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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④章 ...

  •   第一节

      人究竟需要多少异性才知足。一个老婆,一堆情妇,加一打偶然混在一起的炮友?而回答总是,还不够。研究表明,女性出轨基因比男性明显,男性的风流更多是为了满足心理的需要,刺激,新鲜感,或纯粹为了吹牛有资本,而女性则更多是纯粹精神上的诉求。

      “我们以后不会见面?”每次完事后,身为男性的池舟都会半询问地试探对方。

      通常得到的答复都令他满意。

      “你疯了么,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或换成有男朋友。

      “你还想有下次?”偶尔会有女人质疑。

      “不,只是按惯例问问。”池舟表情严肃地回答。

      “你喜欢这样?”偶尔也会有人问。

      “这样不是很好么。不用听对方的唠叨,也不需要计较缺点。只是纯粹的性。”

      大部分女人都喜欢他,不是牛郎,不用担心收费,长得好看,有面子。

      有一个例外。池舟一直猜不透那个女人,虽然只是醉酒后产生的一夜情,对久经沙场的他根本是不该记住的事。他却忘不掉。

      那是不是俗称的恋爱?!池舟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像我这种男人,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他记起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发现身边躺着她,一个偶然会光顾的健身房老板娘。

      太美了!池舟看着睡梦中素颜的上官韵。

      “以前还以为是化妆的呢。”他不禁又想。

      池舟不是一个爱好健身的男人,之所以去只是因为某个把他抛弃的女孩办了张年卡,无奈自己换了工作,距离太远去不了,只得割爱。他思索着,不去白不去,或许还能遇上几个纯情少女。

      “怎么是你?”上官韵按住额头问。

      池舟此时已经起床,用冰水让自己酒早些醒,吐了两回,喝了一点醋。

      “你醒了。去吃午餐吧。我刚好知道一家。”

      他没有像以往那样潇洒地拍拍屁股就走。那时,他也不清楚什么原因。上完床还要陪一夜情对象吃饭,一直是他们这类人的大忌。吃饭就可能说话,聊天会加深了解,而了解就会毁掉一段本该完美的临时性性行为。

      “我们睡了?”上官韵边穿内裤边说。

      “喝酸奶吧,醒酒。”

      “别告诉别人,你仍然是我的客户。”

      “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你不是我要的那种。”上官韵直截了当地说。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

      “就当这事没发生。”

      池舟明白,她和自己是一类人。

      “你看错我了。我没打算死缠烂打。你大概以为,我是睡一觉就想要对方一生的那种无用男。”

      “不在乎。”

      “只是一顿饭而已。”

      “我自己可以吃,还用不着别人喂。”

      说完,她匆匆离开了房间。

      那之后,他再去健身房,气氛已经不对。这便是一夜情的守则。它好比一次性方便盒,用完绝不能再用。你若是迷恋它的方便,就会中毒。

      “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干嘛对我不理不睬。”池舟拉住上官韵。

      “能不出现在我身边么。”

      他大致明白了。

      “以后,我不打扰你就是。”

      并非出于这次的打击,只是,想偶尔尝试平常人的生活。他决定暂时稳定下来,和一个普通姑娘交往看看。那得是一个正常人眼里出得厅堂的女性。他注意了很久,看到了她。

      “你好,请问还需要什么。”在一家火锅店当收银员的女孩亦爽说。

      “红牛和绿茶吧。”

      当女孩先将红牛递过去,准备把青梅给他时,他又送了回去。

      “不要?”女孩奇怪道。

      “你喜欢喝么?”

      “喜欢啊。怎么了?”

      “给你的。”

      五天,三次约会,她成了池舟官方标配的女友。作为一个约泡高手,经验丰富的渣男,纯情小女生是抵挡不住他的魅力的。

      “我是你第几个女朋友?”

      “正式的话,第三个。”

      “你不会背着我出轨吧。”亦爽望着男友俊俏的脸庞,担忧道。

      “出轨是指,和你交往后,又同时交其他异性,是吧。”

      “这也要解释。”

      “那样的话,不会。”

      他说的是实话。交女友是件麻烦事,不如一夜情来得简单。

      “你是个好人。”池舟觉得女友比想象中还要单纯。

      他还是没找到对上官韵的那种莫名的好感。

      “说我是好人,听着像要分手。”

      “我怎么会和你这么好的男朋友分手。”

      “你总能找到理由。”

