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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镇魂井 ...

  •   1

      母虞纠结了三天,还是不肯去质问母乙,知道她父母真实身份怎样,不说又怎样。

      况且,江湖中对她这种异类都有记述,想找到拥有双瞳的家族不难,母虞犹豫了,找到又如何,他们是谁,和她母虞有何干系,生而不养,算不上父母。

      母虞对生活、人生的态度是积极的,从道家的思想中,她寻到生活的真谛。

      中国人发明了火药,用来炼丹,西方人却造大炮。这是东西方文明生活态度的不同。

      而且,母虞明白,母乙是为了保护她。

      叶容君不是小气人,已经不生气了 ,可惜他不知道,母虞根本不清楚他在生气,这不是活得好好的,矫情啥?

      张拂尘给装潢队打去电话,取消了年前给道观修缮的计划。他还一本正经地跑到已经近千年历史的老子像面前,跪在地上,虔诚地说,“道祖,弟子无能,被奸人所骗,不能给您重塑金身,今年,您就凑合穿原来的衣服吧。”

      母虞还不了解来龙去脉,对于没拿到钱,难过了几天,跑到山下亲手抓了只熊,发泄了一堆积怨,心情慢慢平复,钱嘛,没了再挣,要是影响心情,不值当。

      可怜了熊爸熊孩子们,开始往西伯利亚迁移,打算移民,中国人太彪,混不下去。

      归墟观最稳定的莫过于尸佼,他再没露过面,连饭菜都不吃,听说,在辟谷。

      母虞听过辟谷,但没试过,母乙和她说过,他小时候,有个城里人来道观辟谷,每天只吃一个枣喝一瓶水,三个月后,连老鼠蟑螂都不放过。

      母虞很清楚,他不是在辟谷,是在逃避。

      回归平凡生活的第五天,叶容君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大呼小叫道,“好消息,来生意了。”

      “打订金了没有?”张拂尘正襟危坐在石凳上,他正思索五天前和尸佼的最后一局对弈。

      “打了。”

      “没有 ,你就赔给我。”张拂尘的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星子,叶容君心一惊,按住胸口压了压。

      不过,他马上就放下心,能用钱解决的都不叫事,叶家靠“坑蒙拐骗”——不,降妖除魔挣下了一份大家业,几辈子都花不完。

      2

      哈尔滨是中国纬度较高、气温较低的大城市。四季分明,冬季漫长寒冷,而夏季则显得短暂凉爽。春、秋季气温升降变化快,属于过渡季节,时间较短。

      二人在它最冷的时候来了。母虞依然被打包成一只熊,相反,叶容君则身着白色款鸿星尔克羽绒服,里面套着保暖内衣,脚踩加绒靴,头上不知从哪淘来一款东北绿色绒帽,这不伦不类的打扮,逗笑了母虞。

      这段时间,哈尔滨正举办一年一度的冰雪节,街上普遍的有成群的俄罗斯、乌克兰美女,白皮肤、大长腿,还有不穿秋裤,只穿丝袜的抗冻人士。

      客户在依兰县 ,清朝肇祖猛哥帖木儿就出生那。才到路上,叶容君就一副公交痴汉地表情望着坐在公交车上的俄罗斯美女出神。

      “别看了,美女有啥看头,你看我,我看了吗?”

      叶容君翻白眼,“你看了才要出事呢。我看是正常的,爸妈常告诉我,娶洋媳妇的好处,一没有高价彩礼,二肤白貌美赏心悦目,三以后孩子随妈就漂亮(我感觉这不是夸我),四省了笔学外语的家教费。”

      母虞一愣,你爸妈难怪能挣这么大家业,真是太会算计,相反,母乙真是没有要求,只要对方能不被她打死就行。

      客户开了家冰雪世界,接待游客,开业十年,生意爆棚。可,看到客户,二人就哑语了,竟是一个绝色佳人——还是俄罗斯美女,典型金发碧眼,高大挺拔的斯拉夫人。

      母虞转身看叶容君,叶容君擦拭额头,解释道 “和我接洽的是一个东北女孩,我不知道是外国人啊。”

      “你就是叶容君吧,”俄罗斯女孩好像听懂了二人的困惑,“我叫阿杰莉娜,中文名新冬初雪,我老公是哈尔滨人,姓新冬,所以我也有一个中国名字。”

      “你就是跟我接洽的女孩?”叶容君总算开窍。

      新冬初雪眨着蓝眼睛 ,点点头,波浪发垂下来 ,有一种凌乱的美,都说欧美人成熟早,俄罗斯人大约十岁就已经长这样了。

      “你们俄罗斯也姓道士?”叶容君有点不可思议,他不记得成吉思汗有把道教带过去,俄罗斯主要信东正教、□□教。

      母虞也知道签证这回事,“跨过业务暂时没有开通,我们不能去。”

