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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姐妹靠不住,情敌拔刀见 ...


  •   莲蓉看着那只绣着并头鸳鸯的荷包,遥远的记忆一下子冲入脑海。
      这东西是她很久之前送的!
      莲蓉死都想不到,他怎么会把它贴身带着!还能现在拿出来当证据!
      一个金镯子能砸了,这东西还真没法就地销毁啊……莲蓉心头一阵诚惶诚恐。
      九娘按着自己怀了七个月的肚子,回头看了看瞪大了眼睛的莲蓉,,再看了看一脸阴暗的关戉,一下子语默了。
      所有人都在等她回答,她可就偏偏还犹豫了起来。
      关戉见了这样,心里算盘已经噼里啪啦打了一通,算出了这九娘是想好了又不敢说,有干坏事的心没干坏事的胆子,现在是节骨眼上害怕了。
      关戉知道,是时候得他说几句话敲山震虎吓吓她了。
      (京城男公关三爷关戉教你做人)
      关戉淡淡地用戴了玉戒的手扣了扣桌面,对着九娘张口就来,“三姨娘怀着孩子呢,照道理说我也不该这样不辞辛劳地请你跑一趟。只是我这未婚妻实在不像话,一发起脾气来,眼下就差点要翻脸不认人了,”,他顿了顿,“三姨娘也是看着莲蓉长大的,明白她的脾气,说起来她就是个小混蛋,可我还明明就看上她这个混蛋了。”说到后来关戉自己竟也自嘲地笑了起来。
      这话说得倒是真的,关戉自己也没想过就这样把自己的心思交给了这个混蛋姑娘。
      为了她欺上瞒下,为了她打架斗殴,为了她打上衙门……如今还要千方百计劝她回家。
      包括现在也是,他的小混蛋从来就不知道他从昨晚到现在费了多少心思。
      九娘低头不语,双手托着肚子,双眼紧紧地盯着那只荷包。
      他看着周九娘沉沉地说,“我也就是想问问三姨娘,能否为我做这个证。来证一证这荷包是她亲手绣了送给我的。”,“我就是想姨娘是明白人……毕竟肚子里怀的也是我的兄弟姐妹,以后也是要叫我一声哥的。我爹年纪大了,怕是照顾不来,我娘也颇有麻烦,我这个当哥的以后也可以多照应照应……”
      九娘缴了缴手帕,余光扫了扫跪地的莲蓉,咬牙思考。
      “我都说哪去了……”,关戉装作打岔,一边说一边把九娘的神情尽收眼底,“如今我这个当哥的连自己媳妇都管不过来,哪还有力气去管我这没出生的弟妹啊……”
      故作停顿,实则威胁。
      他又无奈说,“如今只能请姨娘这个明白人来替我做这个证了。姨娘倒是说说,这荷包是不是她绣给我的?”
      说完,关戉的眼光落到了莲蓉身上,看得她一阵寒凉。
      莲蓉被他看得一时感觉不妙了起来,又眼看着眼前的九娘迟迟不作答。
      心想可能大事不妙,一时前心后背都是汗。
      “王大人,实不相瞒,前几日我和莲蓉已经同寝一室,同睡一床。这再加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也就只差个名分了。”,关戉笑着娓娓道来,“如今拿出这荷包来,也就想证了我们相好这件事,也不过分吧?”
      王务继接过关戉的眼色,点点头,“如若真是这样,自然不过分了。”
      “没有菩萨庙,哪来香火烟。事事都是有前因后果的,哪有人闲来无事两不相识就送鸳鸯的。更何况男女之间本来就没有无事的殷勤,这不就更说明问题了嘛。只要三姨娘能把这东西证明出来,本官就好结案了。”
      一番话一边倒地顺着关戉的边说,听得莲蓉和九娘都心知肚明。莲蓉已经紧张地背后冒起了冷汗,盯着九娘的身影看,焦急地等待着。
      这东西是她绣的没错,可是当时真的不是她想送啊,是关戉二话不说从她手里抢的!
      九娘是知道的,莲蓉对关戉一点意思也没有。
      莲蓉心里已经千言万语呼之欲出了,九娘,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吧!你说呀!
