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审美被颠覆》零六零八

2、我的小青梅叫花花

　　太阳高照，晴空无云，又是暴暴暴暴晒的一天。

　　床上被热醒的李一一瞪着睡肿了的巨大双眼皮，不情愿的在床上躺尸，不愿意起床，但是一旁的窗户大开，无情的阳光照进来，小胖子已经被热出了一身汗，穿着的白背心腋下已经晕湿。李一一挣扎着伸出胳膊试图勾一下窗户，哎，太短，摸不到。

　　这是李阿麽想出来的新招数，不用花时间去叫李一一起床，大夏天，太阳升的老早了，八九点就已经热得不行了，窗户正对李一一的床，怕热的李一一自己就会起来。李阿麽早上起来打开李一一房间的窗户就可以去地里干活了。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李阿麽就是专治李一一毛病的。

　　“嘿！”一个挺身，一条好汉李一一来啦。

　　“锵锵茨锵锵茨，一步两步，一步两步，”边唱边穿好鞋子的李一一迈开步子移出房间，到客厅看到灿黄的饼子，也不顾没洗牙没洗脸抓起来就往嘴里塞，边吃边往门外走，房间里面静悄悄的，爷爷和阿麽不在家应该出去了。

　　推开铁门，叼着饼，李一一意识不清醒的左顾右盼着，刚好看到了在李老头和隔壁陈爷爷在谈着什么，神情严肃。村里门檐低矮，李老头家的门头做了三级台阶，所以矮豆丁李一一还是能轻易看到隔壁花花家的院子。

　　正直鸡飞狗跳追寻神秘的年纪，李一一低下了大头，紧咬着饼，放轻脚步，沿着墙壁向隔壁花花家逼近……

　　“不用，你拿着，写啥条子，用不着。”陈爷爷叼着烟斗，笑着推着李老头的胳膊。

　　“这个你必须拿着，说了半年内一定还给你。”李一一刚定了身形，藏在了花花家门口的鸡窝，听到了李老头严肃认真的声音。

　　村子里鸡都是一大早就起来出去地里觅食了，像李一一起来这么晚的实属少数。空荡荡的鸡窝刚好方便了李一一藏身。

　　“你个老李头，就住在隔壁，我还怕你跑了不成。再说我又不识字，给我也没用。”陈爷爷还是推拒着笑着说道。“别争啦，我也是救急不救穷。”

　　“不行，老哥你也不容易。前两天花花又落水生了病，没少花钱。这借条你还是拿着，”李老头默了默，“我两个月内还给你。

　　“不用啦，花花那丫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在家养着，看了大夫就是伤寒，孩子小睡一睡就好了，”陈老头深吸了口烟，眯了眼睛，“你要多了我也拿不出来，这两百还是有的。”说着拍了拍老李头的肩膀。

　　李一一隐约听到了钱，生病的字样，但是听不清楚，小身子不由得往外探出去，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暴露了。

　　“你先紧着清清那丫头，正事要紧，还钱等你有了还我也不迟，”陈老头起了身子，笑眯眯的看着藏在自家鸡窝的李一一，“阿福，干啥咧，来看花花麽？”

　　话被打断，背对着大门的李老头转过身，刚好看到了自己家刚睡醒的小孙子穿着小背心短裤，嘴里还叼着饼，半身子藏在鸡窝，对着自己傻笑，颇有种地主家傻儿子的既视感。

　　“过来，”李老头对着李一一唤到，抱起小胖子，伸手擦了擦孙子眼角的眼屎。

　　“嘿嘿，”傻笑着，口水顺着饼子留下来，李一一完全是副傻子磨样，依旧吃着饼。

　　“花花没事了吧？”李老头往上抱了抱孙子，发现阿福近来又胖了不少，对着陈老头问道。

　　“没事了，就是老睡觉，”陈老头笑眯眯的看着大口吃饼的李一一，“阿福要过来看看花花，花花睡着了还念叨你咧，”笑着揉了揉一一的大脑袋，“我家花花就是不爱吃东西，做啥子吃的就尝一点点，也不长肉，要是和你家阿福一样就好了。”陈老头不由对着老李羡慕的说道。

　　陈老头一直是带着2000度的巨大滤镜看隔壁家的胖小子李一一的，给啥都吃贼香不挑食，能睡能长肉，和自家花花完全两个样，家里孙女花花生了两天病，睡着还念叨着这小子的名字，所以也希望李一一多来自己家玩。

　　大厅旁的小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开了，可以看见里面素色的小被子安静地躺着个小女孩，头发乌黑发亮，脸朝着里面，看不见神情，瞧着是睡着了。