      说完,还不停打量眼前的女孩 ,再看看自己,叫她老爷们都是夸赞。

      叶容君注意到,母虞鼻血都流出来了。

      母虞赶紧解释,“我还不适应你们这的气候。”

      叶容君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不周山更冷。

      “我请你们是为了我的丈夫,”新冬初雪眼神中透出担忧,“我丈夫新冬峻峰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叫新冬飞雪,一年前过世了,丈夫伤心了好久 ,前两天上完坟 ,就老梦到小姨子,大半夜起来开三个火桶还裹着厚被子取暖,还一直喊冷,可是家里开了暖气,一点也不冷。他的样子太吓人了,就像鬼一样。我害怕极了,”

      “哈尔滨没有萨满,也没有灵媒,我婆婆让我找阴阳师,所以我才上网找的你们,”新冬初雪狐疑地看着二人,“你们是阴阳师的娃娃吗?他什么时候能来?”

      在俄罗斯人眼里,母虞和叶容君就像他们的小学生。

      “我们就是阴阳师,”叶容君尴尬不已,因为没有按月给网站缴纳费用,推荐位少了,排名靠后,“职业的。”

      新冬初雪看着二人,同情地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你们受苦了。”

      3

      哈尔滨有许多俄罗斯风格的建筑,最著名的要属圣索菲亚大教堂,拜占庭式风格。

      依兰县往西的大山里,有一些俄罗斯风情的独栋别墅,新冬初雪的家就是其中一栋。

      新冬初雪在车上也将她家的大致情况讲清楚了,这家冰雪世界是新冬峻峰十年前开设的,而初雪是一名刚毕业的打工人,二人彼此吸引,最终走到了一起,现在有七个孩子,一对三胞胎女孩,四个男孩,由于中俄贸易增长,两国人民文化融合也越来越紧密,他们早已是亿万富豪。

      迟疑了一会儿,她又讲起了新冬飞雪的情况,七岁时发高烧,成了低能儿,到了三十一岁被一个鳏夫相中,妹夫叫子桑生彬,前年生了一个男孩,也是低能儿,去年一个人跑了,掉进河里,被活活冻死。

      母虞眉头一皱,头七没事,上完坟就出事,那事情会不会出在上坟的地方或者路上?

      拖了这么久,还不投胎,要么是在排队领号,要么是有遗愿未了,要么被人抓了,要么——也是最可怕的,已经魂飞魄散。

      “你也一起去上坟了?”

      新冬初雪点点头

      “平常,他们的关系怎样?”

      “羡慕,”新冬初雪不只是说说而已,她的脸上却是带着极其羡慕的表情,“父母离婚后,另娶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关系一般都不好,但他们不一样,父母都不愿意管妹妹,都是他带大的,刚开始做生意时,还带着妹妹,妹妹结婚了,还经常接济她,给她雇了保姆照顾。”

      母虞沉思道,“是个好哥哥。”

      第一眼看到新冬峻峰,母虞很难把他和眼前的俄罗斯美女配成一对,想到他的身家,也就能理解了,不是还有成批的美女觉得马云眉清目秀吗?

      叶容君一眼就看到新冬峻峰身上散发出的味道——鬼气,在暖气全覆盖的别墅,他裹着厚厚的羽绒被,二目无神,没有焦距,靠着三个火桶,依然在喊冷。

      “快把他被子弄走,拔掉火桶,这样下去,他会中暑的。”

      新冬峻峰一把推开叶容君的手,恶狠狠地说,“你们都是坏人,是坏人。”

      分明是个女人的声音。

      母虞诧道,“他并没有被附身。”

      叶容君说,“可能是思念过度,过于代入。让着我来,静心咒就行: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已趋于癫狂的新冬峻峰竟真的安静下来。

      母虞一转身,“带我去她的坟地和居住地看看,我还想见见她的丈夫和孩子。”

      4

      新冬飞雪的魂魄不在坟地,而是去了其它地方。

      母虞也见到了新冬飞雪的家,其实就是一个工坊,专做冰雕的,子桑生彬是一名五十多岁的冰雕师,经常参加各地的冰雕嘉年华活动,也得到过一些荣誉。

      子桑生彬身后带着两个徒弟 ,而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母虞和叶容君。

      她似乎看穿了二人的来历。

      新冬初雪介绍方才知晓,她竟然就是之前伺候新冬飞雪的保姆,因为干得好,又被留下为工人做饭。

      她叫冰蓝雪羡,今年四十八岁,已婚,家中还有三个儿子,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

      “我做饭去了。”冰蓝雪羡还偷偷摸了一把子桑生彬的手指。

      子桑生彬朝她走的方向点点头。

      连母虞都看得出,这二人关系不一般。

      新冬初雪和他攀谈半天,又讲起死去的新冬飞雪,二人都默默无语。

      “带我看看孩子吧?”