      池舟神秘地对她微笑,得到一个甜蜜的拥抱。

      “恋爱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初尝爱情的菜鸟几乎都有这种错觉。认为恋爱里全是糖,是愚蠢,不理智的行为。殊不知,甜蜜拥抱的背后是一双无形的巨手,预备拽住你的全身,攫取你的一切,最后让你窒息在幸福的池水中。

      “不过,我没那么容易被欺骗。”

      此后,他一连经历了恋爱的后续部分。牵手,说废话,小吵小闹,和好,更多废话,又吵又闹。周而复始。

      相处近半年,他发现,亦爽并非想象中那么单纯。这说明,他们的感情升级。正在恋爱中的人,这种事喜忧参半,因为,正像某位人士说的,分开是了解的结局。

      “你从没说,有过那么多男朋友。”

      “一夜情次数,比我青春期后来的大姨妈还频繁的你有资格说我?!”

      “我们好像都向对方隐瞒了真实的自己。”

      “这不正是恋爱的好处么,给对方一个完美的假象。”

      “你的意思是,即使分开,回忆都会帮你美图。”

      “这就是你的无知,恋爱时说真话好比打野战时装真弹,自取灭亡。”

      “我真的认识你么。”

      “彼此彼此。”

      他们一个礼拜都没有说过话。此时的池舟陷入空前的抑郁,悔恨缠绕着他。他感觉自己被无尽的黑夜所包围,每分每秒都有被吞噬的可能。

      “为什么不提出分手,现在,快刀斩乱麻。”亦爽不爽。

      “你觉得其他女人会和你有何不同。你玩过欢乐斗地主么?”

      “好多版本,你说的是哪一个?”

      “都是叫欢乐斗地主,本质也没有不一样。”

      “你就不想体验更高级的版本。”

      “太占内存。”

      “你可以选择删除已经玩腻的。”

      “要是新版本更差,又得重头下载。麻烦。”

      “你真实的意思是,并非我这个版本好,而是你懒得换。”

      “就是这个道理。你现在还想分手么?”

      “不分也行。以后我们各玩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卫道士或许不耻这种行为,然而,那是他们不够透彻地了解爱情。何为爱情,实则只是为了生理行为有道德的进行,满足自己欲望的虚伪说法。恋爱其实很现实。

      池舟第一次认识到这些道理,全凭第一个把他甩掉的女孩。她叫舒蕙。

      “所以,你为什么要分手?”当时的他几乎崩溃,喝酒到烂醉。

      “你也见过我新男朋友了。还需要我说明白么。”

      “那三个。”池舟愤恨到咬牙切齿。

      “也不看看自己的耸样,他们哪个不比你强。”

      “可是只有我最爱你。”

      “不要再惹我笑了。长不大的孩子啊,我只是玩玩你,看不出来的话我可就苦恼了。”

      “不要再联系我。”池舟的声音里透出从未有过的恨意。

      “我听错了么。这还是那只孝天犬?”

      他们从此再也没有过交集,就算遇见,他也装作不认识。

      沉默是对过往带给自己痛苦的恋爱最有效的报复。恋爱守则之一告诉我们,分手后的恋人能接受你跟她大吵大闹,甚至舞刀弄枪,却难以承受你的不闻不问。

      这大抵就是池舟全部的感情生活。

      第二节

      说起来,爱喝红枣味酸奶这个嗜好,还要追溯到池舟单恋一个叫章雪雯的同学。他们并未发展为可以回忆故事的境地,但池舟却一直保留了这个特殊的嗜好。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打酸奶,挨个拆开,每瓶放一个塑料勺子。

      张文君接过他递过来的酸奶,用欣赏的眼光不断打量,这位外形怎么看都不厌的男子。

      “嘿嘿,有正事。”在一旁看不很顺眼的公羊荣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讨厌,人家随便看看而已。”

      “给你添麻烦了。我们接着刚才的话题。”

      “不打紧。你问我那天在做些什么,是吧。”

      “一点到两点之间。还没睡么。”

      “睡了。我和女朋友睡在一起。”

      “出过门没有?”