　　“花花还睡着呢，”李老头不由地放轻了声音，“这胖小子闹腾，还是不要吵到花花了。小孩在生病要多睡会，病能好的快一点。”说着上前两步，轻轻带上了门，怕吵到了花花。

　　“嗯嗯，轻点，吵到花花睡觉一会该打我了……哎！”不知道想起了啥，一副认同且后怕的神情，李一一咬饼子的动作都放轻了，还不由叹了口气，自己真的是太懂事了。

　　“那好，等花花好了，你再来和她玩啊。”陈爷爷说着搓了搓李一一的脸，是的，是搓，粗粝的手掌揉着李一一的胖脸，挤得大眼睛都没了，一会就红了。

　　“那我带这小子回去了。”李老头严肃的脸放缓了神情，轻声说道。

　　“陈爷爷再见！”咽下饼子，李一一乖乖的和陈爷爷说再见。

　　“嗯，阿福再见！”送爷孙两走了，陈爷爷带上了大门，去了孙女花花的房间。

　　小房间安静静地，陈爷爷一进来就发现异常，床边的一双小拖鞋凌乱朝着床的方向的放着，不由加快了步子，欣喜地说道：“花花，你醒了，想不想吃什么……”被子里乖巧躺着的小姑娘正睁得眼睛放空地看着床对面的衣柜发着呆，“花花你可吓死爷爷了，都睡了一天一晚上啦，要不要起来上厕所？爷爷煮了香香地粥，一会喝点再睡啊。”看到孙女虽然发着呆，但是意识清醒没有一丝睡意，陈爷爷不由得掀开厚被子，摸了摸。被子用来逼汗的，里面已经湿一层了，看来是出了汗烧退了。伸出手掌轻轻抱起安静的小姑娘，轻抚后背，衣服也已经汗湿了。

　　“一会奶奶回来了，奶奶帮你洗个澡换个漂亮滴衣裳。爷爷先带你去上个厕所洗手手，我们喝粥粥。”松了口气的陈爷爷怜爱地说着，抱着乖巧的孙女笑着去了后院的厕所。

　　“洗干净了手手，花花你先坐一下啊，爷爷去给你端粥，乖啊，”把花花放到她的专属小藤椅上，还细心的拿个狗狗娃娃给孙女，高兴地去厨房端粥，“花花啊，刚阿福那小子来看你列，他以为你睡着了，就和李爷爷回去了，他们下次再来看你啊……”高兴着分享着的陈爷爷没有注意到听到阿福二字的花花下意识皱起了眉头，那留着口水还不松口紧咬大饼的大胖子是李一一？！！！

　　沉思着地陈喜小名花花看到桌子边角，搪瓷杯边角下压着个纸条，伸手拿了过来打开，纸条上写着：今李牧之于XXXX年6月10日借邻居陈东子现金两百元整，本人承诺于12月1日前归还，以此借条为凭证，不得反悔。借款人：李牧之。

　　“来，花花喝粥啦，熬了好久了，你最喜欢喝的地瓜粥，”小心端着陶瓷碗的陈爷爷走过来，看到桌边的花花手上拿着纸张，“花花看什么呢，我家花花真厉害，就能看书啦。”还没看情况大字不识的陈爷爷看到乖孙女拿着纸就觉得打心底里的骄傲。

　　“李爷爷留下来地……”小女孩不由地顿住了，伸出的手也僵在了空中。

　　“花花认得字啦，真厉害！！”陈爷爷还是花式赞扬中，没有意识到才五岁的小女孩没读过书，怎么能辨认出是谁留下的东西，“这老李头还是老刻板，非要留借条，真的是。”识字不多的陈爷爷认出了里面的数字两，肯定是刚老李头偷偷放下的。

　　“花花快喝粥，看看还想吃啥，一会爷爷去给你买？”陈爷爷随手把借条放在桌上还是用杯子压着，关切地看着小孙女，“多吃点，看你都瘦了，隔壁阿福长得多好，瞧着这几天又胖了不少，小孩子就要多吃点长的壮实才不容易生病。”隔壁刚把饼吃完的胖阿福不由得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有点起风了，回房给自己在小背心外面套了个小褂子，我已经是大孩子了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才能照顾爷爷阿麽，嗯，我好棒。

　　本来发现爷爷没有注意细节而放松下来的陈喜再一次听到隔壁胖小子的名字还是皱起了脸，喝到嘴里的地瓜粥都感觉涩涩的。

　　真的是又回来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回到了五岁还变成了女孩子，李一一还是隔壁邻居小胖子，看样子他成了个男孩子，没变的是依旧还是那么胖，还是那个爱吃邋遢的李一一。爷爷也没变，家里也没变，刚看到的李爷爷也似乎没变。初来乍到的小姑娘陈喜一边喝着粥一边环视着家里的摆设，坐在自己专属的小藤椅上放远了视线还能看到室外院子里陈爷爷种的辣椒和青菜，陈爷爷闲下来没事做，在院子里自己辟出来两垄地，种着辣椒茄子西红柿小葱等自家吃，别说，大字不识也没下过地吃过苦的陈爷爷一时兴起种的菜苗长得这么好，所以也越发上心，能看见辣椒长曲着身子，西红柿长的胖胖红彤彤的，茄子紫色透亮，在晨光下能看到早上浇了水后凌在果实上的水珠，小院子里静谧舒适又透着中不真实感。我真的回来了，李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