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VB版天若有情同人 绝望深处》nothingness朝露

19、第十二节 返航 下

　　港生听阿冬讲了许多，因着他对港生很好，也没有亲眼见他做那些事情，所以也没有涌出对他的反感和抵触。每个人原都是复杂的，港生明白自己不是“太平洋警察”，没必要给每个人量刑定罪，没必要每件事都去判断正义与否。港生发现好像自从认识Julian之后，接触的人都那么复杂，游离在正邪边缘，原本这世界就是这样吧。

　　“……冬哥，你也别想太多了，你不是已经慢慢好起来了咯，有份工做，也不是好危险了。”港生笨拙地安慰道。

　　“你的名字我很喜欢。”阿冬一边帮港生拉了拉毯子，一边说道。

　　怎么突然转到名字，叶成贵吗？这个名字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啊，港生有些讶异。

　　阿冬不理会港生的反应，自嘲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叫阿冬吗？其实我没有名字的，因为冬天被人遗弃，被热心市民送到孤儿院，所以就叫阿冬，听起来觉得好冷啊。但你的名字就不一样了，你的父母希望你大富大贵，那样就会过得好，我现在觉得这就是最现实的，最好的，比什么成才，家辉好多了。”

　　港生猜想是否阿冬缺钱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他是新加坡头号富豪的保镖队长，工资应该相当可观，怎么会这样渴望钱财呢。

　　阿冬又接着说道：“……用你们香港人的一句话来说，食得咸鱼抵得渴，不过都是我自己选的了，只要还活着一天就是最大的好事。但是，年轻人，你不要太逞强，量力而为，可以选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做选择，有些人不适合你。”

　　港生懵懵懂懂，只好点了点头。

　　夜色低沉，四人交谈声减弱，香江已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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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港生推进去手术室后，Julian坐在门口长凳上一言不发，始终双手紧握，垂着头。Amanda不是在接电话就是在打电话，怕Julian心烦，就跑到了楼梯间里，阿冬在那陪着她。

　　漫天神佛，Julian一时不知成为谁的信徒。虽然港生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他心疼极了，仿佛那颗子弹射中的是他的心脏。他想啊想，念啊念，还是觉得自己做错了，每当自己一靠近港生，港生总会受到伤害，仿佛他正是撒旦，总想诱得炽天使加百列堕落，他想竭力避开这样的念头，却不能。

　　凌晨时候的夜又湿又冷，Julian裹紧西装，抬头看到手术室的灯灭了，有人出来了。医生告诉Julian，子弹没有伤到病人的筋骨，但是碎片太多，有些碎片他认为没必要增加风险取出，Julian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这就已经让港生背负上了自己的罪孽，他疲惫地捋了捋头发，拖着脚步跟着护士进了病房。

　　Amanda进门就看到Julian痴痴地立在病床前，盯着港生输液的手，像是一座雕像。她开口问道：“医生怎么讲？”

　　过了一会儿，Julian才开口将医生的话复述了一遍，Amanda马上说道：“我识得好多知名的医生，我约他们来会诊。”Julian摇了摇头，说：“他的事，我会负责。新加坡那里，我等你的消息。”说完抬头看着Amanda，咬着牙关，缓慢地抬手松了松领带。

　　那眼神冰冷又空洞，阿冬隐约想起有次误入热带雨林时见到的那条盘在树上的巨聃的眼睛，他低头望着尚在昏迷的阿贵，想要多提醒这个年轻人一句，但Amanda已经叫他了，只好沉默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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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灰灰亮起来了，港生从麻醉中挣脱醒来，他能感觉到小腿处还疼着，撕裂和刺痛，但是能安生地躺在病床上，呼吸着安全的空气，他已经感觉好多了。头很沉，手也很沉，他试着动了动，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被人攥着，一动也动不了。

　　Julian浑浑噩噩地半睡半醒，睡着梦里也都是在躲避和受伤，终于他感觉到有人在唤他，睁开眼睛，正好看到港生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他有些激动地问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正要摁铃叫护士的时候，被港生拉住手拦着了。

　　港生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我没事，你不用叫护士，这时候她们可能好不容易才眯一会儿，不用叫她们。”

　　是了，他的前女友是护士，分手后还这样知道疼惜护士，Julian心思活络，当即想到原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撇了撇嘴，说道：“你觉得没事就好。万幸子弹没有伤到你的筋骨，但是子弹碎片太多，没能全都取出来。明天我再约医生给你会诊。”

　　“谢谢你。刀枪无情，我自入行就知了，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用再麻烦了。”港生推辞道。

　　不领我的好意？只怕由不得你，Julian没有接话，暗暗想道。

　　“医生有没有讲我几时可以出院？”

　　“至少一周，你还需要术后复健，营养也要跟上，还有很多事，我会照顾你的。”

　　“真的不用，Julian，我的身份你知，我的上司，他们，他们会照顾我的。”港生坚持道。

　　“我不知几时香港警署这么有钱，你的工作本来就好难公开，要他们认你是工伤吗？”Julian想起自己之前劝说港生碰壁，还是不要太强硬了，于是软下语气接着说道：“你赌上自己的命，救了Amanda和我，我们和你非亲非故，连香港市民都不是，投桃报李，我们也知报恩的。阿sir，这里是私人医院，最贵的医生给你主刀，警署cover不住的。”

　　见港生态度软化，Julian又说道：“Amanda交待我要照顾好你，我也拿你当朋友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请你给我这个机会，please？”

　　港生病痛加身，本就意志薄弱，也苦于不知如何向上司交代，Julian这样真诚的眼神，他抵不过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Julian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仍是没有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