      “上过三趟厕所,吃坏肚子了。没出去过。”

      “记得这么清楚。让我提醒一下,是6月23号。”

      “不会记错。”

      “她可以为你证明么。”

      “可以。不过,她现在不在。”

      “请告诉我,她工作的地址或电话。”

      “我现在给她打。”

      说完,他便拨通了对方的手机。

      “喂,小爽,警察想问你6月23号晚上凌晨一点到两点,我们是不是在一起。”

      公羊荣接过电话。

      “你确定,当时你们是在一起的。好,谢谢。”

      挂掉电话,公羊荣从容地喝掉酸奶。

      “你女朋友声音非常好听嘛。”

      “做收银员声音难听,怕客人不付款。”

      “我怎么没看见你们的合影,照理说,住在一起的人应该会有。”

      “一个礼拜前,我们吵架,都被毁坏了。”

      “现在还在闹别扭。”

      “女人,得多哄哄。”

      “说的极是。话说,为什么你们会查到我这里。我和死者并非太亲近。”

      “听说了一夜情的事,才来找你。”

      “我死缠烂打,她抵死不从,然后,我怀恨在心,杀了她。”

      “剧情是有些老套。能说说你们的关系?”

      “客户加一夜情而已。”

      “有人看见你和她在争吵。”

      “小事情。她逼我退出会员,我不从。”

      “为了什么事?”

      “那晚,我们喝醉了。”

      “第二天,发现睡在身边的是陌生人,有这种反应也是理所当然。”

      “应该不是。我们都不是那么迂腐的人。应该有别的原因。”

      “你能想到是哪种?”

      “我和她不算熟。”

      公羊荣皱起了眉头。他是那种老派保守型的男人。

      “你还当现在是封建社会啊。”张文君撇撇嘴。

      “也许你们会质疑我的生活方式,但是,其实我和你一样。只不过,我更讨厌被束缚。一纸婚约就好比一捆粗壮的麻绳勒紧你的脖子,每天都逼得你喘不过气。我不需要那种东西,你认为有哪个男人真的能被它约束,想出轨还不是照旧,婚书也没说出轨坐牢。”

      “有没有听过哪些和她有关的绯闻。”

      “虽然她也不是良家女子,却也并非□□。她看人还是有选择性的。她比较钟意高大,肌肉发达,好看胡须的年轻男子。”

      “我这种?”

      “别臭美了,占一死人的便宜。”张文君作呕吐状。

      “你经常去哪家健身房?”

      “自己练的。”

      “吃蛋白粉?”

      “一天六个蛋白,一升纯奶,苹果香蕉之类的。”

      “挺举的重量?”

      “不好意思,一两百斤的样子。”

      “已经不错了。像我,只是装样子。一个月最多一两回。”

      “你要是把你这张脸借我,我都不需要练。”

      “你真是我见过最风趣的人。”

      “和他待一天试试。”张文君心里接茬。

      “快说说你的看法。”公羊荣和张文君走进一家火锅店。

      “欢迎光临。”公羊荣觉得声音相当刺耳。

      “他们这里值班的就只有这一个人?”

      “你看上啦?”张文君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还是你点吧。我全素,外加两份牛肉片。”

      五分钟样子,菜一一端上来,张文君开始往辣锅里放。

      “我的意见么。帅哥是凶手的可能性很高,但是没可能的啦,她女友不是替他作证了。”

      “前题是,和我通电话的得是他女友。”

      “你见过啊,怎么知道不是。”

      “语气。他说女友和他已经争吵了一个礼拜,可是,和我通电话的女子回答得波澜不惊,一点都不像是还在生气的样子。他很可能是听到我要找她问话,所以情急之下,才播了一个熟识女子的手机。”

      “那也不能事先串通好啊。”

      “有很多人不需要串通,也能很自然地帮他人说谎。”

      “你是说我们女人天生爱撒谎。”张文君正吃着鸭舌。

      “问题是,他要隐瞒什么事。和这起案子有没有联系。案发当晚,他究竟在哪里。”

      “案子破了,他就是凶手。”

      “这就是你的推理?”

      公羊荣嚼了一口鸭血。

      “他爱喝红枣味酸奶,和案发现场发现的也是用一个牌子,他伪造了不在场证明。证据确凿。”

      “论制造冤案的能力,你和我们国家的法官有得一拼。”

      “我倒想听听大侦探,你的推理。”

      “推理必须在基于事实之上。”

      “你是什么都想不出来吧。”

      “被你猜对了。所以,我带你这家店吃火锅,因为,饿了想不出东西。”

      “这家店不算近,真不懂谁推荐你来的。”

      “警局管档案的周烨小姐。”

      “她恨你,知道伐?”

      “哦,不清楚。我得罪她了,什么时候?”

