这片草地现在是属于我俩的，也确实顺着放在你那边的，就算按道理分，也没有越界。”
　　“嗯嗯，那就好。”
　　“所以，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你是吸血鬼什么的吗？需要得到允许才能进入我的领地？”
　　“你应该多考虑一下这种问题。”
　　“什么问题？”
　　“界限问题。”
　　“我还以为我已经非常注意了呢。”
　　“确实注意了许多你对别人的界限，别人对你呢？”
　　“这里大家都很有界限啊，所以我非常喜欢这里。”
　　“但是问我直接坐在你的吊床上了，而且你还在呢。”
　　“嗯...和你挺熟的，所以就没觉得什么了吧。”
　　......
　　“话说回来，你过来有事吗？就是想让我撵走你？”
　　“差不多。外来的人大都是需要提醒保持对外的影响，不过你需要被提醒一下你自己可以得到的影响。”
　　“比如？”
　　“比如，有任何的需求你必须表达出来...”
　　“我现在要什么有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对别人的需求呢？”
　　“我对别人的需求就是这里的规矩啊，保持距离别打扰什么的。”
　　“那我现在坐在这里就没有遵守你需要的规矩啊。先听我说完。就算你对现在的状态没有任何意见，这是你最满意的状态吗？我非常肯定不是，这简直显而易见！你不能觉得可以忍受就停止了，你可是在这里！这里的人，没有时间 ；如果就这么凑合着了，用不了多久就都会疯掉的。这里的人际距离也不仅仅是你现在所见到的这点，只是因为可以作为缓冲所以这里的人距被作为外来入口，而且一路都在走横巷所以人距基本没有明显的变化，但是如果顺着纵街，你会发现这里也可以变得非常热闹、互相拥抱，也可以比现在的人距更大更空旷、一眼望不到第二个人。这些都是流动的，每个人的选择组成过渡的一部分。包括这些纵街上的店铺。这些地域就是靠每个人的选择形成的，所以如果都像你这样无所谓、不去选择的话，这里就成一潭死水了。所以你必须要作出明确的选择：对事物当然还算好说；即使涉及到别人，你也要将选择告诉祂，无论做出何种反应、如何回应是祂的事情，只要你明确表达对对方的需求；这也是义务，毕竟时间久了，就算是这么大的面积上的这么多人，大家最终还是会互相认识，如果不说明白，以后总会出些麻烦，所以不如先把想法表达明白，对方的回应那就是祂们自己的选择了。
　　“等，等等，我还没说完。有一个地方，也就是你自己的领地，一般来说就是指你的房子，偶尔也会多出来像现在的草坪一样的默认的临时领地；这些地方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你，就算是进入你领地的人，你也有权力对其作出任何要求，对方如果不接受，就必须离开，反之如果想留下就必须接受要求。这是你在自己领地上的终极权利。如果你平时真的很喜欢自己宅着，那你至少要使用好自己的这项最高权力。”
　　“.......说完了？”
　　“暂时就这些。”
　　“嗯，那我知道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