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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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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相比服装师的灵感突发，顾明川则稍稍……有点懵。
今天是不是太不凑巧了？
他在内心问自己。
先是助理下去没多久，陪笑打电话上来，说今天车流量太大，司机没找到能停的地方，麻烦他自己先下楼。
顾明川不是个摆总裁架子的，在这种时刻很好说话，闻言只说知道了，收拾东西，从员工专用的电梯通道直达。
结果在电梯里撞上了保洁阿姨，手提电脑刷啦掉进水桶里。
顾明川：……
阿姨吓到不行，瑟瑟发抖地问该怎么赔。
顾明川看她实在害怕，叹了口气，安抚道：“没关系。”
反正资料应该有备份。
他并不缺钱，也没打算让人赔。正想从桶里捞出来湿淋淋的电脑，本来好好在下行的电梯突然哐当一声，死死地卡在了三楼。
顾明川眼望小小的红色数字3，耳闻尖啸的刺耳电梯警报。表面冷静地按下紧急通讯铃，内心疯狂弹幕。
——公司运营是谁！！
这么严重的安保问题都不解决，年会罚他奖金！！
电梯轿厢很明显是卡住了，一边倾斜，一边高高翘起。顾明川不得已拉着阿姨，紧贴在较高的一侧，不但要负责看住她别乱动，还要倾听阿姨紧张的哭号。
“顾总顾总，顾总我儿子刚上大学，顾总这、这我不能死在这儿啊顾总！！”
顾明川：“…没事的，只是小问题。你稳住，一会儿他们就能带我们出去。”
仿佛是为了打脸他这个“小问题”，电梯冷笑着刺啦一响，又往下卡了几厘米。
“顾总！！！”
“……冷静，别慌。至少电梯灯还亮着，可以观察周围的环境。”
话音刚落，灯干脆利落地爆了。
顾明川：“……”这破灯是声控的吗！
给电梯装声控灯，运营奖金再减一等。
他及时脱下外套，替自己和阿姨挡住了飞溅的玻璃碎片。好在动作快，没有受到伤害。
混乱中，水桶也踢翻了，顾明川一身定制西服浸了脏水，样子比他的手提电脑还可怜。
助理听说老板被卡在电梯里，着急忙慌地找来了保安。顾明川让阿姨踩着他的肩膀先上去，虽然在围观的公司女员工里狠狠刷了一把“哇总裁真是又帅又有风度”的面子分，但他自己费力爬出来后，模样奇惨，一身狼狈。
幸好他脸帅，格外有一种落难的美感。
但这么个样子是不可能再去开会的。他附近的公寓里放了换洗的衣物和备用商务本，助理建议先送他过去，再慢慢商议。
顾明川当然没法说不好。
谁知一路红灯一路被卡。颠颠簸簸到公寓门禁前，顾明川衣服上的脏污都快干了。
双肩上还有两个大大的鞋印。
助理送他下车，公寓的绿化做的很好，花木扶疏。顾明川站在鲜花芳草之中，深吸了一口气，试图不去想今天的遭遇，考虑他未完成的策划案。
助理小心翼翼地跟着他，甚至想要搀扶。
也许是为了缓和气氛，他说：“哎顾总，这封建迷信，到底还是不可信。”
顾明川的心思还在工作，闻言微怔。
“迷信…？”
助理道：“可不，可惜顾总你那个护身符了，就是个美好祝愿，也没帮忙转运。”
“哦。”顾明川反应过来，下意识地伸手一摸。小布袋乖乖放在他西装裤兜里，他西服面料厚实挺括，倒没有弄脏。
他摇摇头，掏出来。
“这种东西本来就信不得的，”唯物主义顾总认真教育道：“很多利用的都是心理暗示，你知道巴纳姆效应吗？”
“巴纳……什么外国人效应？”
顾明川从小给弟妹讲题，很耐心：“巴纳姆效应。现在很流行星座，占卜，其实人只是很容易被一个笼统的描述暗示，相信这个一般性的评语会很适合他。”
助理：“对对对！我侄女就喜欢星座这套！”
顾明川举一反三：“这种护身符也是一样，卖方提前告诉你你会被它庇佑，所以生活中无论有什么好事，你都会下意识联想到它身上。”