      “她爱你,你却充耳不闻。”

      “你八成弄错了。她只是经常给我送水果,牛奶,还请我吃饭。”

      “那就是爱。”

      “不是当顾问的福利么。”

      “你不记得政府有多抠啊。”张文君几乎要吼出来。

      “我懂了。”

      埋单时,张文君在厕所,留下公羊荣还在发呆。

      “一共157块,找您43。”

      “小姐,我想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这位大叔可真直接。可惜,我有。不过,关系不大。”

      “姑娘会错意了。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

      “你是?”

      “我叫公羊荣,是个侦探。”

      第三节

      公羊荣走后,池舟再次播打刚才那个电话。三十秒后,他听见对方懒洋洋的回应。池舟只想回一句感谢,发短信怕对方又嫌他没礼貌,才逼迫自己硬生生地打给她。

      “这次麻烦你帮我解围。”一点诚意都没有。

      “不情愿,干嘛非要打。”

      “哪有,我是说真的。”

      “警察怀疑你啊。”

      “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不会真是你吧。你对那个婊子那么痴迷。因爱生恨,是最好的杀人动机。”

      “姐姐又开玩笑,案发时间你不是还和我聊□□么。”

      “我又没仔细看是从哪里登录。”

      “不是说了在她家附近的网吧么。”

      “那么晚,你跑到她家附近网吧,警察不怀疑你才有问题。你去干嘛?”

      “我和亦爽又吵架了。当初只是想随便找个人,看看再次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后悔了?”对方语气强硬。

      “不是太愉快的体验。人为什么要谈恋爱?”

      “尝尝当疯子是什么滋味。”

      “她又给我发了一张和陌生男人的合影,想气我。”

      “有效?”

      “我也回敬了。”

      “有效?”

      “我讨厌这种行为和感觉。”

      “你吃醋了?”

      “为了她,怎么会。”

      “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告诉你,小屁孩,恋爱这种事不是国内手机的预装软件,你无法预料它的到来。”

      “不会是她。”

      “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分手?”

      “懒得换。我们已经讲好,各玩各的。像皮特和茱莉的婚后生活。”

      “你不觉得,她故意让你生气这点很可疑么?”

      “也许她是闹着玩。”

      “女人不喜欢做多余的事。你小子要上点心。”

      “知道了,姐。”

      池舟静下心来,却还是毫无头绪。他并不是那种能洞悉女性心理的情圣。

      他渐渐抽丝剥茧,记起了发生照片事件之前的那次争吵。

      那天夜里,他带了一名在酒吧遇见的陌生女子,一拍即合。正好那女子有些醉意,扰攘着去开房,池舟一想,和亦爽讲好不带陌生人回家的约定,正好她这几天不在,破了规矩,只要不被发现,就好。所以那天,他壮着胆子把女子往自己房里带。

      第二天,女子前脚赶走,后脚亦爽就提着水果和早餐来了。

      “我看见一个女人从我们楼出去。”

      “奇闻逸事,需要我写成传奇故事,再出本长篇小说么。”

      “有趣的是,她穿着一件限量版的体恤。”

      “撞衫而已。”

      “她名字缩写也是YS,巧了。”

      “有点。”

      “看着我心痒,今天,我也穿那件吧。”

      池舟摆摆手,表示告饶。

      “好了,下次我不带就是。”

      “不,你可以带,但最好别让我发现。”

      “我们重新约定好不好。你也可以带。”

      他记得,亦爽当时背过自己,在思索什么。

      “我不管了。你想带就带吧。我以后不住这里。”

      除了给自己发和陌生人的合影,她真的再没有出现。池舟想不通,自己干嘛要在意。像她那样的女孩,自己要十个都行。但是,他从此再没带人睡他们曾经的卧房。空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再也没人买好奶,提前放在冰箱,没人把他积攒了数月的垃圾扔掉,没人给自己□□吃的牛肉丝,更没人和自己拌嘴。

      他也有点想念,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真的爱上那个任性的女孩。

      6月23日,夜里,池舟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刚从网吧里出来。

      说到为何要来上官韵的寓所附近,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实在无法鼓足勇气,只好跑到附近网吧,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要的是一个答案。

      “肯定是她不理不睬,从而激发了我的征服欲。越得不到的,越想要。”他试着问自己。

      “当然是这样,兄弟。她不适合你。”

      “你没试过。”

      “你们太像了!”

      “所以,我应该找一个和我大不同的互补?”

      “就是那样。”

      第四节

      新租的公寓没有从前的宽敞,也没那么舒适。更重要的,没有池舟。已经超过一礼拜没有再见到他,那些合成的亲密照,也不知他看了有什么感觉。亦爽越想越不爽。

      “夫妻没有隔夜仇。”室友调侃道。

      “我和他没关系。像他那种贱男人我从娘胎里出来就见识过。好色的变态!”