      子桑生彬点头,和大家朝楼上走。母虞以太冷为由待在楼下,四处走动,四周全是雕刻精美的冰雕作品,据说,都是要参加展览的。

      “你们师傅技艺精湛啊。”

      两个徒弟不苟言笑,只轻轻点头回应。

      突然,一声哀嚎传到母虞耳中,是个女人,和之前新冬峻峰的发出的女声极为相似。

      其他人自然是听不见的。

      寻声而去,声音在一个破旧的柴房里。母虞看来看去除了一些已发霉的柴火,啥也没有。

      母虞正准备要走,又听到了声音,“哥我冷”。

      声音是从柴火中央发出。

      母虞剥开柴火垛,竟发现一口古井。此井不一般,年代久远,母虞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看清这口古井是一口莲花八卦井,明清风格,井口也被一个八卦井盖盖住,盖子上被人用黑狗血画了个大大的镇魂符,井面被人新刻了字,是新冬飞雪的名字。

      “镇魂井?”母虞也是第一回看见,道观里也有,不过是普通的莲花八卦井,用来养金鱼,没有其它效用。

      推开井盖,下面真冷 ,冷得母虞都打了个寒颤,井底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母虞不清楚 ,是子桑生彬还是冰蓝雪羡利用镇魂井镇压新冬飞雪的魂魄,二人都很可疑。

      这么一看,新冬飞雪的死亡就有些可疑,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能怕到用镇魂井锁住冤魂,事情肯定不简单。

      冰蓝雪羡第一眼就认出她的身份 ,母虞第一个就怀疑她,毕竟这镇魂符不是一般人能画的。

      这不仅仅是镇魂井,也是锁魂墓。

      世世代代困守此井,永生永世不得超生,亦无法投胎转世,这是何等恶毒?

      母虞想到 ,心下一寒,人性本恶啊。

      这时,母虞感受到背后有一股如冰刀般吓人的气息。

      一转身,冰蓝雪羡就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5

      “不是,”冰蓝雪羡避开母虞的目光,“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母虞冷笑道,“谁教你画的镇魂符?”

      “没有人,”冰蓝雪羡回答得很诚恳,“我从小在外公家长大,他是村里的老道士,有时候忙不过来,他就教我道术,至于画符,熟能生巧,我一天能画五百多。”

      母虞眼尖,“字不是你刻的吧?”

      “他非要加上去,”冰蓝雪羡无奈地说,“我都说了,这是多此一举。这口古井是他家传的,镇的是谁的魂,也不清楚,我施法锁住了飞雪的魂魄,把她困住,只要这地方一天是他的,魂魄就不会跑。”

      冰蓝雪羡也不看她,自顾自地说,“为什么要困住她?你还太小,没给人做过保姆,普通人就够难伺候了,挑三拣四,颐指气使,恨不得把你当奴隶使唤,精神病更难伺候,经常在床上解决生理问题 ,饭也不好好吃,有时候还砸我,拿板凳砸,我现在身上都是伤,当然,他们会多给我钱,可我实在受不了。她生完孩子后,还要伺候她月子,还有孩子 ,我辞职好几回都被男主人拦下来,要是当初走了就好了。”

      “那天,她又砸我,还是屎盆子,我气不过,回击她,她就疯了一样追着我跑,我跑到外面,她也跑出来,手里还拿着石头,跑啊跑,到了河边,我一个人蹲在河边哭,然后走在冰面上,走了十来米,她又追了过来,我就拼命地跑,跑啊跑,一回头,她不见了,过了几分钟,我才发现她掉进了河里,没了呼吸。”

      母虞不知该恨还是同情,只能继续问,“既然这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弄口镇魂井?”

      “我听外公说,普通鬼魂是有理智的,不会轻易害人,失智的鬼不一样,她什么都不清楚,所以最好用厌胜术镇住它。我也是偶然发现的这口古井。”

      母虞知道厌(ya)胜,古代方士的一种方术,能以符篆制服人或物。有倾覆、适合、抑制、堵塞、掩藏、压制的意思。在古代主要用于镇压水患上。因为古人认为发生水灾是由于水中有精怪作乱所致,所以就要一些镇物压制住这些精怪,不让它们为非作歹。

      “子桑生彬为何会帮你?”母虞最不理解的就是这个,二人似乎也不存在奸情。

      “我也怕啊。”

      子桑生彬也一点也不隐瞒,她的出现倒是把母虞吓了一跳。

      “你也没害死她,怕甚?!”