      莲蓉在一边,心如刀绞,望眼欲穿。
      在她的灼热盯瞩下,九娘愣了一会,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迟迟地换上了一副笑盈盈的脸,堂堂正正地说,“可不就是她绣的吗,绣了整整半个月呢,我可是看着的。她非说什么送鸳鸯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意思,绣的可认真了。”
      又马上转过头来看着莲蓉,从上到下地看了她一遍,一瞬间换上了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
      看见她那烫焦了的手,立马蹲下身子来心疼地问,“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说完立马掏出手帕子来帮她包扎,嗔怪地说,“你也别和你戉哥哥这么生气呀,不就吵个架吗!看你们弄的,和要死要活一样!”
      莲蓉一时间石化了,僵硬感从上到下地贯穿她的全身,脑袋全麻木了,没有一点点思考地看着眼前的妇人。
      莲蓉定定地看着帮她包扎的九娘,一时间被她这一番话说得稀里糊涂,脑中天崩地裂。
      她呆呆地说,“你在说什么啊!我……”
      九娘连忙接过话头,不可理喻地看着莲蓉道,“前几个月你还嚷着要去试嫁衣来着!”,她甜笑着,朗声说,“我说你可也老大不小了,和三爷都睡到一屋去的人了,还这么爱闹小脾气!前几日还吵闹着要嫁给你戉哥哥,怎么现在就翻脸了。”
      全堂的人都听着,默声不语,静静地听着周九娘用温柔的语气开导着这个要死要活的逃婚丫头。
      所有人一下子就觉得,女孩子心思而已,果然这个小丫头是被宠坏了……还在这个大堂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亏关三爷能这样容忍。
      莲蓉看着眼前笑着郎声谈笑的美妇人,突然眼前一阵眩晕,一瞬间腰腿瘫软下去。
      她抓着九娘,声音已经因为不敢置信而颤抖,“九娘你再说一遍……你是不是在骗我?”
      九娘看了看莲蓉已经吓懵了的脸,只是温柔大方地笑了笑,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啊……傻孩子,说什么呢。”,“我说你啊,也和你戉哥哥亲也亲了,睡也睡了,怎么还脾气这么大呢?”
      莲蓉被她摸地一内心阵寒凉,她抬起眼眸看着眼前这个一眼温和笑意的女人,突然间腿上一软向后摔去,直直地跌到了地上。
      看着九娘那张布满笑意的脸,她一个劲地往后缩。
      亲也亲了,睡也睡了……
      九娘,你真说的出来……
      我……
      她抬头看去,关戉正端坐着看着她,眼神中的讽刺和势在必得,灼灼地烫地她想逃跑。
      她多么想大喊说你骗人,却发现自己已经害怕地说不出任何话来。
      她好冷,心好冷……
      好像一把刀被人从背后贯穿……
      她明明不止一次地和九娘说过,她是多么多么想要逃出去,想要有自己的生活,想要自己养活自己……不想做关戉的药渣子……
      然而呢,然而呢!
      你就这样把我卖了!你图什么!
      她明晃晃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九娘的身上,她比之前胖了一点,珠圆玉润的,很好看……因为怀孕了吧。
      怀孕!怀孕!
      关戉说要照顾她的孩子……
      莲蓉一下子电闪火光地懂了。她莲蓉算什么!人家三爷的面子可比你大多了!人家能保九娘的孩子不受白眼衣食无忧呢!
      大夫人什么人啊,你生了儿子她能容得下你?二房刘金眉流产了两次,还不是只有一个女儿……
      人家九娘要找关戉当保护伞呢!你莲蓉算个什么东西啊!
      她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是不是你有了孩子,就可以不要我了!是不是!”
      九娘没有回答莲蓉,她只是站了起来,看着莲蓉,目光复杂。
      不用她多说,莲蓉一下子就都懂了。
      一阵不明的辛酸和无力一瞬间排山倒海地涌上来,让她全身无力。
      王务继看了看眼前的情景,敲了惊堂木,“如此甚好,两方都有物证,都对此女有收留之意。但出于关府周姨娘所言,公子关戉与此女不仅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有了心悦相合之喜,此对比将军一纸卖身契更有人理些。此次本官判此女归关公子所有,至于卖身银两嘛,由公子悉数偿还将军便可。”
      大堂文笔官员一阵笔书供录,整理文书盖印定章。所有衙差都站成一排威武退堂。
      莲蓉脑袋里炸了……完了,真的完了。
      所有人都当这事完结了……
      她一下子无力地任自己栽了下去,一双手上包扎着九娘的手帕,包扎精致细腻地让人觉得恶心……
      莲蓉慢慢坐起来,默默地拆掉那块手帕,一只手,慢慢地拆。她感觉自己耳边一阵风吹过,什么声音都听不清了。
      她好像听见关戉在答谢县官,九娘在答谢关戉……然后大家笑地很开心,好像县官还在问关戉讨喜酒喝……
      真是,皆大欢喜。
      她一只手费力地捏着那手帕,费力地把它从手上一点一点拆下来。她莲蓉就是没法让她看不顺眼的东西呆在她身上!