      “男人嘛,戒什么也戒不了色。你让他一段时间不抽烟喝酒,甚至不吸毒都可以。不□□,哪个男人有那定力,必是性无能无疑。”

      “你男朋友好像半年都没碰过你。”

      “家家有本懒得念的经。那王八蛋有洁癖,来了就洗澡,洗完说还脏,又洗,反反复复好几回。终于自己搞定了,还让我洗,一遍不过审,老娘我洗得皮都掉了好几层。最后,我把那孙子赶出去。太他妈磨人了。那龟孙子说不定天天在家看松岛枫呢,那是他女神,我只是女神经。”

      “池舟不喜欢看,说浪费时间,他喜欢真实的。”

      “妹妹,你们当初在一起,我不是没劝过你。那小子就是穷酸版查理辛,你打算一辈子玩碟中谍啊。”

      “我以为人会改变。你看我,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到现在,都没准备备胎。”

      “这就是你的失误。赶紧找个又帅又有钱的嫁了吧。趁现在青春犹在。”

      “那么容易遇到,你早捡走了。还轮到我。”

      “我们俩什么交情,过命的。哪怕贝克汉姆的孙子,我也会眼都不眨让给你。”

      “他孙子还没到人间。”

      “要不我眼都不眨。听姐一句话,男人没一个好鸟。”

      “你不是让我当女同吧。谢了。那不是我爱的口味。”

      “女同干嘛,迎江寺缺尼姑,正招人呢,条件是,已对男人死心。”

      “姐姐,佛祖也是男的。还是双性恋,和尚尼姑,通吃。”

      “你不会还想着,等那小子弃暗投明吧。”

      “一个电话都没有。”

      “怎么不分?”

      “他说懒得换。”

      “这也算理由。你也同意?”

      “我也不想分。毕竟半年多。”

      “我和你们怎么好像是生在两个次元的世界。”

      亦爽停顿了一下,又咽了回去。

      “再观察看看,实在不行,那就分。我也不是那种必须等到有结果的人。”

      “这就对了。只是男人而已。”

      “那你们小两口什么打算。”

      “得过且过呗。我对他没什么要求,出去花没关系,逮到就是一个后空翻,三招擒拿。男人就像野生的动物,要想带出去,得训。”

      “难怪你们家那只老虎在你面前乖得像只猫。”

      “妹妹,说句掏心窝的话。抓住男人的心不重要,他要变,随他,最重要的是,你离得了他,他离不了你。做到这一步,才是身为女人的至高境界。”

      “那我要怎么做,他才离不了我?”

      “什么都不做。”

      “啊?”

      “做的多,错的多。”

      “好吧。”

      “男人是贱的,他们喜欢追求高不可攀的东西。你要表现出满不在乎,他才会在乎。”

      “还是不理?”

      “照片也别发了。让他一段时间看不到你,自然会想。”

      “管用?”

      “你认识我们家那位。”

      “管用!”亦爽噗呲笑了。

      “我这驭夫之术可是家传之物。小时候,我妈就告诉我,三从四德都是鬼扯,是束缚我们女人的。男人怎么不需要?书本里的道理都是模糊的,需要自己亲身体验,才会真的看清楚。”

      “你妈够开放。”

      “跟我爸已经是三婚,头一次那男的太花,我妈二话不说,结婚三天就跟他闪离。再后来,好容易跟个老实人,我妈说性格不合,又离了。最后是我爸,我妈经常说,要是感觉不对,还得分。我爸急脾气,女儿都快嫁人,你还要离,丢不丢人。你猜我妈怎么回,她说,我给你丢人了,那好,咱现在就分。”

      “然后呢?”

      “我爸承认错误,买了一打玫瑰,一个项链,算是赔罪。以后学乖了,再不敢惹我妈。”

      “女强人。”

      “这句话就是侮辱女性,人就是人,强就是强,哪来的女强人。”

      “池舟有一次跟我坐公交,他望着提示牌半晌,一直在笑。我就问他笑什么,他让我看:请不要随身携带易燃易爆物品。我说有什么好笑,他笑得更厉害。后来他跟我解释,公交公司的意思是,女性都不能入内。”

      “男人!”