      叶容君和新冬初雪就站在一旁。

      “我娶她是为了孩子,”子桑生彬叹气道,“她只是低能,不是精神病,而我这么大年纪,还没有一儿半女,亏心呐,觉得对不起列祖列宗。我还以为她会生一个智力正常的孩子 ,谁知道,谁知道 ,以后我可怎么办,要养两个低能儿。”

      叶容君鄙夷道,“知道人家低能儿还娶,你这不是咎由自取?”

      子桑生彬一个大男人,哭得稀里哗啦,好不雅观。

      “要是我能控制好她的情绪,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

      新冬初雪走过来,扶住他,“妹夫,再找一个吧。我看,冰蓝雪羡就不错,只是,她可能要坐牢。”

      “坐牢?”子桑生彬一愣,“可她不是故意的呀,她回来以后就对我哭诉,我也不忍心害她。”

      母虞叹气,“人世间恩恩怨怨都和她无关了,还是让她安心走吧。她也是个可怜人,一辈子都做不成一个清醒的人,你们这么做,不仅害了她,也害了她哥。”

      子桑生彬顿了顿,“这不就是口普通的水井,怎会出事?”

      冰蓝雪羡不好意思看他,看来,她并没有对子桑说实话。

      “你为什么坚持刻上名字?”母虞望着糊涂的子桑生彬。

      子桑生彬似乎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我听她哥说,自从她病了以后,她的同学,邻居,老师,还有社会上的人,都没有喊过她的名字,也不在乎她叫什么,仿佛她只配叫神经病、低能儿,她也有名字,我想,以后会有人记得她,喊她的名字。”

      新冬初雪都哭红了眼,梨花带雨的模样,越发美丽,叶容君都看呆了,还一直寻思着她有没有姐妹,表妹堂妹也行。

      子桑生彬顿了一下,“大师,能不能替她超度,因为冰蓝雪羡,我一直没给她超度,你看,你正好来了。”

      母虞爽快地答应了,和原来的她判若两人。

      “就在此地吧。”

      母虞从帆布袋里掏出请魂香、招魂铃、桃木剑和一堆符纸,摆好香案,上好供品,准备好大碗符水。

      母虞念起超度咒,“太上敕令 ,超汝孤魂 ,鬼魅一切, 四生沾恩 ,有头者超 ,无头者生,枪殊刀杀,跳水悬绳 ,明死暗死 ,冤曲屈亡 ,债主冤家 ,叨命儿郎 ,跪吾台前 ,八卦放光,湛汝而去 ,超生他方 ,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召,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鬼魂出现了。她看上去很清醒,腼腆地对母虞一笑,“谢谢你。”

      母虞也对着半空说,“我以后看过一本书,书上说,生似夏花绚满天,死如秋叶落尘烟。人生何必自烦恼,自古存亡一瞬间。送给你,好好投胎,找个好人家。”

      她转过身,又回来。

      母虞挥挥手,“我会转告你哥,以后就别缠着他了。”

      6

      要不是不懂ATM机,张拂尘真想把所有钱一分一厘地都取出来。

      钱放在银行,就是羊入虎口,让老虎放弃食物,除了打死它,别无他法。

      母虞为张拂尘出主意,“要不,我把银行砸了,你随便拿。”

      叶容君轻轻扶额,他相信,母虞真干得出来,就是这么彪和飒。

      母虞只会把钱交给母乙,自己留一小部分,母乙最近提议留一些生育基金,毕竟,母虞也成年了,以后说不定会生很多孩子,坐月子也要花钱,婆家毕竟是外人,用人家的钱,是要看脸色的,母虞可是个强势的女生,受不得气,万一把公婆打死怎么办,听到这话,叶容君就说了,你这不是生育基金,是死亡赔偿金

      尸佼仍然没有出门,不过,大家并不担心他会饿死,饿死的人大半夜不会吃着幸运干脆面,玩《原神》,看《尸兄》。

      大家也一致装眼瞎,观里没有失踪两只老母鸡,院子里的鸡毛不是拔,而是自己脱落,灶子也没人生火,地上的鸡骨头只是鸡死后的木乃伊。

      叶容君还会提起那个俄罗斯姑娘 ,说那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外国女孩。

      一直到“巴适少女”的演唱会又近了。

      张拂尘和他又是一阵忙碌,四处宣传 ,各个社交圈疯狂转发。

      不知道,还以为是他们自己要开演唱会 。

      母虞用这段话,嘲讽过他们,结果叶容君说,连华晨宇都能开,我觉得我也行。

      张拂尘非要凑热闹,要是华晨宇都能开,咱们道观里的鱼也行,五音可全了,咕噜咕噜的,有节奏感。

      母虞白了他们一眼,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能当歌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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