      她输了,她终于输了……
      关戉你个混账东西!
      她明明都那么拼命了,还是输了!她一只手,解不开手帕子,一只手懊恼地一拍地面,眼泪就掉了下来。
      关戉客套完,转身看着眼前莲蓉这个呆滞地和手帕作对的样子,眉头一皱。一阵强烈的心疼占据了刚刚的胜利喜悦,完完整整地覆盖着他的心。
      她怒吼,她质问,最后摔在了地上,最后默不作响……然后掉下眼泪来。
      明明赢了,关戉的心却一阵刺痛,直直地刺地他想过去一把把莲蓉抱在怀里。毕竟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谁愿意两败俱伤。
      一时间关戉的目光顿住了,直直地注视着他的小混蛋,移不开。
      拓归看着眼前的一幕,默不作响,静静地按住了腰间的弯刀。
      他走过去,站在莲蓉面前,沉声道,“别哭了。”
      莲蓉抬头看去,看见那个穿兽首甲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自高而下地看着自己,挡住一片阳光。
      拓归看着她红红的眼睛,依然说,“别哭了,好不好。”
      他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话来,只能这样生冷地和她说话。
      莲蓉看着拓归的流淌着怜惜的眼神,瞬间泪水崩塌而来。
      “阿拓……”,莲蓉呜咽着,“没有用了……我要回关府了。”,“我被人骗了。”
      拓归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
      “阿拓,对不起。”
      “你为我打了架,帮我赎身,替我上了衙门。我给你添麻烦了。”,她低着头流眼泪,呜咽着说,“我就………以为……从小只有我骗别人,从来没有人……骗得过我……”
      “我现在是不是很奇怪……”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就是觉得我应该会赢的,就……想你帮我。”
      她抬起头,“阿拓,对不起。”
      ……
      拓归抿着嘴巴看着莲蓉,一言不发,低下头来,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眼睛,一时间莲蓉看不清他的目光。
      她只看见拓归按着腰间的弯刀。
      “对不起什么,该回家了。”,关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莲蓉一回头,关戉就在她身后一步远的地方,注视着她。
      关戉从袖口掏出几张银票,向着拓归递了出去,“人我带走了,银子将军就笑纳了吧。三百两整,还有一百两当成是见面礼了吧。”
      关戉随口笑了笑,“此次事发突然,愿将军切勿忌惮。”
      拓归看都没看银票一眼,只是直刀刀地看着关戉。
      在关戉的笑脸中,拓归一把把那把白铁弯刀拔了出来,直直地对着关戉。
      这是一把带着黑白细铁花的镔铁刀,西域人叫做斩羊刀,一把能砍掉野公羊的头,也能一把砍掉人首。弯刀的弧度刚好让人一下子挥手让人头落地,刀身是陨铁钢的,白中带着细细的黑色纹路。
      汉人的剑是是行侠仗义、放浪天涯的体现。蛮族的刀则完全是为了杀猪宰羊、报仇杀敌而生的。
      拓归握刀比握筷子还熟练,从手臂到刀间,是一条顺畅有力的刚硬的弧度,直直地指向关戉。如今他全身上下,明明表情冷静淡然,却让人感觉杀气蓬勃。
      关戉眼光不变,只是看着拓归慢慢道来,“果然是个鞑子,除了抢女人就只会掏刀。”
      王务继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干什么呢!要截人吗!”
      一群衙差对着拓归围了上去,三三两两地掏出刀棒对着这个已经面无表情的掏刀蛮夷。
      九娘畏畏缩缩地护住了自己的肚子往后退。这个异族男子用眼睛的余光扫视着全场,停留了好久在她身上。
      猎鹰一样的目光扫视在她身上,可怖地很。一瞬间她感觉似乎是煞星上门了,直直地往后退了几步。
      拓归低头看着抬起头的莲蓉,“别哭了。你要是赢不了,我就带你走。”
      莲蓉看着他的样子,一瞬间泪眼迷离,“你个蛮子,怎么不早说!”

  •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女主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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