      “我前两天去迎江寺求签,求到个上上签”。

      “不用说,姻缘的。”

      “我的婚姻好像动了。”

      “那得胎动才会逼得对方娶你。”

      “我和池舟都有做防护措施。”

      “怀孕这种事,说不好。我不也做了,两次人流。”

      “真要怀了,你觉得他会娶我么?”

      “有点出息呀妹妹,还非他不可了。”

      “我好像就是个当黄脸婆的命。”

      “命运是操纵在自己手上的。”

      “可我的手被命运他妈握着。”

      “小爽,有时候我挺羡慕你和池舟,可以一直吵架,还一直不分。”

      “你不是啊。”

      “他啊,借他胆子也不敢跟我吵。他心知肚明,我没他活得更好。”

      “我真想成为你,自由自在的。”

      “你只看鸟儿在飞,不知道下面有猎枪,上面有风暴。”

      “羡慕这种东西本就是井底之蛙。”

      “小爽,池舟要是真在乎你,会找你的。”

      “要是他再也不联系我,怎么办?!”

      “怎么办,滚蛋。凭你的条件,还怕找不到。”

      突然,不知哪里传来狗吠声。

      亦爽这才记起,是自己的电话响铃。这么晚,谁打来的?!

      看到来电显示,她的嘴角露出久违的笑容。

      第五节

      “我昨天在店里见过你,说自己是侦探的那个。”

      “又见面了,亦小姐。”公羊荣倒是不客气地坐下。

      “荣叔,你昨天带我去那里吃火锅,就是因为她?”张文君方才领悟。

      “我让周烨帮我查到,他女朋友的店所在位置。”

      “你们找我做什么?”亦爽果真爽快。

      “你忘记了,我们昨天上午通过电话。”

      “傻了吧你,昨天我都没带手机,也没接过电话。”

      “亦爽,非常抱歉把你扯进来。全都怪我!”池舟让她坐下。

      “有人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是代表警方,调查6月23号发生在某公寓的谋杀案,死者叫上官韵。”张文君咬了一口蛋筒,甜蜜地微笑。

      “和我有关系么。我不认识。”

      “你男朋友做了伪证。他说6月23号晚上,你们睡在一起,一步都没有离开。”

      “是这样没错。”亦爽坚定地回答。

      “小爽,你用不着这样。对不起,我是说谎了。当晚,我一个人在上官韵公寓附近的网吧。”

      “那么晚做什么?”

      “上网。我姐可以作证。”

      “你姐,就是昨天电话里的那个?”

      “嗯。她叫池莉,我们是同母异父的姐弟。”

      “她的声音很好听。”

      “哎呦,犯花痴了。荣叔,淡定。”张文君说。

      “你要是不信,可以问网吧老板,案发时间段,我一直在里面,没出去过。”

      “在她公寓附近,可有什么正常的理由。”

      “只是想问她几个问题,但是害怕,就没敢进去。”

      “你为什么要撒谎,如果凶手不是你。”

      “恐惧吧。谁都会因为害怕说谎。”

      “你去过她楼下还是?”

      “值班室有门卫。我只在楼下望着她的窗。几分钟,然后我就离开去网吧。”

      “你还记得当时是几点?”

      “12点多吧。”

      “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只有风在刮。”

      “你再想想,有些记忆经常被封存或忽略。”

      “一个人影,我好像在健身房的办公室见过几次。”

      “很好,再试试。”

      “我记起来了。是上官无欢。”

      “上官?”

      “她亲弟弟。每次去找她都是为了钱。”

      “他们关系怎么样?”

      “不太亲近。”

      “每次她都借了么?”

      “她是一个看重家庭的人。”

      “他没有工作?”

      “他总是叫自己赌王之王,然而却经常输钱。”

      “你和他说过话?”

      “一两句客套话。”

      “怎么样才能找到他。”

      “这我就无能为力了。”

      公羊荣侧身望着张文君。

      “你还觉得他可疑么?”

      “去查查他的不在场证明就知道了。”张文君嘴角上扬。

      “没问题了。周烨已经帮我们问过,那晚案发时间,他一直都在网吧上网。”

      “也许他出去过,没被发现。”

      “好像不太可能。他去的是一家小网吧,网管就坐在门口位置寸步不离。要是他出去,网管一定记得。”

      “我们下一个要查的就是上官无欢吧。”

      “你不累啊,今天去泡汤吧。”

      “你请客?”

      “记得你说政府小气么?”

      “记得。”

      “它埋单,合情合理。”

      张文君凝视着公羊荣,打着哈哈。

      “那你还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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