“哎，是这个理，”助理频频点头：“世上哪有灵异事件，顾总你懂的真多。”
顾明川笑了笑，把小布袋递过去：“现在你再看这个所谓护身符，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小袋子罢了。”
“平凡的小袋子”躺在他的掌心，助理之前就对这个总裁奶奶的手作品很好奇，机会来了，不禁想拿起来细看。
微风拂过，顾明川身侧花香浮动。
就在小袋子离手的那一刹那，布料和手心的接触面猛地传来了一阵灼热！
这股烫太过真实，仿佛袋子里突然装满了烧热的黄金。顾明川乍然一痛，条件反射地松手，护身符跟着坠地！
他下意识停步，俯身去捡。
助理也跟着站住，正想代劳：“我——”
可他的“我”被吞回了嘴里，伴随着轰然巨响，神色惊骇，表情宛若见鬼。
“——铛！！！！”
这声暴响太吓人，直起身的顾明川也僵住了。
这是真的心神发凉。他面色苍白，惊觉自己刚刚和死神擦肩而过。
又或是，擦头发丝而过。
一台锈蚀的空调外机就正正好好地砸在他面前！
刚刚弯腰时他感觉发梢有风，但那不是风，那是重物坠落，带起的劲道。
如果再前行五厘米，顾总大概就会被当成西瓜一样当场砸碎。现下空调外机下的青砖小路已经有深深的破裂痕，蛛网蜿蜒，触目惊心。
这是高级的私家公寓，环境清幽。这阵吵闹下已经有人打开了窗子，指点往这边看。
助理的腿已经软了。
顾明川强作冷静，平和地捡起掉落的护身符。
可只有他知道他的手痉挛地握的多紧，将那个小小的布袋揉入五指，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血液奔流，在耳膜上击打如鼓。
“…你紧张就休息一下，”他开口，才听出来声音滞涩：“…我自己先去换衣服……”
他卡了卡：“你……稍微坐坐，我叫物业来。”
“……”
“……”
“……”
静寂无声。
顾明川以为他真吓懵了：“……小方？你还好么？”
助理吞一口口水。
他眼珠转过来，半天才慢慢聚焦。
“……顾总，”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真辛亏你、你捡了这个。”
顾明川：“……嗯。”
他还是震惊，但捡东西保平安这事却是不争的事实，他还不至于否定这个。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助理道。
顾明川：“你说。”
“这护身符……”
“能让您奶奶也给我做一个吗？！”
顾明川：……
他奶奶真不会做这个。
*
物业来的很快。
毕竟是高级住所，他们心有余悸，反复道歉。表示这是这一栋楼住户违规安装的外挂机，很久未用，也没有按规定卸去。
住户是年轻女人，披着流苏披肩，亲见了这场骇剧，腿还在抖。
“我……我真不知道会掉下去，”她哭了：“我没负责我家的装修！我找谁说理去……”
不怪她害怕，要是真的砸中，法律和顾家都和她脱不了干系。
“我愿意赔！”她颤颤地抹眼泪：“物业同志你帮我说和说和，这位先生他受了多少惊吓，我都……”
顾明川一天都是事，没有听下去。
他委托律师帮他洽谈，并不想在这上面纠缠多少时间，身体没受到伤，心却真的累。
方助理坐在他公寓的开放式吧台里，喝热茶压惊。
其实这种情况应该喝白兰地。但顾明川生活习性就像个老年人，甚至还不如那些潮一点的老年人。
他不沾烟酒，起居整洁。也不玩车玩表，也不像他妈收集珠宝艺术品。
方助理知道他家族极大，成员显赫，在新西兰和列支敦士登有私人信托基金，远至北极圈内都留存了度假去处。但顾明川像是从来不享受这些，他关心的只有学习，以及不断地工作。
说一句逾越的，方助理悄没声想。
生子当如他们顾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收藏和评论的女神！超受鼓舞语无伦次嘿嘿嘿。
话说最近上映的电影里，调音师超好看！大推荐！
